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块龙石(西幻)》分卷阅读7

    “我很小的时候在哥罗亚学习过一段时间,大概是10到12岁,那时候琼恩是我的老师。”维罗妮卡的话显然也唤起了茵格遥远的回忆,眉眼顿时显得柔和了许多,“不过我只接受完了最基础的法师训练,那之后她觉得我实在是没什么这方面的天分,就把我丢来银泉镇找你们了。”他朝维罗妮卡笑道。

    这就解释得通了,她心想,茵格的精神力水平和敏感度比一般圣骑士要强不少,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第一次碰见莱娅娜的时候就不小心跟她建立起精神力共鸣;敢情原来是差点做了法师学徒的人。

    “那你觉得,”维罗妮卡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问,“应该让莱娅娜成为实习牧师之后再回这里来吗?”

    茵格一愣。“要从技术上来说我也不知道,我毕竟不是牧师。不过她的天资不是非常不错吗?假如她回来,对我们肯定是不可多得的帮助……”他眼看着维罗妮卡的神色,话锋一转,“但你大概宁愿不要吧。”

    “我同意。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面对什么,何必让她也掺和进来呢?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维罗妮卡抬起头。她看见茵格神色十分淡然,甚至还有一丝笑意,然而这笑意终究没能进到眼睛里。她也看到,方才因为回想起遥远过去而浮上他眼角眉梢的一丝柔和,也在寒风中消失殆尽了。

    “走吧,”她终于又重新迈开了脚步,“我还是想去跟罗兰德斯谈谈,你也一起来吧。”

    ※

    维罗妮卡似乎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罗兰德斯的想法,他们在随后的晚上探讨了许多种改变这种两难境地的可能方案,这让茵格心中那种局势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略微弱了一些。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雪停了,他想这是件好事,意味着今年冬天可能不会再冷下去,春天终究还是要来的。

    在他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大厅里聚了几个人,他不由得好奇地加快了脚步。还没走到近前,惊讶的话语就脱口而出:“——莱娅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维罗妮卡和管家德沃克已经先他一步到了,这会儿德沃克正接过莱娅娜提的一个皮箱,同时吩咐宅邸里的仆人去把她原先住的那间房间收拾出来生上火;维罗妮卡则带着她先到自己卧室去避避寒。莱娅娜看见茵格便笑着向他打招呼,只不过外面太冷了,她冻得满脸通红,笑容再怎么灿烂也还是显得有些狼狈。

    “我差不多十天之前就出发了,路上因为风雪太大还耽搁了两天,走走停停,今天才到。”在维罗妮卡屋子里那旺‖盛的壁炉边,莱娅娜捧着一杯热茶说道。温暖的火光很快让她浑身上下暖和起来,面颊也恢复了健康的红‖润色泽。

    维罗妮卡对她的话感到很意外:“十天前就走了?我昨天才收到你的信。”

    莱娅娜闻言,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信?那是我半个多月以前写的吧——是不是送信的人也被风雪阻拦在路上了?”

    不可能,茵格心想,邮差的速度比普通旅者快得多,从明辉城到银泉镇三四天就能送到,如果信是半个月前写的,那个时候还根本没有开始下雪。那是什么?中途被截留?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毕竟收信人是维罗妮卡。不过莱娅娜信中倒没什么不能被旁人看见的“秘密”,应该庆幸琼恩的所有来信都是通过她的使魔直接传递的……

    不过他没跟莱娅娜说这么多,转而半开玩笑地问:“我都不知道如今明辉城的牧师学徒也有寒假这一说了?”

    “什么呀!茵格大人,你大概不知道吧,”莱娅娜的口气浸染着少男少女特有的那种得意洋洋,“我已经获得实习牧师资格啦!”

    她这话一出,茵格和维罗妮卡都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出了很大的问题。

    “如果我没记错,”维罗妮卡悠悠地说,“牧师和法师学徒毕业的最低年限是两年,上不封顶吧?当一辈子法师学徒的我也见过。”

    莱娅娜显得更沾沾自喜了:“我的导师说我天资比较优秀,属于特例。这样的例子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确实有过,”茵格镇定地回答,“不过要么是教廷建立初期、战争年代的事情,要么当事人就是精灵之类的魔法生物。你这还真是不一般啊。”

    莱娅娜只是笑了笑。“其实不用给我收拾房间,”她捧着杯子说,“既然是实习牧师,那就应该搬到教堂去住才对。我回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去见跟主教大人,等歇歇脚之后我立刻就去,他会给我安排一个合适的住处的。”

    “主教”这个词在维罗妮卡脑海里立刻跟“明辉城”挂上了钩,她本能地阻拦道:“先不急,你今天晚上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不迟。你中午想吃什么?”

    听见维罗妮卡这么问,莱娅娜一时有些恍惚,好像自己根本就没走过,那三个月在明辉城妙趣横生的日子如今看来遥远得仿佛一场白日梦,仿佛她只是因为想看雪景出了个城,维罗妮卡一直在这里守着壁炉等她回来。

    对了,维罗妮卡亲口说过不想让她回来的,如今她擅自这么做,她会不高兴吗?

    想到这些,莱娅娜忽然觉得没有方才那么开心了。

    她随口说了个菜以后,茵格便以“去告诉德沃克一声”为由离开了房间,屋里只剩下了维罗妮卡跟莱娅娜两人。空气霎时间安静下来,只余炉火的毕剥声,这场景让莱娅娜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她走之前的那一天。最后,还是维罗妮卡叹了口气,先开口:“所以你还是自作主张地回来了?”

    莱娅娜竖起耳朵,没听出她话里有什么责备的意思——这是自然的,维罗妮卡对她说话几乎永远是态度很柔和;于是她也大起胆子来试探着问:“你会为此而生气吗?”

    维罗妮卡哭笑不得:“生气?我生你的气干什么?”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她心想,“道理我都跟你讲得很明白了,银泉镇危险,待遇差,你偏要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么说的时候,她已经暗自决定坚决把莱娅娜排除在即将面临的战场之外,不管用什么办法。莱娅娜能回到她身边来,她很高兴,因为天知道在她不在的这三个月里维罗妮卡才意识到她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变化;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把“在任何情境下保障莱娅娜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

    至于罗兰德斯?让茵格去‖操心吧!

    而莱娅娜显然不知道她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听到维罗妮卡完全不怪‖罪她,她高兴地挺直了脊背,金灿灿的眼睛仿佛瞬间被炉火点亮了:“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因此而不高兴呢!既然这样,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呀?”

    只见她从裙子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维罗妮卡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当初送给她的那份临别礼物。她几次三番地催促珠宝匠在出发那天之前赶制出来,还不能偷工减料,为此她愿意多付许多钱;她当时是抱着以后再也不见莱娅娜的心态去做的。

    莱娅娜把盒盖翻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串切割规整的蓝色宝石,它们被镶嵌在精致复杂的藤蔓花纹中做成了一条项链。蓝色晶莹剔透,仿佛阳光下蓝龙背上的鳞片,从大海到晴空。

    “我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首饰,结果琼恩女士看过之后骂我不识货,说这是一颗治疗加成的龙石,为此我还特意查了一下龙石到底是什么。”少女洁白的手指将它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提起,拿到眼前温柔地打量,轻声说道,“维罗妮卡大人,你这么喜欢我吗?”

    维罗妮卡觉得她的椅子开始发烫,让她坐立不安。“比武的奖‖品而已,又是治疗加成我拿了也没用,多亏认识你,不然我就拿去卖了……”当然不是,她派人去了摩恩港,可是那里的工匠只知道怎么用龙石强化武器,为此她又东奔西走了好一阵,才终于找到一个掌握龙石独特的切割和打磨技巧的工匠;切割完以后她又把那些耀眼的宝石送到哥罗亚去,那里的工匠技术不错而且距离银泉镇也足够近,缺点是她不得不担心一颗龙石送到哥罗亚会不会肉包子打狗再也回不来。所有这些发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当然不会跟莱娅娜说这些,她要表现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可是明明她一直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的情绪,却很久没像现在这么慌乱了。

    莱娅娜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顿时感觉皮肤像被火烧一样,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但即使不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也在她眼前挥之不去,甜美、明亮,好像一勺亮晶晶的蜂蜜。偏偏少女的声音又凑到她的近旁:“那你能不能帮我戴上呀,维罗妮卡大人?”

    那上扬的话尾像是柔软的猫尾巴扫过维罗妮卡的心尖儿,这可真是太犯规了。她那双能持双剑挽出漂亮剑花的手居然会不可控制地出汗,导致花了比预想中长一倍的时间。

    终于欣赏到了那条项链戴在莱娅娜脖子上的样子,很合适,把她衬托得如同五月的阳光一般光彩照人。或许是由于她本身就有那么好,温暖、明亮而又不灼伤人。

    “很漂亮。”维罗妮卡发自内心地说。

    莱娅娜听后笑弯了眼睛:“还不是得谢谢你呀?”说罢,她俯下‖身在维罗妮卡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接触一闪即逝,环住维罗妮卡的手臂也转瞬就放开。“我喜欢这份礼物,”她郑重其事地说,旋即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我也喜欢你。”

    唉——壁炉火烧得实在是太旺,维罗妮卡觉得自己都要融化了!

    ※

    茵格借故从维罗妮卡的房间里出来当然不是去找管家,而是直接去了罗兰德斯那里。罗兰德斯碰巧在,茵格跟他很简短地说了一下莱娅娜的情况,之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应该是明辉城有人想赶她回来,并且不惮于被我们知道这个打算。原因可能是担心她是银泉镇的奸细——如果事情做到这个份上,那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我们先动手吧!”

    看着茵格郑重而有些急迫的神色,罗兰德斯心里也清楚,这是到了不采取行动不行的时候了。“我们先封‖锁那个主教教堂,阻断它跟明辉城的通信,同时联系哥罗亚——”他正说着,一只羽毛斑白的大鸟扑棱着翅膀拍打他的窗户,罗兰德斯和茵格都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鸟的头顶中央有一排龙脊一样的骨刺。

    “提诺莎的使魔。”罗兰德斯边说边打开窗子放它进来,大鸟落在桌子上,收拢了翅膀,趴下变成了一个细细的纸卷。罗兰德斯取下上头的金属环,展开来看,上面的文字不多,不一会儿就连纸一起化成了粉末。

    茵格就在一旁,看见了上头那句话。

    伊谢尔德封印从凌晨开始出现大范围异常波动,安格罗斯国王在一天以前突然死亡,王储的侍从供认了谋杀罪。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又超字数了……原本打算今天完结掉的结果还差最后一仗没打……

    今天看了一点关于写作的东西,忽然觉得,可能我其实不会写东西,因为我创造的角色个性都太单一了,根本不吸引人。

    就算是这样,我也姑且把这篇文章写完吧。

    第8章 chapter 08

    “娶妻生子、加官晋爵,我都没有兴趣;我也可以终身不回故乡,留在你的身边。就算你的爱人另有其人也没关系,我会尽心尽力地保护她的一切。你知道吗,我不怕困难,也不怕流‖血,甚至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你需要我,我就能做任何事——只要你需要我。”

    墓园里的花朵把根扎在棺木上,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香气,少年的声音十分轻‖盈乃至愉快,把沉重的誓言描述得仿佛一个甜美的梦。

    “如果你需要,我也愿意为你而死。”

    ※

    现实情况就远没有寥寥几个字描述得这么云淡风轻、从容不迫。因为那名侍从的招供,王储一下成了弑君的首要嫌疑人,他又一时找不出证据来为自己辩解,于是教宗菲安六世拒绝替他加冕。他的弟弟,英克斯王子因为父亲的暴毙而十分悲痛,整整两天滴水未进,发下重誓说一定要揪出凶手,决不轻饶。因此,即使是亲‖哥哥,在洗脱嫌疑之前,他也拒绝承认他权力的合法性。

    非常不巧的是,英克斯的封地上恰好有一处因为封印破裂而造成的裂隙,深渊之城的魔族正源源不断地从裂隙里涌‖向表世界。王储迟迟不向当地派出援军,希望以此来逼‖迫英克斯承认自己,但英克斯毫不相让,硬是凭借领地的一点兵马和人民在支撑。他的实力是远远不足以抵抗魔族大举入侵的,不到一个星期,人类全线溃退,魔族从英克斯的领地向着周边其他贵‖族的封地以及毗邻的教宗国蔓延。一时间,安格罗斯到了百多年来未见的危急关头,已经几乎要被从人们脑海中抹除的、黑暗年代的记忆再一次经由口口相传被唤起。

    逻先的宫廷里早就忙成了一团。宰相急得胡子发抖:“殿下和英克斯爵爷再有过节,也不能看着他去送死,那样的话天下人的心要凉透了!”将军面色不善地说安格罗斯的国土上岂能让魑魅魍魉肆虐,披着红袍的主教则面露难色,告诉王储说菲安六世态度很坚决,要他答应接受教廷的调查和审判。

    王储听了这话气得拍案而起:“审判?哪来的审判?我要是答应了,岂不等于默认了诽谤吗?”

    四下陷入了一片沉默,王储在人们的注视下,愤愤地拂袖而去。

    于是,英克斯继续依托他的领地和他的人民对抗魔族的大军,或许是退无可退的危机感提升了他们的斗志,竟然还打了几场胜仗。周边的小贵‖族们有感于他的坚韧,纷纷聚集到他的麾下共同抗敌,不过终归改变不了战场的大势。他封地的南方紧邻着教宗国,但菲安六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紧张,一边让他的亲信们尝试修复封印,一边好像在跟安格罗斯王储比谁更能沉得住气:既不命令牧师、圣骑士和法师出战,也不批准南方卡德王国支援安格罗斯的请求。时间进入了让人绝望的拉锯之中。

    银泉镇和哥罗亚的人们都焦急地注视着战局,尤其是他们中为数众多的安格罗斯人,此刻满心挂念着故国。事情摆在罗兰德斯和提诺莎的面前就显得更加复杂:教宗对他们心存芥蒂已经不算秘密,可是他又在这场危机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此时反对他可能得不偿失,而顺从他又难保不被利用。特别是提诺莎,他曾经看过伊谢尔德当年留给人类教廷的封印设计手稿,也知道亡灵魔法的运作机制,依据他的知识和经验,他觉得这个封印此时的大规模破坏极为反常。

    一把年纪的老头坐在几个年轻力壮的圣骑士中间显得更加瘦小,但他的眼睛一一扫过他们的脸上,锐利的神采依然令人不敢轻慢。“说不定教宗打算借此机会把我们这些异‖见者统统消灭掉,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情况。”他说。

    “不可能吧,”罗兰德斯的第一反应是否认,“这么做的代价太大了,能把我们一网打尽不假,可是连累的还有无数无辜的士兵与人民。我们的命在教宗眼里有这么贵吗?”

    维罗妮卡听了这话微微蹙起了眉头,而茵格看着提诺莎的脸,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如果真像他说的这样,他心想,骑士和法师们有胜算吗?他曾听琼恩说起过过去的事情,黑暗年代的末尾人类集结了几乎所有能用的军队,组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庞大联盟,才最终将整块大路上横行无忌的魔族打退回深渊之城。从那以后,因为“伊谢尔德封印”的坚不可摧,魔族被牢牢阻隔在表世界以外自相残杀。深渊之城长久以来一直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中,茵格听传闻说那里有着长达百年的酷暑和遥遥无期的严冬,那里的囚徒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生存而进行的你死我活的战争。假若真的如此,教宗从封印里放出了那些几百年中活下来的胜利者,它们真的是圣殿骑士团和法师院可以战胜的吗?他自己又真的有把握控制住局势吗?

    他也不过就只是个圣骑士而已,这些问题没有一个回答得上来。他感觉自己此刻如行浓雾之中,浓雾背后有什么遥远而又超出常人理解的东西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雾气凝结成冰冷的水珠,悄悄、悄悄地顺着血管流淌进他的心脏深处。

    “罗兰德斯,”他听见提诺莎忽然发问,“你愿意让你的部下参与这场战争吗?”

    罗兰德斯叹了口气,眼神不自觉地躲开了提诺莎的注视:“假如真的像您说的那样,我……不知道。”

    他犹豫了。

    提诺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袍子,微微一笑,居然还显得有些慈祥。“我打算亲自到明辉城去看个究竟。如果教宗允许,那我亲眼见过封印以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而如果他拒绝……”

    “哥罗亚就不会参与作战了。”

    ※

    但最终罗兰德斯没有等他。当哥罗亚拒绝参战,并且驱逐了主教、关闭城门的消息传来时,银泉镇上下已经笼罩在出征之前肃穆紧张的空气里,马上就要变成一座空城了。哥罗亚的消息在这里已经带不来一点儿波动,因为身在此处的每个人都已经明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那就是服从教廷的调令,到安格罗斯参与战争。

    莱娅娜骑着马,跟维罗妮卡并排站在城门处,面无血色地攥紧了缰绳:“为什么啊……不是说了教宗很可能没安好心吗?听他的话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还是害怕了——她当然害怕,虽然她早就信誓旦旦地说了要做维罗妮卡的战友,但直到此时她才隐约有些明白战争究竟是什么样子,“自己可能会死”这个念头也变得愈发真实起来。

    维罗妮卡扭头看她,微微笑了一下试图传递一丝安慰。“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我们不是都从那么多次里活下来了吗?从现在开始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要跑远,”她开口时声音非常冷静,“乔瑟琳也是,让她要么跟着茵格,要么跟着罗兰德斯。”莱娅娜懵懂地点点头。但维罗妮卡心里清楚眼前的局势有多么严峻,即使她此前跟魔族有过许多次的短兵相接,也不代表她这次能毫发无伤地从战场上回来;她、罗兰德斯、茵格都是如此。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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