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同人)[仙三重飞]彼岸殇》分卷阅读229

    这份由内而外的沉静将重楼的躁动瞬间平息,他很快便静下心来,松手靠在池壁上:“飞蓬,我明白…魔界为重、强者为尊,父神不会不理解的…”其唇角微微上扬:“吾不会出手,但赤霄、瑶姬联手,当能困住父神和刑天叔叔,至于其他人…葵羽、沧彬纵然时常中立,在这方面也定然是站在我们这一辈之立场上。”

    “嗯。”飞蓬洗了把脸:“今天推演了一天的沙盘,我先去休息了。”

    “好…”瞧着飞蓬干脆利落套上亵衣,重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出声轻唤道:“飞蓬…”头拗了过来,飞蓬的表情有些疑惑,其轻笑一声:“兵法推演,棋书画,最后是琴…若你满意…”

    眯了眯眼睛,飞蓬勾起唇角:“汝倒是信心十足?也罢,如进步颇大,吾就…再来一次剑舞如何?历经轮回,吾之剑法,不无进步。”重楼回以一个灿如烈阳的笑容,飞蓬笑意更深的转身离去,浑然不知对方无声无息的长出一口气,直到魔识观察到其沉眠才进入本体空间,又一次泡了整夜的寒冰水,把此番赤|裸相拥引发的欲焰艰难压制下去。

    两个多月后

    继沙盘推演、棋盘对决都进行了一个月最终同归于尽后,魔尊、神将书画合一,各作一副画作并题词,作品已经新鲜出炉。然在场的游弋、翊麟、铭焰、寒雪、江蓠面色诡异,只因他们的风格截然不同,前者是豪放的决斗、后者是平和的比试,另两幅图都包括了一对如今已成鸳侣的神魔高手——溪风和水碧。

    红芒青光对撞,被传送阵法套住的两位副手一脸无力,怎么看、怎么生无可恋,正是重楼的大作。与之相比,飞蓬的图画则内敛多了,只见正聚精会神下棋的他们被各自的副手打扰思绪,神将表情温和的抬手接过水碧抱来的一沓文件,对面的魔尊面容不耐,却也没有推辞,躬身行礼的溪风眼中流露松了口气的意味。

    “噗!”飞蓬失笑道:“如今回思…本将挺失望自己失去了一个…能干的副手。”

    重楼耸耸肩,声线中的抑郁未加掩饰:“水碧的实力不错,处理事务能力也高,可她至今都不愿意堕魔,该说不愧是汝和九天教出来的?”顿了一下,魔尊垂眸将两幅不相上下的画作小心翼翼的装裱,似是无意的笑了一声:“不过如此也好,作为六界难有的神魔眷侣,他们堪称前无古人,只可惜…后不知有无来者…”

    “此心此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未察觉重楼极其含蓄的试探,飞蓬不以为意一笑:“虽说本将不怎么赞成…这种过于危险的感情,但只要水碧不后悔便是…”周围听懂的几个魔将眼神锐利的发现自己尊上那一瞬间的僵滞,下意识的放低了呼吸声,连大气都不敢喘。反倒是全然不明情况的飞蓬抢过一半的活,笑言道:“既然你拿了我的画,这个就我来吧…”

    其低头装裱的动作和重楼一样熟稔,自不知游弋脸色沉郁严肃的对四个略显焦躁的同僚摇了摇头,而翊麟、铭焰、寒雪、江蓠快速瞥过沉默不语的魔尊,表情皆化为担忧。阻止了几个同伴,游弋本身却心底暗叹一声,想起这几年自己境界上的长进,以及神将平日温和的性情,他抿抿唇终是决定做个力所能及的劝阻:“尊上,您和飞蓬将军急着比琴吗?”

    重楼怔了一下,抬眸问道:“有事?”见游弋恭敬点头,他犹豫一下,还是在飞蓬的轻笑里松开手带游弋走到正厅。听了半天堪称是平常小事的汇报,魔尊面色化为淡漠,他再度重复问了一遍:“有事?”

    无形的威压下,游弋被逼得不得不跪了下去,克制内心多年积攒的恐惧和臣服,他尽量以正常状态回答:“是属下忘了正事…之前…我们…好奇问过…飞蓬将军…关于轮回之因…唔…”压力骤然加大,其闷哼一声咬紧牙关,言简意赅道:“他说无悔!”

    威压瞬间散去,暗星首席魔将听见了魔尊略带颤抖的问话:“…什么?”

    游弋松了口气又言:“以心为凭、从未后悔,这是飞蓬将军的原话,尊上。”

    室内的气氛一片沉寂,重楼回想起那一日飞蓬所言“最后才确认”、“开始是做好了永世不归的准备”之言语,不由坐在主位上陷入怔忪,游弋则丝毫未动、一声不吭的缩小存在感。良久,魔尊起身叹息道:“本座派来的魔将,汝是最沉得住气者,然即便如此,你也在短短几十年里倾向了飞蓬,那其他几个,本座亦不用去问了,嗯?”

    脸色蓦然白了,发现自己等五位魔将皆有通敌之嫌,游弋一下子把头垂到最低:“尊上恕罪。”

    “此罪可大可小…”手背于身后,重楼远望窗外今日难得无魔日照耀而一望无际的碧空:“尔等五人,自己清醒清醒…”他语音凉薄冰冷:“不管本座现下、日后对飞蓬做了什么,都不是汝等能管的,莫要贪恋…注定得不到的温暖…”话锋一转又化作温和叮嘱:“告诉翊麟、铭焰、寒雪、江蓠,明日听琴,多学一点没什么不好,下去吧。”这份多变令游弋身体抖了一下,他低低应是,不敢停留的走出正厅,直到进入自己卧室才放松下来,结果后知后觉发现后背流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作者也不知道该给谁点蜡烛正色脸

    第211章 7、只缘感君一回顾

    第二日,中央花园

    悠扬的琴音响起,浩浩荡荡、气势雄浑,又尽显为魔的桀骜不驯,一曲毕,重楼粲然一笑:“如何?”

    飞蓬深深看他一眼,给了一个相当公允的评价:“曲好,琴更好。”又在对方幽怨的眼神中饱含笑意的补充一句:“与从前相比,无疑是天壤之别。”

    被顺毛的重楼顿时放下了被说自己不如琴的抑郁,他展颜而笑、灿烂无比,几个魔将不动声色压了压抽搐的嘴角,眼中难掩惊叹之色,不得不承认,魔尊的琴道…出乎他们所有魔将之意料!可在下一刻,他们便瞪大眼睛,只因魔尊献宝般把琴往神将怀里一塞:“师从祝融,以混沌初代龙筋、凤羽、仙木为主材料,斫琴琰衡,是你那一次说的,神魔之井空间混乱,平常乐器不能长留,还记得吧?”

    表情有些复杂的轻抚琴弦,飞蓬忽而一叹:“原来,汝当年挑战几位前辈说要凑齐炼器材料,就是为此…”垂首借试音遮掩波澜起伏的蓝眸,飞蓬半晌后才抬头,其手指已正式开始拨弄,一曲多变琴音自此开始——

    开始新奇忐忑恰似少年初入世,而后发现外界生活实是无忧无虑、悠闲洒脱,期间夹杂少许颤音,为结交好友劲敌的喜悦,节奏亦随之趋于加快,带来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抑郁,直至激昂的高圝潮,偏偏中间被硬生生突然断去,让人失落又回味无穷,之后的寂寞孤独尽数展露,却陡然多出一抹得遇旧友的欣喜,但哪怕相交愈好也不乏偶尔的爆音,显然是立场相驳的激斗,声音渐渐变得高亢,一连串炸响让重楼想起新仙界之战,果不其然接下来化为沉静的平稳,直到高圝潮再度迭起,终至有失落又有放松的慨叹,周遭静寂无声。

    面色复杂的沉默片刻,重楼出言叹道:“汝之琴道,又有精进,这六界除了陨落的乐神,哪有人可堪一比?”

    “神魔无生无死无轮回…”飞蓬抚摸手里的琰衡:“神族轮回,受七情六欲折磨终至魂飞魄散,然本将…没被陛下放弃!所以这痛苦纵是实打实的,也终是化为进步。”

    “……”重楼抿抿唇:“你也一直都尽了神将的职责,天帝…他很看重你,不然那一回便不会出手为汝出气…去妖皇族界…将用炼魂之阵算计于你的妖族元老尽数打为原形。”见飞蓬怔住,他也讶异的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

    “…嗯…陛下…”垂头闷声应了一下,飞蓬还没说什么就被重楼打断:“吾倒是又想到一点,汝在天都的神将府邸,是天帝所赐,可汝素来不住吧?”

    似乎是想到什么,飞蓬恍然一惊:“那幅画…你看见了?”

    没管几个魔将好奇的眼神,即使成功转移飞蓬注意力不再老想着天帝恩情,想起当时情况的重楼依旧闷闷不乐:“是啊,但没有防护一碰就毁了,我当时便觉得怀疑,干脆封锁现场去找九天…她居然…拐弯抹角骂我是猪!”

    “……”不明所以依旧被弄的想爆笑,游弋、翊麟、铭焰、寒雪、江蓠努力压抑着,然飞蓬就没这么多顾虑了:“哈哈哈哈!”在重楼的黑脸和怒视下,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拍拍其肩膀道:“她一直都那么…咳咳…彪悍…你不是早知道吗?”

    “哼!”重楼回以不忿的冷哼,他以闹脾气的语气道:“飞蓬!我要一张画,我们少年时的!”

    对魔尊秒变脸的举动习以为常,几个魔将淡定听见神将顺毛捋的音调:“好好好,我现在便画,别生气了啦。”飞蓬垂眸时眼底有捉狭之色一闪而逝,他认真的想了想,提笔近乎一蹴而就:“瞅瞅这个,如何?”重楼心情愉悦的凑上前去,接着其表情变为前所未有的尴尬,飞蓬坏笑道:“这正是我们少年时最‘记忆深刻’的画面,对不对?”

    几个魔将再忍不住上前一步,只见绿荫遮天蔽日的神树之上,尚处于少年体型的重楼面容陶醉的抱着琴阖眸抚弹,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在场诸位眼熟的前辈,如赤霄、瑶姬、女丑、女娇、骄虫以及飞蓬…或眼神发直或堵耳朵或撞树的举动,而一位温婉可人的少女伸出双臂,整个人贴在了树干上。

    飞蓬莞尔一笑:“后来夕瑶跟我说,她从你弹出第一个音符就意识融入神树极力安抚,不然汝大概弹不到一半,便成了滚地葫芦,说不准还会连累大家一起…短时间内被神树视为拒绝接纳者哈哈哈哈。”最后的声线再憋不住隐藏多年的笑意,连带着听明白的几个魔将笑得浑身发抖,唯有重楼涨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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