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漠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许青生澄澈的目光：“我没和她在一起。”
闻言，许青生眼前一亮，但很快赵永漠就残忍地掐灭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
“就算我没有交女朋友，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赵永漠重新替他擦起身上的水珠。
许青生推开他的手，看他的眼里盛满哀伤：“你不爱我了吗？”
赵永漠沉默。
“可我还爱着你。”许青生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哥，我甚至能为了你去死……”
听到死字，赵永漠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起来，他低声警告他：“永远不许说那个字。”
泪水从许青生的眼角流下，滴在赵永漠的手背。
赵永漠仿佛被烫到一般想收回手，却被许青生攥住了。
“我明天要走了。”许青生说。
赵永漠瞳孔微震。
“我想要你。”许青生又说。
……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屋里的两人终于坦诚相见。
耳鬓厮磨间，许青生问赵永漠：“下辈子我是不是投胎成女孩比较好？”
赵永漠衔着他的咽喉，答道：“那我应该不会对你动心。”
两人抵死交缠，仿佛这是末日来临前的狂欢，许青生向来澄澈的眼里被他逼出几分媚意，赵永漠用暖热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睛。
“来世我去找你，不死不休。”
许青生抬手抱住他，呜咽出声，但很快呜咽被呻吟取代，房内旖旎一片。
……
拍这场戏的时候，顾长泽清场了，待拍完需要的镜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哭得喘不上气的奥拉夫，顾长泽摆手让工作人员先退场。
“嘿，宝贝，奥拉夫，我们拍完了。”顾长泽亲了亲奥拉夫汗湿的额角，柔声安慰着、呼唤着，让他慢慢从戏里走出来。
奥拉夫睁着朦胧的双眼看他：“我好……呜……好难受啊，眼泪呜就是停不下来呜……”
顾长泽将他从床上拽起，把刚刚工作人员留下的矿泉水拧开给他喝：“喝口水会好受点。”
奥拉夫黏在顾长泽怀里，不想放开他。
顾长泽抬起他的下巴，给他灌了几口水。
“笨蛋，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会离开我，那是赵永漠和许青生的故事，不是你和我的故事。”顾长泽抱紧他说道。
奥拉夫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后知后觉道：“顾长泽，我是不是该去个没人的地方待会儿，要是突然变回原形怎么办？”
顾长泽失笑：“你先去补补水，待会儿还要拍几个镜头，稳住，别变回去了。”
奥拉夫乖巧点头：“好。”
他走到自己的休息室去，小吴连忙给他接了满满一大杯水来。
熊童也跟着进来，有点担心自己这位老乡的状态。
“你还好吧？”熊童坐到他对面的塑料椅上，关心道。
奥拉夫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熊童摇头：“演戏而已，你这么拼干什么？”
奥拉夫却没回答他，而是问熊童：“你之前有学过表演吗？我觉得你的演技挺好的。”
“没有啊。”熊童耸肩，“你说的是我试镜那段吗？我经纪人在试镜前一天就把题目给我了，我事先有让表演老师帮我准备。”
奥拉夫惊讶：“你经纪人怎么知道顾长泽出什么题目？”
熊童看了眼门口，靠近奥拉夫，压低嗓音：“是张免给他的，我估计顾长泽不知道这事，你别跟他说。”
奥拉夫默默点头，没想到张免会瞒着顾长泽这种事。
“这就是地球人说的，走后门。”熊童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陈易东后来又追加了八百万投资，张免才从一个试镜机会松口说会给我漏题。他估摸着顾长泽不会同意别人左右他选角的权力，所以就瞒着顾长泽干了。”
奥拉夫：“……我都不知道……”
熊童：“这说明顾长泽把你保护得很好啊。陈易东就不是了，他做生意什么的都不会避着我，说是要让我知道人心险恶，但其实我对他那些生意经一点兴趣也没有。拍完这部电影我可能就不继续演戏了，我想在b市开一个花店。”
奥拉夫愣愣点头：“到时候开业要叫我去啊。”
熊童：“那当然了，我还想让你叫顾长泽来帮我的花店剪彩呢。”
知道顾长泽的活动费用不低，奥拉夫听了熊童的要求，笑话他：“还说看不上陈易东的生意经，我觉得你从他那里学了不少啊，奸商。”
熊童：“怎么这样说，我会给顾长泽付出场费的，让他给开个友情价呗。”
奥拉夫笑着说：“这我可没法跟你保证，我得问问他。而且说不定等你花店开起来，我已经火了，到时候我免费帮你站台。”
“那就这么说定了。”熊童觉得虽然奥拉夫现在还没火，但是能有这个保证也挺不错的。
某种程度上，熊童受陈易东影响确实不小。
晚上收工之后，奥拉夫悄悄摸到了顾长泽的房间。
顾长泽正在收拾第二天要用的材料，见他过来，并没有太过惊讶。
“感觉好多了没有？”顾长泽问他。
奥拉夫点头。
顾长泽：“以后还用这种方法演戏吗？”
奥拉夫摇头。
“过来。”顾长泽朝他招手。
奥拉夫慢慢走到顾长泽身边。
顾长泽伸手将他搂进怀里：“我是谁？”
奥拉夫手攀上他的背：“顾长泽。”
“不是赵永漠？”
“……不是。”
“你是谁？”
奥拉夫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回答：“爱你的奥拉夫。”
顾长泽心神微震，他松开奥拉夫，看着他：“你说什么？”
奥拉夫却不答他：“你爱我吗？顾长泽。”
顾长泽抿唇：“你呢？”
奥拉夫迎着他的目光，轻笑：“我爱你。”
“我也是。”顾长泽重新将他拥进怀里。
奥拉夫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控诉道：“你真狡猾。”让他先说出爱。
顾长泽笑而不语，他不想在奥拉夫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用爱这个笼子囚禁他。
奥拉夫不懂爱，他来教他。
他把两人关系的主动权放在奥拉夫手里。
心意互通的夜晚，没有激情四射，小小的房间里满是温情。
奥拉夫侧躺在床上，双膝微屈，顾长泽也是侧躺着，从他身后抱着他，凑在奥拉夫耳边低声说着话，奥拉夫的手抓着顾长泽从身后伸出来的手，低笑着回应他。
这一夜，两人依偎着，聊着天，慢慢睡着。
半夜，奥拉夫忽然觉得身上发热，他从顾长泽怀里滚出，掀开被子后凉快不少，再次沉沉睡去。
黑暗中，沉睡着的两人都没发现，奥拉夫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几块隐隐发出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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