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有清音》分卷阅读5

    谢熠见拔不出来,又怕伤了沈焕的身子,便轻轻转动起来,试图将那玉势扭转出来。他轻轻一扭,那玉势居然动了,沈焕也轻哼一声,声音里渐渐染上□□之色。

    谢熠愈是扭动,沈焕的叫声也愈加急促高扬,仰着头靠在阿曦怀里声声叫着,身下也吐出白液。阿曦哪见得自己大人这样,顿时面红耳赤,歪过头不敢去看。谢熠听他这般□□,也是有些尴尬,手上又是一扭,忽觉一股冲力涌了上来,他轻轻一松手,霎时见那玉势又挤了出来,同时周围溢出白色的液体,立即推着那玉势喷涌而出。

    谢熠急忙避开,便听咚的一声闷响,同时水声四溅,就见那沈焕身下似开了闸门一般,涌出大量乳白的液体,便见沈焕的肚子也慢慢瘪了下来。紧接着,那颜色渐渐变得黄浊,又有秽物从中涌出,房中顿时腥臭不已。谢熠一阵作呕,趴到一旁扶着肚子干呕起来。

    阿曦闭着眼睛还扶着沈焕大腿,见那谢熠扑到一旁,又不能放开沈焕,直到沈焕身下的声音弱了,阿曦去看那沈焕,见他已然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阿曦便急急叫道:“小熠啊!大人他没有声音了!”

    谢熠脸色铁青地转过身来,扶着腰慢慢走上前去,探了探沈焕的鼻息,又探了沈焕的脉,便摇头道:“没事,睡过去了。你去打盆水来,把这儿清理一下。我不成、我好想吐。”刚刚说罢便跑到后院呕了起来。

    阿曦哦哦地应着,把沈焕放下来,把那盆浑浊的脏污端到后院里去。谢熠又被他逼得跑进屋来,打开窗子,站在窗边挺着肚子不停喘气。

    阿曦手脚轻快,先打了热水将沈焕身下擦了,又让他躺好,扯过褥子盖好他的身下,又取了沙土盖在地上,将地上的污渍埋了扫了,再进屋来就见谢熠伸手在沈焕腹上摸着按着,又见他转头对自己道:“去煮点热水,准备熬药。”

    阿曦应了说好,跟着谢熠到前头配了药材。这时坐在椅上的阿曦睁开眼来,轻声咳了咳,看见躺在榻上的沈焕,便站起来走到沈焕面前,摸摸沈焕浸湿的头发,又看了看他的肚子,发觉已经小下去许多。他伸手一触,轻易触到了胎儿的胎身,这时沈焕轻轻一动,又慢慢睁开眼来。

    阿曦便叫着:“沈焕……”

    沈焕盯着他,有气无力地喘了喘,哑声道:“你是阿曦,还是什么人?”

    阿曦愣了愣,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便听沈焕咬牙切齿道:“谢、翀!”

    阿曦垂眸转了转眼珠,这才抬手,在下巴上挠了挠,挠出一道褶皱来,又伸手一掀,撕开面具,正是谢翀。

    沈焕见了,轻轻扯了扯嘴角,虚弱叫道:“扶我起来。”谢翀便将他扶起,沈焕却猛然一扑,扑到他颈间,冲着谢翀的脖颈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谢翀嘶地一声,微微变了脸色,可又任由他咬。沈焕感到嘴里的血腥味漫溢开来,他又觉胸口发闷,牙口也咬得生疼,便松了口,伏在谢翀身上不停喘气。

    谢翀见他咬不动了,又木然道:“你打我骂我,都没有干系。”

    沈焕垂下头去,低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翀刚要解释,又听沈焕低低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这下话里带上哭音,一下扑在谢翀怀里哭了出来。谢翀知道他有多苦多痛,便由他哭着,抱紧了沈焕兀自沉默。

    沈焕又低呜哭道:“你可知我为了你、受了多少折磨!我为了你,用我腹中的孩子发毒誓,你便早早地从牢里逃出来,就在我身边眼睁睁地看我的笑话!”

    谢翀听他说得又急又快,不由伸手托住他微微发颤的肚子,哽着喉间一股闷气不敢说话。

    沈焕又拿手掐住他肩上的皮肉,仰起头来红着双目死死地盯着他:“你早逃出来了……连一句都不肯告诉我……我怕你饿了怕你痛了,恨不得让我自己去换你!你就在我身边看我笑话!看我被我义父欺凌羞辱!让我用孩儿的性命去换你的性命!谢翀!”

    他忽然爬了起来,将坚硬收缩的肚子抵在谢翀腹上,紧紧盯着谢翀似要将他生吞活剥才肯解气一般地盯着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道:“我沈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羞辱我!我腹中怀着你的孩子,你究竟恨我有多深才要让我怀着你的孩子在一个太监身下受辱!谢翀!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我!害我的孩子!”

    谢翀红着眼眶,霎时掉下泪来,抱住沈焕临产的身子将头埋在他颈边颤声哭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对!是我没用!”

    沈焕一阵发作,也禁不住捧腹喘息,将手按在榻上稳住身子,又冷声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谢翀又慌忙抬起头来,顾不得擦掉眼泪,又急急道:“沈焕!是我对不起你!你别叫我走!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父子,我真的、不愿见你这般……”

    帐后两人悄悄望了望,又蹑手蹑脚地跑到后院里去,将谢翀二人留在屋中。

    沈焕便冷笑道:“我还能哪般?我已然低贱成这副德行,我还能哪般?”

    谢翀慌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当时我从牢里逃出来,便想要带着你走。可是你府上守卫森严,那老贼把你看得很紧,当时你又大着肚子,我不敢轻易带你出逃。”

    沈焕只冷眉听着,又冷笑着:“那你就带上阿曦的面具,来我身边,再撺掇我逃跑?”

    谢翀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焕便将他的手推开,退到一边墙上仰着头,闭起眼来一阵一阵地揉着肚子。谢翀无法,又道:“那时我刚刚逃出来,联系不上门路,消息又转得慢。我实在担心你,可是又不能去见你,只有阿曦来药铺取药我才能听到你的消息。有一阵阿曦说你每日腹痛,也不知是何原因,那天晚上阿曦便来找小熠,说你似乎要早产。我才跟着小熠赶过去,这才知道你饮食之中被人下了慢性催产的药物,是那老贼要害你腹中的孩子!我见阿曦守不住你,这才把阿曦换下来,陪在你身旁守着你。”

    沈焕揉着肚子连连喘息,额上渐渐落下汗来,还不依不饶道:“那你也不肯告诉我你逃出来了!还每日和我讲你在牢中受苦受难,教我听了难受!”

    谢翀急得恨不得咬了舌头,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后来我联络了几个朋友,准备了逃跑的计划,可是你府上耳目众多,除了奴仆之外,每晚都有人守在你屋外监视。我无法对你明说,便试探问你,要是我逃出来了,你肯不肯逃。你却说你死也不肯逃,无论如何也要保我周全。我只怕计划失败,你要丢下我回去,我便再也没法找到你了!直到今日,我这样问你,你还是这样回答我,我又怎么敢告诉你实情!只怕你到时会不顾自己,把我推得干净,自己又回那老贼府上去。你一句都不肯听我,我就只能激你气你,哪知把孩子都气出来了,你还是这样说话……”

    谢翀也是满腹委屈,沈焕亦是满满委屈,两人兀自伤心,沈焕却忽然以手托腹,惨白着脸色痛叫起来。

    “呃--!”

    谢翀忙叫着沈焕,硬生生把他从角落里拖了出来,便见沈焕微微张腿,他向下望去,就见沈焕身下溢出一滩水渍,打湿了身下的褥子。

    第9章 9

    9

    沈焕这时清醒,不禁又羞又臊,红着脸不敢睁眼。谢翀便抚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是胎水破了,孩子要出来了。”

    沈焕又倔着推开他的手,翻过身子躺到一边,捂着肚子不愿再看谢翀。谢翀便站在一边,轻轻抚着沈焕的脊背,安静地守着他。

    沈焕不一会儿又痛得浑身发颤,起初还能忍着呜呜低叫,到后来谢翀将他抓起来抱在怀里,沈焕一下抓住谢翀胳膊,挺起肚腹便是一声惨叫。

    “啊--啊--!”

    谢翀听他叫得这样厉害,便卷了布条放到沈焕口中让他咬着,见谢熠还未回来,又跑到后院,正见阿曦托着谢熠的肚子两人正在说着什么。谢熠见了谢翀,便知沈焕不妙,急匆匆地跟着他来到前头,便见沈焕侧躺在榻上,肚腹一阵剧烈的发颤,他口中塞着布条,还在一声一声低低地呜着。

    谢熠便道:“破水了吗?”

    谢翀点点头,谢熠便叫谢翀将沈焕扶起来走一走,胎位还在上头,下来还要一段时间。谢翀将那沈焕抱着扶下来,沈焕呜地一声,一手撑着腰,微微弯着膝盖,胎头顺利一顶,撑开他的骨盆。

    “啊--!!”

    沈焕立即松了布条,凄厉地叫了出来,他的骨盆本就狭窄,产道也格外紧实,只是经过几日折磨,胎儿才提前入了盆来。那些个皮外伤只是肉痛,如今胎头撑开沈焕骨盆,才是真正磨人的骨痛。搓不得揉不得,为了让胎儿下来又不得躺着,还要撑着一副痛了将近两日的躯壳来回走动。

    沈焕这第一步,是死也迈不开来,硬生生被谢翀顶着后脚跟挪了挪,才堪堪迈开一步。他没走几步,股间又肿又痛,强行被撑大的洞穴似乎已经无法合拢,还有时不时的羊水自里头流出,顺着大腿流下来。沈焕羞耻不堪,低着头红着脸,被谢翀拖着扯着挪了几步,才刚刚离开榻边,便又挺起肚腹阵阵喘息。

    谢翀见谢熠站在一边呆呆看着,脸色还阵阵发白,他便抱紧了沈焕,道:“小熠,你沈大哥一晚上没吃了,你去煮些粥来,有事我再叫你。”

    那谢熠这才愣愣地嗯了声,看看沈焕的肚子,又摸摸自己顶动不停的肚皮,赶紧逃了出去。谢翀见谢熠走了,又在心里叹道,还跟个孩子似的。他转头看看沈焕,见他在自己说话间一步也没有迈动,只是抱着肚子不停喘气,便又拉了拉沈焕的身子,将他的腰身扶起,道:“来,再走一走。”

    沈焕被他一托腰,鼓鼓的肚腹顿时向前挺起,他顿觉一阵坠痛,啊地低叫一声,又弯下腰去试图减轻腹中的坠势,甚至伸手牢牢捧住腹底,希望减轻些疼痛。

    谢熠又强行扯开他的手去,让他撑在腰后,便使他的肚子愈加明显地挺动起来。沈焕连连喘息,直叫道:“肚子……要掉下来了、啊--!”他又弯下腰去,双手捧腹,涨红了脸色发出一阵低低的吼叫,又情不自禁地用力推挤起来。

    谢翀忙道:“别急别急。孩子还没有下来,省着些力气。”

    沈焕被他抱着,腿上一直发颤,又不能坐着又不能躺着,沉重的肚子快要将他腰椎扯断。他呜呜流了一阵泪,趴在谢翀肩上叫道:“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谢翀抱住他的身子,帮忙托住他坚硬的腹底,道:“怎么难受?你和我说,怎么难受?”

    沈焕哭着求道:“我好累……你让我坐一坐,我实在走不动了……”

    谢翀见他迈不开步来,阵痛也发作得厉害,见沈焕滴水未进,便连声应好,将他扶着坐下来。沈焕扶着肚子坐下来,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这才微微侧头发出一声喟叹,又低声道:“我要喝水……”

    谢翀便去后院端来茶壶,见阿曦正在熬药,而谢熠正趴在饭桌上昏昏欲睡。他没有打扰,倒了热水回来,冲了杯热茶,又拿着杯子来回倒了一阵,直到滤凉了才递到沈焕嘴边。沈焕嘬了嘬,自己伸手托着茶杯,一口喝了下去,连着喝了三杯,才摇头说不要了。

    谢翀便跪在他面前,一阵一阵地顺着他的肚子,忽然发觉这肚皮又渐渐硬实起来,听沈焕的呼吸也粗重起来。谢翀两手托着他的肚子,又阵阵揉着,道:“别用力,忍一忍。”

    沈焕忍了一阵,又仰着头喘了一阵,可忽又双手死死揉进扶手之中,肚子一阵紧绷收缩,他便张着大腿阵阵□□起来。

    “啊--!啊--!”

    谢翀听他叫得撕心裂肺,见他雪白的肚皮也阵阵流下汗来,他便站起身来捧着沈焕的脸颊,用拇指不停揩去沈焕脸上的泪水汗水。沈焕伸手捂腹,又弯下腰去蜷起身子,把头抵在顺势跪下的谢翀胸膛之上,呼哧呼哧地喘了一阵,闷声哭叫着:“可以用力了吗?我好痛、我好痛啊--”

    谢翀急忙擦去自己脸上的汗水泪水,扶起沈焕的身子,见他满头热汗,又道:“我扶你起来走一走,很快就下来了。”

    沈焕却不停摇着头道:“我不走了……我好痛、我好痛……”

    谢翀便退让道:“那站一会儿,不走,就站一会儿。”

    沈焕又道:“我想躺着!我的腰好痛!肚子也痛!我想躺着!”

    谢翀只能将他强行拖了起来,让他站着,道:“就一会儿,就站一会儿。”

    沈焕趴在他肩上,实在没有力气,眯开眼睛看见小榻,又满是哭音地求道:“我的腰好疼……让我躺着吧……”

    谢翀便道:“我给你揉一揉,揉一揉就好。”说着,便伸手到沈焕腰上,在他粗壮的腰身上轻轻揉着。沈焕这才渐渐安静下来,服服帖帖地趴在谢翀肩上,又道:“下去点、嗯!这里、就是这里……”

    谢翀这时几乎要揉到他尾椎骨上,时不时将手指揉进沈焕股缝之间,沈焕这下安静受用,闭着眼睛渐渐昏睡过去。谢翀见他睡着了,便也不忍将他唤醒,将沈焕抱到榻上去躺着,让彼此难得一阵安息。

    等过了一阵,阿曦和谢熠端了药和米粥过来,见沈焕睡着了,两人便在一边坐下。倒是阿曦闲不住,又去端了热水和巾帕来,让沈焕擦了身子,又到一边拿着小扇,把药和粥扇凉了。谢熠坐在一旁,早是熬不住了,杵着胳膊晃了几下,又忽然惊醒过来,见三人都好好地,又揉揉肚子,闭上眼睡过去。阿曦见了,就坐到谢熠身边,伸手挡在他额前。等谢熠睡着了身子往前倾去,就把额头顶在阿曦手上,倒愣是睡了一阵。

    到了夜深时分,沈焕渐渐转醒过来,见谢翀坐在身边,他微微转了转眼睛,又轻轻动了动手指。谢翀见他醒了,便到桌边看见一碗药一碗粥。他转头看向阿曦二人,发现现在谢熠已经换了一个姿势,坐在椅子里仰着头挺着个肚子呼呼大睡,而阿曦还把手垫在他脑后与椅背之间,以免他扭着脖子。

    谢翀见了心生好笑,轻声道:“阿曦,先喝哪一碗?”

    阿曦望了望,指指一边的药碗,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怕吵了谢熠。谢翀摇了摇头,端起药碗走到榻边,扶起沈焕的身子,把药喂了下去。喝完了药,谢熠又把粥端来,试了试温度,喂着沈焕吃了一些,沈焕就摇头说不吃了,趴在谢翀怀里,似睡非睡地阖眼睁眼。

    谢翀见沈焕这样安逸,伸手摸摸他的肚子,沈焕顿时嗯声起来,推开他的手,脸上冒出冷汗。谢翀便不再去碰,轻轻抚着沈焕额头,安静地瞧着他。

    安静了没有一阵,沈焕又翻过身来,挺着肚子哈吃哈吃地喘着气。谢翀见他发作起来,又慢慢揉着他的肚子,对他低声安慰。沈焕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额上渐渐冒出汗来,双手把腹上的衣物攥出褶皱来,时不时地哈气嗯声。

    谢翀拧了巾帕替他将汗擦了,忽听沈焕呜地一声,便见他揪紧了腹上的衣物,紧紧闭着眼睛暗暗发力着。谢翀又道:“省着力气,先别用力。”沈焕又松开手来呼哧喘气。

    这时谢熠已经醒过来,坐在一旁呆呆地擦着眼睛,显然睡意还浓着。阿曦便凑到他耳边和他低声说着什么,谢熠便转过头来,看见沈焕捧腹哈气的模样,就迷迷糊糊地走了过去,掀开沈焕的衣摆看了看,却道:“一点都没开?”他抬起头来瞪着谢翀,道:“大哥,你刚刚有没有扶着沈大哥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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