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小倌爱赌棋》分卷阅读3

    舒景不以为然地说:“这盛京,估计没什么人会和我赌棋了,不过盛京就是富人多,这阵子赢的钱,够我花上几年了,当然先玩几个月再说了。”

    “你还想赌?光被我遇到,你就被追杀了三次,还嫌不够啊!”程敬之气得大嚷。

    舒景笑着说:“我这不是改行教下棋了么。”

    看着舒景无辜的眼神,程敬之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上下不得。

    世子爷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清秀的年轻人是个以赌棋为生的浪子,论气质,看举止,怎么都是个富家子弟,可他们的神情,也不像是故意演给他看的,因为,他们谁都不会知道,他今天会来,不可能是事先安排的。他起身告辞,出门后回望了一眼:但愿是我多疑了。

    第4章 夜半遇书生

    舒景仰望这星空,默默地问自己,这样做合适么?也难怪敬之他们会担心,我自己也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做。

    想起数月前,他偶然听闻,七皇子数年闭门不出,被传言,不是长得太丑,就是病的太重,可舒景着实被吓了一跳,当年,他重伤被扔在城外自生自灭,被舒阳救起后从未回过盛京,应该早就被发现失踪,皇子一年无音信,就会被宣告病逝,怎么会传言他闭门不出呢?

    舒景思索了几日,终究决定到盛京看看,若是有人帮他遮掩,必定是礼昭仪,不现在是礼妃娘娘和二皇兄,其他的时候还能躲着,可皇上的五十大寿都不出现,必定叫人起疑,到时,罪责不轻。

    可是,他不愿自己是个皇子,对他而言,那是丢不掉的枷锁,忘不了的悲伤,更何况他现在,最最不能见的,便是二皇兄了,舒阳是秘密潜入北渊国的他国权贵,被暗阁的人识破,一路追杀到边境,当时,他们不但见过,还交过手,只是,若不是那人受伤,露出了怀中的玉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暗阁阁主,竟然是他的二皇兄,只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舒景会是他的七皇弟,若此时在盛京相见,二皇兄定当他是奸细,不会手下留情,但若是被二皇兄知道,怕他会自责那穿胸而过的一剑。

    他探过自己的府邸,不由得惊讶,这一出空城计,整整八年都没被人识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离皇上五十大寿还有三个多月,他还没想好计策,到底该怎么办呢?

    记得当初,还与六皇兄有约,一起过中秋,一起过新年,他失约了,六皇兄一定很失望。所幸,今日听敬之说,六皇兄的病情大有好转。

    一个重物撞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安皓已经睡下了,是谁弄的那么大的动静?

    缓缓走到门口,凌子墨的声音已经传来:“景儿,门口倒了一个人,是饿晕的。”

    人人都道盛京好,乞丐踪影见不了,人人都知盛京富,锦衣玉食乃家常。外面的人怎会知道,盛京亦有穷人饿倒路旁。

    一看,是个文弱书生,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偏僻的地方?

    扶进屋,喂了些糖水,没一会儿便醒了。这清瘦的书生看了下四周,马上反应过来,是被人救了,挣扎着要起身拜谢,舒景温和的笑了笑:“别乱动,免得一会又晕了,先吃饱了再说别的。”

    看着他毫无形象的吞下三个包子,舒景才问:“你是谁?怎么饿晕在这儿了?”

    他立即站起来,对着舒景深深一鞠躬,感激地说:“在下洛楠,是前来参加秋试的考生,只因在下疏忽,被偷了钱财,无力支付房钱,被客栈老板赶了出来,只得到偏远些的地方另找个便宜些的客栈,不曾想……”洛楠羞红了脸,“多谢恩公相救,他日定当报答今日之恩。请问恩公,这附近可有客栈?”

    舒景再次打量了他,身上只穿一件粗布长褂,在这初秋的夜晚显得格外单薄,今日没有雨水,可长褂上的尘土已蔓延到了膝盖处,脚边的都已看不见原来的颜色,可见他确有难处:“这附近没有客栈,你出来住店,怎么不见你的包袱?”

    洛楠的脸羞得更红了:“被客栈老板扣押抵债了。”

    “哦,大半夜的,你且在这住一晚吧,今儿太晚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这……打扰了,多谢恩公!”

    舒景笑着说:“能遇见,便是缘分,我叫舒景,他叫凌子墨,别再叫恩公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洛公子,可起来了?”次日一早,安皓见洛楠迟迟没有出现,便过来看看。

    “在下衣冠不整,恐难以见人。”昨日凌子墨拿自己的衣服给他,结果,这书生说,穿不惯这样的,只得拿了安皓的衣服,安皓比洛楠矮些,胖些,他穿在身上,露出了小半截胳膊,小半截腿,故而,早上一直没敢出房门。

    安皓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一见他那情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好一会,才边笑,边含糊地说:“你等着,我再给你找找衣服去。”

    洛楠到了大堂,看到舒景和凌子墨都在等他来吃早饭,他的眼睛一下子红红的,就差没落下眼泪来,他自去年入京,一直一个人生活,这样的情景,触动了他内心深处对家人的思念。

    “坐吧,吃早饭。”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佛洛楠原本就是这里的一员。

    “你是哪里人?来这参加秋试?什么时候秋试啊?”食不言,寝不语,在安皓的脑子里没有半点概念,他想问就问,想说就说,自然,也没有人会拘束他。

    可洛楠还是有些拘谨,他忙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认真地回答:“在下余杭人,是来参加秋试的考生,每年一次,十月二十初试,秋试是朝廷选拔官员而设的,每次选取一定数量的人入朝为官,在下今年是第二年参加。”

    安皓亮起了崇拜的眼神:“十月二十,一个月都不到了啊,你今年能当官了么?”

    洛楠眼神躲闪,不自信地说:“这个,那,参加秋试,也不一定能当官的。”

    “你不是都第二年参加了么,怎么还不能当官啊?”安皓好奇的问。

    “这个,要考得好,才可以的。”洛楠望了下安皓,显然是对这样的解释不满意。

    舒景吃完早饭,优雅地漱完口,才替洛楠解释:“本朝的科举制度,分为文试与武试,文试一般在秋天举行,故而也称秋试,秋试总共分三场,初试、复试、殿试,只有贡士和经正二品以上官员推荐的才学之士方可参加初试,由主考官出题,考四书五经,初试前三十及前一年初试前三十的复试落选者,可参加复试,由初试官员以外的官员主考,复试分诗书、策论两场,选前十五至二十五位为进士,由吏部登记,成为被选官员,前十位进行殿试,前三甲,由皇上亲自定夺。”

    洛楠听了大惊:“那我可以直接参加复试?去年的前三十位。”

    “我也就这么听说,具体的,你不妨去贡院打听一下。”舒景奇怪,怎么他参加秋试,连基本的规定都不知道,殊不知,另三位惊讶于他的无所不知。

    “多谢公子提点,公子见多识广,在下望尘莫及,今日我便去贡院一问。”洛楠深深一拜,急忙往外跑去。

    舒景见他如此,忙叫安皓跟上,吩咐他帮洛楠赎回行李,再给他些盘缠。

    “景儿对寻常人家不太关心的科举制度都知道得如此详细,当初怎么就不知道收了姑娘的桃花梳,便是愿娶她之意呢?”凌子墨见他们都走了,才悠悠开口。

    舒景见他嘴角的弧度,就知道,他又拿当初的事来取笑,都说子墨不善言辞,他从不觉得。

    凌子墨见舒景羞红了脸,红透了的耳朵还一动一动的,十分可爱,他摸摸舒景的头,认真地说:“我得离开一阵子,约莫半个月,你可别又跑没影了。”

    “嗯,万事小心。”

    “你也要加倍小心,盛京的水很深。”凌子墨不安地提醒。

    外人都觉得舒景和凌子墨是主仆,其实,他们是生死相交的朋友,两个人各有自己的天地,却从不相互干涉。

    第5章 拐走舒景

    想着早些出门,没想到还是被程敬之撞得正着。

    “景儿,其实,我这次回来,还是来搬救兵的,六皇子食欲不振,身体怎么会好,景儿你厨艺那么棒,你做的,一定能让他多吃几口的,你帮帮我么。”这是他想了一夜的计策,把景儿拐去东湖行宫,两全其美。

    舒景立即黑下脸来:“你还真想让我做厨子?”

    “怎么会,怎么会呢,就是请你去帮个忙么。六皇子每天喝那么苦的药,当然吃什么都没味道了,你就忍心让他一直消瘦下去啊?”程敬之自从第一次吃过舒景做的东西以后,就一直念念不忘,老缠着他做,最好是一日三餐都能吃到,可时间长了,他也发现,舒景不爱下厨,尤其对当厨子很是反感。

    程敬之也不拦着舒景的去路,一直跟在他后面软磨硬泡,他知道,舒景表面上无动于衷,可他最心软了,最后一定会答应的,他就是费多少口舌都乐意。

    其实,舒景在听到六皇子食欲不振时,已经犹豫不决了,那不是别人,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六哥,是那个病倒在床上,还想着维护他、照顾他的六哥。不过,若轻易答应了,太便宜这个缠人的家伙了。

    待他走到幻月楼的门口,程敬之终于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臂:“景儿,跟我去么,六皇子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舒景执意往里走,程敬之情急之下,抱住了舒景的腰继续撒娇耍赖:“你不去,我就不放!”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爷,大清早的在门口亲热,也不怕别人家撞见。”欣姨打着趣儿出来迎接。

    “快放开!”舒景警告。现在两人的姿势确有些暧昧,更何况是在和幻月楼门口!舒景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敬之不同,要是让他家人知道,便是大事一桩,好在,这条街清早都没什么人。偏生有人神经大条,不明事理,依旧抱着不放。

    “不放不放就不放,你答应我就放!”程敬之打定主意,无赖到底。

    “三天,就三天。”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看一看,若真能帮助六哥,必要尽一份心。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程敬之立即松了手,心想着:到了东湖行宫,岂会让你轻易回来?!

    欣姨一听不对,心中不快,却不敢表现在脸上,这舒景可不是那些个卖了身的小倌,若开罪了,再请就难了,她满面笑容地问:“景儿这是要上哪去?”

    “今日答应了欣姨前来授课,自然是要守约的,只是,在下要离开盛京几天,回来之后,自会找欣姨,若您不放心我,我可先退回后期的学费。”舒景淡笑着说。

    欣姨心里盘算了一下,出门三天,倒也不久,给个人情也好,便爽快的答应了:“随景儿方便,我哪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景儿太见外了。姑娘、公子们都在了,里面请。”

    “我这还要两个时辰,你没什么要去忙么?”舒景转头问程敬之。

    程敬之虽然不喜欢那个胭脂满面,又虚情假意的老女人,可他得牢牢看着舒景,这小子,借机开溜的事,做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得意地说:“早上全准备妥当了,就等你点头。你既要当先生,不妨多收我一个徒弟呗。”

    舒景无奈地白了白眼,不再搭理他。

    跟着景儿进屋,程敬之才发觉,这里的学堂与别的地方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平日里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姑娘、公子们,此时都只有素净的妆面,简单的衣饰,他们之中,还有十一二岁的孩子,最年长的,怕也不足二十岁,他们举止得体,礼貌又谦让,感觉与他听闻的烟花之地完全不是一个地方。景儿与他们一一讲解棋步,他们都在认真听,还不时提问,态度诚恳,眼神真挚,忽然间,他没有了阻拦景儿的理由。这会儿,这里最多余的,便是他了,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敬之,走吧。”才一个半时辰,舒景便出来了。

    “课上完了?不是说两个时辰?”程敬之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舒景淡淡地笑了,说:“这里到东湖行宫须大半日的路程,再不走,怕得半夜才到。你这会怎么不急着拉我走了?”

    程敬之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硬着嘴说:“我怕你失约啊。”他发现出去的路和进来的路不一样,忙拉住舒景的衣角问:“这是去哪?”

    “这会正门那陆续有人了,让人看见你来,多有不便,带你走侧门,出去穿过小巷便是市集,就是稍稍绕点路。”这还是欣姨关照的,欣姨说,看那位小哥,也不像是常来这种地方的,若有什么误会,有口难辩。

    有此想法的,不止他们,还有一个醉鬼,真是昨儿留宿在这的,是位年轻的公子,看衣着服饰,此人非富即贵,他似乎还没全醒,半睁着眼睛,踉跄地迈着步子,要不是有个小公子扶着,定会摔得满头包。再看那小公子,一脸倦容,松散的衣服遮挡不住他的身体,裸露之处,红星点点,还有些青紫的痕迹,他那强撑着的笑容,看着更叫人心疼。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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