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娘gl》分卷阅读1

    下载尽在--宅书屋lyler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妆娘

    作者:闲苔

    文案:

    没有主角光环加持的两个卑微女子,一个贪财颜控,一个狭隘怨念,两个不懂的爱的孩子互相伤害、互相救赎

    (这是《青枫浦上》的番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经常正文没写出来,番外倒先写出来了)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若 ┃ 配角:略 ┃ 其它:略

    ☆、鉴华苑

    鉴华苑是一座大大的园林,亭台楼阁,戏台歌院俱全,西面是教坊司,东面是梨园,这里便是销金窟。

    深秋的鉴华苑的深秋和春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内外也别是两番天地。

    杜若挑着灯笼,走在深秋安静的鉴华苑里,万木显得有些萧条,一如她的人生,只是,花园犹且能等到春天,而她,大约是要萧条一辈子了。

    杜若轻叹着,拿着喷壶浇洒着水,滋润着几乎枯叶落尽的花木。

    草木稀疏处,忽而转出一个人影来,远看身姿袅娜,气质淡然,颇有些遗世独立的风姿,恍如谪仙,可是这园子里许久都没有这般灵气的姑娘了,杜若举起了灯笼,轻声问道:“是谁?”

    借着火光才隐隐看清那个人的面目,与远观不同的是,那个人面目焦黄,长满了点点的黑疙瘩,乍一看倒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饶是杜若这般阅人无数的,也不禁吓得倒退了一步,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嚷嚷什么,这是教坊司的红菱姑娘请来的妆娘。”跟在身后的一个引路老嬷嬷不满道,红菱是现今教坊司里最当红的姑娘,谁也怠慢不起。

    妆娘?杜若恍然想起今日许多丫头婆子们说起过街市上的一桩奇事来,说的街角新开了一家胭脂水粉店,店主却是一个孤身女子,一介女子独身而立本就是奇事,更奇的事,那女子有一双妙手,做出来的胭脂水粉与世面上的大不相同,轻、红、薄、香,宛若天成佳品,那女子的化妆术亦是了得。

    这胭脂水粉虽好,若落在寻常人手里也不过是寻常佳品,可但凡被那妆娘使在手里便是重塑容颜的神奇法宝了。姿色平平的女子,经她之手便能貌若天然,便是那歪瓜裂枣,经她装饰一番亦能小有姿色。一旦上了妆,也不怕水洗汗流,时日不散妆。

    更奇的是妆娘手中出了不少美人,可妆娘本人却是奇丑无比,而且从不加掩饰,许多人猜测是因为她太丑了,所以一门心思地研习化妆,虽是化妆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还是化不好自己。

    尽管妆娘有一双妙手,但请她来化妆的人并不多,因为她要价也奇,请她化妆要先看眼缘,若不入眼,便是八台大轿也请不动她,若是合了眼缘,也先不要价,只化半面的妆,再说出要价,若是应了,便化出一个完美的妆容,若是不应,妆娘也不多纠缠,扔下化了一半的妆便走,财力不足的也不敢轻易去请。

    杜若一直以为世人所传的丑不过是不美,没想到果真是丑到如此地步,还如此诡异。

    “怪哉,浇花难道不是春日的清晨,看着娇花嫩叶,和着鸟鸣莺啼方是赏心悦目之事么?你却在这叶落殆尽的夜里浇花,是何道理?”那妆娘不仅相貌丑陋,言语也颇有些挑衅的意思。

    杜若却也不介意,淡淡地说道:“花开满枝头的时候,多的是呵护它们的人,如今花叶凋零,无人侧目,才是最需要浇水的时候。”

    “来浇枯枝败叶?真是一个古怪的人,想来便是梨园还是教坊司里做陪衬的绿叶才会同命相怜惺惺相惜吧。”妆娘冷笑道,身后引路的婆子听她说话造次,连忙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她别说了,妆娘感知到了触碰,猛地一转头,横眉冷对道:“别碰我。”

    那婆子像是触电一般缩回了手,心有余悸。

    杜若登时脸上就挂不住了,脸上依旧淡淡,心里却窘迫起来,她说得对,杜若不过是梨园里一个寻常唱评弹的姑娘,连首席也做不上。杜若虽自幼十分努力,可资质寻常,技艺也不过是寻常,再加上这一张长相寻常的脸,她注定只能在台上做陪衬。

    虽然鉴华苑里的王孙公子在此挥金如土,可能到她手上的那一部分总是微薄得可怜,她已经二十了,算来不小了,这个年纪的姑娘,长得漂亮的早已被意中人赎回去做妾室了,聪明伶俐的也甜言蜜语哄着贵人们打赏了不少,攒够了钱为以后做打算了。像杜若这样没有品貌,也不够伶俐的姑娘也不是没有,现在唱评弹,再年长一点就教小女孩们唱评弹,更老一点就是做洒扫的婆子了。

    妆娘转过头去,冲着杜若一笑,脸上的黑疙瘩扭成了一团,更加狰狞恐怖了:“啧啧,瞧瞧这眉毛淡雅却无形,眼睛虽大却无神,嘴唇小巧却不水润,脸蛋算是清秀,却布满了沧桑与憔悴,需要好好地化一化妆才是啊。”

    “承蒙好意,不必了。”杜若拒绝了,鉴华苑里有各种花样的玩法,便是寻常的玩乐,什么踏青郊游、宴结诗社、荡秋千、斗草,她都不参与,好像一直游离在这个世间外。

    “这一次我不收钱的。”妆娘笑得诡异。

    “多谢,还是不必了,女人不该太美的。”杜若不是没有动心,脑子里却想起了这句话,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这话若是那漂亮女子说说便也罢了,你若信了便是傻子,女人就是该貌美如花,更何况你身在此处本来就是以色侍人的,你若美过就不会忘记那滋味的,哪天想通了就来找我吧。”妆娘说完那句话飘飘然而去,那绰约的身姿让人无法想象会配上那样的一张脸。

    杜若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中,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女人不该太美的,这句话是十二年前西面教坊司里的头牌姑娘告诉她的。十二年前她刚刚被卖进梨园,现今的头牌红菱还不知道在哪儿,那年的头牌是一个叫铃兰的女子。她长得很美,教坊司的姑娘们从来都是花红柳绿的,可饶是如此艳俗也难掩她的美。

    杜若记得初来乍到,她并不知道来到这里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这里能吃饱,能穿上体面的衣服,虽然每天研习很久的琵琶,可相比挑水砍柴要轻松多了。

    看着台上那些描眉画眼穿红着绿的姐姐们唱着帝王将相、唱着才子佳人,看着台下的富贵闲人打赏珠箔金钿、绫罗绸缎。

    一日下了学,杜若在鉴华苑里和年纪相仿的女孩们躲猫猫,一不留神就跑远了,一头穿进了教坊司里。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铃兰,正在窗下梳妆,雪白的脂粉,粉红的胭脂,还有那张看过一次就忘不了的脸。

    杜若一直呆呆地看着,直到窗里的人在手上蘸了些胭脂,伸出手来朝窗外的杜若眉心一点笑道:“呆丫头,魂跑哪儿去了?”

    杜若才回过神来,由衷地说道:“姐姐你真美。”

    大约这样的称赞太多了,铃兰只是付之一笑,越发动人。

    “我长大了也要像姐姐这么美。”这是杜若见到铃兰后说的第二句话。

    铃兰又是一笑:“女人是不该太美的。”

    这句话杜若一直都记得,但时至今日又不禁怀疑起铃兰的话到底对不对了。

    第二天,红菱的哭声惊动了这个教坊司,杜若也忍不住去看了热闹,却被教坊司的鸨母挡在了门外。

    红菱的小丫头却在人群中间散播里这样的一条消息,据说是红菱最终没能付起妆娘要的价,妆娘扔下化了一半的红菱走了。

    红菱原本相貌极好,经妆娘之手,画出的那半张脸几乎的惊为天人,可对比之下,没画的那半张就无法入眼了。红妆卸了一晚上也没卸掉,想画另外半张,可化出来的效果依旧是高下立见,怕是这十来天没法接客了。

    只听得那鸨母在房间里焦躁地质问道:“那个妆娘到底要多少银子?你几时这般小气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耽搁一天要少赚多少银子?”

    红菱只是“嘤嘤”地哭,半晌说不出话来,那鸨母急了:“小祖宗,你倒是说呀,把那妆娘请来,妈妈我替你付了这一笔银子行了吧。”

    “可我真的不记得她要多少了?”红菱仿佛不愿意再提起这个事。

    教坊司和梨园最是有故事的地方,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不消多时就会有更抢眼的故事发生,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杜若依旧是坐在离首席很远的位置,继续唱她的评弹,一文一文地攒着那点可怜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从蓝翔进修回来,再挖个坑试试

    ☆、金樱子

    冬天来了,能消遣的地方越发少了,鉴华苑里却更热闹了,烧得暖烘烘的屋子里,泡着热乎乎的好茶,随叫随到刚出锅的菜肴,有娇娘共饮,有戏子演绎上好的段子。

    那一天,下了一层薄薄的雪,杜若告了个假,出门去城东的裁缝铺里做新棉袄,前日里发现去年的旧棉袄已经磨破了一个小洞,在鉴华苑里宁可省吃也不能省穿,穿着寒酸是大忌。

    这件半旧的棉袄怕是不能再穿了,杜若包好了棉袄,打算送给街边的乞丐,穿戴好便裹着风雪就出门了。

    尽管鉴华苑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大街上却不见人的踪影,连临街的店铺也虚掩着门以避风雪,只有杜若棉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

    转过一条街,刺骨的寒风中忽而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像是春天的味道,裹着风雪而来,却见一家店铺门窗打开,隐隐有香气飘出,杜若抬头一看招牌,却是“金记脂粉铺”。

    原来这就是妆娘开的店,都道她家的胭脂水粉和别处不同,且闻这清香,果然与那世面上的俗香不同,想来也是价值不菲吧,姑且奢侈一回,试上一盒吧。想道这儿便进了门,却不见人影,去哪儿了?

    “救救我,冷…冷…”一声微弱的呼救从柜台底下传了出来。

    杜若循声望去,却见妆娘倒在柜台下,浑身僵直如枯木一般,焦黄的手颤抖着伸向她,涣散的眼神透不出一丝生命的气息。

    “哎呀,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杜若惊呼一声,四下看了看,并无人可帮忙,只得先关了门窗,将寒风暴雪挡在门外,又将自己包裹的旧棉袄盖在她身上,强托着她将她扶进里面的居家的房子。

    妆娘很瘦,隔着棉袄也能感觉到身上一把骨头,轻得几乎没有什么重量,饶是杜若一介女流也能轻易扶起她。

    妆娘的铺面很精致,可里间居间却简陋得可怕,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杜若不可置信地四处看看,确定并没有别的房间了,才将妆娘扶上了铺着薄绵被的床。

    碰触到了床才知道床上的铺盖她想象的还要薄,几乎只是一个摆设罢了,一股潮霉的味道,也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杜若将那薄得几乎只是一层布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看着迷迷糊糊的妆娘无助地唤着“|冷…我冷…”

    杜若叹息着摇摇头,也是一个可怜人,转头去厨房找木炭准备生一盆火去去寒气。可在厨房寻了半天,别说木炭了,就连柴禾也没见到一根。

    这时杜若瞬间觉得一丝异样涌上心头,这个厨房一进来便觉得怪,却说不出哪里怪,现在才明白,这个厨房没有一丝烟火气,仿佛从来没有生过火,更别说油盐柴米酱醋茶了。

    这个妆娘虽古怪了些,可到底是个凡人,难道从来不生火做饭?

    再转回妆娘的卧房,见她裹在薄被里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