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画》分卷阅读16

    文牧不知他把过去几年的事都快放了一遍,忽地看到路边一个精品店,店门口摆着的却是各式各样的棒棒糖,忍不住小声惊呼出来。

    学长很快注意到,心里一动,逗他:“喜欢吗?”

    有了衬衣价格做榜样,文牧知道这奇怪地方糖也不会便宜,想说不喜欢,可违心的话又实在说不出口。不过犹豫了十秒左右,学长已经阔步上前,说:“这些糖我全要了。”

    这样措辞实在很没风度。学长想。

    文牧也被他吓着了,又不是青春偶像剧,这是干嘛。带着被用心取悦的兴奋和一掷千金的焦虑,急急地要上前拦,突然却迈不动步子了。

    学长知道文牧心里会责会怪,但肯定也会开心,自己只要他这一点开心就够了。可身后突然没了动静,他疑惑地回头,看到文牧怔怔望着一个方向。

    他心蓦地慌起来,上前拉文牧,文牧还是怔怔的,说,不知道怎么了。

    在甜品店对着冰淇淋球时,文牧还没缓过来。学长也不敢出声,只希望文牧是被风吹得有点糊涂。可文牧开口还是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那双眼那么无辜地眨着,一下一下:“我总感觉自己,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若是往常,学长一定打个哈哈带过去。可今天,他刚把过去三年想了一遭,一直被躲避的情绪总得有出路,一直未放下的事情总得被解决。他自暴自弃地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你大三结束出国的室友?”圆寸头大四就没再出现,学长托人问,得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出国”说法。

    文牧坐直了一点:“我觉得不是,室友三年我怎么会记不住他长什么样呢?”又沮丧地软回座椅,“好像真记不清。我和他关系不太好。”

    这是学长没想到的。因为顾忌,之前他从未和文牧提过,权当这个人不存在;今天破釜沉舟地提了,却得到这样不着边的回答。

    怎么可能关系不好——那些笑,那些恣意,那些自己忌惮了这么多年的开怀;可文牧懊恼困惑的表情又分明在自责为什么会处理不好室友关系。学长也困惑了,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文牧蹙着眉抬头,有点害羞地说:“不知怎的,我刚刚突然又想起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就是这样的一瞬间,仿佛得了神的心意,学长心中芥蒂尽数除去。

    他不再纠结谁的记忆错了,不去想这害羞情态是为谁,不执着自己是不是文牧曾经的沧海。一大袋棒棒糖在旁边仿佛是见证,见证一个交接,见证他诚心地说:

    “牧牧,下一句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可我喜欢你,整个人整颗心地喜欢你,取次花丛懒回顾,无关修道只缘君。”

    文牧是全然地害羞了,学长第一次见他忸怩成这样,不管不顾地接着说:

    “我不在乎很多,过往,将来,不在乎你突然想到谁,不在乎情为何而起。我唯独在乎的,是你不会忘记我,是情不无疾而终,是每一刻我们在一起,胡闹或正经,聒噪或安静。”

    这番话音落,有一小会儿无人吭声。再过了小会儿,文牧轻轻把学长手拉近,乖巧地用脸颊去蹭他的手背,乖巧地说:“我知道。我也是。”

    哪就能知道哪些话真心,哪些话敷衍,哪些话是埋藏许久,哪些话是临时起意。

    可学长就知道,文牧此时说“知道”,说“也是”,就是长久不违的诺。

    他像个孩子般满足。把冰淇淋往文牧面前推,把棒棒糖挑了最漂亮的拿出给文牧,把掌心向下,与文牧向上的掌心相合。

    终于。他的心终于坦然而安定。

    他想,文牧也是。

    好像天也是,这样突然地下起小雨,那么温柔的小雨。

    番外三 妖妖零

    应岑肯定想不到,自己这会儿被剥得赤条条地站在这,是因为选过的一门排球课。

    那是一个春季学期,排球场旁不知什么树开了淡粉夹白的花。树高,花落得就缓,待大片花瓣落到应岑软茸茸发间时,陆绰已经恍了好久的神。

    体育课前照常有准备活动,头部运动甩脑袋,腰部运动扭腰。应岑认真得有多热血沸腾,陆绰意淫得就有多热血沸腾,扩胸运动时看他薄毛衣绷紧在胸前,左右压腿看他裤子勒出翘臀的美好轮廓。

    背景音是“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上又到了动物们……”。

    课中基本是应岑每次刚掂了几个球,球就不可控地朝远方飞去,他再满场追。球有次飞到陆绰的方向,应岑屁颠屁颠追着,捡起球来还不好意思地对眼前陌生人笑了一下。

    知道应岑记不住,可陆绰还是回了个笑,只是随后看到排球助教手把手教应岑调整姿势,这笑就挂不住了。

    一个半小时课程下来,从排球场走出来的人手腕青紫红什么色儿都有。应岑更甚,别人打球把袖子扯下来作缓冲减少冲击力,这傻孩子实诚把袖子撸高追求实战标准。标准没达到,手腕比别人肿得都厉害。

    陆绰虽说不热衷暴力,可上辈子好歹也是行走江湖的人,见了心肝宝贝的可怜模样,施虐心还是很负责地摇旗呐喊。

    这旗一摇就是好多年,摇到今天,陆绰二话不说把人衣服扒了,让人站那做体育课前准备活动给自己看。

    饶是妖精脸皮再厚体质再诱也受不了这等要求。应岑抢了个枕头挡在身前,紧张得小屁股一抖一抖的,梗着脖子说忘光了。

    视死如归地表明了态度,陆绰却没再挣扎一下。应岑瞟一眼他在划弄手机以为他不乐意了,一下无措地不知道该出卖**还是出卖灵魂。脑子里天人正交着战,眼前出现偌大个屏幕,屏幕里放着个喊“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视频。

    妈的,这除妖师不是东西。

    应岑把陆绰手机推开,陆绰把应岑枕头顺走。应岑长叹“世不容我”,终于屈服于陆绰淫威下。

    由于害羞,这准备活动做得格外的慢。可这慢在看客眼里是别有一番意趣,是每个姿势都能细细品。

    很多角度是应岑穿着衣服时不明显的。比如脖颈弧度的优美,仰头时拉成与锁骨垂直的线,让人想从锁骨向上吸吮再咬住他喉咙;比如手臂的纤细,摆动时如弱柳扶风,叫人担心下一个动作他就要摔倒了。

    比如那因不适颤动的臀,白嫩铺开袒露在眼前,掌掴的**愈演愈烈;比如那因羞耻微微蜷曲的脚趾,是要掩盖隐秘情事却欲盖弥彰。

    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陆绰痴了竟半蹲俯身去亲吻应岑脚背。应岑还在战战兢兢做伸展运动呢,冷不丁遭这一吻,整个人被吓得要逃,奈何脚腕又被陆绰捉住,逃不掉,只能挣。

    挣扎中却出了别的意外,应岑感觉到自己硬起来的某处碰到了柔软肌肤,陆绰感觉到脸上一点濡湿。

    抬头便看到挺立的小小应,陆绰没忍住笑出声。他方才只顾欣赏美好的**,只顾荡,没顾上淫,不想应岑血气方刚会先耐不住。

    应岑被他笑得全身发热,吼得一点儿没气势:“笑什么啊!”

    陆绰见好就收,连连憋着笑保证不再笑了,还招呼着:“来,宝贝儿,咱继续。”

    我可去你的吧。

    应岑翻了个白眼,不再认真,胳膊胡乱甩着腿胡乱蹬着。可陆绰也没准备再欣赏他的动作,眼睛直勾勾地往应岑脐下三寸看去,看挺立的小小应又颤又抖,顶端还吐出一点液体。

    感受到目光的应岑是真恼了,再一甩手一道雷电擦着陆绰肩头划过:“臭流氓!”

    陆绰没被吓到,笑着把气急的应岑搂到怀里哄:“宝贝儿咱不玩了,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流氓。”

    哄着就把应岑放倒在床上,从上到下开始吻着。可应岑经了陆绰**裸注视那么久,并不能受住这么缠绵的前戏,全身很快泛红,咬牙说出羞煞人的话,直接进来吧。

    陆绰却和没听见似的,吻和啃噬还在继续,活脱没把这妖精收进葫芦化成水、得让他在自己身下软成一滩水的架势。应岑不情愿地把脚踩陆绰肩头,想踢开他说不做就滚,谁知这更方便了陆绰往他胯下埋头,一个不留神,身体的一部分被温暖的口腔包裹住。

    此前两人间从没弄过这个,妖傲气除妖师拉不下脸面。可此时他们在取悦与被取悦的快感中都意识到,什么傲气,什么脸面,哪敌得过与爱人亲密接触的本能。

    之前就硬了,这会儿被柔顺的舌舔舐应岑更是觉得自己就要射了,手不自觉地抱紧陆绰脑袋,触到熟悉的有些扎手的头发。应岑无助地揉了那头发几把,没忍住在挺胯的同时将那脑袋摁向自己,一声类似啜泣的闷哼后,尽数射在了陆绰嘴里。

    眩晕过后,应岑撑起身子看陆绰。陆绰正在擦拭嘴角的白浊,衬衫扣子松开上面几颗,袖子挽到胳膊肘处,模样色气极了。

    应岑往陆绰身边去,腿还软得站不住,便爬着过去,屁股一耸一耸的。陆绰见了下身又涨大几分,还没扑倒小奶狗似的对方,小奶狗已不由分说扑着坐到自己腿上,再吻上来。

    舌尖勾走那些黏稠,还回一些略带腥味的唾沫,手徐徐解着陆绰衣衫,扣子一颗一颗,拉链越来越低。

    陆绰任应岑动作,拿来床头的润滑剂往他两股中间挤去。舒服过一次的应岑只“哼”了一声,乖乖地把腿张得更开些。

    甚至待身体适应了手指的**,陆绰也已全身**后,应岑从陆绰腿上下来主动跪趴好,矜持地一下一下慢慢扭着屁股。

    这种时候的矜持只能等同它的反义词放浪。陆绰口干舌燥,想到排球课助教贴近应岑,想到应岑青紫的手腕,占有欲施虐心各就各位,巴掌就有力地扇上了那两团雪白。

    应岑痛得“哇”地叫出声来,可陆绰没怜惜没停下手上动作。应岑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想反抗又觉得身体里流淌起一种与射精和失禁都不同的奇异快感。

    于是他哭叫着却始终没让陆绰停下,陆绰也沉浸在诡谲的兴奋里,直到应岑臀瓣已经红肿不堪,陆绰缓过神心疼劲儿冒上来,才温柔地拍拍它们,真枪实弹地进入了应岑。

    身体被凌辱的快感还没过去,被插入的冲击又呈现在脑中。应岑嗓子已有些哑,陆绰问他“是这里吗”“要不要快一点”之类的话他都累得答不上来,一连几个问题被忽略,陆绰竟然停了下来。

    能感觉到身体里硬物在发热,那硬物却不肯动一动。身体瘙痒难耐,应岑又哭起来,边哭边向后贴近陆绰,可陆绰还是不动,应岑只好哑着央求他:

    “动一动……动一动嘛……”

    陆绰兴致颇高,非要把高傲妖精调戏得**,他沉着声问:“怎么动呀?是要快,还是要慢?”

    应岑的泪从眼角缓缓流出,半是急的半是臊的:“快……很快……”

    陆绰不依不饶,教小朋友遣词造句:“学书上说点好听的,我的什么在你的什么里动,怎样地动,动得你怎么样?”

    那种书陆绰带应岑看过一次,里面全是些淫言秽语,直白地描述交合之事床笫之欢。应岑这时想到,后穴缩得更紧夹得陆绰直哼哼,听到陆绰哼哼应岑就和被下了降头般竟复述起那些话:

    “哥哥的……呜……在宝贝的后……后面用力……弄坏我……呜……”

    太羞耻了。应岑是真说不下去。尤其每往外蹦一个字,应岑就感觉到身体里陆绰的东西都弹跳一下,给自己更多隔靴搔痒的不满足感。

    好在陆绰也不准备再难为他,心肝宝贝还是得用来疼。他开始卖力地满足应岑,弄得他舒服得不再压抑呻吟。各种姿势,各种体位,应岑想要的,陆绰都满足他。

    这是床事上。床事之外,应岑想要的,陆绰也都努力满足。

    等两人酣畅淋漓不知多久终于餍足,清洗完后应岑倦倦躺在陆绰怀里,有一句没十句地和陆绰聊天。陆绰看应岑这副懒样,忍不住拿胯顶他板起脸问:“完事儿了就不理我,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它。”

    什么垃圾问题。应岑的骄纵性子被陆绰养了回来,笑得意味不明:“你怎么不问你和它同时掉水里我救谁?”

    陆绰被他气笑:“它掉水里我没掉还得了?快!认真回答!”

    应岑才不认真呢。他阖着眼睛极端敷衍地答:“都喜欢。”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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