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有点傻》分卷阅读59

    “父子之情,血浓于水。”木清远不紧不慢地道,“大人说的很对,这是自古以来就不能更改的。”

    “是。”白胜城有些高兴,没想到木渊的契弟思想觉悟这么高。

    “但是哪吒断臂剖腹,剜肠剔骨,还于父母,怕是再多的血水也还回去了吧?”木清远一说,白胜城就皱了眉,可是木清远还没说完,“大人说血浓于水,木渊这条命是木癞子给的,但是大人你可知道,木渊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把命还给了木癞子!”

    “木清远!”王倩倩心知不妙,当即大喊,可是压根儿没人理她。

    “大人你看!”木清远直接将木渊的衣服垮了一半,横亘背部的狰狞伤口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伤疤,让众人一阵惊呼。

    “兵役凶险,木渊还在给木老怪守孝,木癞子就以父亲的身份逼得木渊替他上战场,为了让木渊答应,更是写下了断亲书!”木清远看着白胜城大声道,“木癞子在木渊幼时不曾做到父亲的责任,任他大冬天在雪地里挨饿受冻,险些死亡;木癞子在木渊少年时,以生身之恩逼得年幼的木渊上战场,让他差点战死沙场;我想问大人,这样都还不算报了生身之恩吗?这样已经还了一条命还不够的话,是不是非得逼着同木渊一样命苦的孩子去死才算真正的‘孝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作者君自己的想法:孝顺是必须的,但是我不主张愚孝!

    ☆、富贵不是富贵?

    “这……”白胜城还想再说,木清远直接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天下的父母真的是个个都全心全意的为着儿女的吗?要真的个个都全心全意为着儿女,那怎么还有那么多孤苦伶仃的孩子在弱冠之龄便在世上苦苦挣扎?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孩子冻死饿死在寒冬?大人若是帮这种父母中的害群之马,怕不是在主持公道,而是助纣为虐,是在寒了天下可怜孩子的心啊!望大人明察!”

    “这……但他毕竟是木渊的亲爹……”白胜城没说完,木清远又接着道,“要不说木渊孝顺呢?虽然木癞子不义,但是木渊绝对的仁至义尽,王倩倩说木渊没管木癞子的病情,绝对是信口雌黄,木癞子救命的参须就是木渊拿出来的!人参,即使是参须,在农家那也可以说是值钱的不得了的,木渊能做到这步,已经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参须是你们拿的?”白胜城还没说,王倩倩就惊叫起来,现在一提起参须,她就恨不得将木渊砍死,要不是他们,木癞子恐怕早就死了!

    见着王倩倩的反应,白胜城有几分明白了,但是仍然有些迟疑。

    可是木清远根本不给他思考时间,直接抛出了问题:“大人,比起来探讨木渊孝不孝的问题,其实我更想问,为什么木癞子会一夜之间重病在床?真的是因为思念成疾吗?他根本对木渊不上心,怎么可能思念成疾。那要不是因为这个,那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的推测,有人——想要杀了木癞子!”

    “是你,是你们!”王倩倩一听,顿时歇斯底里的吼道,“是你们,肯定是你们!你们早就看我当家的顺眼了,木渊随时准备砍人的样子,没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大人,昨天我去求他,他还说要杀了我呢?这个村里人都听见了的……他们可以给我作证!肯定是他们想杀了我当家的!”

    “我们要是想杀木癞子那还用给他送参须,钱多烧的吗?倒是照你这么说,木癞子要休了你,你不是更有杀人动机?”木清远轻飘飘的一句话,将王倩倩堵得哑口无言。

    “你……你血口喷人!”王倩倩脑子有点发蒙,但是更坚决的诋毁木渊了,“肯定是你这狗杂种想要他死……除了你没其他人了……”

    一见王倩倩破口大骂,疯狗般乱咬人,围观的人中,一双眼睛顿时眯起,心知不妙,便匆匆忙忙要往外走去。

    而木清远见王倩倩这样,直接将一张黄纸包扔在她面前,质问道,“你说你没有想害木癞子,那这个纸包怎么在你家灶屋?”

    “你……这不是我的……不是……”王倩倩一见这纸,脑子里的弦就断了,慌慌张张的就矢口否认,但是她还没说完,跪在一旁有些懵的木二虎一见这纸,却大声骂道,“你这个贼!干嘛偷拿我的纸,这是我要来檫屁@股的。”

    “擦屁@股的?你可真心大,包□□的纸也敢来檫屁@股?就不怕擦的跟你爹一个样!”木清远这么一说,木二虎整个人都蒙了,呆愣愣的看着他娘,“娘……这……这……”

    “你个瓜娃子,瞎说什么!”王倩倩见木二虎竟然会认,顿时气的一把将呆愣的木二虎推倒在地,大声道,“大人,这是诬陷,这根本不是我们家的纸包!不是!”

    “大胆!”白胜城没想到这么一出简单的案子,最后会上升到刑事案件,顿时怒道,“木二虎还不赶紧老实交代,这纸袋你到底是从何而来?”

    “我……我……”木二虎被白胜城这么一吓,也知道事情不妙了,顿时结结巴巴地道,“我是在我家灶屋里捡到的……我没有……”

    “你没有,那是谁干的?事到如今王倩倩你还有何可说?”木二虎一看就不可能是凶手,白胜城当即问道。

    “这不是我的……不是……我没有想要杀了木癞子……没有……”看到这儿白胜城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怒道,“王倩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是被逼的啊……大人,我是被逼的……”王倩倩没想到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呢,立即哭道,“大人……我都是被逼的啊……”

    “何人逼你!”白胜城追问道。

    “谁……谁……”王倩倩慌忙中眼睛直转,忽然瞟见匆匆往外走的人影,顿时叫了起来,“是他,是他……他要走,大人别让他跑了!”

    “抓起来!”见那人还在往外走,白胜城大喊一声,衙役立即将人拿下,压到堂前一看,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可是他?”白胜城一问完,王倩倩就大声道,“是他!”

    “大人,草民冤枉。”年轻人辩解道,“草民并不认识这人,你说你认识我,那我问你,我叫什么?”

    “你叫……你叫王富贵!”王倩倩一说完,这年轻人就笑了起来,“你连我本名叫什么,都不知道,你竟然还好意思冤枉于我。大人,草民蔡启德,根本不叫什么王富贵,土生土长的万县人,街坊邻里都可以为我作证!”

    “你……你明明叫王富贵!你骗我!”王倩倩那天明明听见其他人叫他王富贵的……要是他不叫王富贵……

    这下要是还不知道自己成了背锅的那才叫真的傻,想着要死一起死,王倩倩立即高声喊道,“大人,我的药是他给的,还有状纸都是他给我的……真的是他啊,大人!”

    “这位大婶,在场这么多人,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你冤枉我到底有什么好处?”蔡启德怒道,“而且,我和这人无冤无仇,干嘛下毒害他!”

    “大人真的是他,是他说的只要我当家的死了,再把罪过推到那木大狗身上,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占有那木大狗的家财了……大人,我没说谎啊,我真的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他给我出的主意……”王倩倩将自己知道的都倒了个干净,蔡启德却笑道,“大婶儿,你这说这么多都只能证明杀了这木癞子你有好处,那对我有什么好处?总不可能我日行一善吧?这说不通啊,所以请大人明察。”

    “王倩倩你可还有证据证明此人是你的同党?”白胜城问道。

    “我……我冤枉啊!”王倩倩没想到名字竟然会是假的,但是让她再想想,她是真的想不到了啊……知道自己是着了人家的道了,王倩倩顿时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只能不停的重复着,“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现在案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毒妇王倩倩下毒毒害自己的丈夫木癞子,人证物证俱在,现在本官判决先收押,等待最终判决。”白胜城说完,王倩倩就瘫在了地上,木二虎和他弟都大哭了起来,木癞子却直直的盯着蔡启德,眼神阴毒,却又无可奈何。

    “至于王倩倩状告木渊忤逆不孝,现已证明并无此事。因为已经写了断亲书,所以在法律上木渊不用照顾木癞子,但是毕竟父子亲情尚存,木癞子又瘫痪在床,作为大儿子,木渊理应在一定程度上照顾木癞子。”白胜城判决道,“故现在本官判决,木渊当堂释放,不过要在一定程度上照顾木癞子。”

    见木渊不服气还想上诉,木清远赶紧将人拉住了,和大家一起道“恭送大人!”

    “退堂!”对于今天的案子,其实白胜城心里有诸多疑虑,但是苦于没有一个通透的思路,所以只能如此草草结案,但他心里有种直觉此事绝对没完。

    而出了衙门的木渊心里很是不服:凭什么还要照顾那个酒鬼?见面不上去给他两脚都算是他大度!

    但是见清远将自己拉着,木渊也不再说什么,只想清远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等出了衙门,木清远以为木渊要问自己为什么不让他再上诉的事,哪晓得木渊只是拉着他,满脸的笑容。

    “你不问我刚刚为什么不让你再说了么?”木清远问道。

    “你能来,这比什么都重要,我为什么还要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木渊回答。

    木清远被木渊说的有些尴尬了,不自觉的转回了刚刚的问题,自顾自地解释道:“白胜城这个人我以前听说过,他是个非常注重孝道的人,在他心里不孝顺就是不孝顺,不会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即使这里面的隐情很多,但他的固执是不会为此更改的,我刚刚为你的开脱,最多只能让他觉得你做的没什么大错,都还在他孝道的可控范围之内。但是现在木癞子瘫痪在床,养活自己存在了问题,养活他两个儿子更是个问题,所以让你照顾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见木渊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木清远无奈地伸手挡住了他的视线,继续道:“你脾气太直,忘了有很多事其实是既可以让人挑不出错误,又能让人不痛快的。”

    ☆、再遇王玲儿

    “你是说?”木渊懂了木清远的心思,其实让木癞子继续蹦跶,还不如将他监视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要是不再作妖了,还能让他安乐死,如果实在不识趣的话,木渊也是不介意提前送他上路的。

    木清远见木渊懂了,刚想夸夸他,却忽然听见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声音道:“相公你没事吧?”

    一回头,见一个年轻的女子小心的给蔡启德擦汗,不禁暗道:怎么是她?

    这个稍有点姿色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木清远曾经的未婚妻——王玲儿。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蔡启德享受着美人擦汗的待遇,嬉皮笑脸道,“没吓坏你吧?也不知道那疯婆子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还想诬赖我?也不看看我蔡启德是什么人,我是那么好惹的人吗?”

    “相公你没事就好,我们快点回家吧,要不姐姐该等急了。”王玲儿其实看见了前面的木清远,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正想拉着蔡启德离开,不想蔡启德也看见了木清远,直接拉着王玲儿走上前说道,“哎哟,这不是那啥木……么,铃儿,见着自己曾经的未婚夫怎么能不打个招呼呢?要不得被人说成没礼貌的,是吧,木兄?”

    木清远本想眼不见为净,但见蔡启德这个性子,立马微笑起来,既然你自己非要送上来犯贱,这下可怨不着谁了。

    “这位蔡兄言之有理,不愧是能在公堂上怼的那妇道人家哑口无言的人,在下自愧不如。”木清远笑道,“你身边这位是你的小妾,在下甚是觉得面熟啊?”

    “木哥哥,我是铃儿啊?”王玲儿上前落落大方的见礼道,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曾那般复杂,他们也只是老友重逢。

    “哦!是铃儿啊?那你身边这位……”木清远故作惊讶道,“原来你当初拼着名声贞洁不要,非要像个下贱女一样要死要活非要嫁的人,就是蔡兄啊!”

    “哇,有故事?”路过的人听得一耳朵这话,行走的速度明显都降了下来,更有甚者明目张胆的停了下来,一脸好奇的看着王铃儿,心头都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满脸正直,却又都竖起了耳朵。

    “木哥哥……”王铃儿见这情景,手帕都扭了起来,似乎嗔怪道要说什么,可是木清远能给她这机会?

    听得这一声哥哥,木清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摆手道:“别,别别,可千万别再叫我哥哥!你这样的妹妹我可无福消受,要知道当年你就是这一声哥哥,可喊得我家破人亡啊!你这声哥哥我可真担不起!”

    “木清远,你不要血口喷人……”一听这话,王玲儿哪还忍得住,苦心经营的人设都差点崩了,要不是还惦着蔡启德在旁边,怕是已经破口大骂了。

    “怎的王玲儿,能在未婚夫家接连办丧事的时候,喊哭喊闹的非要退婚了,上赶着不要脸的给人做小,还怕人说不成?”木清远这话说完,围观的人这下算是想起这女的是谁了。

    “这不就是王家村那的王玲儿么?哇,现在还没被浸猪笼啊!”甲说完,乙问道,“大兄弟这是咋回事啊?”

    “这不就是几年前闹得整个万县沸沸扬扬的王玲儿么?”甲见听他说的人越来越多,忍不住得意地宣传道,“这女的绝对是一个奇葩,为了给富贵人家做小,哭天闹地的跑去正在办丧的男方家,死皮赖脸的非要退婚……你不晓得哟,为了退婚这一家子也算是搅尽了脑汁,手段层出不穷,可真是……丢死个人了啊……也真是世风不古啊,这年头的女人为了钱啊……可真是……”

    “哎哟……这可真是够不要脸的了啊!”乙一听,也有些看不惯王玲儿。

    倒是站在一边的一些二流子,瞧着王玲儿的身材,摸了摸下巴,小声的和旁边的同伴色眯眯地说:“你说这女的,是不是和怡红楼的那小翠一样,给点钱就能……嘿嘿……”

    “这可说不好。”这二流子的同伴从头到脚的打量了王玲儿一遍,还颇为认真的说, “没准人家的价格……高些呢?是吧。”

    他们自认说话声音不高,但是仔细听,在场的谁听不见,王玲儿的脸顿时就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似得,而蔡启德的脸也扭曲的可怕。

    什么意思?他蔡某人的妾,那是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能够肖想的吗?要是他蔡家还在……蔡家要是还在……他岂能容这些杂碎胡言乱语!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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