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代表里面的人就与世隔绝了,他们可以游走于红尘俗世,只是绝不能动用域内的力量过分干涉各国朝政。
“每次的玲珑雪医圣留下两瓶,寒座和渊座各持两瓶,主上持四瓶,剩下的两瓶作为风云会的奖赏和圣雪节的彩头。”
“不错,阿潜本持四瓶,给了我跟小怜各一瓶。”提到端木怜,高长恭语气微顿,“小怜数月前把她的那瓶交给我保管后就消失了,而我跟小怜的都还在。”
之所以说消失,是因为那日在山崖下面的女子并不是端木怜,尽管穿着端木怜的白衣,用着端木怜的面容,结果证实那不是端木怜。
“如果公子和端木小姐的玲珑雪未曾丢失,主上又闭关未出,医圣也未离开雪域,那么这瓶玲珑雪便只能出自寒座或者渊座,恰好两位座上一直在俗世游走。”
“你的意思是,闯郡王府的是寒座,亦或渊座?”
“如果两位座上未将此药转赠他人的话。”
高长恭凝眉沉思,半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寒渊雪域的老大就是锁妹老公,跟天罗地宫差不多的势力,虚构出来的,希望看文的亲能接受。
☆、第 4 章和谈
寒渊雪域,上有域主为尊,下有两座为辅,域主素由域中陆氏一族所出,两座则在俗世慎重选择。三方势力互相牵制,明面虽是域主统辖整个雪域,但在不违反域训的情况下,域主便不得干涉两座行事,三者各有直属势力,千百年来相安无事。
今有域主陆潜,寒座云川,渊座天悦,陆潜坐镇雪域甚少外出,云川天悦游走人间常年无影。故众人只识得域主音容,却只知两座威名未谋其面,天下间怕也只有陆潜见过这两人了。
“元清锁查得如何?她告诉我她失忆了,你觉得会是小怜吗?”高长恭温声询问,带着几分愧疚和自责,陆潜闭关不久,他就将端木怜给弄丢了。
“尚不能确定,目前只知道她是周国大冢宰夫人的侄女,被大冢宰当作棋子嫁进大司空府为侧室,两个月前才出现,在此之前无人见过她,据说是被大冢宰夫人养在乡下,影卫去乡下证实了。”祁越沉静的说着查到的消息。
看了高长恭一眼,他接着说出自己的猜测,“祁越认为,八成的可能是端木小姐,元清锁出现的时间与端木小姐消失的时间刚好吻合,乡下证实的消息不一定就是真的,再者,世上不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孤也不信,世上会有人如此相似。”高长恭看向祁越,“元清锁已然置身周国朝堂漩涡之中,雪域便不能再随意插手。”
“派人混进大司空府,其他事不要管,确保元清锁的安全即可。”
祁越低声应下,身形一闪便失了踪影。
高峰入云,有树参天,清溪湛冽,凉风飒然,高长恭神态从容,沉静自若。明明是手握重兵的一国郡王,偏偏像误落凡尘的世外仙人。
坊间传闻镇魂珠现世,而且就在大司空府,离殇剑在郡王府的消息怕也瞒不了多久。
“镇魂一出天下靖,离殇基业百世恒。”高长恭悠悠然念出了那句传言。
意气凌天地,俯仰叹苍穹。
宇文邕,在孤去带走清锁之前,但愿你能护好她。
和谈的日子如期而至,陈使吴明彻和齐使斛律光抵达周国皇宫,宇文护却称病不朝,两人未见掌握实权的宇文护甚是不悦,尽管宇文毓倍感屈辱,也只得笑容满面的建议,“四弟,不如你代替朕陪两位将军玩玩天九,消遣一下。”
吴明彻闻言,笑得傲慢,提出以城池为注,胜者可向输者索要一座城池,斛律光一笑应允,宇文毓与宇文邕相视一眼,只得同意。
开局之际,元清锁进殿,依次向吴明彻、斛律光以及吴明彻的宠妾兰萍夫人见了礼后,方在宇文邕的身旁落座。
见到宇文邕开局的牌后,元清锁心里一个咯噔,暗道糟糕:宇文邕的运气怎么这么差,这把怕是要输了。
宇文邕迟迟不出牌,兰萍夫人不怀好意的打趣道,“大司空,怎么还不出牌呢,难道是坐拥美女,忘了我们大家还在等你吗?”
吴明彻将话头接过,“要是这把大司空输了,可就要把蒲州输给我们了,让他多想一下也好。”
元清锁讶然道,“原来各位赌的竟然是城池。”
“为人君者,一诺千金。如今大司空可是代皇上来玩这一局,斛律将军和我也都是受命于君。”吴明彻端起茶杯,言语轻慢,暗藏威胁之意,“要是到时候输家想反悔,怕是我外面那些兄弟也不会答应。”
宇文邕笑容不减,神色镇定,丝毫不受其影响,“吴大将军怎知本司空会输呢。”
“吴大将军说得不错,君子一言九鼎,又怎会在这众目睽睽下食言而肥呢。”不等吴明彻回话,元清锁拿起宇文邕的牌看了一眼,笑着说,“若是将军输了,也定是要割地给大周的,只可惜陈国只有那么点儿的地方,若是再割恐怕就没什么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再加重注,一局定输赢,干脆再加两座城池,输者自退边界三十里。”
“不用虚张声势,你们的牌未必能赢。”兰萍夫人脸色微沉。
“那就赌赌看。”说着看向斛律光,“斛律将军是来和谈的,如果周齐两方交好,实在是百姓之福,清锁无意冒犯将军,你大可置身事外。”
闻言,斛律光顺势将牌推出,“也好,我就恕不奉陪了。”
随着斛律光的退出,吴明彻也弃了局,带着兰萍夫人不悦离殿。
待斛律光也离开后,宇文毓翻开了桌案上几人的牌,原来宇文邕是把必输的牌,一场虚惊,总算是过去了。
晚宴之上,元清锁借口离席,一个人在御池吹着冷风,不久后斛律光也离席找到了她,解释了为何那日高长恭没能亲自带她离开的缘由,并表示受他之托接她回金墉城。
元清锁心下欢喜,却还是拒绝了,她还有太多事没弄清楚。
正恍惚中,宇文邕突然出现,笑着说,“本司空倒不知道斛律将军和清锁是旧识。”
“宇文邕,你怎么来了?”元清锁没好气的说道。
“清锁久去不回,本司空这不是怕月黑风高的,你一脚踩进池子里爬出不来,丢了本司空的脸。”
“你——”
不再看她,宇文邕将视线转向一旁沉默许久的斛律光,“斛律将军,还请代本司空向贵国兰陵郡王问好。”
斛律光不明白宇文邕为何突然提起高长恭,然而怎么看怎么觉得宇文邕的笑容满是深意,纵然一头雾水,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点头应允,“大司空请放心,在下必会带到。”
得其允诺,宇文邕笑得更是灿烂。
想要跨国谈情,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刷存在感的机会。
高长恭,早晚让你正视本司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知道怎么跨国谈恋爱。
☆、第 5 章涉险
夜深霜重,月明星稀。
摇光殿内,管弦丝竹之声渐息,看尽一场笙歌曼舞,暗藏硝烟的盛宴终是落下帷幕,陈齐两国使者离开皇宫回到驿馆。
再说这边元清锁从御池离开后,竟是无意间到了藏宝阁,她想起昨夜在杂货间意外听到,宇文邕和一陌生男子说镇魂珠已经转移到皇宫藏宝阁。
未多犹豫,元清锁顺利进入藏宝阁,并且找到镇魂珠,随后宇文邕便破门而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刚到门口,便见两队皇宫侍卫整齐划一的步伐。
元清锁强作镇定,只见宇文邕阴沉着脸,高声呵斥,“是谁擅离职守,若不是本司空与夫人来得及时,恐怕这珍宝阁里的珍宝都丢没了。”
众侍卫忙伏地请罪,宇文邕站在高处,举止自然,气度卓绝,此刻的他敛去了玩世不恭的风流姿态,俨然一个暗夜中的帝王,与浓重的夜色浑然一体,没有光芒万丈,偏偏尊贵肃杀。
“你,带人去清点珍宝阁里的珍宝,看丢了哪些东西。”说完看向另一队人马,“你,带人搜遍整个皇宫,把盗宝的人找出来。”
“幸亏陈国和齐国的使者已经离开了皇宫,若不然这次还不让他们看了笑话。”看了眼下面的人,陡然拔高音量,“还不快去!”
见两队侍卫分头行动,宇文邕看向元清锁,神情严肃而认真,“还记得回客房的路吗?”
“记得。”元清锁愣愣的应了一声。
“你回客房等我,,我没有叫你,不要出来。”
“大司空……”
看着宇文邕离去的背影,元清锁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沿着来时的方向走着,思索着这一连串的事情,忽地眼前白影一闪,镇魂珠便已然易主。
元清锁一惊,抬头看过去,“妙无音!”
……
朝堂之上,因陈国皇帝昏庸,大将军吴明彻又飞扬跋扈,故而宇文毓与诸多大臣主张联齐抗陈,而宇文护和吴明彻多次暗中往来,主张联陈抗齐,最后宇文毓还是决定联齐抗陈,令宇文护大感不悦。
后来大司徒徐乾上书宇文护的外甥严华庭贪污赈灾银两,而当晚擅自回京来大冢宰府又离去的严华庭血溅马车,诸葛无雪收回折扇飘然而去,宇文护与宇文毓的战争一触即发。
“唉……”元清锁趴在床上一声长叹,面容有些憔悴。
“夫人,你怎么了?”碧香担忧的问道。
“也不知道桃花姐姐怎么样了。”元清锁有气无力的说着。
那晚镇魂珠被夺,若不是桃花姐姐出现救了她,只怕她就要死在妙无音手上了,可是桃花姐姐被打下御河失了踪迹。
“你啊,与其担心别人,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你的那位桃花姐姐,早被人救走了。”宇文邕捏了捏她的脸,“瞧瞧这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你激我跳进御河的事儿我会记一辈子的。”元清锁嫌弃的拂开他的手,把头埋进被子里。
天呐!
她怎么能干出跳河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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