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洞爷湖》分卷阅读3

    “啊?恩。”土方晕晕乎乎地回房间,打开床头灯便钻进了被窝。

    银时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歌舞伎町是个不夜城,即使过了一百年,即使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是它就是个不夜城。

    它收容那些无处可归的人。

    银时走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记忆中登势屋所在的位置,现在,这里是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面摆着花花绿绿的商品,隔着玻璃,看着还挺漂亮的,有些像是那时候的张见。

    等了太久,很多时候银时都快忘记了他究竟在三途河边干嘛,但是握着洞爷湖,就仿佛看见矮杉那个混蛋对他说:“保护好自己。”那真是难得的温柔。

    现在,他坐在登势屋门前的台阶上,眼前是纷纷扬扬的雪花,身后是泛着冷光的玻璃,真是就像当初坂本那个笨蛋描述矮杉的词语了,身后萧条,后顾茫茫。

    恍惚,恍惚。

    银时看着暖色灯光下,假发那张白得有些吓人的脸,简直比他的脸色还难看,假发细长的眼睛瞄过来,,里面像是含了一双小勾子,艳若桃李的薄唇微微上扬,嘴里咿咿呀呀地念着唱词,似乎是在挑逗自己,银时愣了片刻,接着假发的词唱了起来。

    然后,就听到突兀的开门声,乐师们停顿了几秒又继续奏下去,银时看过去,来人声音很轻的坐在了坂本的身边,安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

    银时的喉头突然哽住了。

    那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是银时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认真地看着他们演的戏,但是银时却不能像初初见到他时那样波澜不惊。

    一幕《鸣神》的戏磕磕绊绊总算演完,坂本又叫了些其他的歌舞伎把他们换下来,急促的鼓点催动着银时的呼吸,他缓缓把手抬到胸口,感受着久违的异样的跳动声。

    这是,还阳了吗?

    怔忪间,坂本牵过他和假发的手,让他们在座位上坐下,傻哈哈地笑着:“啊哈哈,今天金时的状态不对啊,果然还是假发这家店才没倒吗?”

    “不是假发,是桂。”桂用手指抚了抚发鬓,动作优雅,神经依然大条。

    坂本辰马是登势屋的熟客,众所周知,他偏爱双头牌之一的桂小太郎,简直到了宠溺的态度,只是追求的手段实在笨拙,追求之路笑料百出,坎坷异常。

    “这位是金时。”坂本为身边沉默的男子介绍着,“这个是我老婆,不许碰。”

    “不是老婆,是桂。”桂一脸严肃,丝毫看不出刚才扮演云中绝间姬时的妩媚风情。

    银时在一边默默为假发的粗线捏一把汗,但是,到底谁是金时啊。

    “这个是矮杉,他可是武士家的少爷哦。”

    高杉晋助。

    银时死死地盯着他,这个呼之欲出,藏在心里一百多年的名字,在这样的场合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然后,他简直称得上落荒而逃,在高杉晋助看向他的第一,他请求退出了这间温暖的充满香气的屋子。

    银时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眼前台阶上的积雪又摞厚了一重,天空灰蒙蒙的,但是似乎快天亮了。

    他不能被太阳晒到,他现在还不能消失。

    像往常一样,醒来的时候冲田已不在屋子里了,土方一个人去单位上班,他虽然是广告部的副主任,但其实这样一个空闲部门,他这也是个闲差,不出意外的话,等老主任退休了,他才能进上去,不像冲田,虽然目前只是个记者,但是他年轻,肯干,底子好,是新闻部的名记,前途无量。

    其实有时候,他自己都怀疑为什么冲田愿意跟着他搅在一起,毕竟他并不是一个那么优秀的人。

    “别开窗帘。”

    土方听到银时虚弱的声音,顺着声音找过去,银时正抱着手臂窝在办公桌下面,脸色透明难看,像要消失了一般。土方慌忙拉下了百叶窗的拉索,室内一片阴暗。

    这是时,他才想到了在他空余的工作时间多出来的一项工作——帮一个已经不在的人找一个已经不在的人。也许,他现在应该拉开窗帘,但是看着银时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却还是垮着肩膀,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谢谢。”

    这个鬼是真的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土方想道。

    ☆、往事

    “既然答应帮你的忙了,就请你给出更多的信息吧。”冲田趁着午休的档口跑下楼来推动一下剧情发展好像说了了不得的话,把盒饭里面的青椒和胡萝卜挑出来扔到对面的狗粮上,“否则,我们也没办法帮你更多。”

    土方认命的又拿出一管蛋黄酱挤到饭盒里,狠狠挖了一口饭到嘴里嚼起来,其实他也不喜欢青椒和胡萝卜。

    “那个时候,我是登势屋的红牌,因为这个。”银时指了指自己的银色头发和猩红双眼,“很特别,所以名头很响,很招客人喜欢。”

    银时说的风轻云淡,好像这应该是每个人理所应当知道的事情,害土方他们还以为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他们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土方当了傻子。

    “登势屋是什么地方?”

    “你们可能听说过,卖笑的地方,我是个歌舞伎。”银时淡淡的笑开,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他都释怀了,但还是有一些事情,他勒令自己不准忘。

    银时在登势屋的地位很高,他和桂从小被花魁松阳带在身边学习,歌舞、茶道、俳句、三味线等一切优秀歌舞伎所应该具备的品质,他们都有,而歌舞伎所不具备的东西,他们也有,毕竟,这是一家女支店。银时的初夜是恩师安排的,那是松阳分量最重的客人——胧。后来又有很多人推崇他不同于普通人的银发红眸,客人多了,他便开始有选择地接待,但也不能太过分。

    那一晚他演完鸣神那一幕就回房卸妆换了衣服,再次进那个屋子的时候,那位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客人正在和桂严肃地你一言我一语对俳句,两人脸上表情严肃地像是在对阵杀敌 ,而坂本那个白痴在旁边啊哈哈啊哈哈地笑着火上浇油。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那位客人沉吟着,声音里笃定这一回假发是接不出来了吧。

    假发还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死脑经的,一直俳句俳句的估计就被框在里面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银时对着假发做口型,“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样的胜利没有意义。”假发义正词严。

    这个死脑经,银时头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然后那个人转过头来,正对上他的眼睛,银时略略瞟了一眼,然后道:“我这两天伤寒了,坂本少爷和这位客人,对不起,先告退了。”

    这就是他们确凿的第一次相会,那时,他们还未相识。

    银时拉开和室的门,看到那人的背影在一片云烟的笼罩下,他缓缓的转过头,浴衣上的金色蝴蝶一阵颤动,勾勒出背上伶仃的蝴蝶骨,那人看到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十分薄情寡性的笑容,他坐正身体。

    银时坐到他的对面,低着头,看着那人的手指摩挲这暗金色的烟枪管。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高杉晋助。”

    “您好,我叫坂田银时。”

    “你似乎有点紧张,你怕我?”高杉长长地吐了口气,烟雾喷到了银时的面前。

    银时皱了皱眉。

    当时的歌舞伎町,色有色道。银时虽然不是花魁,但是好歹是格子,身价却高,他自己其实很不愿意这样子供男人赏玩,雌伏在和自己一般的男人身下,但是在歌舞伎町,男人下场最好的也不过和他的老师松阳一样,终于是被胧大人求娶,离开这条花街。在歌舞伎町里的只有两种人,piao客和女支。女人还好点,趁着年轻可以傍着谁就出去了,男人却难。

    银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和从前的男人不一样,也许,他可以帮助自己,用另一种方式离开。

    后来,高杉就成了银时的常客,店里的人都打趣说银时有了个好“相公”,其实他们每次只不过是聊聊天,或者银时教高杉怎么弹三味线。这个武士家的少爷有着非常美丽的双手,十指修长有力,虎口一层薄茧,端着三味线轻轻扫弦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冲田仔细认真地听着这段往事,土方却有些不耐烦了,银时所讲的这些里,并没有他可以用到的线索去找到那个已经入土不知道多少年的破植物高杉矮杉。想到这里土方翻了个白眼,加速了吃饭的速度。

    今天的蛋黄酱消耗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

    “好吧,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是高杉晋助是武士阶层的。”土方把盒饭摔倒桌子上,崩溃地双手捂住脸,泥煤的这么点信息能找到就有个鬼了阿喂。

    冲田嫌弃的看了看土方,不过这会儿他倒是对傍着银时找人感兴趣了些,有挑战才会有成就感,这是个不错的游戏。

    吃完午饭,银时继续呆在这间阴暗的办公室里,冲田下午还有个重要的报道,上头交代他去采访一些二战时期的老兵,没有什么时间便叮嘱着土方去东京图书馆瞧瞧,反正土方呆在报社里面闲着也是浪费时间。

    土方叼着香烟,刚抽出打火机,就有工作人员过来示意他这里是公共场合,请到吸烟室去解决问题,被人一打搅,土方也没了兴致,讪讪地把烟放回烟盒,还是一脸尴尬地走向图书馆的前台。

    “小姐,我想找一些资料。”

    “什么资料?”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姐初见到土方的脸脸红了一下,低下头有些娇羞的模样。

    “所有的日本娼妓史,特别是歌舞伎町的,有没有关于他们的记载?”

    小姐闻言变了态度,原来也是个急色鬼,斯文败类。

    “请等等。”

    然后就跑到后面去找书。

    土方看到她对一个男同事窃窃私语,又把嘴巴向土方呶了呶。土方还能看不出来这姑娘在想啥就是傻了,当下就一把火上心头。

    “对不起。”她淡淡地说,把几本书堆在柜台上,“没什么娼妓专书,只有明治时期民俗报刊选和这基本延展。”

    土方顿时脸热了,这些延展什么的真的大丈夫?

    但是他也只能道谢,捧着这些到一个角落里细看,顺便无视那个小妞不善鄙视的目光。

    他这边专心搜索着报纸上所有关于歌舞伎町的报道,冲田那边也正进行着工作。

    冲田看着自己放在被炉上的录音笔一端一闪一灭,无聊地撑着自己的下颏,头脑昏昏沉沉的,对面那个一句话分成四截,连接词为啊哈哈的是他今天最后的采访对象,据说是攘夷战争中一名战将的子孙,手里有些珍贵的资料。但是再这么啊哈哈下去,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向对面的男子施以暴力。

    “啊哈哈哈,总一郎君,今天就这样结束吧,啊哈哈。”

    冲田几乎是感恩戴德地爬出被炉,收好自己的物品,便迫不及待地走到了房门处。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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