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分卷阅读126

    “检测人双方具有亲缘关系,初步鉴定为堂兄弟。”

    我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

    “我和孟秦凉……是堂兄弟?”廖池从化验单上提起头,迷茫地望向我,眼神中求助的意味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是,我前几天托他去做了亲缘鉴定。”我抓住他有些颤抖的手。轻声道:“我找到你亲生父亲了。”

    “你怎么……”他似乎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他不是那个男人亲生的,话音却猛然一顿,转而急切问道:“他在哪儿?!”

    他眼眸有些湿润,又因为迫切的渴望像燃着一把火,我一时语塞,迎着这样渴求的目光,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孟封早已去世的消息。

    注意到了我的迟疑,廖池强迫自己放松紧握着我的手,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没关系,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我叹息一声,把他搂到怀里,亲了亲他额头:“他已经……不在了。”

    廖池没有动,半晌他眨了眨眼,轻轻啊了一声。

    他眼角泛着红,陷入了令人心慌的沉默。我强行压住心底涌出的难过,扬起温和笑容,柔声问道:“想要跟我去看看他吗?”

    孟封的墓在一家私人陵园式墓地里,我们到的时候孟秦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和英年早逝的四叔并不熟,自然没什么感情,此时正双手抄在口袋里,低头看着他病逝的祖母墓碑上的照片。

    “来了。”见我们过来,孟秦凉打了声招呼,对廖池笑了笑,这是两人在知晓亲缘关系后的第一次见面,多少有些别扭。廖池叫了声“孟哥”,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称呼,但其中的意义已然改变。

    廖池站在孟封的墓前,半蹲着放下手中的花,去看墓碑上的照片。年轻的男人眉眼和他有三分相似,但更为阳刚粗犷,他目视前方,正对上照片外廖池的双眼,笑容英气飒沓。

    廖池伸出手,轻轻触了触那张照片。

    孟秦凉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便跟着他悄无声息地走远了些,确定这个距离廖池听不到谈话的内容,孟秦凉说道:“我把廖池的事给我爸说了,我爸拿了四叔的血液样本去鉴定了。”

    “血液样本?”我皱起眉:“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还有样本留着?”

    “是我四叔出事的时候戴着的表,上面有他的血,我祖母一直留着,被我爸拿去做了提取。”孟秦凉压低了声音:“等结果出来,他想让廖池认祖归宗。”

    “这……”我顿时发愁,远远望了廖池一眼:“这还得看廖池的意思。”

    “我知道,所以我让我爸暂时别说出去。”孟秦凉双手一摊:“不过他肯定会同意的吧,毕竟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多少还了解他怎么想的,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想和父亲家相认。”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我相信孟秦凉,因为一格的事,我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两人肩并肩站了会儿,就见廖池起身朝我们望来。

    我们走过去,廖池目光描摹着冰冷墓碑上刻的字迹,轻轻叹了口气。

    “谢谢。”

    “客气什么。”孟秦凉摆摆手,“之前就一直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还真是我弟弟,过阵子哥请你吃顿饭啊。”

    “好。”廖池微微一笑,眉眼中带着抹不去的疲倦,我悄悄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用掌心的温度暖着他冰凉的指尖。

    在墓园带了没多久我们便回去了,廖池开始调查孟家的关系,我没有把知道的那些告诉他,选择让他一点点揭开自己身世的谜题。

    有些伤痛是不能和任何人分享的,安静地独自舔舐伤口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孟秦凉发来了廖池和孟封结果为父子的亲子鉴定书,我交给了廖池,廖池仔仔细细看过,沉默了一整晚。他独自去了趟葬着他母亲的墓地,回来后把这份鉴定书锁进了保险柜。随后他像是从未知晓这件事一样,闭口不提。

    我试探着问他愿不愿意让孟家认回他,他毫不犹豫地摇头,显然是早就想好了。

    这是我和孟秦凉两人都没有料到的结果,我不禁惊讶问道:“为什么?”

    “现在这样已经是我最想要的生活了,我不想再打破它。”廖池摸摸我硬刺的短发,笑道:“孟家那边应该也不知道吧,正好,两方都可以互不打扰。”

    我无言以对,直觉告诉我这只是廖池找来搪塞我的理由。又过了两天我才恍然大悟:廖池坚持不和孟家相认,是不想让廖奕蓉背上婚内出轨的恶名。

    毕竟整个廖家,没人知道廖池其实是孟封的孩子,廖池名义上的父亲所说的一切都被当作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没人想过给廖池和他做个亲子鉴定。廖池宁愿继续当神经病的儿子,也不想打扰他母亲的死后清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尊重他的选择,不管怎么样,他高兴就好。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新年,公司有五天的假期,我和廖池都要回自己家过年,年二十九那天下午,我顺利回到了老家。

    身为物理老师的老妈开车来接的我,她有着和学生们一样漫长的寒假,没事就去我爸的快递店里帮忙,把我送到家里,就继续去看店了。

    老爸去市场买菜还没回来,我没带行李两手空空,到家钻到自己房间里,二话没说脱衣服先睡了一觉。

    被抽油烟机的声音吵醒,我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一看时间估摸着廖池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没有给他发信息,起床摸着动静进了厨房。

    “要我帮忙吗?”

    老林先生挥着炒勺撵我:“出去出去,你一个男孩子,进什么厨房。”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给我说这句话的。”我彻底无语:“不进厨房难道要天天吃外卖吗?”

    “傻的你。”双标的老林先生白了我一眼:“不会让你媳妇给你做?”

    我:……………………

    我真的非常想告诉老林我也像他一样找了个不会做饭的老婆,但为了他脆弱的心脏着想,还是摸摸鼻子,一声没吭地溜了。

    第142章 过年

    除夕夜。

    就在我冒着瑟瑟寒风和几个半大孩子蹲在马路牙子上点鞭炮的时候, 今年十四岁的表弟突然拉了拉我袖子。

    “咋啦?”我甩了甩手里的防风打火机,点燃一柱卫生香。

    “哥,光这样放炮太没意思了, 咱们来玩点好玩的吧。”那小子嘿嘿笑着, 突然就兴奋起来了,树枝上的小彩灯照的世界都是灼灼喜庆的红, 也把他那一脸的青春痘映的冒红光。

    直觉告诉我他绝对不会提什么好点子。我偏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想玩什么?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 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你们拉来当炮友。我话说在前面, 玩归玩, 可别给我弄得太过分了啊。”

    听到“炮友”二字,小表弟露出了内涵的微笑。他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楼头,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 之后又跑回来,把一串窜天猴绑在棍子一端。

    期间零零星星的炮声不绝于耳,我抱着膀子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他是要干啥, 直到他弄好之后,把绑着鞭炮的一端对准了我。

    我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

    “所以说……你是要炸我?这不对吧,要炸也应该是我们俩对轰啊。”沉默几秒后, 我试探着问道。

    “哥你一个二十几的人,和我一个高中生对轰,不觉得欺负人嘛。”他嘻嘻笑着,一旁的小侄女立刻用香点燃了引线。

    三分钟后, 表姐忍无可忍的下了楼,对我们吼道:“放炮就放炮,鬼叫什么啊!说的就是你!林绪清!”

    我被她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地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我没有!我没叫……啊啊啊啊啊我的衣服!”

    一不小心把我衣服烧了个洞的小表弟:“…………”

    面对我像是要吃人的森森目光,小表弟当机立断扔了手里的杆子,狂奔向这里唯一能给他庇护的表姐:“救命啊姐!”

    “臭小子你别躲!我保证不打死你!”这衣服是廖池给我买的,还没穿几次就被烧了个洞,气得我头上冒烟。表姐赶紧把表弟护在身后,开始和稀泥:“行了行了,大过年的别生气,不就是烧了件衣服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是人家送我的!送我的!”我继续咆哮。

    表姐双眼唰的一声亮了起来,我仿佛看到了其中熊熊燃烧着的八卦之火:“送你的?谁?女朋友?”

    “不是。”我一口回绝,任命地叹了口气,牵起一旁怯生生围观的小妹妹的手,轻声道:“外面冷,咱先进屋好不好?”

    小侄女乖巧地点点头,露出缺了一颗牙齿的笑容,我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撵着一帮半大孩子进屋了。

    我家人丁兴旺,奶奶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我爸是次子。第三代年龄差距挺大,最年长的大哥连大女儿都六岁了,而最小的表弟才十四。

    爷爷家没法换衣服,我给自己衣襟上的小洞拍了张照片,发给廖池:“我表弟放炮把你给我买的衣服烧了……”

    廖池很快就回复了:“没事。”

    “回去再给你买新的。”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时厨房里的老爸探出头对我喊道:“别光顾着低着头看手机,帮忙摆摆筷子啊!”

    “哎好的。”我放弃了琢磨,应了声赶忙把手机放在桌上,从老爹手里接过筷子。表姐起开一瓶茅台,先是凑上去闻了闻,然后皱着鼻子给家里的大人满上。

    “不会喝酒你还闻。”我看着她的表情,乐了。

    “闻闻怎么了,不能喝还不让闻啊。”她横了我一眼,扭头去逗堂哥家刚满一岁的小儿子去了。

    我们一家人在我爷爷家吃饭,喝的全是我爹当宝贝藏着的好酒,我爹身为酒场横行多年的老油条,平时藏酒等的就是过年过把足瘾。虽然跟着廖池什么好酒我都见过,但我还是毫不客气地吹了整整一瓶,以至于老爸最后看着我醉了吧唧地走进院子,眼神里除了关切之外还有肉疼。

    一片晕眩中我奇迹般无比顺利地顺着梯子上了房顶,找了个地方坐下。

    凛冽的寒风吹得我稍微清醒了些,我掏出手机给廖池打了个电话,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接通。

    “喂。”熟悉的声音淹没在嘈杂背景音中,听着人似乎比我家大大小小将近二十口子还多。一阵冷风吹过,寒气顺着衣领往脖子里灌,冻得我打了个寒颤,倒抽了口凉气儿的同时问道:“干嘛的?”

    “刚吃完饭,正在聊天。”电话那头的吵闹声渐渐变小,很快消失不见,想来是廖池去寻了个僻静的地儿。前面那排楼跟前有孩子在放烟花,我一边看一边和廖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才一天没见,我竟然就有点想他了。

    我酒精上头,舌头有些不利索,廖池敏锐地察觉到我喝大了,嘱咐我别忘了喝点醒酒的东西再睡,省得第二天早晨头疼。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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