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爷一个拳头打在四皇子的脸上，恼怒地说：“我能不能找到不用你来判断，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说，难道你有问么？！”
“你！”煜王爷气的还想打人，事实上，也就快出手了，舒景在身后抱住了他，才阻止了煜王爷的拳头打在四皇子的脸上。
舒景一边抱着不松手，一边说：“煜王爷，四殿下已经很难过很自责了，当年的事情，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相信，七皇子不会怪任何一个人的。”煜王爷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此时有有些激动，舒景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伤害了四皇子。
“既然你不是他，凭什么觉得他不会怪任何一个人？！”四皇子并不领情，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着舒景说。
“皇家子弟，本就没有多少亲情可言，七皇子能得两位兄长厚爱，已经是极大的福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怎么会责怪呢！四皇子，你要相信，七皇子不是那样的人。”不管怎么说，舒景都希望眼前的两位能够先冷静下来。
煜王爷没说什么，可是，在舒景看不到的脸上，有一些疑惑而又有点凝重的神情，他想挣脱，却没能挣开，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冲动了，四皇子说的没错，他自认为找遍了所有可能的线索，可就是没有问一问他，他甚至连靖儿究竟是哪一天失踪的都不清楚，他没有资格怪四皇子，要怪，只能怪自己。
四皇子突然颓废地坐在了地上，说：“就算他不怪我，我能原谅我自己么？！这么多年以来，我都骗自己说，靖儿离开了或许能过得更好，能过的自由自在，说不定会像刚出宫那几天一样，每天都好奇地四处转，可是，他回来了，变得陌生了，我想着，不管他是来争权也好，报仇也罢，只要他没事就好，可结果呢？我们现在就连他到底是不是轩辕文靖都不知道，如果他是真的，从回到盛京到现在，他没有一次主动来找过我，没有叫过我一声四哥，他一定是怨我的，如果他是假的，他既然能拿到靖儿的玉佩，只能说明，靖儿凶多吉少了！”
“玉佩不过身外物，丢失也极有可能，怎么能依据一块玉佩来判断一个人的生死。”舒景说道。四皇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当年，他确实已经到了生死边缘，若不是遇见了舒阳，定然活不到现在，可是，看到他这般自责，舒景也有些难过，当年，若不是自己无端的固执，巧儿也不会进宫讨要月例，更不会在大街上被马车撞死。
“依着你的意思，现在的‘七皇子’就不是真的了，是么，舒景？！”煜王爷任由舒景抱着，慢慢地说着。
舒景知道，煜王爷其实很紧张，他的肌肉一直都是紧绷着的，除此之外，他更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第129章 说多错多
舒景急忙解释：“怎么会是假的呢，我只是想说，一件身外之物，代表不了什么罢了，谁没弄丢过东西，对吧？”
话是有些道理，只不过，舒景的神情已经坦白地告诉煜王爷，他在心虚！煜王爷一使劲，将舒景拽到了他的面前，说：“去年，才黑山林，我就已经察觉到了‘文靖’的异样，过年之前，我便已经确定，那个人不是靖儿，只怕是当年几个叔伯的孩子，若是没有猜错，他的名字叫轩辕文励，对么？”
舒景的心一沉，连忙装傻：“我不知道煜王爷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不过，还有比舒景更在意真相的四皇子，他十分惊讶地说：“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现在出了事，你也不说清楚，为什么？！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皇。”说着，就想往外跑。
煜王爷及时拦住了他，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必知道，更不需要干预！就算你找到了真正的靖儿，也改变不了你后天去皇陵的决定，因为那个决定，主要不是为了惩罚你，而是为了让你远离这夺嫡之争！不用我说，你也很清楚，你是没有任何胜算的，还不如在这种复杂的时刻，远离盛京。”
四皇子的生父其实不是当今皇上，而是皇上的其中一个兄弟，当年他的父亲为当今皇上而死，临终前，最是放心不下自己唯一的孩子，于是，皇上将刚刚满一周岁的遗孤带进了王府，成了现在的四皇子。皇上曾下令所有人不得提起四皇子的身世，可是，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自然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包括煜王爷。
“我不干涉你的事，你自然也无权干涉我的事，我从来都知道，你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王爷，但是，你必须承认，你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找靖儿，我必须留下来，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过！”四皇子坚定地对煜王爷说。
此刻，心情最复杂的，必然是舒景了，他不值得四皇子为他留下来，为他冒险！当年，顺势跟着舒阳离开，完全没有顾及煜王爷、礼妃娘娘还有其他人的感受；现在，不管是因为自己‘月隐’的身份，还是轩辕文励‘七皇子’的身份，他都无法对眼前的人说出真相。走出了一步，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得十分遥远，无法回头，只有隐瞒真相，让事情朝着对大家都有利的方向发展。
“七皇子已经长大了，四皇子有没有想过，他不再与你亲近，是不是因为不想让你再把他当是小孩子看待呢？现在的他，不是应该可以自己面对一切么？四殿下会不会太过担心了？”舒景无视煜王爷的眼神，对着四皇子说。
四皇子静了下来，似乎是在想舒景刚刚说的话，可是，煜王爷并有没给舒景继续劝说的机会，叫了人来，将四皇子强行带了出去，并吩咐，这几日让四皇子好好呆在府中，要那人跟着四皇子进了皇陵才离开。
舒景何尝不知道，这也是一种保护，可是，在四皇子看来，这只怕是一种变相的软禁！
架走了四皇子，屋里只剩下煜王爷和舒景了，煜王爷的眼神变得更加可怕，让舒景不敢直视。煜王爷什么都没说，可是，舒景觉得压力巨大！
“煜王爷，关于七皇子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啊！您就不要再问我了。”终是舒景先败下阵来。
“不清楚？！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怪任何人，你怎么知道他现在长大了，想要自己面对一切？！嗯？”见舒景沉默，煜王爷继续说，“当初轩辕文励的人要杀你，是因为你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对么？你到盛京没多久，曾经想去北方，可没多久就回来了，而协助轩辕文励的那批人也是在那几天陆续进的盛京，而且，据探子回报，在盛京以北的一个小镇子中，曾经有过厮杀，其中两个人，就是你和安皓，不对么？他们之所以放弃追杀你，就是因为你答应了轩辕文励帮他隐瞒，还协助他欺瞒其他人，对不对？！”
“当时只是误会，误会解开了，自然就没事了，不关文励，不，不关七皇子的事。”暗阁的消息不比倚风楼差，煜王爷是真正怀疑了‘七皇子’的身份，而且，就算不怀疑，以煜王爷对‘七皇子’的重视，也会想要知道他这几年去了哪里，都经历了什么事，不管怎么说，都没有不调查的可能性，虽然早想到了，可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还以为煜王爷忙着盛京的混乱形式，暂时腾不出手，一时情急，竟然说错了！
煜王爷挑眉看着舒景，好似在说：还要继续说谎么？！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怎么可能帮他隐瞒，更不可能协助，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都是你一直在说轩辕文励，轩辕文励的，我才一时说错了！”舒景辩解道。
“母后派去七皇子府的侍女，为什么和你有联系？她可是倚风楼的人！不过，同时，也是我的人！只不过，不算特别衷心罢了。”煜王爷点出一个重要的事实。
舒景的头忽然有些晕眩，也对，皇后都知道要在七皇子府安插眼线，煜王爷怎么可能按兵不动，那么，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和文励有联系了？包括几次偷跑，只怕他也是知道的吧，舒景有些不能接受，已经多少年了，从来都是自己运筹帷幄，现在，有种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舒景有些生气：“如果你真的确定他是假的，你找他算账去啊！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我不揭穿他，是因为现在需要他回来，但是你呢，为什么不揭穿？”
“说不定就像你自己说的，我是受到了威胁，所以不揭穿啊！”
“威胁？！一般人能威胁到你？更何况，你帮得很主动，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都与你无关！”说着，舒景忽然意识到，自己那么回答，等于是承认了自己早就知道‘七皇子’是假的，并且协助了他。此时，舒景后悔得想撞墙！
第130章 等待
这几天，舒景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应该说，一直以来，都在发生着舒景不知道的事。现在，舒景不知道自己会给轩辕文励带来多大的麻烦，欺君之罪，怕是必死无疑了！
舒景赶紧抓住煜王爷的胳膊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怎么样了？！”
“不但欺君，还通敌叛国，你觉得会是什么下场？！”
“不，不要轻易下结论，事情没那么简单，煜王爷，给七皇子一个机会，他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的。”舒景恳求。
煜王爷有些惊讶的看了舒景一眼，说：“既然要我给他一个机会，那么，是不是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通通说清楚？！”
眼下，舒景不知道轩辕文励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他自然不好说什么，只得沉默。
煜王爷看着舒景犹豫着，退开了一步，说：“你可以慢慢考虑说还是不说，当然，要是人已经死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想说了通知陆管家找我。”说完，便直径离开。
舒景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激动，所以，煜王爷收敛着自己的脾气，忍耐着自己的性子，不过分逼问舒景，方才，见他已有些不适，便先行离开，没想到，到了自己的书房，已有客人在等。
“四皇弟方才来闹了一场？”虽是问句，大皇子说得很确定。
煜王爷无所谓地笑笑，说：“人，我不是已经送回去了么?大哥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四皇子的亲生母亲对大皇子的母妃有救命之恩，四皇子的事，大皇子自然关心些。
“二弟，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明，你在暗，一起守卫边疆，但是，父皇给其他兄弟们的机遇永远比给我们的要多，要好，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更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遭遇了不公平，给无关的人制造事端！”
听到这样的言语，煜王爷有些不开心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选择这样的道路，他就是藏在黑暗里的一把剑，给人出其不意的一击，若是太引人注目，只怕会失去应有的作用，煜王爷有些清冷地说：“不知道大哥指的是什么事，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有失公正的事情。”
大皇子冷哼一声，说：“二弟，你那点本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么？四皇弟府上的那件小案，你为什么拖到现在不处理？还特地告诉父皇四皇弟有断袖之癖？！你这不是存心不让他有好日子过？”
“大皇兄，那件案子是荣老王爷审理的，与我何干？！”那件事，煜王爷至始至终都没有出面，一般人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不过，调查是煜王爷手下的人干的，可能因为这样而让大皇子知道他参与其中，虽然知道真凶是谁，不过，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大皇子气的一拍桌子，喊着：“别给我装糊涂，若不是背后有人，荣老爷子才懒得理会这些小辈的事，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能让四皇弟去守皇陵，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煜王爷没有在意大皇子的威胁，当初选择做这样的事，煜王爷没有后悔过，但是，面对大皇子的不理解，心里还是有一丝难过，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半分，淡淡地说：“你我都了解父皇的脾气，既然已经下了旨意，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我可以帮四皇弟的，只有让他早日回来，仅此而已。大皇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了，你这会儿才来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太晚了些？再说？寿宴那天，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还没有回答过我这个问题。”
“我的事，你不用管，总之，四皇弟，不，所有人最近都不要轻易出盛京，必须！”大皇子神情严肃。
煜王爷自然注意到了大皇子神情的变化，从自己刚才说‘太晚了’的时候，大皇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让所有人暂时不出盛京？！换句话来说，出了盛京会有危险？自己的人最近都有在盛京附近活动，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去皇陵的路，也有人前去查探过，都没有问题，为什么大皇兄会那么说？想借此让四皇弟让免去守皇陵的惩戒？不，大皇兄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会有危险，会是哪边的人马？！
“总之，这段时间大家都注意一些，四皇弟的事情，还劳烦二弟费心！”大皇子见到煜王爷沉思，想来是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不过，他还有有些不放心，不得不嘱咐道。
“不，四皇弟的行程照旧！”他去皇陵的事已经众所周知，突然改变行程只会让对手起疑，如果他们在外边没有下手的机会，下一步，只怕会潜入盛京，现在盛京的状况已经够混乱了，不能再由着敌人胡来。
“你说什么？！”大皇子一拳砸破了桌子。
煜王爷似乎有预知般，事先拿起了自己的茶杯，让自己的茶幸免于难，他似乎没有在意大皇子的怒气，淡淡地重复：“四皇弟三天后出发去皇陵，按原计划不变。大皇兄就是太沉不住气，所以总需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放心，保证四皇弟性命无忧，这样行了么？”
大皇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自己确实有不少事情让煜王爷收尾了，而且，他的保证，似乎一直都做到，而且做得很好，要说现在的情况，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更没有办法面对煜王爷。
见大皇子想离开，煜王爷并没有阻拦，只是在他身后说：“有些事情，与其等我查出来，还不如直接说出来！”同样的话，他也想对舒景说，他再等，等舒景跟他诉说过去，等大皇子更他坦白交代。
不过，现在比等待更重要的，就是把握现在，他叫来了薛海涛，仔细问了一番情况，又嘱咐了好些事情，薛海涛才匆匆离去。
转身回到看一看舒景，在离他房间数米远的地方，便听到了舒景轻咳的声音，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药味。煜王爷没有走进，只交代陆管家给舒景送些甜味的糕点。
第131章 步步退让
夜晚，等舒景睡着了以后，煜王爷才回到房间，抱着舒景入睡，仿佛他们之间的争执从未有过。不过，后一天的早上，煜王爷没有像之前那样，在舒景睡醒前离开，而是和舒景一起用早餐。可是，两人虽然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可是，他们都没有相互说一句话，昨天的事，煜王爷没有继续追问，舒景也没有主动坦白的意思。
没过多久，程敬之准时地送来汤药，见煜王爷也在房中，只是奇怪得看了一眼，与往常一样，将药端给舒景。舒景一见药，若无其事地一口气喝完，然后拿起旁边的茶杯漱口，吐了漱口水，再饮一口新茶，动作十分流畅，仿佛他方才喝的是甜汤，而不是苦涩的中药。
有些人，是真的不怕苦，有些人，是装得不怕苦，舒景，属于后者，别看他清醒的时候喝药那么爽快，晕迷的时候想喂药可麻烦了，不是喝多少吐多少，就是根本不张口，程敬之看着他这样，反而更加心疼。
“从今天中午开始，用丹药，不得再用汤药。”一旁的煜王爷忽然开口道。
“丹药自然没那么苦，也没那么大的味道，可是，现在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