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人生》分卷阅读3

    我知道刑警只是在装作看笔记,其实是在偷偷观察我的样子。

    “横田先生?”刑警在催促我赶快回答。

    “峰村说他是通过强暴的手段和你发生关系的。”

    “他说的是事实。”我完全没想到峰村会连强暴的事情也老实说了出来。

    “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和峰村的关系是出于两相情愿呢?”“我不想再丢更多的脸了。”

    “我们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请你以后不要做出这种掩饰事实的虚假证言。”

    就算刑警不这么说,当知道他们已经先录过了峰村的口供后,我就明白已经没有什么再好隐瞒的了。

    “在你与峰村贞夫之前,也和其他同性发生过**关系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和这次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吧。”我的狼狈已经等于表明了答案是肯定的。

    “也许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对于让我们了解你的情况是很有必要的。有没有关联性,要根据你的回答由我们来判断。”它的视线仿佛在责备我一样。

    “我们也可以根据你的经历,去向你周围的朋友打听,但不管怎么说,我想还是由当事人本人来回答是最快捷的方法。”

    面对这种表明如果我不回答就去问我周围人的威胁,我只好屈服了。

    “以前也曾经……有过。”

    我回答时的声音十分干涩,因此不太容易听清楚,但刑警并没有要求我再说一遍。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

    “初中时。”更进一步的,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被强迫的吗?”“对。”“对方是什么人?”“老师……”想起当时的情景后,我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再也没能说出什么。幸好他们也没有在追问下去。

    但是,被这种势头盘问的话,峰村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吧。

    接下来他们又要我回答了很多象是被峰村强暴后,为什么又要和他保持了一年的关系,或是你难道没想过要拒绝他吗,是不是对他也产生了一定的爱情,以及你难道是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之类的问题。

    如果能分手的话我早就和他分手了。和他**虽然有一定**的快感,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断过要和他分手的念头。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没和他分手呢,刑警再次追问道。

    我就是要和他分手才被他刺伤的。再关于我的事上,他一向是个会钻牛角尖的可怕男人。

    “峰村在刺伤你的时候曾经叫过,我才不会把你交给别的男人。请问你最近和其他男性,或是女性发生过性关系吗?”

    这是刑警们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这个回答,大概会左右到对峰村的刑罚的轻重吧。如果我是个轻浮的男人,大家也许会比较同情痴心的他。

    “没有。”尽管这样我还是很清楚地否认了。

    “也许我现在这么说你们并不会相信,但我其实对男性并没有什么兴趣。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什么特定男性发生关系。”

    “可是,你已经长时间和男性发生过这种关系,就算你自己不这么认为,还是没法说你就不是同性恋吧?”

    刑警们在离去的时候,对于我这种拙劣的自我辩护,留下了这么轻蔑的一句。

    真澄不知是不是实在看不过去我那种沮丧的样子,在把警察送走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其实同性恋也没什么不好嘛。虽然初中就有了初体验也许会是一时想不开,但我想应该不是因为这个才扭曲了哥哥的精神才对。如果我有哥哥你这么美的话,一定会更加积极地去享受人生。同性恋应该会在这个二十一世纪结束前获得人权的。哥哥你没有什么可吃亏的地方呀。”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人刺伤,被全公司的人在背后说闲话,而且还要面临失业的事全都算没有吃亏?

    因为对自己的厌恶,令我看什么都觉得讨厌,连食物都咽不下喉咙,为此真澄特意替我拿来些凉丝丝的水果来。

    当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一上午心情郁闷的时候,皓一在非会面时间跑了进来。我还在想他是来干什么的,结果他说是来那我的辞职报告。

    看来他是想在这个月底之前就打发掉我。

    更加令我沮丧的事,是发生在我获得散步的许可,坐着轮椅来到院子里的时候。

    以私人医院而言,大岛医院的院子相当的大,除了作为休息场所外,还用于患者的复健,因此收拾得非常整齐。我一边笨拙地操纵着轮椅,一边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其他的患者。

    然后,不知是偶然还是故意,我和大岛医院的院长大岛登打了个照面。

    大岛登是个看上去略显富态,感觉柔和的男人。比起登在医院宣传手册上的照片,他本人的脸孔显得更加圆润。

    虽然在我母亲的事情上他也算是被害者,但绝不是什么女人都能钓到手的老好人。因为他不仅是个医生,同时也是个出色的经营者,很难说他没有看人的眼光。

    不过,母亲对待男人的本事一向高明的出奇,所以连他,以及右月征治这样的男人也逃不出母亲的手腕。

    “怎么样,伤口已经愈合了吗?”我的缝合医是真澄。

    院长就象对待普通患者一样,很自然地和我打着招呼,并推动我的轮椅,把我带到了更僻静的花坛附近。

    “你也真是不幸埃。”院长的这句话里包含着许多的意思。

    “哪里。倒是我在住院费用的问题上给您添了很多麻烦,实在非常抱歉。”虽然我并没有打算真的不交钱,但还是好歹先谢了他一声。

    “没什么,这是真澄的要求嘛。而且又正好有空着的房间,所以就让你住了进去,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院长也好,真澄也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和蔼可亲的人,但实际只是为了防备我不会带出更多的麻烦。知道了这一点后,我当然很难不在意。但是这也是没办法得事。

    和我这种一无所有得人不一样,他们需要保护的东西太多了,所以难免会比平常人要警戒心重。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院长突然转到了我的正面,毫不客气得看着我的脸,仿佛感叹般地说岛,“不过,你还真是很象美惠子呢。她是非常出色和美丽的女性,而你居然把它的优点完全继承了下来,一开始我也大吃一惊。但你好象要比美惠子的神经要纤细得多。”

    我从很小得时候起,就已经习惯被人所伤害,但是被伤害的痛楚,却不会随着习惯而减弱。

    “这么看你的话,和真诚也不是没有相似的地方,血缘得羁绊还真是可怕。”

    “抱歉,我要回房间了。”但令人懊恼的是,因为还不能熟练操作初次使用的轮椅,最后还是让院长把我送回了房间。更加糟糕的是,我甚至必须在他的帮助下才能上床。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肯离开病房。原本以为不出却就不会见到别人,也就不会受伤,但结果还是没能如愿。

    当我能比较长时间的坐起来后,盘问我的刑警把峰村带到了我的房间。他瘦了很多,脸颊也塌陷了下去,脸色看起来想枯叶一样。

    “我们已经以伤害罪的名义把资料递交了法官。”

    我并不打算起诉他,只希望能尽快忘掉这一切,不想再惹出更多的事来。

    刑警从我的态度上,似乎认为我的不忠才是事情的起因。即使这样我也不在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拚命争辩的一方才会被同情。象我这样沉默是不行。

    “听说你险些有生命危险,对不起……”他好像是因为关心我而哭了出来。

    “幸好你活下来了。”临走之前他轻声地说了一句。直到最后他都一直在哭。

    我好怕他。

    四 预兆

    住院后已经过了一个月,随着我的辞职,那些出于好奇心而来探病的客人也逐渐绝技,再加上我又没有会来探望的家属,所以不久后,当护士把原本装饰在房间里的最后一朵花也扔掉的时候,病房里突然变得非常的寂寞。

    因为我的病房在最上层,所以能够从窗户中看见的,也只有明明是夏天却并不晴朗的天空,以及对面建筑屋顶上的供水管。

    寂寞的病房,以及仍然还隐隐作痛的伤口,令我每天都是能无所事事地在病房内打盹。

    最近真澄大概是因为对头一次能在这么近看到哥哥很感兴趣,所以经常缠在我的身边。到了一个月后的现在,他的新鲜劲好像也过去了,除了看病的时间已经不怎么露面。

    来的时候觉得他好烦,不来的时候又会觉得寂寞,失望,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多半是不太对劲。就在我想着这些得时候。枕边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护士通知我说,“横田先生,接下来大岛真澄医生要去为您拆线,请您在病房里的等候。”

    过了大约20分钟以后,身穿白衣的真澄带着三个护士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听说你没有食欲,吃饭时总会剩下不少。是不是因为不合你的口味,要不要换些花样试试。”真澄一边整理着器具,一边从口罩下和我搭话。

    摆出这么亲热的样子的话,被护士发现了真相怎么办。我一个人在那里紧张得全身僵硬,真澄本人倒是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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