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夜行》分卷阅读19

    “没有。”

    “那……”

    郁子苏欲言又止,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的作用脸上泛起了红晕,白皙的皮肤,如画的眉目,煞是好看。

    殷世遥说:“他只是看着我怕我跑了。”

    “世遥,以前我对你……对不起……”郁子苏忽然道起歉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殷世遥问。

    郁子苏抬起头:“世遥,我们还是兄弟吧?”

    殷世遥叹了口气:“只要你当我是,就是。”

    郁子苏又连着喝了几大口,却没说话。

    这样下去马上就能喝醉,也不用说什么了,殷世遥拿过郁子苏手里的酒瓶:“说吧。”

    “世遥,既然他……他已经不记得你,你这些年也……也认识了不少人,太子对你……就不错,难道你还……还想和他……和他……”

    郁子苏不管怎么练过,肯定还是喝不了烈酒,酒意上头,话也说得断断续续,但殷世遥已经听明白了。

    —既然他已经不记得你,你这些年又在外面睡了那么多人,还有了太子,难道你还想和他再续前缘吗?

    “子苏,我没想过别的,他还活着我很高兴。”

    “可是你……你背叛了他……”郁子苏不停摇头。

    背叛。

    既然楚没有死,自己就等于是在背叛。

    背叛加肮脏。

    楚那样出色,怎么会只有自己一个人喜欢呢?这些年里郁子苏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不光是因为以前的嫉恨,还有仇恨,恨楚因为自己而死。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到现在都是……”殷世遥轻声说道。

    不过郁子苏没听见,他已经喝醉了。

    第二天王阁领做了一些部署,主要是派出人手向东北方向暗中探查搜索,寻找可疑地点。

    几天后派出的人陆续回来了,都报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殷世遥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

    王阁领拿出了一张纸说:“世遥你先看看。”

    这是一张奏书,上面的字一看就是王阁领的墨迹,内容不长,但让人惊诧—南宫楚曾身为梅花暗卫为圣上效力多年,现恐被逆党利用,望圣上念其以往功绩给予赦免一切的恩典。

    墨迹下有朱笔批示:准。旁边还盖了鲜红的印章。

    “圣上这个印玺刻得森严有度,威望尽显,没必要再去找传国玉玺。”郁子苏笑着说。

    殷世遥不动声色地说:“东北方有山,可以把搜索的范围扩大到山里。”

    虽然进出都被蒙上了眼睛,但殷世遥能肯定走了一段山路,不只是崎岖,还有浓密的林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搜索还没有结果,殷世遥就又见到了南宫楚。

    每天夜里殷世遥总是睡不踏实,因为上两次南宫楚都是晚上来暗卫府,殷世遥觉得如果再见到他,也还会是晚上。

    果然,这天晚上窗子被轻轻敲了几下,殷世遥立刻跳起来。

    南宫楚从窗口进来的时候,殷世遥觉得像是半夜私会,既兴奋心里又砰砰乱跳。

    “你笑什么?”南宫楚奇怪地看着殷世遥。

    “没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间房子?”殷世遥简直是满心欢喜,但硬是把笑容收敛住了。

    “你以为我只来过两次?”南宫楚神秘地说。

    殷世遥愕然:“你来过很多次?”

    南宫楚一笑:“因为要抓你,我来看过好几次,看你住在哪,晚上都干什么。”

    “你……”殷世遥有点尴尬,也有点暗喜。

    “这就是很像我的那个人?”南宫楚看到墙上的肖像,愣了一下。

    “是不是一模一样?”

    “不象。”南宫楚摇了摇头。

    殷世遥觉得奇怪,怎么会不象?

    “他现在在哪?”南宫楚看了一眼床上。

    床上有两个枕头,一个是殷世遥的,另一个是南宫楚的,那时候一直住在一起。而王阁领也一直知道,但从没说过什么,因为梅花暗卫必须遵守的信条里第一项就是:不得有家室之累。

    “他……离我很近。”

    “你们还会见面?”

    “……会。”

    “那怎么说他忘了你?”

    几个问题殷世遥都回答得很吃力,便问道:“你真的把很多东西都忘了?”

    南宫楚不置可否:“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样的梅花烙印吗?”

    在赤焰的时候殷世遥很想问,但自己每天那种不堪的样子都被楚看在眼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从楚放走了自己,又答应见面,心里的想法又拾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要不是烙在后面我差点就把它弄平了。”

    幸亏没有。殷世遥出了一身汗。

    “你说受过伤,是谁救了你?”

    一道刀锋般的目光落在殷世遥脸上,南宫楚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要是你再问不该问的问题,我就挖了你这双漂亮眼睛!”

    这就是南宫楚,容貌无双,亲切随和,说话的声音悦耳动听,如果要挖别人的眼睛或者砍断一手一脚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杀人更是不在话下,而且说到做到。

    殷世遥并不是想套他的话,而是想知道后来他都遭遇过什么,说不定还能提醒他一点一点想起来,一看南宫楚还是把自己当作敌人,心里有点黯然。

    “怕了?”南宫楚问。

    “嗯。”

    不是怕,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他的一切,并且退让三分。

    突然下巴又被抬了起来:“你在别人面前也是这么温顺吗?”

    温顺?殷世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会用这样的词?在他的眼里自己很温顺?

    殷世遥缓慢地拿开南宫楚的手,还好是夜里,脸红也看不清。

    “我也会杀人。”

    “我知道,所以觉得你很特别,你不象是个嗜杀的人。”

    “以前的事,你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南宫楚说:“也许都不是太重要的事,只有……你这里有酒?”

    ☆、二十二

    也许是酒瓶放得太明显,谁来了都能看见。

    殷世遥想起那半个月里从来没见过南宫楚喝酒,也没闻见过酒的味道,就问:“你还……你能喝酒?”

    “我好像很久以前喝过。”

    好像很久以前喝过?!他还有以前的记忆?!

    “你可以试试!”殷世遥立刻拿过两瓶酒打开。

    南宫楚也不拒绝,尝了一口说:“好像真的喝过。”

    “你很久没喝过酒了?”

    “没有心情。”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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