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分卷阅读92

    第88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23

    徽之忽然之间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温文克己的青年了:“小征你, 不过数年不见竟然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月笙箫神情极淡:“人想要得到的东西难度太高, 就总要快些成长进步才对。哥哥也未必是做不到, 不过是儿女情长了些,而我比较理智。”

    那个曾经最喜欢粘着他,一脸孺慕,小小年纪便一副庄重端正的小征, 不知道何时竟然已经完全长大了。

    徽之却不知道, 这是好还是不好。

    他说沈笙歌过于单纯,不适合这紫宸宫的波诡云谲,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

    尽管宋彦成借口那两个人没死骗来的姬清,之后绝口未提,但回宫后, 文珩还是尽职尽责的回报了他的调查结果。

    世家接了尸体后,果然并未认真发丧, 对外说是千里扶棺归乡, 实际半道就草草掩埋了事,棺材里根本就是空的。

    然而对外, 却依旧以帝王残害世家子弟为借口, 暗自扇动士族对皇室的反感敌对。

    就在姬清准备证据确凿之后,就拿了人问罪的关口,紫宸宫里却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

    因罪入宫的侍君是被赦免放还了,侍读们可还是在呢,后宫也还存在着其他人。

    原本充斥着绯色禁忌传闻的宫廷,忽然被恶意阴霾笼罩。

    有些人突然中毒, 有些人频生意外,有些人直接消失了。

    不知是被这诡异莫名的现状吓得逃走了,还是暗地里被人悄无声息的谋害了。

    即便有靖荣带着廷尉仔细排查,事情还是一个接一个发生。

    人心惶惶。

    很快流言就众口一词归结为,王上残暴不仁,暗地里虐杀逼迫士族学子。

    更有说宠妃祸国,独占帝王恩宠,因妒害人。

    这个所谓的宠妃,除了沈笙歌,还能有谁?

    一时之间,坊间的传言甚嚣尘上,大周的朝歌城简直成了魔幻话本故事里魑魅魍魉丛生的背景。

    他沈笙歌是化形的妖孽苏妲己,帝王自然就是天怒人怨昏聩残暴的商纣王了。

    在人们口耳相传、言之凿凿的义愤里,好像整个国家身份最为尊贵的这两个人,平日什么事都不做,专门一心一意研究如何霍乱天下、残害众生。

    连毫不相干的大统领靖荣都因为每每被帝王委以重任,调查此事却毫无进展,成了帝王手底下一条没有人性的咬人恶犬,专门为帝王宠妃的罪行掩盖扫尾。

    这个时候,就算紫宸宫里给出证据,说明那两个因为后宫私情殉情自杀的两人,都是假死脱身,天下人也只当是暴君故意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就当是笑话一般的指着告示里列举的证据,嘲弄紫宸宫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然而,天下人聪明人的确很多,却往往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人们宁肯相信帝王残暴昏庸残害忠良的套路话本故事,也不相信高高在上的帝王在被一群虎视眈眈的臣子肆意窥视,随时瞅准了机会,就要上去撕咬一口。

    追本溯源能有几百年背书的世家门第的声望清白,在普通民众的心目中比建国区区二十多年的皇室要更得人心。

    这便是前朝为何轻易覆灭,而每一任帝王都属意打压削弱权贵门阀的原因所在。

    也是世家不断尝试拢权争斗,试图掌控帝王为他们的傀儡的底气所在。

    双方之间,你来我往,都是为着自身利益。虽不至于至死方休,但往往也是不到一方毫无还手之力就绝对停不下来。

    笔杆子在士族手里,口诛笔伐、积毁销骨,不外如是。

    然而只要帝王牢牢掌控着虎符、金库,身后有一支听命于他的虎狼之师,各自为政、敝帚自珍的士族,也就只能败坏败坏他的声望名誉了。

    任何人都休想轻易将他扯下王座!

    禁宫疑云,自然是月笙箫的手笔,由他一手捣鼓出来的。

    之所以能顺利的进行,人不知鬼不觉,当然也绝对少不了文珩的配合。

    败坏王上的声誉是其次,矛头直指的一直都是沈笙歌!

    敢明目张胆怒斥帝王的人很少,但把一切的不满愤怒变相加诸帝王宠幸爱重之人,却向来是天下人最习惯的事了。

    这可是史书上盖棺定论过的:至美必有至恶,若帝王昏聩必有佞幸妖妃在侧。

    姬清若是宠爱包庇他,天下人的愤怒恨意越是强烈。

    爱他亲近他就是害他,你要怎么做呢?我的陛下!

    ……

    这是春光最为明媚的时候,漫山遍野处处都是可以入画的景。

    两个人共乘一骑,信马由缰的走,好似没有来处没有归途,一直一直可以走到日暮黄昏,世界尽头。

    笙歌搂着姬清的腰,靠在他的背上。

    “我不怕被士族骂,我想把自己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起写进史书里,后世怎么评说都没关系。如果有转世再来,或许一翻开书看到这两个名字,我就记起了你。”

    “好。”姬清轻轻的回应。

    “我知道你要削弱士族,也想明白了,我跟你的相遇是沈家的人故意,多亏我长了一张别人的脸。但我跟你不会有爱恨两难、身不由己,你给沈家一副聘礼吧,替我偿还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从今以后,我都不见他们。”

    “好。沈家如果不参与谋逆,孤就不动沈家。孤的笙歌很好,跟谁都不像。”

    笙歌笑了一下,他笑起来总叫人想起初见时候山谷里生机明媚的春天。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笙歌吗?我生母是沈家养着的一众歌伎之一,我生下来若是家主不认就不能记在族谱上,便也就只能是贱籍,沈家的姓氏都是轮不到我的。她便格外努力讨得父亲的喜欢,死前求父亲为我取名作笙歌,说若是这样听起来便也相似了。她们都说,她是故意进补足了以致难产,这样才有可能博得父亲一丝心软。我没见过她,但我想她笑起来一定很美,她的手一定很暖,她一定很爱我。”

    生而为人,生命里总会有一些痛意和阴影。只是很难想象,笙歌这样的人竟也会有。

    姬清握着笙歌的手:“你看起来就像个灵山秀水里天生天长的小仙人,无忧无虑,只等有一天有仙鹤落下来带着你去做神仙。紫宸宫是一个空有华美锦绣的沼泽,孤长在这里,就只能在这里了。如果有一天沼泽吞没了一切,你记得快点飞走……我并不想,在深不见底的深渊看见你。”

    “好,我拉着你,一起飞。”

    ……

    紫宸宫的风景总是像这个时代的仕女图一般,轻慢袅娜,抚过帷幕廊檐。

    合该人人都雍容风雅,手里是笔墨文章,心中是风光霁月,纤尘不染又欢畅。

    然而——

    “把这个,加到他的日常用度里,放心,每次只要一点点就好。非但不会伤害王上的身体,还会让他的身体一点点恢复好转。文大人通药理,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看。”

    文珩毫不掩饰怀疑警惕的眼神,瓷瓶只是微微打开一闻,面色立时一变:“里面加了……你想控制他!”

    月笙箫向来很稳,闻言也只是微微颌首,坦言道:“是会让人上瘾,只要一点点没关系的。陛下的面前越来越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难道你不想他离不开你?只要你愿意,世家这边的声音我来处理。你控制后宫,我掌控前朝,我跟你都可以达成所愿。”

    “陛下会发现的。”文珩垂下眉睫,神情暗暗的冷,像久阴之后不晴不雨的天。

    月笙箫并不强硬,他向来都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仿佛全部由人自作主张:“这个时候不是正好,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些疑案吸引,谁会注意到?就是发现了,不是还有一个最佳的人选吗?慢慢来,又不是要你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上次你答应的事做不到,我也没有勉强不是吗?”

    文珩神情微嘲:“徽之公子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月笙箫脸色微妙的变了变,语速极慢:“怎么这么说?”

    “他叫我暗地里配合帮助你呢,你倒是厉害,从他手里带走我姐姐,还能叫他这么放心你我。徽之公子有时候还真是叫人难懂,一面做着阴谋背叛的事,一面却似乎从不担心自己也会被人背叛。”

    月笙箫微微放松了些,他还以为文珩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言重了,不过是各凭手段。文大人该庆幸自己选择了正确的盟友。”

    文珩捏着袖子里的瓷瓶,看着月笙箫远去的背景,今日的盟友未尝不是来日的劲敌。

    ……

    月笙箫向来不喜欢被人猜到自己的心思,走一步都是计划了十步的。

    大凡天生不够惊才绝艳需要后天努力追平的人,所得都不容易,自然是一举一动都要再三揣摩掂量过。

    就像他的神情总是所有人都受用的端正谦和温雅克制,便是私下里都不会有太过明显的情绪外露。就像一枚被细细打磨雕琢过的美玉,合乎所有的尺度审美。

    所以,他想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他身后的士族未必清楚,他的家族也未必了解,他最为孺慕钦佩的哥哥,他的盟友……每个人都只是月笙箫内心计划里拼图的一角。

    月笙箫见过文珩之后,立刻脚下不停的转道去见了另一个人。

    几乎大部分侍君都在帝王的赦令下达后,拿着赏赐的银钱陆陆续续离开了紫宸宫。但总有些人或许是没有归处,或许是有别的念想,依旧留在这里不为所动。

    博源就是人人都无法忽视的那个留下来的人。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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