《公子装逼记/最是那抹痴狂色》分卷阅读16

    云门关前方三十里外是赤赤族,赤赤人以牧马放草,涉猎逐水为生,擅长跑步精通躲避之术。

    后方十里是青城。城里约有五万老百姓,守城的将领叫关明,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站在城墙上,威风凛凛。韩夜这行人到了城外,全都被红衣首领吩咐站得整整齐齐。

    而城外,似乎被清了场子,除了士兵、军官,没有一个闲杂人。

    这时,韩夜才发现,原来不止炳阳,就连溪州,郝里,靖南也来了不少参军人,总数约有一千。

    没多久,就有一个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如骄阳的男子走过来。腰胯宝剑,铁黑色头盔将他遮掩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双沉稳如练的眼睛,他轻启唇齿,“大家好,我是这里的城门领,名杜颖。”

    韩夜探出脑袋凝目瞧着,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在华裘肩甲的映衬下,似乎隐藏着一股巨大坚韧的力量。如琼树一枝,立于天地悠水间。呵呵,有意思,他居然是他的大人。

    唉,谁让人家的老爹是兵部的呢。

    索性听听吧,“你们,知不知道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杜颖快速的扫视着前面的人,当他的目光接触到一个高昂着脖颈的人时,微微一笑,冲韩夜递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全场寂静,没有一个人回答。

    “有人是为了保家卫国,忠于朝廷。有人是为了成名立业,万古流芳。有人是为了饱食果腹,不再受衣不蔽体之苦。不管你们是自愿来的还是迫于无奈,既然到了这里,就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兵。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想当将军的兵不是一个好兵。我知道你们现在很难理解这话,但是没关系,时间长了,自然就懂了。有人会庆幸,云门关常年没有杀戮,自然无后顾之忧。可是,世界上哪有平平顺顺的事呢。老虎生于草原,若身边牲畜成群,耽于安逸,也会失了利爪,遭群畜一攻而上。更何况我们是人,居安思危要记挂脑间。”他话锋一转,唇边的温笑不再,邪肆强硬,加大音量,令不少人抖了个哆嗦,“云门关不是安乐窝,更不是玩耍怡乐的风月楼。本官同几位大人商量,已经制定好了训练方针。现在整队,在城外五里外的校场集合。”

    校场外面有士兵把守,红衣侍卫带他们到了一块空地上,就离开了。于是众人就这样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韩夜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这不会就是古代的军训吧,杜颖说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与现代相比较,两者真是无法比拟。

    古代一部分人要么老老实实读书中状元,要么冲锋陷阱当将军,要么安分守己做百姓,要么头脑聪明经商,虽不是样样精通,倒也各司其职。

    而现代,学生考上高中、大学得军训,小时候学这个学那个,件件都得入门。大学毕业后要忙着找工作,成家立业,赡老养幼。与同事处好关系,与上司打交道,门门都不能少。

    比起古代的参军打仗,安全率占百分之七十。

    韩夜突然明白了哪不对劲,杜颖说的话锋太让人熟悉了。他仔细的想着,越想越疑惑。

    杜颖果然不负众所期待,简短明快的说,“你们,由各自都头带领,围着校场跑十圈。”全场哗然,他们的都头是红衣侍卫,现在那些人都走了,哪来的都头?杜颖挥手示意安静,“自己选。”

    经过一场不大不小的争论,讨论如下:炳阳来的这些人由一个叫杜渐的年轻男子做都头。

    溪州人的都头是陈铭,郝里人的都头叫陆雄,靖南人的都头名林秀屿。

    全场争论中,只有韩夜一个人木木的,那种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

    韩夜从小就爱跑步,十圈下来也就五千米,还是挺轻松的。

    跑完后,不少人喘气不停。杜颖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跑步吗?因为你们的身体素质太差了,一个人只有强健的体魄,充足的精力,才会胜任一切不可负荷的东西。以后,你们每天都要跑步。”

    韩夜听得一愣一愣,他终于发现这种不对劲在哪了,杜颖说话的口气太像莫轲了。不禁轻轻的喊,“四眼。”杜颖眉间一动,漆黑色的眸子漾起了笑意,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狂喜。

    他认出来了,不枉他苦心琢磨。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看完了可以看一下偶的另一篇,比《公子》稍微用心些,伪蛇妖和人相爱相杀的故事,叫《殊途不悔》作者专栏可以看到。

    第22章 训练

    韩夜两眼冒星,激动的盯着杜颖,他食指伸开指着天,意思是“你”,然后拇指也伸出来,抖动着:你牛。

    这是韩夜在现代和莫轲打招呼的手势,如果杜颖明白,韩夜敢肯定,他百分之百就是莫轲,他的铁哥们儿,从小学到大学的好基友。

    杜颖克制着,直到吩咐那些人入帐休息。他才伸开双手,走过去重重的拥抱住韩夜。“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认出你来了,你可真是的,我暗示了那么多遍,现在才开窍。”

    “呵,还不是你打过―――打过我。”

    “我可没打过你。”杜颖死不承认,“那明明是别人顶着你的名字干了混账的事,我气不过,才揍的。”

    “可你怎么能比我早来呢?”韩夜纳闷。

    杜颖举起腕中的“佛陀铃”,金色的珠子颗颗圆润,平时是不会发出声响的,只有相互碰触才会听到“铃铃”琢音。“是因为它,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杜颖说,感觉是它把我带到这儿的,带到你的身旁。

    “我们这些人现在都经由你训练吗?”

    “当然,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支军队,所向披靡。长大后才发现那是武林传说中一个遥不可及的蛊惑,结果不知是什么原因来了安靖,当然得试试。”杜颖摇头道,“而且这里的生活很无聊,不找点事儿干真的会死的。”他侧过头,“怎样,有没有兴趣?”

    韩夜嗤笑一声,“切,古代什么条件,现代什么水平,这两者能比吗?你看电视上军队训练,每天坚持跑步,在太阳下曝晒,雨中耐淋,什么俯卧撑,晚睡早起的,多累啊,这古代有吗?”

    他眼里有对权利的**以及大干一场的决心,“韩夜,我们一起训练吧。”

    韩夜低头想了想,罢了,既然回不到从前,就坦坦荡荡的接受现在吧。他握住杜颖递过来的手,“好。”

    杜颖状似开玩笑的说:“都说云门关安逸无纷争,可你看外边全是赤赤人的马。要是哪一天两国开战,他们趁机偷油水,可就不好办了。”

    事实上,杜颖说的这个假设不可能不存在。沙场征战中,掩人耳目的现象可谓不少。无论云门关的生活多么安逸,但“防患于未然”这句话并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任何事情,只要有助于发展和保护人的生命力,都是值得注意的。不管是关心还是不怀好意,是有目的的还是无意识的,都要分一点儿心思来考量,来注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韩夜望着渐黑的天,皱眉道,“我想不到会是怎样的场景。”或许太阳会变得刺眼寒冷,天空黑暗弥漫,独自漫步的人冷不丁的回头,生怕背后冒出一只饥饿红眼的野兽将他生生吓一大跳,也许夏季的花儿不再冒香,风将夜晚的烛火吹灭,厨子烧好的鱼丝肉汤被地下的鲜血浸染,便宜了木板底下蠢蠢欲动的蠹虫。

    人们被一个不经意的说辞激得反目,对方只是说了一句:你儿子的左腿中刀了。抑或:你家的白菜我拔了一把。

    再也没有了江边浅笑轻弹的风雅,高楼对酌吟奏的趣味,茅屋赏雪烧柴温酒画鸟的心思。

    “会有一段拨开乌云还是乌云的日子。”杜颖轻笑,“但不是很长。”

    “你怎么敢断定,毕竟战争不是说停就停的。”

    “这就要看两国之间的差距,强大的一方逼得弱小的一方无路可走,弱小的一方跳崖,战争可停;弱小的一方投降,战争可停。”他摇头,“不说这些了,走,我给你另外准备了吃的。”

    杜颖在云门关确实有不小的权利,也说话算数。每天天刚亮,他就站在校场正中等待着。晨钟响起,营帐里的士兵惊呼数声,任命似的爬起来,穿衣束发,洗脸剔牙,然后急匆匆的跑向校场,等着都头的点名。

    每天雷打不动的围着校场跑十圈。士兵们不明白,为什么杜城门领令自己两手触地,让搭档抬着双脚一个手心一个手心的走。校场的圈子并不是平坦的,有的士兵碰到硌手的石子或是扎人的尖块,常常满手鲜血痛的呲牙咧嘴,并起了淡白色的小水泡,摸上去,火热热的疼,但他们也只能在暗处小小的抱怨一下。

    士兵们更不理解,遇到河让船家载过去就行了,干嘛要在水里泡上半刻钟?拿刀枪|刺刺草人就行了,干嘛变成两人对打,还不准放水?洗衣服有专门的厨娘,为毛非要排队站在河边自己洗?累了一天,坐在地上吃饭多舒服,干嘛非要站着吃?

    ―――――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然哪来那么多的叛乱?在人的世界里,不管是吃喝拉撒似的日常生活,还是抽嫖赌娼般的醉生梦死,只要发生一点改变,都会使之迷惑,压抑。

    人体内本就有懒惰的成分,如果是享受的改变,我们当然乐意接受,即便只是一块糖。如果这改变是让你在原先舒适的位置上挪动一下屁股,让给别人坐,那你不乐意是情有可原的。

    无可否认,这是人一种自我享受的心性。

    士兵们对懒散生活的企望,一日比一日强烈。这天中午,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出一种泥土与汗味相杂混合所产生的阴匿、固潮、香腥的味道。这种气味,与多数人对训练的不满极为融合。仿佛有一股分解人心的势力,让身体的酸痛击败心底的愿望,从而忘记最初的目的。

    杜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准备向自己的营帐走去。后方几米处,大约二十个士兵窃窃私语,不住的推搡。韩夜再也看不下去了,说,“我去。”

    众人的目光皆看他的背影。

    韩夜小跑着上前,“小莫。”杜颖失神,这个名字好久没听他叫了,“怎么了?”

    “是不是有点儿严格了。”

    杜颖沉思着。人们参军,除了为以后的功名着想还有现存的利益,就是饷银。有动力干什么活都有奔头。将军虽说很支持他的想法,这一干人也由他全权负责,可饷银的问题也得靠自己解决。他看了一眼额头沁起细汗的韩夜,触了触衣服底下的薄纸,有点犹疑。

    “告诉他们,谁不想领饷银就自行回去。”

    韩夜默默的返身,将话带给满怀期待的人。得知后,士兵们慢慢的消停下来,他们都有家人,都需要朝廷发的银子,离家在外快二十天了,就这样回去不是让别人嘲笑,令家人失望么。

    红日西沉,地平线上最后一抹金辉渐渐消失在暮霭的帷帐后面。

    夜晚迫不及待的来了。星星也随着暗光一闪一闪,在这个璀璨无垠的天空下,很耀眼。

    士兵们挨个儿排在一起,前几日他们用梯子攀爬城墙,现在却要借用绳索。有大约十几个人显然是这方面的老手,他们自告奋勇。从冷漠黝黑深处腾跃的身影,有如从苍海飞向空中又回归苍海的浪花,不一会儿,就身手矫捷的站在地上,满脸自豪。

    韩夜也试了一下,他有轻功护持,很容易的到了城墙,不禁笑出声来。杜颖随意走到他身旁,闻了闻带着汗味的男人体香,暗叹:好香。

    心底的**炽烈起来,他不动声色的按住腿间的躁动。

    第23章 幻想

    榆木篱丛,青草印痕,红尘一笑三千丈,五四胡鹏自海来。在一座石像面前,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韩夜,莫轲,陌生女子。那石像人头鱼身,鱼鳍无比巨大,像展翅飞翔的翅膀,人脸雌雄莫辨,分不清是貌美玲珑的女人还是威武雄壮的男子,它的嘴抿着,空洞而迷茫的眼无比讽刺的注视着比它矮了半截身子的人。

    “莫轲,你不要这样,你人不丑还会照顾人,怎么会喜欢男人?”韩夜的表情很是惊讶,“你说上铺睡着麻烦,我才同意咱俩挤一挤的,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居然……”韩夜牙齿咬了半响,觉得下流谈不上,肮脏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恶心有点伤情。“这也太变态了。”他盯着男人的脸,嘴里一松,让心里的话顺畅的说了出来。

    “阿夜,我真的喜欢你,我找过女的,可那没用啊!”莫轲的眼睁的大大的,漆黑的眸子漾起了无措。“好,就算你是同志,那你找别的同志不就行了呗,干嘛要给我说。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心里会对你产生一种下降的情绪。”韩夜恼恨。

    “下降?你说得可真婉转,你怎么不说下贱呢?”莫轲唇角竟露出一丝笑容,“下贱才是个实在的词啊!”

    “你……”韩夜感觉心疼了一下,一闪而过,“就算我知道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对待你,可别人呢,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看你?”他见他的神色不为所动,继续劝诱,“你母亲是个敏感的人,一点小事都要大吵大叫,你就不怕她的神经太脆弱而受不住吗?好,你先不要说,听我说完。你这会儿肯定会想她会过段时间想通,因为人在情绪不稳的时候需要时间的流逝来压抑内心的痛苦,她需要克制,需要忍耐,需要容忍。可过段时间,要多长,三天,一月还是五年?就算她想通了,可她成了个六十岁老太太的时候,看见别的老人在逗弄孙子孙女,她心里又会怎么样?你这会儿也许在想可以领养一个,先暂且不说领养的过程麻烦,申请能不能通过,可孩子长大懂事后,他接触的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相互结合才能生孩子的世界,班里要是举行个父母双方都要来参加的活动,怎么办?我相信你会爱孩子,可你不能左右她的思想对不对?而且,你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吗,我知道你会说不在乎,可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啊!”

    “阿夜,你八年前就对我说过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待,你自己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的,别人只是推加了一点动力,日后的生活还是要毫无拘束的过。我的心摇摆不定,但我的灵魂很诚实。每当我的思绪在在漫无边际的沙滩浪迹天涯时,除了与沙漠相依为命的骆驼,就连风儿喊的都是你的名字。爱神也许射错了靶,与我相连红心的那簇箭尖恰恰勾连了你的衣襟。我明白你的逃离,可一旦离开,你只会丢失一块碎布,而我……”他揪住衣领。

    “我的心会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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