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房里睡着,估计快醒了。”
看着安凉的背影,文曲蓦地心下一抖,“呃,昨晚,是你照顾将军的?”一脸的难为情。
“嗯。”安凉点点头。
“那……那……那她……没干什么……呃……奇怪的事吧!?”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支支吾吾的。
“奇怪的事?”安凉想了想,一脸黑线……呵呵……好像没少干……
“嗯,比如……呃……不对不对……没有比如……”文曲忙闭了嘴。
看她这样,安凉轻笑一声,“将军昨晚回房就睡了,没干什么奇怪的事。”
“咦?真的?”文曲一怔,满脸惊讶。
“嗯。”
半信半疑的看她半晌。
“对了,你的伤,擦过药了吗?”
“嗯,擦过了,不碍事的。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她醒了没有。”端着一碗醒酒汤,冲文曲点了点头。
看着安凉离去的背影,文曲摇头叹息一声。
……
轻轻推门进屋,牧倾雪已然醒来,正靠在床边揉着脑袋。
“醒了?”走到床边。
“嗯……”牧倾雪还没清醒过来,揉了揉额头。
“解酒汤,喝了应该会好点。”将汤碗递给牧倾雪。
“嗯。”接过汤碗正要喝,却突然愣了愣,抬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嘴,没说话。
低下头看着汤碗,半晌没有动作。
安凉微一蹙眉,低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牧倾雪端着汤碗的一只手,正揉捏着碗边。
“快些起来吧,不是还要去给国主请安吗。”笑着道了一句,后退两步,缓缓转过身子,走出了房间。
转身关好房门,低头呆愣了好半晌,放下扶着门板的手,一步一顿的,离开了院子。
屋内牧倾雪怔怔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脑中尽是安凉转身离去的背影,低头看着碗中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紧抿着嘴唇,良久,端起汤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
“将军。”不多时,文曲也来了。
牧倾雪刚穿好衣服,开了门。
“进来吧。”
文曲进屋左右瞧了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呃……将军……昨晚……是安凉照顾你的。”
牧倾雪沉默片刻,“哦。”
文曲翻了个白眼,“你昨晚……没干什么奇怪的事吧?”
愣了愣,“什么奇怪的事?”
想了想,“我睡觉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吗?”一脸诧异。
“呃……没有……不会……昨晚……您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就记得与你们喝酒,然后就睡着了。”
“哦……”
“一大早净说些胡话,你是不是还没醒酒?”不满的瞥瞥文曲。
“我……”
“乌鹊呢?”
“哦对,正要跟您说呢,乌鹊和白凤先回营了。”
半晌才点了点头,“嗯。”
“将军。”
“乌鹊她……只是一时想不开……”
牧倾雪闻言,侧头看着她,“你想得开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许我是最懦弱的……因为我……根本……不敢去想……”
屋内一阵沉默。
牧倾雪暗暗摇头,走到铜镜前,拿起梳子。
文曲微微一笑,走过来拿过梳子,“许久没帮将军梳头了,怕是手都生了。”
“你倒是敢。”笑瞪她一眼,坐下身子。
文曲盯着那一瀑黑亮的长发端详了半晌。
“这该是阿北最大的遗憾吧……”低喃一声。
轻轻捧起一绺,一梳到底。
……
“文曲姐姐,你就让我替将军梳一次头发吧!”
“不行,你自己的头发还要别人帮着梳呢,可别祸害将军了。”文曲笑着嗔了一声,专心的给牧倾雪绑着头发。
“我早就不用别人帮我束发了!”气呼呼的抱着胳膊。
牧倾雪一脸笑意,看着镜中的银袍小将,明明都已经十八岁了,却总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罢了,文曲,让她试试吧。”
“啊?”文曲一惊。
旁边那家伙一听,乐的蹦起来老高,一把夺了梳子,冲文曲仰仰头。
“你可悠着点,将军要见人的,跟你可不一样!”
“哼!将军你看,文曲姐姐就只欺负我。”撅着嘴告状。
“嗯,准你打她,我不管你。”牧倾雪轻笑。
这家伙闻言,眸中霎时精光一闪,偏头一看,这文曲,一个后跳躲出去老远。
“你们两个,就穿一条裤子吧!”
得意一笑,正欲给牧倾雪梳头,却突然一脸尴尬……
“怎么了?”
“呃……”举了举手中的梳子……
敢情刚才那一激动,手上稍一用力,便将那木梳子捏断了……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文曲无奈,递来一条束带。
“行了,绑上就好了。”
“轻着点啊!”忙嘱咐一句。
这个小阿北,天生神力,一只手就能把自己举过头顶!将军也真是胆子大,头发都敢给她玩!?
阿北忙点头,小心翼翼的,一手抓着一绺头发,看看绑带,犯了难,想了想,索性连嘴都用上了,吭哧吭哧的帮牧倾雪绑着头发。
牧倾雪一脸苦笑,总觉得头皮后面凉嗖嗖的,也是有些后悔了。
认认真真的鼓捣了好一会,阿北突然一笑,“好了!”
可话还没说完,便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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