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华尽摇落(女尊)-v文》第八十五章

    dan♀mei○123≡ 点c c  毓容仪虽然盛宠,然而身子毕竟虚弱,要想有孕十分艰难,故而还动摇不了上面的尊位。他弟弟谢容仪虽然有了生育,可是在毓容仪的分宠之下平白黯然了许多,出了月子也留不住圣驾,由此两个人互相掣肘。再加上谢容仪气量狭窄,自从毓容仪被册封的那天起,兄弟两人就分道扬镳,反目成仇。

    在这样的形势下,皇后再一次有孕了。无论有宠无宠,总归是手握宫权的皇后,他的孩子自然尊贵。明霜皇子一日日的大了起来,与明煜交好,又因容貌肖母而颇得苏舜宠爱,连着皇后也多得了几分雨露,却不料只是几次便又怀上了。

    皇后年纪虽然略大,但到底身体康健,这胎也怀的很稳,到了四月份太医诊脉,说是个男孩,皇后也不见失落,反而愈加放心,安生养胎。

    平君怜卿宫里的大皇子已经到了十四岁,早已到了应该议婚的年纪,嘉贵君便请皇后代为请旨。

    大皇子虽然生父至今不过是一个卿,养父却是后宫中皇后之下数得着的尊位,况且宫外的应涉归步步高升,想与她攀亲的人不在少数,因此妻家也不会低。一时之间露出风声,各家无论是看在皇帝宠爱还是平君 █dan █mei ▂123 ▄点1位份出身,都趋之若鹜。

    皇后不欲干涉皇长子的婚嫁,只理出来一个单子,让平君自己拿主意。

    最后大皇子定了平康候家三女,年后五月便下降。

    听说对方也是风流倜傥的女郎,容貌文采无一不有,家世清贵,正室嫡出,年纪轻轻就已经考了科试,无论是平君还是大皇子,都是满意的。

    宫里的男孩子渐渐都大了,见了订了亲的大皇子都要打趣几句,大皇子也就不常出来见人了,只在自己宫里安心的绣喜服。

    因着大皇子婚事已定,众人都想着,二皇子明煜也是差不多了。他是元后所出的唯一皇子,又极其得宠,自然与大皇子不尽相同,然而动了这份心思的人不在其下。

    明煜被打趣的多了,也便不甚在乎,亲自去寻了苏舜,言说要一个世上最好的妻主,否则宁肯老死宫中。苏舜从来宠爱他,只是答应了。

    虽然她不喜欢孩子们成婚太早,然而男子与女子本就不同,拖得太久,对男子不是一件好事。对方的年龄略大些便不知道房里要有多少人多少事,皇子金尊玉贵,嫁过去受气是万万不能的,故而只打算到了年纪便嫁他们出去。

    令人意外的是,早就被抛在了脑后的杜卿,竟然因着大皇子出嫁的事再次获宠。

    事情说来极其简单,杜卿久不敢见大皇子,听闻他要成婚了,心中自然又酸又涩有喜有悲,便趁着大皇子出来游园的时候与他说几句话。

    大皇子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生父,到底不曾相处过,更兼平君待他极好,越发觉得与杜卿生分,又害怕被平君知道了生出嫌隙伤了父子情分,只匆匆说了几句话便寻了个由头回去了。

    杜卿越想越是伤心,坐在御苑里暗暗垂泪。

    他虽有生育,身子却还实在青涩。平君抱了他的孩子抚养,虽然不肯让他见大皇子,却总是照拂着他的生活。

    当年承宠之时他的年纪便还小,这些年来锦衣玉食,差距也不很大,背影看去也是我见犹怜,别有风韵的。

    这幅背人垂泪的模样恰是苏舜近来喜欢的风韵,因此被苏舜无意中看见之后,杜卿当晚就被召见侍寝。

    他从未正经在甘露殿侍寝过,更没有机会仔细看过苏舜,因此颇有几分拘谨,只是礼数倒还周全从容,也算是看得过去。

    按着规矩除去衣物,杜卿忐忑的准备承欢。苏舜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今日为何在御苑啼哭?”

    杜卿有些怯怯的回答:“臣侍……臣侍因知道大皇子的婚事,为他高兴,一时失态,还请陛下恕罪。”

    宫中无事啼哭是犯忌讳的事,没有人比宫侍出身的杜卿更明白。然而苏舜并没有追究什幺,只是淡淡的说:“大皇子已经是平君的儿子了,他出嫁时你也只到宫门送嫁即可,若是伤心,何不再生一个呢?”

    杜卿脸一红,声音低下去:“臣侍蒲柳之姿,不敢肖想服侍陛下,甚或为陛下开枝散叶之事,只愿此刻能够让陛下欣悦,便是臣侍的福气了。”

    苏舜笑了笑,一手扣住他的腰:“是否满意,还需爱卿身体力行才是。”

    于是杜卿突然异军突起,接连几日都被召幸。后宫众人吃惊之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总算他即使突然得宠,但是比起来先前的沈贵人,谢容仪那样接连晋位的盛宠而言,总还是差了些,更是比不上一入宫便为容仪的毓容仪,因此还算好一些。

    平君也不知道该以何种眼神看待这个十分熟悉的故人。他初侍的身份不仅意味着是皇帝的第一个男人,更意味着那绝育的虎狼之药会损伤肌体,寿命向来不长,眼看着日渐衰老下去,当年的华光容色都渐渐消失,只剩下一个大皇子还算是个安慰,也已经不是太在意如今是谁得宠。

    杜卿的透明人做的久了,如今也是能挺直腰板了,却还是安安静静的自顾自度日,除了侍寝几乎不出门,整日里自己养鹦鹉消遣,反而过得更安闲自在些。

    本应该针对他的毓容仪也毫无动静,一换季更是病倒在床,缠绵病榻,显出一派的风平浪静。

    聂景衣挺着肚子去说礼选之事的时候,苏舜正午睡起来在梳妆。犀角梳子没入漆黑的长发,带下来一簇落发。聂景衣心惊,却不敢言语声张。

    反而是皇帝自己察觉了,似笑非笑的捻起梳子上的落发:“皇后也看见了,朕已经这个岁数,有何必要礼选?”

    聂景衣掐着自己的手心逼自己镇定下来维持滴水不漏的微笑:“陛下只是这段日子忙于政务,将养将养便无妨了。况且,皇女们也都大了,宗亲里还有几个翁主应该成婚了,这都要从礼选里出,总不好今年就不选。”

    苏舜笑了笑,浑不在意:“皇女婚事宜迟不宜早,不急,那几个翁主就让他们母亲自择人选,报上来你看着办就是。一年不选没什幺。”

    聂景衣只能应是。

    皇帝老了,每个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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