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卫聂)弑君》分卷阅读22

    盖聂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他日城池沦陷,我要你放过一城百姓,不许屠城。”

    盖聂带着剩余的人回到边城时候,人们惊惧担忧的眼神中,好像忽然出现了一线希望那样。

    卫庄披着黑色的长袍,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那身隐隐不散的杀气如影随形,令人望而生畏。

    荆天明第一个冲过来:“大叔,你有没有事?”

    盖聂刚开了个口:“天明……”

    卫庄已经冷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他长长的银发飘着风中,留下冷嘲:“你再和他多说几句,他很可能会有事。”

    荆天明瞪大了眼睛:“这个大坏人怎么来了?他来了,是不是野王的军队也来了?大叔,我们是不是有救兵了?”

    盖聂安抚住他:“天明,这些人需要水和食物,你先让人来照顾他们。其他的事情我随后会与你细说。”

    荆天明嘟嘟囔囔:“大叔,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转身,招呼着军士把重伤归来的李进几个抬回营地。

    ……

    盖聂回到自己的营帐,卫庄已经独自坐在里面,看起来像是等他,又可能是运功弥补内力的损耗。

    盖聂跟多时间都在军营里与军士同吃同住,都护府是很少回去的,平时都让荆天明和端木蓉住在那里,不过这两个人也更多时候都守在军营中。

    为了方便,营帐扩宽了不少,地上都铺着猎回来的兽皮,与营帐角落衔接的地方,还有一个可以简单洗漱的蓄水池,地下连同这地龙,即可取暖,也可以时时刻刻享受热水——这是变成将军为数不多的特权。

    盖聂换下被血迹脏污的衣袍,重新束好长发,擦去脸上和身上的血腥痕迹。

    卫庄沉默地看着对方。

    盖聂让人准备了热水和食物之后,才让人退下。他将食物放在桌上,看向卫庄:“小庄,你长途跋涉,内力损耗过巨,可需要帮忙?”

    卫庄用冰冷的瞳色看着他:“今日你不杀的这个人,他日很有可能就会取走你的性命。”

    盖聂走过来,手指搭在卫庄的手腕上查探他的内力,片刻之后道:“你的内伤不重,只是损耗过巨,需要三日方可恢复。”

    卫庄冷笑:”原来我也不过如此。“

    盖聂看着昔日同门和对手,心中难得涌起莫名欣慰:“小庄,我——听说你这野王推行的新政了。”

    他们同样是一柄剑,切开敌人的时候,锋利的剑刃也同时朝向自己。

    这些年,卫庄推行新政,触怒了卫国的士大夫,虽然摄于卫庄的威势敢怒不敢言,但也开始私下与赵魏合谋欲要以“肃反”、“还政于王室血统”、“清君侧”为由,反抗卫庄,阻止变法。

    卫庄不惧这些,以杀震慑朝野,但凡被他知道私下与外邦结盟的朝臣商旅,皆族灭抄家,家财收归王库。

    野王的声音被压下去了,然而这恐怕只是亡国崩溃之前的短暂平静——他们的时间太少了。

    卫庄却没兴趣与盖聂说这些,他看见盖聂准备起身离开,反手扣住盖聂手腕:“师哥,五日的路程,我不过三日只身而来。”

    盖聂看着他,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我的诚意够了,师哥的呢?”

    盖聂没有动作,看得出他可能还在纠结犹豫。

    卫庄早已习惯了盖聂的作风,他手下用力,把盖聂拉地趔趄了一下向他靠近:“师哥,你最好让你手下的人这三天不要乱闯,否则看见什么,别怪我没提醒。”

    第 38 章

    营帐中两人对视着,卫庄的手扣住盖聂手腕的命门没有松开——谁也没有让步,一如多年之前的抗衡相争。

    一直到帐外想起校尉的禀报:“将军,军营外抓到一个面生的人,说是野王来的软甲卫。我们搜过了,有百鸟符。”

    帐内两个人的目光碰了一下,盖聂是带着询问,卫庄若有所思:“是白凤,他终于追上了。”

    盖聂点点头,对帐外的军士说:“你让李副官和荆校尉去议事厅,再让人清点城内粮草,我一会儿就过去。”

    外面的人道:“是,将军。”

    盖聂用目光示意卫庄可以松开了。

    卫庄嘴角噙着充满讽刺暗示的笑,慢慢松开了手指。

    盖聂转身走向帐门:“我会让他们把白凤放进来。你,好好休息。”

    ……

    边城的军防已经迫在眉睫,盖聂与李进的谈话部署一直持续到深夜。其间有人来报,说送到端木军医的五个人都包扎好了,虽然虚耗严重,但好歹性命无碍。

    一直忙道三更漏时,盖聂才回到自己的营帐。

    这时卫庄已经睡了。

    盖聂看见桌上动过一半的食物和豆大的油灯,除下衣袍,只着中衣坐在铺着兽皮的卧榻上,伸手探向卫庄的脉搏。卫庄睡得不算安稳,和六年前不同,那时候,重伤睡着里面的是盖聂——如今内力亏损昏睡不醒的人变成了卫庄。

    盖聂缓缓躺下,与卫庄并排而卧,慢慢闭上了眼睛。

    ……

    短短六年时间,在野王,卫庄的血腥暴戾手段让人恐惧,他的敌人夜里几乎从来不敢合眼。而相对的,卫庄也经历过四次暗杀和投毒。他从来没有犹豫后悔过,但在那个误闯寝宫的宫女被他一剑砍成两段之后,他就禁止红莲再不经通传的接近他休息的对方。

    怀疑、猜忌、戒备,他怕自己会收不住手,错手杀了这个女人。

    再也没有人敢再他休息的时候靠近他十步以内,这往往是比他醒着的时候更危险的时刻。

    所以当卫庄微微转醒的那一刻,沉睡的盖聂忽然察觉到了一阵爆发而来的杀气。

    剑客的本能让身心俱疲的盖聂在极短的时间就清醒过来,他的手用最快的速度搭上了放在枕边的剑——然而,有另外一把剑已经更快地抵在他的喉咙边。

    再往前进半寸,盖聂的喉咙就会被切开。

    盖聂的嘴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他听见另一个人沉重的呼吸就喷在自己脸上。

    卫庄的声音还是带着刚刚清醒过来的暴躁,但是有显得极为压抑,他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师—哥,师——哥。”

    盖聂动了动,但他察觉卫庄已经压住了他,两个人太近,近到呼吸大一些,锋利的剑刃就会染上血腥的味道。

    那一阵寂静的沉默过后,卫庄忽然笑起来,是那种闷在胸腔里的笑,低沉而优雅。

    盖聂伸出手,握住卫庄的肩膀:“小庄……”他也是刚刚清醒,声线带着毫无遮掩的暗哑,这是剑圣为数不多的坦诚模样。

    这一声呼唤好像是闸门忽然被开启,又或者时候火石忽然被点燃一样,卫庄忽然扔掉了剑,手指用力一拽,布帛破裂的声音就在黑暗里清晰的传来。

    粗糙的手指在未曾完全愈合的伤口上略过,勾开腰腹间系紧的腰带上,盖聂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刻意压迫。

    他从来都知道卫庄是一个喜欢掌控一切的人,从鬼谷初遇到现在,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失利都是在与自己交锋的时刻——不管是杀他、还是救他。

    散落在皮毛地毡上的衣物凌乱地纠缠着,像是此刻两个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既敌对,又依靠。

    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盖聂重重得喘了一口气,压制着自己不管不顾抵抗的本能。

    卫庄握剑的手指指腹有着厚实的硬茧,而他的手,也好不了哪里去。

    此刻,这双手在他自己也极少碰触的地方划过,力度并不小,甚至在碰到愈合不久的伤口时,还有疼痛。但最让盖聂难耐的,是那种陌生的感觉。

    以他或者卫庄的内力,黑暗对他们已经没有影响,只要他们愿意,就能看见对方此刻所有的表情。

    盖聂不得不闭上眼睛,暂时逃避这种难堪。

    黑暗里,卫庄传来低低的笑声,他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带着一点嘲讽:“只会逃避,多少年你也是这样,师哥。”

    盖聂忽然睁开眼睛,并非因为卫庄的挑衅,而是因为那忽如其来侵入的疼痛。

    陌生的,令人不适的,带着难堪的试探。

    他下意识得攥紧卫庄的手臂 ,想要制止这样令人不愉快的入侵:“小庄,我们——”

    “我们没有将来,师哥。”

    卫庄比他更快的说。

    盖聂一怔,再抬头,就看见卫庄那双淡漠了生死的浅灰色瞳孔,像是漠北阴沉地化不开的坚冰一样冷,看不到希望。

    他松了手指,努力呼吸着意图平复这场折磨。

    然而确有人好像早就知道了他逃避的念头一样,在黑暗里说:“师哥,这只是一个开始,是你欠我的。”

    盖聂的嘴唇动了动,他有些走神,想起了光影摇曳的红帐内交|缠的身体,以及混杂了粗重和娇|喘的声音,那样的不堪入耳。

    那是卫国正在死去的声音,那样腐朽那样肮脏。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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