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被套路!》分卷阅读89

    无章这话一出,无疑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跪在地上还未跪拜完的人,皆是被吓了一跳,其中更有人站出来指着无章大呵道:

    “哪里来的宵小之辈,竟敢再次口出狂言污蔑母神!”

    “对!将他拉下去!”

    “拉下去!拉下去!”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更有几个动作快的人,已经行动了起来,约莫有数十人拎起手中的武器,冲向无章,便在刀光火石之间,却是站在无章不远处的默斐飞身上前,挥动手中鞭子,在无章和众人之间挥下一鞭子,一时之间,竟是飞沙走石,十步之内都看不清楚。

    “咳咳咳!”

    有几个靠前的人,被这扬起的飞沙迷住了口鼻,更有几个被尘土呛了口鼻,猛不停地咳嗽。

    被默斐逼退的众人,看向默斐以及被他护在身后的无章,问道:“战神大人此为何意?”

    默斐手指依旧紧紧握着驱魂鞭,道:“说了,请诸位看一场戏,戏才刚开场,诸位就要赶人下台,那这戏,该怎么看下去。”

    看戏?

    众人皆是十分不明白,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正是那才刚接受完众人跪拜的母神。

    母神乘坐七彩凤凰立于高空,对默斐说道:

    “默斐,你何必非要与他搅合在一起。”

    默斐抬头看向母神,道:“心之所向,情难自禁。”

    听着母神与默斐之间的对话,众人听得都是一头雾水,知情者山祖,却是冷不丁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不懂风情的无章,更是不懂风情地推开默斐,指向母神道:

    “母神,你看清楚,我是谁!”

    母神垂下眼眸,看了五章一眼,而后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你是什么东西。”

    母神这话说得十分轻视,或许原本对于母神而言,无章的生死,与一条鱼、一只虫的生死,便没有什么区别,原本就只是她所豢养的一个棋子,被利用完了没有了价值,丢弃,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只是母神算漏了一条,无章这枚棋子,偏偏不安其分,丝毫没有作为棋子该有的觉悟,该去死的时候不死,还非要到处蹦跶地给主人惹麻烦,这倒真是就很令人头疼了。

    “什么东西?”

    无章有些难以接受母神这样的态度,因其一念之差,以至于令他吃尽苦头,险些死无葬身之地,如今更是命不久矣,活得比蝼蚁更要难堪、不如,而作为始作俑者,母神依旧活得光鲜亮丽,所有的好名声是她的,世人所有的崇拜是她的,而骂名恶名,则全部都由他和像他一般的棋子所背负,他只想问一句:

    凭什么?

    凭什么!

    无章觉得自己着实可笑,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笑得满地打滚。

    众人看着莫名其妙笑成这样的无章,都是十分不解,而还不等众人不解完,无章突然又止了笑,从地上站起来,并且一把揭开盖在自己脸上的面具,大呵道:

    “你们看清楚了!全部睁开眼睛都给我看清楚了!看看我究竟是谁!”

    伴随着面具的摘落,无章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地膨大起来,头上的犄角也迅速地变大,满身长出了鳞片,那模样看起来除了可怖,还是可怖!

    “是……是……是旱魃!”

    “妈呀!真的是旱魃!”

    人群之中少有的几个有见识的人,认出了无章的真身,吓得大叫了起来。

    旱魃,那是何等凶险的怪物,早已消失于这世上上千万年,怎么如今突然又冒出来了!

    无章在众人跟前显露出了自己的真身之后,默斐对众人所说的所谓“好戏”,也开场了。

    母神看到露出真身的无章之后,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住了,她收敛起那虚伪的笑意,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你啊。”

    末了,母神又道了一句:“没死,却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母神的“这幅鬼样子”,狠狠扎进了无章的心里,这么多年来,他也时时刻刻都在想都在问,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每问一次,对母神的憎恨仇恨就多累加一次,而母神此番轻描淡写,甚至是带着讽刺的话,却是将无章心内这么多年来所累计的怨恨,彻底引燃、爆发了。

    无章道:“没死,你还活得好好的,我怎么能死?就是死,我也要将你拉下神坛才能死!”

    在场不知情的众人,听了无章的这话之后,倒吸一口凉气,这只丑陋的怪物,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对母神说出这般不敬之词!

    母神看了无章一眼,道了一声:“是吗?”

    便是一挥手,盘旋天上的七彩吉祥鸟叫声骤然变得尖锐起来,原本飞在天上的鸟,一瞬间便乌压压地逼仄下来,将无章团团围住,鸟雀在无章周身飞速绕圈,形成了一股隔绝的气旋,叫人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众人便听见从那气旋里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叫声,伴随着这吼叫声,自个儿脚下所踩着的土地竟然都是抖了三抖,隐约还能听见远处山上有土石掉落下来的声音。

    第98章 云梦殿之夫夫大闹三界 3

    然后,从那气旋之中有一个东西爆了出来,所有围绕在无章周身的那些七彩吉祥鸟,全部都被那爆出来的气流所炸伤,扑通扑通掉了一滴鸟毛,再定睛一看,便见所有的鸟雀,全都已经丧命,无一能够例外幸免。

    而站在一地鸟雀尸体之中的无章,看起来比方才更要凶煞了许多,他抬起头,对着母神露出一嘴的獠牙,眼睛里冒出来悠悠的绿光,然后便发出了那令人心有余悸的“桀桀”笑声。

    “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要杀了我灭口吗?你在害怕什么?你是害怕我将你豢养凶兽,屠害仙门忠良的事情抖出来?还是害怕我将你十四万年污蔑苏幕,逼迫景尔将其打下不尽涯,害景尔不得不堕魂补天的事情公之于众?或者是害怕我将你三千年前杀害上任山祖夫妇,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所以要在三千年后放出西周天的煞毒制造混乱,意图将他永生永世困在虚无空间的事情昭告天下?”

    这话一出,立即犹如平地起雷,炸得在场所有人都掀了锅。

    “这怪物胡言乱语说的是什么鬼东西!看我不宰了他!”

    “景尔?这怪物说的可是十四万年之前陨灭的上任战神景尔?那苏幕不是明玉诏的叛徒吗,怎么又成了被母神……”

    “天呐,它说得不会是真的吧,不然山祖二百年前明明已经死在虚无空间了,怎么还能死而复生,若不是有仇,死而复生之后干什么找这么一只怪物来找母神的麻烦?”

    ……

    七嘴八舌,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将信将疑,无章很是满意众人的反应,仰天长啸了一声,沸沸扬扬的人群立刻便噤声下来,无章说道:

    “你们听好了!我就是当年母神所豢养的众多凶兽中的一个,当年我被派去截杀上一任的山祖夫妇,因为能力有限反而被打得半死,是母神从背后偷袭杀害了上任山祖,又杀害了他夫人,若不是我侥幸逃脱,当年便命丧母神之手!三千年后母神害怕新任山祖知道当年真相对她报复,又亲手放出西周天煞毒搅得民不聊生,设计将新任山祖打入虚无空间。母神所做恶行,数不胜数,罄竹难书!”

    “何处来的怪物竟敢口出狂言!”

    正当无章开始痛诉母神古往今来所做下的累累恶行之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伴随这声大吼而来的,是一道蓝色刀光,这刀光凌厉,径直朝着无章劈过去,所幸中途被默斐的驱魂鞭给拦截下来,刀光撞到鞭子上,发出刺耳的“嗞啦”声,然后这刀光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滩水,洒在地上。

    来的人,是海王。

    海王现身,身后还跟着许多洛璃宫的人,其中一人还是山祖和默斐的老熟人,便是墨德。

    海王飞身到母神跟前,对着母神微微颔首,道了一声:“母神见谅,路上有事耽搁,却叫这不得体面的怪物惊扰了母神的清修。”

    母神对着海王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看了一眼正恶狠狠瞪着她,恨不能剥皮吃肉的无章,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杀了他。”

    母神的这句“杀了他”,无章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冷笑一声,大声说道:“所有人听着!这位道貌岸然的母神,不仅自己作恶,她还有同伙!同伙就是这位金光灿灿的海王大人!海王这些年一直听命于母神,为母神铲除一切眼中钉、肉中刺!很久之前母神就想要杀了山祖这条漏网之鱼,当年地君座下有一个弟子叫做子闵,母神便趁子闵家中有难,让海王化身为一鼠妖,混入其中意图杀了暗中山祖未遂,才会又在二百多年前放出西周天煞毒,数万年来,无数无辜仙者、凡人性命丧于母神手中,只为满足她的私欲!不仅如此,就在不久之前,母神还让海王屠杀了清风岭所有的人!”

    屠杀了清风岭所有的人。

    无章的话,传入山祖的耳中,比刀剑更让他刺痛,山祖心中一怔,抬头看向海王,却被身旁的默斐一把拉住手腕。

    默斐对他说:“他们不会白死的,我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山祖问默斐:“你早就知道?”

    默斐从实答道:“只比你早了几天知道。”

    山祖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默斐道:“有些事情,听起来会让人不高兴,我并不想让这些不好的东西惹你不高兴,但是如果你觉得生气,我往后不瞒你就是了。”

    默斐说得坦荡荡,山祖偏偏无法指责他的自作主张,而另一当事人,却是按捺不住了。

    “满口胡言乱语还不闭嘴!”

    海王手中持戟,直冲无章刺来,无章重伤未愈,自然不可能躲过海王的这一击,可是他也根本就没有躲,而是冲着海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笑容于无章而言是如释重负的笑,于海王而言,却是暗藏算计的笑。

    戟头从无章的身体贯穿而过,不费吹灰之力,无章“咚”地一声重重跪在地上,伤口处所流出来的血,是黑的,是臭的,有几个靠得近一些的人,闻到这股腥臭味,都是忍不住得捂住鼻子倒退几十部,想起那一股味道来,却还是忍不住地恶心犯吐。

    无章单手扶地,单手抓住那刺在自己身上的戟,费力地想要抬起头,却是又从嘴巴里吐出一大口的淤血。

    “无章!”

    海王对无章发动攻击的时候,善义就像要冲上去,却被默斐牢牢抓住不得挣脱,一直到无章被海王刺中倒在地上,善义才挣脱开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地冲上前去,跪在地上抱住无章巨大的身体,那黑色腥臭的血全部都沾在了她的身上,她也恍若味觉,只是抱着无章,说道:

    “不要害怕,无章,我带你去治伤,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善义……”

    无章松开了抓着戟的手,他想要转过身,去抱一抱善义,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力气了,认识到这一点的无章,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他又挤出一个笑意,来掩盖这一份一闪而过的失落,他说得很慢,却从无有过的温柔:

    “善义,若有来生,等我去找你,我给你编制这个世上最好看的花环,做最好看的嫁衣,给你世上最温暖的家。”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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