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虫养成记/如何驯服你的龙》分卷阅读2

    当敖闻风“睁开眼”,不由得怔住了。他的大部分视野被一张小孩子的脸占据,这张稚嫩的脸长得十分精致,一双大眼睛像东海的夜明珠一样明亮动人,精巧的鼻子下是樱桃般鲜嫩的嘴唇。

    殷浮见亲了一下,绿毛虫还是没反应,接着又亲了一下。

    敖闻风感到小孩子软绵绵的唇印仿佛印在自己的灵魂上,这亲吻带给他无比舒畅的感觉,随着吻的落下,一股温热的灵气涌进了敖闻风的龙珠当中。

    敖闻风愣了愣,马上察觉到灵力是这小孩子无意传过来的,而且强大到能激醒他的灵魂。敖闻风顿时激动得无法自已,打从他的龙身被毁,他将自己的灵魂苟存在龙珠当中,龙珠经过无数岁月的漂泊,始终无法找到吸收灵力的渠道。正当敖闻风自身的灵力即将用尽,灵魂将要散尽的时候,上天居然突然掉下这么一大块馅饼。

    敖闻风顾不得自身的状况,将嘴巴凑到孩子的唇上,贪婪地吸取孩子口中的灵力。

    “!!”动了?

    绿毛虫竟然主动扑到自己怀里,主动亲自己?殷浮吓了一跳,但天真的他以为绿毛虫是太过高兴,为了感谢自己将他唤醒才回亲自己的。殷浮并没抗拒,任由绿毛虫吸自己的小嘴。

    然而,吸着吸着,殷浮感到一阵倦意袭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每日收工之后,殷海一回到家,就会见到自家宝贝儿子抱着绿毛虫玩偶睡着,有时睡在床上,有时睡在地板,有时候在厨房里,连吃饭也会睡着……

    殷海以为殷浮只是精力不济,玩累了就会睡着,一开始还觉得挺好,孩子不用照顾,自己就不用累着。

    但日子一长,殷海觉得不对劲了。殷浮的身体越来越差,大病小病不断,与此同时,他隐约感受到屋里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为了儿子的身体健康,殷海不得不查清缘由。某日,他假装外出工作,实际在暗中观察儿子在家的状况。殷浮趁在家跟绿毛虫玩起了亲亲游戏,不消一会,殷浮就晕了过去,而绿毛虫腹中发出诡异的青光,竟是在消化吸收到的灵力。

    殷海忍无可忍冲了进屋,一扬手中的红绳,把绿毛虫捆成粽子。“大胆妖孽,竟敢伤我儿子。”

    敖闻风早就察觉这神棍天师的存在,而对方竟然并未发现自己的异状,说明这天师实力不咋样,完全无须畏惧。

    敖闻风冷笑道:“不愧是天师大人,看不出你这傻儿子的味道还不错。”

    妖孽的语气十分嚣张,殷海想起早前他将龙珠放入玩偶体内,难道这妖孽是龙珠所变?殷海是个三流天师,平时最多帮人驱驱小鬼做点法事,遇上有道行的妖,他便毫无办法。但如今儿子受难,殷海下定决心,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跟这妖孽斗法。

    殷海说:“小儿何辜,大仙你有百年道行,何必吸我儿的精气,这只会徒增罪孽。”

    敖闻风说:“罪孽?本座不过是吸你儿子几口灵气,而且是你儿子自愿的,本座何罪之有!再说,天师大人,别以为没人知道,您在屋子放置法器无数,设下无数法阵,为的就是吸你儿的灵力,好养活你的法器!”

    “你胡说!”殷海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妖孽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留不得!“哼,就算如此,我也是为了我儿的将来着想,那些法器能保佑他一生平安,取他一点灵力不过是等价交换,而你竟然吸掉他剩余无几的灵力,你敢说你不是造孽?”

    敖闻风嗤笑一声,道:“说起来,本座的龙珠也是你的法器之一吧,既然如此,本座又何来罪孽,分明是你自己造孽,你的孩子是“那个”体质吧,于是你就利用这孩子的力量造就自己,为自己的将来铺路!”跟踩着他登上九天的敖闻天一样,都是混账!

    殷海不理他,念动咒语,朝绿毛虫身上撒出一簇符咒,“妖孽,我要将你封印起来,让你从此不得造孽。”

    敖闻风没有丝毫惧怕,依然笑道:“好啊,本座正好吃饱了,正想睡个好觉,倒是希望大师你不要造孽才好!”

    之后,殷海顺利地“封印”了敖闻风,把绿毛虫玩偶埋到地里去。

    小殷浮知道了,因此跟殷海大吵大闹了一场。

    殷海无法跟殷浮说明真相,只好解释说绿毛虫要冬眠,等来年春天,才会醒过来。

    小殷浮说:“那好吧,来年春天一到,你帮我把绿毛虫挖出来。”

    殷海难得露出怜爱的表情,说:“好!”心里却对儿子愧疚无比,他本来想等儿子再长大一些,教他道术,好让殷浮继承他一钵,当一名除魔卫道的天师。但他悲哀的发现,儿子竟然没法催动任何一件法器,儿子体内的灵力竟然一点也不剩,以致殷浮无法学习任何道术。

    唉,真是报应不爽。

    第二年的春天,殷海并没有兑现将绿毛虫挖出来的承诺。

    殷海死了,化成一钵骨灰,殷浮将他埋在后院的某处,从此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改bug,增加了点剧情

    第2章 过年

    年关将至,正是全国的返乡大军出击之时。

    殷浮正是这支大军的一员。和往年一样,先发的农民工潮,加上随后杀到的学生返乡潮,短短十来日的时间,全国各地,不管天上地下,道路皆是水泄不通。

    大学放假后,殷浮乘坐长途大巴回曲县,在去年的时候,因为遇上路面结冰而被迫封路,他和车上的乘客在狭窄的座位上滞留了两日,等到下车的时候,双腿几乎伸展不能,令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所以今年,殷浮坚决选择买卧票,虽则比座票足足贵了50块,对穷大学生殷浮而言,相当于一个月的买饭钱,但一路可以舒适地睡到家,也值回票价了。

    坐长途大巴去曲县需要花费三十八小时,殷浮醒着的时候都在打游戏消磨时间。

    “小殷子,还未到你家吗?爷我又想吐了!”侧卧在对面卧铺的是殷浮在大学的同班同学——刘庆。此时,他正拿着塑料胶袋,打算准备吐个天昏地暗。

    殷浮仰躺在自己的卧铺上,注意力全都在手中的3dsll上,自然没精力去关心自家同学,冷淡道:“省点吐,等下车以后还有得你吐。”

    刘庆: “……”

    两人下了大巴之后,换乘了三四趟公交,总算达到了目的地——厉河村。这一路下来,刘庆的五脏六腑都几乎颠没了。殷浮这个缺心眼的混小子,咋就不早知会一声,这一路都是未铺水泥,坑坑洼洼的烂泥路,公交车开上去瞬间就变成过山车,早知如此,他就不跟来了。

    但刘庆知道懊悔也没用,之所以选择跟殷浮回老家,就因为整个系里就数他乡下最偏远。同系里的同学大多是二、三线城市来的,殷浮的老家——曲县却是连五、六线城市都排不上号的小城镇,下面还有几个村,厉河村好歹在地图上还有个影,好些村子连720地图都没有显示。

    为了逃避回家过年,刘庆咬咬牙,也就忍了。

    刘庆和殷浮同是g大理科学院信息科技专业的大二学生,住同一个寝室,若不是两人都是好机友,殷浮才不会答应刘庆跟自己回乡下。两人是因为老任家一款著名的掌机游戏《精灵宝可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当然仅限于在游戏世界里。

    说起来,这坑还是刘庆推殷浮掉进去的。

    殷浮这人是系里有名的闷豆腐,acg宅,平时沉默寡言,即使开口,也是张嘴不离acg在大学里除了上课和吃饭,甚少迈出宿舍半步。一年四季不修边幅,顶着一头乱翘的天然卷,并且非要等到刘海太长遮住视线,才肯出门理个发。粗黑框的眼镜戴到掉漆也不舍得换,衣柜里永远只有红色格子衬衫和各种宅t,以及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在这只有1摄氏度的大冷天,身上唯一最保暖的棉衣还是他爸穿过的,浑身散发着寒酸味,也难怪不肯出门。

    如此宅的殷浮还未和生活完全脱节,还多亏刘庆同学的出手相助。刘庆比殷浮还糟糕,上大学之前,刘庆同学活脱脱是富三代的楷模,他家的土豪史就不提了。刘大少爷他在家里习惯有人伺候,吃饭不会去食堂买,衣服也不会洗,生活技能几乎没有。殷浮无法,只好免为其难肩负起宿舍打饭工的重任,免得宿舍平白多出两只饿死鬼。但要殷浮干活是有代价的,每次殷浮给刘庆点完餐,还顺便给自己加个3块钱的老火汤,刷的是自然刘庆的饭卡。这打饭打出来的情义不提也罢。

    在刘庆缅怀过去的时候,殷浮在路边召了台摩的,砍价砍到18块钱,摩的司机一脸不情不愿地载着他们两人去殷浮指定的地方。托政府积极开展扶贫活动的福,附近的村道都铺上了水泥,两人总算不用受颠簸之刑,一路顺畅来到一座叫雅兰轩的小区。

    厉河村曾经是曲县的重点扶贫村之一,尽管村子的人在近十年莫名地富得漏油,但每年上头拨下一大笔扶贫款,村里人都照单全收,足够村里各家各户白吃白喝一个月,所以全村决定上下一心,欺上瞒下,保住“贫困村”的名牌。

    由于钱多,村民便学大城市建起现代化小区,图个好看的门面。等领导来视察的时候,心情大悦,村里的官儿就有望升职加薪出人头地不在话下。

    小区嘛,保安物管都不缺,全是村民自发组织,听从村委调动。殷浮和刘庆一进小区,三四个兼职保安的村民马上拦住他们去路,审问清楚祖宗十八代才肯放行。

    一脚踏入小区,刘庆像进了大观园似的,一路上忍不住好奇心不停到处张望。

    雅兰轩小区依河而建,西面是仿古式的东方建筑,东面是西式现代建筑,中间隔着一条河,宽约十米,名叫“厉河”,自北往南流向,北面有一座龙头山,正是厉河的源头,也是厉河村的起源地。

    河两岸的百年古树并不稀奇,而各家各户的门前就各有特色,有门前挂着八卦镜的,看似高门大户的门口放在两尊凶神恶煞的神像,还有贴在不知名的符纸,就算是现代建筑也不例外。封面迷信的东西,刘庆见不少,但在厉河村,符纸直接糊满整面墙,烧香的香炉香案满街都是,不明真相的还以为厉河村在搞祭拜物展览。

    殷浮一路上是无语状态,被刘庆问及那些祭拜用品的作用,殷浮一问三不知。

    “那边数铜钱的阿婆,你总该认识了吧!”刘庆指着一户人家问道,正好有个满脸皱纹,弯腰驼背的阿婆坐在门前。

    殷浮说:“那是专业神婆,最擅长帮人问姻缘,一次三百,你要不要来一发!”

    刘庆将自己的脑袋摇成拨浪鼓。

    最终,两人在门牌号码为102的一栋别墅前停下来。

    李婶一眼就认出殷浮,立刻扯开嗓子叫唤道:“哟,殷小娃回来了啊!”这一喊,吓得满院子鸡飞狗跳,整个雅兰轩小区发生了二级地震。

    作为少数走出厉河村上二流大学的大学生,殷浮可谓是村里的名人。李婶一呼百应,各家各户都派代表来围观这衣锦还乡的大学生。村长老关,邻家农民王大牛,小卖部的沈姑娘……很快,殷浮周围就围了七八个人,都是村里有名的闲人,一个个满脸笑容,对两人嘘寒问暖。

    头顶地中海的是村长老关,56岁的糟老头,占着村长之位死活不肯退休,美其名曰“为人民服务”,实际上是舍不得那点死工资。“殷小娃,舍得回来了啊,在学校有好好学习吗?”

    “有……每学期都得年级第一……”殷浮垂着头,视线落在老关的肚皮上,默默地估算着老关肚腩的增长幅度。

    离殷浮最近的是王大牛,在养猪场打工,去年才搬到雅兰轩,长得憨厚老实,人也十分勤恳,就是家里穷了些,快四十的人还打着光棍,是村里的重点扶贫对象。“平安回来就好,在学校有好好吃饭吗?俺听说大学饭堂都是用地沟油,有害健康,回头哥给你送些猪油……”

    “牛哥那是谣传,咱们大学饭堂用农学院自制的玉米油,不会吃坏人,您家的猪油自个儿留着吧。”殷浮生怕王大牛一言不合,回头就给他搬一大桶猪油,赶紧回绝。

    挨在村长身后的是小卖部的沈姑娘,全村打扮最时髦,年近三十的黄花闺女,在雅兰轩经营了两年小卖店,垄断了整个小区的烟酒生意,赚钱赚到鬼见愁,正缺个上门女婿,看殷浮身后的刘庆,两眼尽放光。

    “小殷今年居然带同学来玩儿啊,招呼不到,等会记得来姐姐家小卖部坐一坐哦!”沈姑娘强行将母鸡嗓子调成萝莉音,以博取两位青年才俊的好感。

    殷浮后悔死了没把沈姑娘的话录下来吓人。而刘庆被她看得鸡皮疙瘩四起,赶紧躲到殷浮背后装木头。

    几个人胡扯了将近十分钟还没说到点子上,村长老关有些急了,左脚一下一下地敲着水泥地面,谁要在大冷天跟两个小鬼扯家常啊!辛辛苦苦把殷家的臭小子拱到城里去,为啥啊!

    李婶见一群人在寒风中快冻成萝卜干,赶紧开口叫殷浮回屋里去。殷浮心领神会,将在口袋里揣了半日的一团纸塞到村长老关手里,拎着刘庆赶紧往李婶家里赶。

    村长老关这才摆摆手,示意众人散去,自己则揣着那团纸团,乐呵呵地挽着沈姑娘朝小卖部走去。呵呵呵,到手红彤彤的毛爷爷五张,殷浮这臭小子总算有点长进,回头去村委给他盖个大红印章。

    李婶家的别墅三层高,本来是留给儿子娶媳妇住的,谁知两个儿子长大出息了,直接在城里买了房,媳妇不愿意来这穷乡僻壤住,李婶也不愿意到城里享福,二、三层直接丢空了。 现年52岁的李婶,旧时跟殷家是邻居,殷家的事儿有点复杂,热心肠的李婶见闲着也就闲着,经常主动照顾起殷浮,直把殷浮当自己亲孙子。如今殷浮回来过年,殷家那破屋早就不能住人了,李婶便让了二楼的房间给殷浮暂住。

    以为终于可以高枕无忧的刘庆,高高兴兴地提着行李箱,霸占了朝南向的房间,殷浮的房间在对门,朝北向,关着窗也能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这农村人建的房,刘庆不由得想起四个字,“华而不实”,虽然对李婶有些失礼,但刘庆实在无法忍受,房间的墙壁连扇个灰的最简单装修都没有,整个房间保留了建成前的原样,四面墙皆是灰色的砖块,看着就觉得阴冷。中间只摆着一张空的床架子。

    “小殷子,我房里的床没床板,今晚咱兄弟俩凑合一下吧!”刘庆二话不说提着行李箱踹进殷浮的房间。

    殷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横躺地躺在床上,正摆弄着他那台心爱的3dsll。殷浮听到刘庆的话,用脚尖指了指里侧靠墙的方向,示意刘庆,“想住可以,那边是你的窝。”两张四脚长凳上横放着一张一米宽的床板,组成房间里唯一的凳子。

    刘庆不理他,脱了鞋,擅自爬上了殷浮的床,扯过殷浮的棉被往身上一盖,呼噜噜地睡着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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