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妃同人)邕兰》分卷阅读10

    这一日后,天悦收到一封书信匆匆离开,随后高长恭接到紧急军情也急忙走了,元清锁独自回到怜月小筑,一名带着半张面具自称高长恭母亲的妇人言明恭候多时。

    这一看,她才发现来齐路上多次暗害自己的蒙面女人,就是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的高夫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元清锁也说不清楚的熟悉感,大概是因为高夫人是她师父的缘故吧。

    “夫人为什么杀我?”

    “因为你挡了长恭的路。”

    “长恭孤身犯险潜入长安城,只是为了把你带出来,试问他堂堂大齐兰陵郡王,一向严于律己,何曾如此冲动?”站定仔细打量了元清锁好一会儿,高夫人微微一笑,却似含了无尽讥讽,“都说红颜祸水,你没有成为祸水的资质,却搅得郡王府不得安宁。”

    “这次让殿下犯险是我的错,但是夫人这么做,就一点都不考虑殿下的感受吗?”这一番话让元清锁深刻的认识到了高夫人的强势,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时候看着高长恭,总是隐隐感觉到他内心的压抑。

    “长恭一向敬重我这个母亲,倒是你,你以为长恭是真的对你好吗?他只是在对端木怜好,就说这怜月小筑吧,是长恭为端木怜所建,端木怜,才是他最心爱的女人,而你,只是她的替身。”高夫人微笑着,说出的却是最残忍的话。

    “我不信。”元清锁身形不稳的扶着门框,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反驳的声音低不可闻。

    “你信的。”高夫人冷笑道,绕开她离开怜月小筑。

    回首处已无高夫人的身影,元清锁直起了摇摇欲坠的身子,目光深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晚,子时逼近。

    高长恭面沉如水,端坐着一言不发,元清锁被劫到东郊树林,高夫人被劫到西郊树林,两方人马都是要他在子时拿离殇剑换。

    想起当日有人为取离殇剑,化作裁缝潜入郡王府,他就知道那只是个开始,当日他给了假剑,如今,也该给出真剑了。

    既然都说怀璧其罪,那他不妨将水搅得更混一些。

    眸光微暗,高长恭起身去往城墙,飞身一跃拔出插在墙上的离殇剑,落地之后即刻派人修复城墙。

    斛律光道,“长恭,东郊和西郊相距甚远,不如找人假扮,不然来不及。”

    高长恭条理清楚的回复说,“掳走清锁的是天罗地宫的人,劫走母亲的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可敢与天罗地宫对抗,绝非泛泛之辈,若被看穿,母亲和清锁恐有危险。”

    “你打算怎么做?”斛律光问。

    “先去西郊。”高长恭果断道。

    “西郊?”斛律光重复了一遍高长恭的选择。

    “先有父母,后有长恭,我不可能不救自己的母亲。”迎上斛律光的视线,高长恭斩钉截铁的说。

    “那清锁姑娘呢?”

    “先去西郊救母亲,再赶往东郊救清锁。”

    “西郊与东郊相距甚远,来不及的。”

    “来得及。”高长恭笃定道,黑亮的眼眸是傲然的自信,将斛律光心底的疑虑尽数驱逐。

    高长恭策马赶往西郊,他已经派人悄悄潜入东郊,并不是要他们救人,而是一旦到了危急关头,这些人足以拖到他赶过来。

    策马疾驰的高长恭无疑是张扬夺目的,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些人真当他高长恭良善好欺么,看来他们真是忘了,他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岂容宵小之辈任意算计!

    夜色渐浓,高长恭抵达西郊之时,正见在月下抚琴的妙无音,他质问道,“绑走孤母亲的人也是你!”

    “是啊。”妙无音停下了抚琴的动作,抬头看着高长恭气定神闲的回了一句,又道,“殿下真是扫兴,我们约定的是子时换人,殿下来得未免太早了些。”

    高长恭握着离殇剑的手紧了紧,直接进了屋子,躺在床上的竟然是郑洛云,虽然早有想过以母亲的武功不会这么轻易被抓,然而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要亲自过来确认。

    “你竟然敢戏弄孤!”高长恭一剑将木桌劈成两半,顿时灰尘横飞。

    妙无音侧了个身避开余力,赞叹道,“离殇剑果然厉害。”

    “你既然已经掳走了清锁,为什么还要用其他人来威胁我!”

    “我不知道哪个更有用啊,干脆一起抓了。”妙无音笑得好不惬意。

    耐着性子与妙无音周旋了大半天,高长恭用离殇剑换走了郑洛云,妙无音得到剑后狂笑着离开了。

    将郑洛云交给带队赶来的斛律光,高长恭遣回所有来人,独自一人在黑夜中策马赶往东郊。

    到了东郊,光秃秃的山上,一处山洞飘出浓烟,高长恭循着浓烟过去,洞外正混战着,高长恭派出的人将元清锁护在安全地域,与天罗地宫厮杀的第三方人马却不知出自何处。

    见高长恭到来,就要加入混战,诸葛无雪带着颜婉迅速撤离,其余人也跟着撤了,高长恭的视线追随着那道青影而去,只可惜诸葛无雪撤得太快,否则他一定会认出,这就是当初潜入郡王府的那个裁缝。

    视线一转,高长恭蓦地一惊。

    宇文邕!

    ☆、第 16 章何来

    明亮的火光点燃了黑沉的夜色,宇文邕沉静自若地站在山洞外面,俊朗的面容在散出的几缕薄烟中若隐若现,深邃的眼眸只装得下那疾驰而来的身影,平和的视线深处按捺着不为人知的沉重感情。

    宇文邕压抑着激荡的心情,和缓了呼吸迎接高长恭的近身,一袭夜行的黑衣与那抹圣洁无暇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怎么在这里?”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宇文邕,高长恭神情肃然,压低声音问道。

    “齐国风景不错,我来看看。”宇文邕在夜幕中低笑着回道。

    “好看?”高长恭看的是荒山野岭。

    “好看。”宇文邕看的是白衣风华。

    “过奖。”高长恭微笑颔首。

    “客气。”宇文邕从善如流。

    夜色凉如水,熄不了的是火光冲天,散不尽的是滚滚浓烟。

    “……”站在一旁沉默是金的元清锁。

    “……”扶着元清锁垂首静立的花裳。

    高长恭和宇文邕的人都撤回了黑暗之中,光秃秃的山上只余他们四人,捕捉到高长恭瞥向花裳的目光,宇文邕道,“花裳是之前在大司空府伺候过清锁的人,还算稳重。”

    “大司空有心了。”看了看一旁毫发无损的元清锁,高长恭对着宇文邕拱手道,“多谢大司空救了清锁。”

    本以为高长恭会拒绝,毕竟是出自大司空府的人,难免有监视之嫌,该说高长恭太信任自己,还是对元清锁太好,果然是后者呢。

    “殿下驾临长安城,本司空扫榻相待,今夜殿下可要拒本司空于府门之外?”

    没想到宇文邕竟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但显然高长恭并不想松口,“这里不是大司空该来的地方。”

    “不会有消息传出去,殿下不必担心郡王府受到牵连。”

    “孤很佩服大司空的自信,但是——”话锋陡然一转,“这里是齐国的金墉城。”

    不是质疑宇文邕的能力,只是任他手段通天,金墉城也非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也许这里没有多少人识得宇文邕,但不代表就没有一个人识得他的容貌。

    高长恭不会冒这个险,他所能做的,就是当作没看见,仅此而已。

    当日之情,是他一人所承,当他一人为报,与家国无关。

    良久的沉默几欲令人窒息,宇文邕暗暗叹息,他笑笑,摆手道,“不为难你了,本司空自有去处。”

    转身作离,孤影远去。

    高长恭没有拦他,视线却不曾从他身上移开,看着他一身黑衣融进了夜色里,高长恭第一次仔细的回想,在长安城被宇文护追捕的时候,宇文邕是怎么待他的。

    ……竟是无微不至。

    心慢慢地沉了,有些发酸。

    将元清锁送回怜月小筑,增派人手加以保护,高长恭才回了郡王府,在府门口正好撞上急欲出门的高夫人,高夫人喊道,“长恭!”

    高长恭赶紧迎上去,“母亲。”

    见到安然归来的高长恭,高夫人念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长恭不孝,让母亲担心了。”高长恭低声安抚着高夫人,随后又问,“您今天去哪里了,为何您的首饰会在别人手里?”

    高夫人已经从斛律光口中得知了所有事情,她道,“母亲出城办了点事,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把东西落在树林里了。”

    高长恭点点头,“母亲没事就好。”

    他已经不想问高夫人办什么事去了,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永远都是神秘不可窥测的,就算是面对他这个儿子,她也吝惜于一两句的解释。

    “我今日拔出了离殇剑……”

    “你是为了救母亲,母亲不怪你。”

    见高长恭神色间掩饰不住的疲累,高夫人不再多言,嘱咐他回房好好休息。高长恭没有推脱,径自往府内走去。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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