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风流人物,还看青楼小倌儿》分卷阅读15

    江夜嗔他一眼,便伸手要去抓那枝花。太子殿下却不允,将花举高了,晏晏笑开,点了点绛唇。

    太子殿下年近弱冠,如何偏作这稚子戏?江夜没奈何,便起身欺近,双手捧着太子殿下脸庞,慢慢蹭过去,用嘴唇轻轻吻,浅浅啄。

    这般鱼儿啄食般清浅动作,温温火火,绵绵悠悠,虽不如往常那般大开大合,象心象意,内中却别有味道,着实取悦了太子,将手中腊梅赏于江夜戏耍。

    轻嗅着这浓香,江夜不由闭目怀想:“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若无林公那般至真性情,无以成此诗也。太子,今夜我侬秉烛夜游,赏梅如何?”江夜笑嘻嘻问,口中故意作弄。

    却不想太子怅然一笑,忽而展臂将他抱住了,道不清面色如何凄风苦雨,埋首于他颈间,闷声道:“兵报传来,言江浙一带有官员贪墨事件,暗中已汇聚成气,招兵买马非一日之时,地方军前去征剿不下,大败而归,死伤惨重。父皇大怒,朝野震动。”

    江夜一怔,面色亦凝重,问道:“可是要反?”

    太子叹气摇头道:“消息不明,尚未可知。”

    江夜又道:“朝廷想是要下诏,令魏将军带兵剿祸罢?”

    太子一笑,“此事甚小,何用魏将军?”忽而肃目抬头,目视江夜:“孤已向父皇请缨……数日后便要出发。”

    江夜瞠目直视太子,愣了愣,缓缓道:“我亦同去。”

    太子却没奈何笑将起来,面目含忧道:“不可。”

    江夜一听,心不甘,忙嗔:“为何?我如何不能去?”

    “此事虽小,却甚凶险。叛军聚集成势,手下爪牙如云,刺杀之事必不可少,情急时,孤亦将迎战。三年羁旅生涯,弓马略熟,可以自保……”太子握紧江夜手,悠悠道:“若江夜同去,不幸被拿,乱臣以你为饵,孤当如何?”

    江夜垂目,不答。

    “若江夜在京中安稳无恙,孤方能心安定,尽快败敌凯旋,回京与江夜相见。可是这理?”太子见江夜悒悒不乐,便揽他于怀,吻过鬓角,轻问他。

    “……。”江夜未说一话,起身更衣,便径自出宫去也。

    太子殿下也未去追,只沉沉叹气。

    尚未离去,却已忧思。

    江夜,孤能奈你何?

    整军两日,与军约约,翌日于城门口相会。三军尽诺。

    当夜,太子请赐出宫,于江府话别。皇帝双目微阖,似疲倦般长吁一口气,定定看他许久,终是未问许多,缓缓道:“去罢。”

    太子扣谢隆恩,辞去不提。殊不知,祸患已将至顶峰。

    皇帝沉沉叹气,对洪公公道:“更衣,去江家,莫声张。”

    江府静若坟茔,无论是太子驾到,或是今上驾临,皆无人通报,只江大人默默接引,皆要去往江夜庭院。江大人不禁惊慌,江夜做下何事?竟引得太子与今上先后前往?

    及至院口,洪公公止住火急火燎的江大人,道:“江大人与咱家一道于外门等候便可,皇上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江大人急问:“为何?”心中恐惧愈盛,这般多年来,龙威浩荡,太子提携,他江家确实招人妒忌了些,今日可有何事?

    洪公公目视今上入了内院,便转头,嬉笑着对江大人道:“太子明日便要领军征匪,不曾心忧国事,不曾入宫拜吾皇,更不曾招宫妃嬉乐,却直奔江府,寻小江公子。大人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江大人双目一睁,愣怔须臾,不禁后退一步,险些倒地。忽而忆起许多往事。

    仿佛一瞬间灵台清明,耳目明晰,这么些年来,数些难解之谜渐次剥落如灰,惟余一艳红内核:

    夜郎与太子……断袖不伦!

    此刻,今上独自入内,太子与夜郎正做何事?江大人颓然倒地,江家荣光大厦将倾,他当如何?

    跌撞起身,转首却见府内兵甲林立,勇士精锐皆身着黄铠,巍峨屹立如峰。

    他曾听闻,帝皇有私甲,号神威,神出鬼没,威力如雷。威名仅在传说中,没曾想今日竟能得见。却莫不如不见。

    “江大人,失礼了。”

    却说内府,今上立于门外,一暗卫飞身而下,为帝刺破门扉,容帝观看内中光景。

    “愿将双泪啼为雨,明日留君不出城……”那人明日便要远征,江夜耿耿不能眠,眼望阁顶,中无一物,五脏六腑正是酸涩郁郁。

    忽闻吱呀一响,有些受惊,转首却见有一人,嬉笑入内,轻掩门扉。

    来人正是太子殿下。

    江夜微讶,却不动身,假意阖眼入眠,待他前往。

    果然,太子殿下一近前,便展臂将他连锦被一同拥住,深深呼吸数次,上下蹭拱,笑意切切道:“世间只江夜之味最美,孤甚想念。”说罢,便垂头吻啃他嘴儿,鼻尖……竟似真要将他口口食之。笑煞江夜也。

    不多时,太子殿下自发翻身上床,掀了锦被,使手探往江夜身/下,口中不正形笑道:“孤料想小江夜定然急需安抚,将有数月不见……恐怕翕动中空,不甚自在罢,便让孤来——”言及此处竟将手探了进去,果然十分便宜。想来,那处穴/口果然,翕动,中空也。

    却不曾想,江夜着了恼,眼帘虽未启,紧紧闭将起来,面目却已绯红。不忍太子这般赤/裸/露/骨,竟一脚蹬去,正中面门,将急色太子踹下了床。

    曾在许多夜里,太子殿下精/力/威/猛,要掇他欢/爱,弄一个不住。每每不堪忍受之时,便想如此踹他下床,却终因身下酸软,腿脚无力而作罢。今日……却是遂了心愿。

    “嘶——”

    “江夜——”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孤夜半来与你话别,你竟如此相与,真个小白眼狼。”太子殿下跌在床下,笑怨怨控告。

    “噗哈哈……”江夜睁眼一望,不由乐将起来,捶床倒枕,笑一个不住。

    皇帝窥入窗中,恰见太子从高床之上咕噜噜滚落。不由面色铁青,眼中含怒。

    眼见江夜笑个不住,却不曾使手来助他上去,太子殿下目中虽恼,心内却是蜜意,无奈容之。忽的计上心头,嘿然一笑,起身便将软卧上那人儿拽下了床。

    “唔——”

    未曾摔着,太子殿下紧紧拥着上身,抚摸柔软鬓发,不许他惊叫,以吻封缄。

    江夜一愣,稍稍嗔视,终是不忍与他再作闹,抬手环住太子脖颈,张嘴儿与他相接。俩人一会子轻咬退开,一会子又闷笑相接,浓情蜜意闹个不住,心眼中只余面前那一人,哪里管得那许多。

    皇帝已是面色黧黑,心中大恨。这般多年来,手握权柄,运筹帷幄,亦算得见惯世间风浪。此刻,却走不动道儿,目光如炬,心痛如碎。

    不一会儿,太子又窃窃在江夜耳畔嘻笑言语,皇帝不得耳闻,唯见江夜耳目通红,羞颜嗔视。

    只见太子殿下悠悠然躺于毯上,闭目塞听,似超然物外一般。江夜忿忿,却依他所言,躬身为之宽衣。

    精瘦上身已无一物,是以亵裤之上,某处之字,便异常刺眼。哪处只歪斜两字,江夜。恰此刻壮物膨大,似蛰伏欲破之兽,竟堪堪刺于其上。

    其间意味,不言自明。

    江夜羞煞脸,抬手便伸向哪处,使力握住。太子殿下不许他惊叫,自个儿却是忍不住惊唤一声,立即起身,目光如怨如慕嗔他,尽是纵容与欲/望。

    此情此景,未及忧心明朝离别,江夜心头一亮,却忆起太子说与他的羞人姿势,不禁欲以之一试。便娓娓弃衣,胯于太子腰间,使手往后。

    俩个正是青春年茂,欲/望/燔/灼,目中交/色便能焚身,何况此亲肤之切?

    屋内渐起□□喟叹之声,热气翻腾。皇帝移步别去。

    史书有云,寰帝二十年十二月初七,江府一族,府中尽藏贪墨黑帐,参与江南贪墨案。寰帝大怒,亲自带兵捉拿乱党归案。按下不提。

    翌日,府内服侍如故,未见半分有异。太子亦不留意江大人是否相送,换了铠甲,便携江夜,乘车出城。

    寒冬腊月冷,朔风刮脸,街上行人彳彳亍亍,踽踽前行。面色亦是麻木。

    街市叫卖声,只远远听闻。近途坦荡,两侧街市乡野市民,指指点点,目送太子仪仗出城。

    无人竟知,华丽车马内,却是□□无边,撩人也亦伤人。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改:)

    ☆、第二十章 可怜天下孤独雁,惟有此刻共白头

    昨日纵情,不问往日明朝,有拚却一生休之嫌。今日罔伦欢爱,却只为伤别不忍。

    太子殿下军装铠甲皆弃置于地,身着素衣,露出身/下壮物,江夜亦如是装扮,含羞骑/乘于上,缓缓沉下。

    因有前夜浇灌,穴/口松润,不多时便尽数纳入其中,俩人皆是一声喟叹。太子不禁仰头低嘶,沉吟道:“……动一动。”

    江夜双臂紧紧攀附太子脖颈,与之相亲,口中吁吁直喘,神智尚不清明,闻言便上下动了动。不知戳中何处,不禁身子一软,娇唤一声便倒在太子身上,鼻尖磕中他下颌,疼得直流泪。

    太子垂下头来,勉力笑了笑,抚摸道:“乖,江夜不痛……”

    江夜却更痛个不住,眼泪哗哗流,紧紧抱着太子额头,胡乱亲触,口中声声泣道:“太子,别留下江夜……江夜乞愿与你同去。”家国大义他亦明白,此刻却不禁全然丢于九霄,他只知,他深爱之人将离他而去,祸福未可知。

    此刻才知,愿为形与影,出入恒相逐,是何等情怀,何等渴切。便将他当做鬓上钗,带走罢。便将他当做腰间带,带走罢。便将他当那鞋边泥,带走罢……

    只愿同去,便是扮作小厮侍童亦可也。只要同去,不分离罢。

    太子垂目,虽知此去时短,多则一年,少则数月,见江夜这般模样,也不禁心痛难忍。自相识来,两人便从未曾如此天涯海角分离,便是迫他直视心中情意那残酷六月,亦能随时知悉他于家若何。可如今,却真个分别在即也。

    太子殿下心中从未曾这般软过,如蜜如汁,全为这人儿融化了。这般□□欢爱,与其说是好色贪欢,毋宁说是想与他融为一体。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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