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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和书呆子》作者:不羡仙纸
文案:
啊。最近迷上了美貌小妖精倒贴给帅乎乎傻书生的梗。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夙,颜清霄 ┃ 配角: ┃ 其它:
☆、[序]
[序]
灏玥文帝宣和廿三年文锦阁刻本《剪灯月话》载:
金陵书生叶夙,居水衣,貌俊朗,端方自重,以说书作画为业。院内植银杏成林,苍翠四荫,叶如翩蝶秋舞碧天,常有雪狐穿隐其间,喜食白果。
适夙赴灵岩观雪,夜暮迷于山间,至南麓,见寺名曰雪若,寺中殿塔瑰绮,然蓬蒿没人,似绝行踪。夙至寺中,顾其东西廊榭琉瓦落雪,月华沉映,清光似水,殿前有九曲回桥,行于其上,见桥下凌波漪漪,水漾暖烟,有银雪芙蓉开于池中,暗香幽杳,似碧水凝晶,疑为夏也。
步于殿东隅小舍,轩净如新,双扉虚掩,忽有人推门而出,着轻纱若雪,不见其颜,清眸流转,恍若似仙,见夙曰:“雪覆山道,夜行不便,可为宿客。”夙言谢,遂寝。
翌日雪止,夙于寺中寻人不得,以宣墨作灵岩初雪图,偶有所感,绘雪狐于其上,留于书案遗表谢意,拾装而去。
除夕月夜,雪狐随夙而归,隐于院中银杏林,后化一白衣公子,姿容殊丽,仿佛绝艳,夙大惊,询其何人,其曰:“乃是雪狐成妖,居灵岩雪若寺。”夙疑,其化狐,遂信之。
后雪狐常伴夙于市间说书作画,夙绘雪狐于画上,姿灵卓绝,一方名动。
逾载年孟春,夙于街市逢一方士,言夙染妖气,夙怒斥离去,其竟暗祟夙后,窥得雪狐化人,然寺四壁有界,不得而入,遂起缚妖之心。
旬余,方士入夙家门,遗其灵符,诓言护平安,实乃破界法器。
夙寻山入寺,方士潜其后,寺壁界破,士燃符催剑,如雷若电,雪狐化人形抵之,力渐消,夙惊,以身相护,剑符穿胸而过,几死。士一招不得,遂罢。
是夜,雪狐以妖珠护夙性命,言其本欲取夙阳元,奈何情愫暗生,然日后却不得再化人形。
诘旦,夙安然无碍,见雪狐卧于其侧,清瞳流光,宛然如是,问曰:“名为何?”狐曳尾至于殿外桥上,薄雪浅书二字:“清霄。”
后人言,金陵水衣说书人伴一灵狐,善绘雪图,常道妖异怪闻,询其何以得知,笑言:“于梦中。”
——《剪灯月话之——伴狐》
☆、[一]
[一]
正逢中秋,天光晴好,水衣巷的街市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巷口参天的银杏树悠悠摇下翩翩金蝶,随清风舞入朗朗碧空,忽就让青年想起了自家小院后的银杏林里,那只常常沾了满身金叶,偷吃白果的雪狐…
青年英朗的眉目敛了往常的冷峻,不由泛起温柔的笑意,画上落笔之处的雪塔似也映出了三分晴光。
搀扶着八旬老翁的粉衣小姑娘眨着杏目,看着树下作画说书的俊朗青年悄悄红了脸,怯生生的问道:“那…后来呢?那只雪狐再也没有回来么?”
青年绘下塔檐上最后一只风铎,抬起头,星目朗逸:“非也,后来那雪狐前去了幽冥届的忘川,以血为墨,将他和九王爷二人的名讳书于三生石上,自此缘定。”
小姑娘指尖绞着绣帕,声如银铃,笑弯了柳眉:“真好。”
卖糖葫芦的小贩重新扛起木把,言语不屑:“书生,你这故事好没意思,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好姻缘,大伙说是也不是?”
粉衣姑娘单手叉腰呸了一声:“你个卖糖葫芦的,叶大哥说的这样好,我们还想多听些这样的故事呢,你若是不信就别来听,活该找不到媳妇!”
众人嗤笑连连,小贩“你”了一句后哑口无言,扛起糖葫芦灰溜溜的走了。
叶夙轻笑着摇了摇头,执起朱砂刻章印在了画上。
世间不尽如人意之事甚多,即是戏说,又何必自扰。
☆、[二]
[二]
日落,烟霞漫漫。
青年背了卷轴画打开小院的竹门,忽听得院后传出悉悉簌簌的声响,轻挑了剑眉勾起唇角,便在院里的石桌上放下了画轴的竹箱。
小心绕过屋舍,果然又远远看见了那只通体奶白色的雪狐在满地厚厚的金色银杏叶里滚来滚去。
青年唇上笑意渐深,敛了脚步声又返回,从屋里端出了满满一瓷盘白果,再来到林子里却已不见了雪狐的踪影,只好在方才被那个小东西折腾的凌乱不堪的落叶丛旁放下盘子,而后转身回了屋舍。
翌日清晨,青年推开朝向后院的轩窗,远远瞅见了满地金叶上的白瓷盘里堆成了小山堆般的红果,便披衣出屋绕到了林子,笑着俯下身端起盛满了腴红山楂果的瓷盘,四下张望,果真在不远处的树干后看见了一个毛茸茸的奶白色小脑袋,漆黑透亮的眸似是星子,正躲在树后小心翼翼的观望着他,青年笑意温柔,低沉的嗓音很是好听:“你这是投以木桃,报以琼瑶么?多谢了。”
信步上前想要靠近雪狐,对方却转身跃入了林子深处,晃眼间就没了形迹。
叶落纷纷,似是金蝶舞于碧天。
☆、[三]
[三]
初冬,天将细雪。
青年赴约前往灵岩寺和画友观雪作画,山中清寒,傍晚时分雪势渐急,友人三三两两都结伴下了山。
山间琼枝凝雪,疑如花开,似是碎玉,青年痴迷于美景,留在寺中坚持作完半幅图才匆匆下山。
飒飒寒风,雪漫山道,加之天色已晚,青年在山里兜兜转转而后……迷路了。
寻着印象沿南下的山路往前走,寸许厚的积雪在脚下“咔哧”作响,不多久趁着月色忽就瞧见了一座过往从未见过的寺庙,远见寺内庙塔高耸瑰丽,四周却蓬蒿荒芜,杂乱丛生枯败不堪,似是少有人至。
走的近了,便看见朱漆剥落的庙门之上,丈余长的匾额上书“雪若寺”三个描金大字。
风雪袭人,青年思及今晚许是难以下山,看见庙门虚掩,便上前轻扣两下,却许久未曾有人应答。
青年推门步入,入目的景象竟是十分的奇异,面前台阶下连着的九曲回桥一直通往寺中央的大殿,殿宇高有三层,三面飞檐,上铺各色琉璃竹瓦,丹垩粉黛,正背山谷,倒是遮住了漫漫风雪。
东西两侧的廊榭上,朱墙琉瓦轻落薄雪,晚月升起,流照清光映水成霜,恍如世外异境。
青年踏着台阶走上曲桥,桥下清波漾起暖烟,凌波漪漪似是凝碧。
方才远观池中以为落雪之物,此间看来竟是盛开于池中的千朵白莲,有菡萏未开,暗香幽杳,雪白的花瓣坠着清露,仿若碧玉中凝着的盈盈水晶。
月下飞雪,寺中却犹如初夏之景,一时让青年分不清是梦是幻。
穿过曲桥,大殿东面角落的屋舍从窗棂透出昏黄的灯晕,雕花的朱红木门半掩间倏就被人推了开,只见那人一袭轻纱白衣,面覆雪色丝绢看不见面容,唯独一双透亮的清眸珠光流转,甚是惑人,乌黑的长发散于腰间,修长的身形似是落于九天的谪仙。
对方显是看见了他,青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略带忙乱的快步上前拱手施礼:“这位…额在下叶夙,下山途中迷了方向,途经宝寺进来避雪,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白衣美人声色泠泠:“无妨,雪覆山道,夜行多有不便,阁下可以留宿一晚。”
叶夙看着那双眸子怔了一瞬,没由来的就想起了常流连于家中银杏林的那只雪狐,正鹜自失神间,对方已抬步沿曲桥离去,他连忙转身又施一礼:“多谢这位公子。”
次日,叶夙醒后在几案上发现了一盘红艳艳的山楂果,他起身理好衣襟出了门,在寺里转了两圈儿都不见昨日那人的踪影,只得又返回东隅的小舍
在书案上展开昨日作了一半的雪图,望着窗外亦冬亦夏的奇景,青年忽就灵光一现,提笔将寺内的景象在画中一一描摹,又略微思索,在曲桥之上绘了一只口衔朱果的雪狐。
画毕,展于案上,算是答谢对方昨日的收留,而后收拾行装离开了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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