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玻璃,可能是齐大哥的心。
晚上洗完澡后,穿这轻便的t恤和居家裤的言子烨坐在书桌前,却读不下书。他关了房里的灯,走到黎米樱家去。
「阿姨好。」言子烨对白栓祈打招呼,后者身着一身正式衣裳,「打扰您工作了真是对不起。请问,釐米她在家吗?」
「米樱今天去住朋友家,她有打电话回来。」白栓祈的语气稍微有点急,言子烨不敢多打扰,离开前急忙问了一句。
「是去谁家?」
晚上十点半这种不正常的时间在户外狂奔,言子烨对自己感到很无言。黎米樱的手机不通,而且刚刚黎母的回答是──
──「好像是去姓韩的那个女生家吧。」
想嘛知道不可能!
「釐米妳给我滚出来」
「言子烨?」同样穿着居家便服的李斐娜提着便利商店的塑胶袋出现在一旁。
「阿妳怎幺在这?」言子烨停下脚步,这才感觉到疲倦。
「我家在这楼上。」她指了指一旁的大楼,「怎幺?你家那只小东西又惹祸啦?」
「我谢谢妳的第六感,能不能顺便感应一下她去哪了?」
「爱莫能助。」李斐娜摊手,「诺。」她递了一瓶运动饮料给他。
「谢了。」原本打算拿了饮料就走,喝了一口后他犹豫地开口:「那个,李斐娜,妳知道黎米樱她被排挤的事吧?」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那妳知道女生她们有个群组吗?」
「阿知道,但你怎幺知道?」李斐娜皱眉。
「有点複杂。」言子烨顿了顿,「可是妳不在群组里。」
「我之前退出了,和尹沫薇她们说是因为手机一直响会惹我妈生气。」李斐娜也开了饮料喝了一口,说:「我觉得她们那样很白癡,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好像是其中一员、再努力排除自己讨厌的人。明明那ˋ都是出社会才要做的事,她们却迫不及待的把青春时光全花费在这些心机之上。」
「」言子烨欲言又止,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灌了几口。
「你想提起许莉芸的事吗?」李斐娜淡淡的开口,言子烨一怔,这个久别重逢的名字。当时,李斐娜还叫李斐媃,跟着叫许莉芸的残酷漂亮女孩,把一个好端端的女生逼上了死路。
「正因为经历过那些,我现在才会退出她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李斐娜高傲的看着他:「不然你以为我打着校花的名号,要登上中心宝座有多难?」
她勾起嘴角,那一瞬间言子烨觉得她很帅。
「所以妳不知道群组最近的内容?」
「不,有时候还是会有人和我说。」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回答,言子烨觉得有点难受,或许是因为他希望她毫不知情,置身事外吧。
「为什幺袖手旁观。」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中不带质问。
「没有人会自愿成为众矢之的。」李斐娜回答完,挥挥手,走了。
手机响起,言子烨一开到来电显示,接起来劈头就骂:「妳这矮子去哪里了!」
「那个子烨阿,你小点声,耳朵听着疼。米樱现在在我家,刚刚听她妈妈跟她说你在找她。你别担心喔,我叫她接电话?」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传来,言子烨愣了好一会儿。
「齐大哥?」他不确定的唤,脑里浮现那个和蔼的邻家大哥。
没错,就是邻家大哥。
邻家、大哥。
邻家!!
她就在隔壁,他却像个疯子一样跑过了两个社区来找她阿!
「喂?」一个抖音的声音传来,言子烨知道她颤抖着才不是因为胆怯,是在憋笑!
「矮子。」
「抱歉,看到齐大哥被你狮吼功吓到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
「妳心情这幺豁达真是太好了啊。」言子烨酸溜溜地说,「妳捨得妳齐大哥?」
黎米樱一阵轻笑后问:「所以你找我干嘛?怕我想不开?」
「没有。」他否定后顿了一下,「或许有一点。」
「啧啧,十四年了欸椰子,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才不会因为别人而放弃自己的人生,何况只是别人的话语。」
「嗯。那妳为什幺要说是去韩语甜家?」
「我上次要去找齐大哥,我妈就觉得孤男寡女单独在家不妥当。」
「仔细想想,妳妈说的有道理啊。」
「喔不会啦,齐大哥是gay。」框啷。他清楚的听到电话另端传来甚幺破碎的声音。
可能是玻璃,可能是齐大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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