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同人)[繁星]戏子》分卷阅读8

    拿着皮鞭的老师傅,朝着趴在长板凳上的孩童就是一鞭子,瞬间那孩子被打的‘哎呦’哭叫求饶,白嫩的屁股上,瞬间浮现一道渗着血迹的红痕。

    张艺兴立站门口,抬头看向门顶上那块久经风霜而残破的木匾,上用红漆图写着‘名人堂’三个大字。

    一布衣小生从门里跑出来,紧接着一老师傅跟了出来,许着是年迈,走起路来步伐阑珊。

    他一个甩手,将手里的皮鞭子扔过去,砸在了那小生的头上,几个步子跨过去,揪起那孩子的耳朵,捡起鞭子就是一顿狠打,训骂道,“让你跑,我让你跑,都是贫贱的种儿,你妈把你送这儿来,你就是名人堂的人,死是名人堂的鬼,你跑,你跑出天涯海角,你也逃不出‘戏子’的贱身份。”

    老师傅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孩子的背上,被打的孩子‘哎呦,哎呦’抱头乱窜,哭着轻饶。

    张艺兴走上前,朝着老者作了一礼,轻声道,“六师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在老者弥留之际,他顺势将孩子护在了身后,给了吴副官护着,脸上笑容未改,只是心里莫名哀愁。

    刚才那段训弟子的话,他从小听到大,比起漫骂,这句话真真是能把一个人所有的自尊都践踏掉,纵然人前光鲜亮丽,背后依旧逃脱不了‘卑贱戏子’的辱名。

    台上一人,台下凄冷。游离在浮华嘈杂里,人心易冷,戏子谁明。

    第17章 拾柒

    那老者停了打骂,上下审视着张艺兴,浑浊的眼睛里缓缓升腾起一层雾气,手里的辫子‘啪’重重地掉在地上,他颤抖着张嘴,却怎么也叫不出对面人的名字,悬在半空的手扑在张艺兴身上,哑着声调,“可是老二回来了?”

    一路上想象过无数的回到名人堂的场景,心底里也做足了准备,可听着他那声‘老二’,还是眼泪落了下来。

    “是我,是不肖弟子张艺兴回来了,六师父您老可还好?”

    张艺兴提起袍子,‘扑通’跪在地上,朝着老者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老者颤抖着手,搀扶起张艺兴,“好,都好,我和你五师父,三师父,都好,只是你师父”

    老者说着说着便停住了,用袖子抹了把眼泪,笑道,“瞧我,像个娘们一样,人老了,眼泪也就不值钱了,走,走,我带你去见你师傅。”

    “师父他老人家”

    张艺兴跟在老者身后,踏进大门的那一刻,瞬间心底里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早该料到,再一次重逢,只此场景,再无其他,却还是免不了,一阵心痛鼻酸。

    “人难免一死,你无需难过到了里头,可记得要笑,你师父最不能见得七尺男儿哭泣落泪了。”

    六师父站在门外头,牵强地笑着,拍了拍张艺兴的肩膀,他就不进去了,纵然登台无数,曲子里最常见的便是这种聚散离合,可平生最见不得的也莫过于此。

    张艺兴轻轻推开木门,一股药香味扑鼻而来,他强作镇定,缓缓踏了进去。

    里头大师兄梁端正一旁端茶喂药伺候着,见张艺兴走进来,一时间没认出是谁,以为是那个街坊邻里的来看望,便趴在床上人耳边小声道,“师父,有人来看望了,您起不?”

    师父平生最注重影响,好极了面子和礼数,这幅病弱的模样,他是不远抛露于人前的,只是无奈罢了,也只得起身端坐,免得失了礼数。

    床上传来一声病弱无力的声音,“扶我起来。”

    见大师兄小心地扶着师父坐起身,张艺兴泪如泉涌,转身,将泪擦干后,故作笑脸,走上前去,搀扶住床上年迈人的手,那憔悴的面黄肌瘦的脸映入眼帘时,张艺兴心疼的生生差点没忍住。

    笑着,轻声道,“师父,您且坐着,待不肖弟子张艺兴向您请罪。”

    他这一句话,将身旁的两人瞬间悲伤勾起,待将师父扶好,张艺兴回身几步,拎起袍子,跪在地上,朝着床上人磕头。

    “离别四年,不肖弟子,不知返还,留的师父老人家,张艺兴向师父请罪,请师父责罚。”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声声的‘不肖弟子’悲伤断肠,他不知道到底磕了多少个,头部已经鼓起了一个红包,鲜红的血顺着鼻翼淌下来,一滴滴落在冰冷坚硬的地上。

    第18章 拾捌

    老师父颤抖着手,想去扶,腿脚不便的他,起不来身,拍着身旁大弟子的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张艺兴颤抖着,说,“快扶他起来”

    “快起吧,师弟。”大师兄走过来搀扶起张艺兴的胳膊。

    “我听闻你现在南京立起了门户,成了闻名南北的名角儿?”师父拉着张艺兴的手,一脸慈笑。

    “是在一戏班里谋了差事,没有立门户之说。”张艺兴轻声道。

    “你可还记得名人堂的组训?”师父声音还发着颤。

    “岂敢忘记。”张艺兴将被褥垫在师父背后,轻声道,“传于我辈门人,诸生须当敬听,自古人生于世,需有一技之能,我辈既务斯业,便当专心用功,以后名扬四海,根据即在年轻。”

    “祖师爷立下的规矩,无论混的多有本事,也莫要忘了本…”

    “这四年可还好?”

    “很好,师父您老人家勿挂念。”张艺兴轻声说,“这四年经历,殊知人世冷暖,师父可要快些好起来,艺兴还要跟您讲讲外头的新鲜事儿。”

    “黄土盖过脖颈的人,好不好的都这样了,外头的事儿,我一糟老头子也不感兴趣,就是太久没听你唱了,可否给师父唱段?”师父拍着张艺兴的手说。

    “好,师父想听什么?”张艺兴点头道。

    “打从你小,就逼着你扮旦角,那时你可是恨透了我,这一次就唱《穆柯寨》。”师父抖着手艰难地坐起来。

    “好师父听了。”

    没有锣鼓,没有唢呐,只凭着清嗓唱出这段别人的故事。

    老人家欣慰的点点头,胸口突然一阵发睹,剧烈的咳嗽了一番,一股惺甜涌上喉腔,随之如水般喷了出来。

    “师父…”

    “师父…”

    张艺兴忙去扶直直仰过去的师父,连叫几声,老人先是抖了下身体,便没了反应。

    门外头听着哭声,众弟子纷纷涌进来,满院子哭声连连,哀怨滔天。

    几个年长的师兄上前来劝慰,将哭软了身子的张艺兴扶至一旁,几个有资历的师父纷纷将早就备好的衣裳给老师父穿上。

    老人们有规律,遗体停留三日后方可下葬。

    三日后西祠胡同里围满了人,哭喊声大过了丧笛声。

    张艺兴走在师父师兄身旁,后抬着木头棺材,白色纸钱漫空瓢撒。

    戏子一生,浮华一梦,为他无坟自唱离殇,生死一指流沙,这是师父的一生,是戏子的一生,但,他张艺兴不想就此了了一生。

    第19章 拾玖

    子夜,北平一高档旅馆内,一批军人站开一排,为首的军长随意的坐在一旁,等候服务员开好房间。

    他身旁陪着一女子,贴心伺候,看他的眼神都波光潋滟。

    “大尉,好了。”部下将钥匙递过来,吴亦凡接到手里就上了楼。

    身后的大批军队择各操其职,一旁的服务员许着是新来的,又许着是胆小,早已吓得哆嗦的不成样子。

    由服务员领着进了房间,吴亦凡翻手将大衣脱下,随手丢在了皮沙发上,仰身倒下。

    身旁的女子抬眼打量着四周,下巴都要被这富丽堂皇的房间惊掉了。

    自己半生多苦楚,依居寒窑,粮无隔夜,衣无数重,辛劳成疾,却还要受沦落风尘之苦,想来,便忍不住涕泪连连。

    “你怎么了?”吴亦凡一脸茫然,吩咐下属给他递上纸巾。

    “没,只是想起了旧事,忍不住感伤。”女子轻抚泪珠,微微笑道。

    吴亦凡辞退了众人,轻声道,“你且放心,既然是我吴亦凡救了你,自会护你周全,等我接到了人,便转还南京,你若想跟着,等到了南京许你一方池田,可保你安稳度过半生,若你不愿,盘缠金银我自会备好,来日方长,寻得良人嫁了,我吴亦凡也算是当了一回媒人。”

    “爷。”女子扑通跪在吴亦凡脚边,泪如泉涌,“您是要赶玉禾走?”

    “你这是做甚?快些起来。”吴亦凡弓腰去扶,“我不是赶你,只是你是女子,怎可长久常住军队。”

    “不,爷,玉禾的命是您救的,若不是您,怕是玉禾已落去风尘,爷,玉禾发誓,一生只忠于您,玉禾知晓,玉禾身份卑贱,配不上您,只愿伴在爷您身边为奴为俾,伺候您,求爷莫要撵我离开。”女子反握住吴亦凡的手,双眸晶莹,鹅蛋脸上挂着两道泪痕。

    吴亦凡着实无奈,平生最见不得女人哭,这会子可好,算是栽了。

    “我没说撵你走,只是…算了。”他顿了顿,便觉得没有在争辩下去的必要,便和了语气,“天色不早,你且去睡吧。”

    “爷”

    女子还想说,瞧见吴亦凡已无心在听,便住了口,犹豫且不舍的出了门去。

    窗外一枚明月,皎洁的月光洒进房里来,吴亦凡倒了杯茶水站在窗口,他早些时候特意吩咐下属选了处距张艺兴的西祠胡同较近的旅馆,一眼望去,大半个西祠胡同尽收眼底。

    月光如水,触景生情,眼帘是那人青衣在身,容颜身段,美妙流光,翩若惊鸿。

    禁不住伸手去抓,奈何幻影破灭,一切成空。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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