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呆愣片刻，理智瞬间断线，张牙舞爪的再次扑过来。
“胖你妹！”
吃醋就吃醋，居然敢诬蔑她的体重！得罪一个药师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小雨，你死定了！
四十三
不管多温柔可爱的小女生发起火来都是可怕的，毛毛狠狠瞪了一眼嘴毒没救的穆雨一眼，后者还不知悔改的一副你奈我何嚣张模样。
叹了口气，直接塞了根糖葫芦到陈月手上，手顺势就摸到了比他矮上一头的少女头上，手感不错还揉了揉。
“好啦，别生气了，小月最可爱了～”
陈月拿着那串山楂果眼神哀怨，“你当我几岁啊！”
“反正小月你永远都比我小。”深知女人年龄也是禁区的毛毛嘿嘿一笑，顾左言他，“说起来，月姐姐和翟叔叔不在可以理解，怎么司空大叔也不在？”
“不知道，我也刚到。”小月气来得快也消得快，没受住糖葫芦的诱惑，塞了满嘴山楂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穆雨知道，他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公布答案。
“昨天攻防前，他一直在我耳边唠叨关于毛毛你的坏话，把我烦得紧了，就给了个教训。”瞄到浩气盟中曾受过他教训的几人瞬间戒备的视线，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画蛇添足，“放心，死不了。”
更担心了有木有！
倒是毛毛放下心来，他相信穆雨做事有分寸，端看他在浩气盟这么多年都没拆了浩气盟就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站定在主位下首，他们前面是以王遗风为首的恶人红和谢渊为首的浩气蓝，径渭分明。
陈月已经退回林可人身边，莫蓉蓉和阮梅上前一步分立两边，充当傧相和司仪。
“今天是莫少爷和穆少爷大喜的日子，请诸位在此做个见证。”
“彩礼已经分别送达恶人谷和浩气盟，分别是一百箱黄金和九十九箱黄金，代表百年好合和长长久久。”
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你一句我一句的配合默契，一人笑语盈盈弱质纤纤，一人严肃认真面瘫附体，对比强烈夺人眼球，很快就带动了周围的气氛。
早就想发作无奈被打断好几次的谢渊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刚硬带疤的脸怨气十足，整个一后妈相。
“我不同意！”顿了顿，谢渊看着王遗风八风不动兴致盎然的表情牙疼得再次重申，“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而且送黄金来是什么意思？浩气盟会差这点钱？”
毛毛忍俊不禁扭过头眉眼弯弯，“小雨你看吧，我就说送黄金过来，谢叔叔绝对会生气的。”
“谁是你谢叔叔！”
老谢拍着桌子在咆哮，只不过相似的开头只会遭到相同的结果。
毛毛不以为意，嗯嗯嗯应下，眨巴着眼睛秒转口风，“叔父好～”
好你妹！
被哽了一脸血的老谢捂着自己的小心肝瘫在椅子上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张桎辕和林可人都不会特意针对毛毛挑刺，影非必要不会出头，于是在秒杀了谢渊后，刚好听到穆雨的推托之词。
“谁叫周墨只接受黄金。”
周墨，天下钱庄的大老板，同时也是九天之一的阳天君，自从朱天君伊玛目的身份被爆之后，原本分属朱天君管理的四大商会和黑市逐渐被周墨接手。
早在几年前，穆雨就向周墨预定了几年份的物资以应付将要到来的战乱，因为数量太过庞大，为免交易时物价的各种混乱，最终确定只接受黄金这一种货币。
用黄金做聘礼俗不可耐，毛毛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和小雨只是把战乱的备用资金当成情趣交换了一下而已。
而真正的彩礼嘛，当然是有特殊意义并独一无二的东西。
毛毛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对着穆雨挑了挑眉。
“小雨，还记得我们在南诏皇宫的那次争吵吗？”
系着羊皮纸的绳子被扯开，露出里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山川地理布防，正是当年唐皇室中被萧沙抢走又一分为二的其中一半《山河社稷图》。
许是想起了南诏皇宫的旧事，穆雨心领神会，他突然露出一个暧昧满满略带恶劣的笑，朝阮梅伸出了戴着皮革的那只手。
阮梅知情识趣，恭敬奉上质地颜色完全一样的另一卷羊皮纸。
穆雨接过羊皮纸一抖，上面同样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山川，更巧合的是，两张羊皮纸的断裂处似乎能合在一起。
展示完手上的东西，他才慢悠悠解释。
“昨天晚上，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自然也看到了这东西。”
穆雨拿着羊皮纸意得志满，凤眸带笑明指暗示，“我知你想给我个惊喜，所以也没管，不过吩咐阮梅连夜去了白帝城将我的这份也取来，好事要成双对不对？”
听着他家小雨若无其事的晒昨晚的事，毛毛脸上蓦然燥热一片，他自知比厚脸皮是怎么也比不过穆雨，只能清咳一声，狼狈转移话题。
“小雨，你是从韦柔丝手上拿到的？”
“当然，和萧沙有关的一切我都不会放过。”
他们并未在南诏皇宫的萧沙身上搜出这东西，而韦柔丝作为萧沙唯一信任的徒弟，自然是下一个怀疑对像。
穆雨不会告诉毛毛，他是怎么用这东西和韦柔丝坑了李倓和伊玛目的，要不是李倓这个韦柔丝的前主子当机立断弃了她，伊玛目丧家之犬的下场就是李倓的下场了。
“毛毛你倒是厉害，从陆危楼手上拿走了这东西。”
小雨总是用蠢和笨来形容他，这次终于带了赞扬，毛毛觉得总算物超所值。
他接过穆雨手上的羊皮纸，和自己的那份一起摊开拼合在谢渊面前，声音清润明朗，掷地有声。
“山河为聘，社稷为礼，用这份《山河社稷图》作为彩礼，换一句同意，如何？”
《山河社稷图》是唐皇室中重要的珍宝之一，后为血眼龙王萧沙所盗，之后明教教主陆危楼截杀萧沙时抢得半张，另半张被他带去南诏皇宫，死亡后又落入其徒弟韦柔丝之手。
不说完整的《山河社稷图》，就算只是半张，也是诚意十足的。
毛毛信心满满等着谢渊松口，谢渊被如此火热的直视烧得心口痛，他动了动唇，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
趁这时间，张桎辕和影已经确认了《山河社稷图》的真实性，然后老王落井下石一声‘呵呵’，瞬间点爆了谢渊的仇恨值。
可惜现在时机不对，还是有大局观的谢渊默默给老王又记了一笔，现在的重点是，刚刚他还坚决反对，现在改口会显得太弱势。
妈的，打脸打得好痛。
谢渊万分思念起自家回了长歌门的军师，有军师在，他哪会如此被动。
努力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同意的话，谢渊僵硬着一张纠结到便秘的脸缓缓点头，以实际行动代替语言。
得了许可，毛毛笑容灿烂，退后一步和穆雨并肩而立。
接到指示，莫蓉蓉和阮梅一左一右从莫杀拎着的大食盒里端出两杯茶分别递给自家少爷，高声道。
“请长辈茶！”
毛毛和穆雨端了茶一撩绯色长袍，分别在王遗风和谢渊面前跪下。
谢渊满脸纠结还是接过穆雨递上的茶杯喝得干脆利落，王遗风接过茶轻啜一口，然后笑咪咪的欺负自家小徒弟。
“水凉，味淡，三流货色。”
毛毛抽了抽嘴角，这是早就备好用内力捂热的茶，哪比得上新鲜泡的。
不过被挑刺却让他松了口气，今天恶人谷这边似乎特别安静啊，他都做好被各种刁难的准备了，特别是无法无天的魔女二人组。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把玩指甲和米丽古丽和把玩茶盖的丁丁，两女回了一个好戏还没开场的假笑。
得了，不能再想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地掩。
想到这儿，毛毛收拾好自己的小心情，带了点撒娇回应。
“此番事了，徒儿自当奉上顶级毛尖。”
王大大心满意足放下了茶杯，这第一关总算过了，接下来是交换长辈。
穆雨一撩长袍，在王遗风面前跪得干脆，举着茶杯的模样似乎理应如此。
不止恶人谷的吓了一跳，浩气盟这边也被哽住了，相信只要见过穆雨并对其知晓一二的人都知道他的高傲和桀骜不驯，能让他心甘情愿行跪拜之礼的少之又少，至少谢渊都没受过这待遇。
谢渊眼红了，这种被抢走亲传弟子兼侄子的怨念越发深重，一口好牙咬得咯吱作响，死死的瞪着自家死对头。
这一瞪，就瞪到了更惊吓的事。
王遗风淡定的接过茶喝了，随后摘下自己从不离身可以说自己身份象征的雪凤冰王笛当成回礼递给穆雨，而穆雨理所当然的接了下来。
恶人谷这边不淡定了，米丽古丽一口茶呛进了气管，陶寒亭表情古怪，烟则撑着下巴玩味的把玩着自己披散的卷发，丁丁这个颜控倒是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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