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分卷阅读130

    豆子和青苗出生后,厉瑞远远地看着,看着可爱的表弟表妹笑而欢喜,看着他们哭而揪心。

    殊娘子看到他总是远远的张望,她让宫人把他带到表弟和表妹身前,握着他的手,微笑着将表弟的小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殊娘子不会说话,脸上总是蒙着块纱,但她的眼睛好美,就像阳光下的楞克尔湖,闪烁着温暖和煦的阳光。

    厉瑞敬畏地握着豆子表弟嫩生生的小爪子,把这天下顶顶顶可爱的宝贝印在了心底,然后,他被一脸严肃的青苗表妹一脚丫子踹到了脸上……呜呜呜,表妹好可怕。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些。

    阿舅有时会看着他悄悄叹气,感慨当年没趁他小时多做几次“基因微调”,但是阿舅也说了,太小的孩子不能多做那个什么“基因微调”,怕身体经受不起,所以阿舅只为他做过一次,就是那一次也让他的身体改善了许多,不再动不动就生病,走一走就直喘。

    厉瑞知道,所有的西北人都知道,阿舅其实原本有**力,但为了诛灭突厥蛮胡,他用尽了身上的神奇法力,换来了天下汉人的太平安宁。

    所以,厉瑞从来没觉得伤心不平,觉得阿舅没能为他彻底治好先天的亏损,最最厉害的阿舅治了天下,让天下百姓都得了太平,他身上这一点点不适又算得了什么?!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不能象普通的大西北孩子那样,骑上自己的小马驹,在辽阔的草原上赛马,也不能攀高爬低,只能看着其他的小孩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奔跑,把脸晒得红彤彤。但是他一点也不在意,他最喜欢的就是静静地坐在阿舅设计的小躺椅上,一边看着书一边陪着小豆子,看着他从牙牙学语渐渐长成个调皮捣蛋的小坏蛋。

    扩大的赤禾堡围建了宫室,其中有一进院子里种了好多紫藤花,有一个不大的演武场,从豆子五岁起,他的“义父”仲大将军就开始训练豆子仲家家传的武功,每天早上都看得到仲大将军与豆子斗智斗勇,想揪着他练习基本功。

    但皮得滑不留手的豆子总是能找到同盟军,有时是仲家老爷子,有时则是阿舅那个不靠谱的大王爹。

    厉瑞不只一次看到厉大王因为袒护豆子,被仲大将军扛进了宫室,要好久好久才会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那个时候大王舅舅总是眼漾春水,脸蛋红扑扑的,懒洋洋地坐在他小躺椅旁边的大躺椅上,和他并肩躺在紫藤花树下,带着温柔的笑,看着仲将军与豆子那两父子练武。

    紫藤花的花瓣在温柔的春风中轻轻飘下,淡淡的阳光透过一串串繁花的缝隙洒在他和阿舅的身上,惬意得让人不想起来。

    那一刻就是阿舅最放松的时候,他的嘴角总是忍不住地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温暖而和煦,也象三月里的阳光,照得人心都化了。

    当大王的阿舅总是很忙,难得放松的时刻他偶尔会看着那一大一小,眯着眼睛静静睡着了。每当这时候,严厉的仲大将军就会让豆子练站桩,他自己悄悄地走过来,把睡着的美人舅舅怜惜地抱起,送回宫室之中。

    豆子总会在这个时候对着两位父亲做鬼脸,挤眉弄眼地趁机让他喂水果,喂冰酪。

    表弟汗津津的小脸上总是洋溢着生机勃勃的笑,厉瑞觉得,这样的笑容他一辈子也看不够。

    可惜,他不能陪着豆子练武,不能陪着豆子骑马,更不能随着他一起仲大将军的黑甲军中磨练。只能静静地看着他,象一棵挺拔的青松,突然间就长得顶天立地,能撑起一天晴朗的天空了。

    其实在豆子五岁时,阿舅已经不是西北的大王了,而是汉家的天子,大秦的皇帝,而豆子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也将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厉玥——上天赐予有德圣皇的一颗神珠。

    至于青苗妹妹,皇帝舅舅为她起的名字为“珺”,希望她如一块美玉,莹然可爱。

    然而,不知为何,珺妹妹越大越长歪,一双剑眉,一双虎目,满脸严肃,喜穿男装,最爱练武,那气质和神韵简直和仲大将军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威武。要不是她的脸盘子和小巧的下巴与舅舅一模一模,人人心中都怕是有了不可说的可怕猜测。

    幸好,珺妹妹与豆子是同胞同胎的双生子,而太子厉玥除了一双剑眉,与皇帝舅舅简直是翻版,连那惫懒的狡猾样都一样一样的。

    阿舅有时候还会偷摸着干点小坏事,不听仲将军的话而挨“揍”,可看见珺妹妹时,皇帝舅舅都得肃然起敬,乖乖听话。

    在大燕献降,阿舅称帝后,封了故燕的周敦为安乐侯,厉瑞那时候就知道了,他的生身父亲就是那个状似活鬼的废帝。

    后来,他听说那个人死在了他与母亲初识的南苑庄,厉瑞心里只是平静地滑过这个消息,没有半点波澜。

    大燕宫廷散了,许多宫人内官流离失所,皇帝舅舅不欲为他的“后宫”再新添那些悲惨的侍人,便出了一条善政,让年迈的宫侍去养老之所,力壮尚能自给的,则给予补贴,专门设了几个工坊收留。即便如此也有许多宫侍无法在宫外存活,皇帝舅舅便让舆情司仔细筛选后,挑了些年纪幼小,无有背景的宫侍,收入宫中,让他们有个活路。

    厉瑞的身边也多了一个内官,名叫小九。

    第164章 番外04

    “果儿, 果儿!好果儿!夫子让我写千字‘上善若水’的文章, 果儿你要是不帮我, 章夫子要抽我板子啦!”

    厉玥愁眉苦脸地冲到阿瑞的躺椅边, 呜呜呜地嚎,抽板子他是不怕的, 男子汉皮糙肉厚,章老夫子那竹板才几分宽, 抽他百八十板都不怕!听说当年章夫子当太学祭酒时, 连父亲和老爹都挨过他的板子,至今看到夫子都是肃然起敬。他也不过是承继两位爹的好传统, 继续发挥光大而已。

    问题就在于, 章夫子知道他不畏板子,竟然想出了光着屁股打板子的恶毒之法,宫里的女娘们最爱围观这等事,这让他厉玥的颜面何存?!

    “你又干什么事气到夫子了?”

    厉瑞叹了一口气, 无奈地看看趴在他大腿上的犬科动物, 看着豆子亮晶晶的眼神,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嘿嘿嘿!夫子念老子的道德经,说什么夫唯不争,故无尤。我就说, 水这东西很好用啊, 咱们西北有多少水利机械, 就是机械效率还不高,势能动能浪费太大, 然后我就……”

    “你就列出一排章夫子看着就晕的算式和数字,又把夫子给弄得眼花气短,也难怪他又生气罚你。”

    被这熊孩子这么一说,厉瑞都能想得出来章夫子是何等吹胡子瞪眼,怒发冲冠的模样了。

    皇帝舅舅说过,章夫子那是纯粹的文科生,而阿玥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却是纯理科思维,两人一教一学,时不时便鸡飞狗跳,闹腾非凡。好在厉玥再胡闹也不敢太出格,皇帝舅舅自己打小胡闹,却最是要求儿子尊师重道,每每章老夫子被气一遭,厉玥就得让他老子好一番教训。

    “也不知那些知乎者也能拿来做什么?提高不了粮食产量,也变不成机械和武器。”

    厉玥趴在果儿软软的大腿上,气哼哼地嘀咕。

    “阿玥,你今后不可能象那些工科院的学生们一般,做纯粹的研究或是计算工作,你会有一份天下间最重要,责任最大的工作,它不仅仅需要那些理科知识,更需要人文管理,懂得人心……”

    厉瑞摸摸豆子弟弟乱蓬蓬的头发,轻轻开始颂读章夫子今日教的道德经。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厉玥仰头看着他的果儿哥哥,清朗如水,挺拔似竹,似是柔弱不堪,却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坚韧。

    果儿真好看,天下最好看了。

    厉玥在心底悄悄地说。

    “咳咳咳!”正读到一半,厉瑞突地剧烈咳喘起来。

    “果儿,果儿!你别动,别动,放轻松,跟着我呼,吸,呼……好,慢慢缓一缓。来人!快,快去请柳老先生……”

    厉玥急得冒出一头汗,一边记着父皇教过的调息之法,帮着果儿缓和,一边让人速去请柳太医。

    “……不,不碍事的。我这老毛病春秋时节就爱犯,好生歇息,吃上几剂药就,就行了。”

    厉瑞连喘带咳地边说,边拉住了急得跳脚的阿玥。

    柳老先生这些年边为他看诊,也教他一些医术,厉瑞本就对这些挺感兴趣,久病无聊,除了看书便是学医,这么多年过去,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哪里还需要时时烦请师傅他老人家。

    “果儿,那我今晚陪着你罢!”

    “别胡闹,仲大将军不是限了你今日申时去虎啸营报道么?”

    北疆近日有些不平静,突厥人被打残后,分裂成了许多部族,绝大部分越过北疆向极西极北而迁,却也有一部分桀骜不驯的凶蛮之徒躲藏入草原深处,勾结了北方更为原始野蛮的鞑靼人,就像是一群鬣狗,红着眼睛时不时蹿出来咬人。

    出动大军对付这些零散的蛮子成本太高,于是打这些胡蛮成了军校生和新兵营的初练之战。

    厉玥虽是大秦太子,但他的两位父亲都不想养出一个不识五谷,不懂民间疾苦,更不懂政治军事的无知废物。从厉玥懂事起,就从各方面培养,尤其管理学和军事学科,两位父亲亲身上阵教导,并且让他时不时隐藏身份去体验各种生活和经历。

    今日便是厉玥随虎啸营去北疆扫荡蛮胡的日子,因此他才借着章夫子的“惩罚”跑来果儿这里,好一番撒娇。

    厉玥虽是太子,入了黑甲军便是普通的一员军校生,军令如山!

    “去吧!好好照顾自己,莫贪功。”

    厉瑞微笑着,送走了一步一回头的小狼狗,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厉玥出了宫室还在不住地回头望,直到连宫门的样子都看不清了。

    “没用的。”

    厉珺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望着傻乎乎的双胞弟弟,一脸肃穆地摇摇头。

    厉玥回头望着她。

    “就算你不叫他哥哥,他还是会一辈子都把你当作宝贝弟弟的。啧!年少情热,火气太旺。”

    厉珺淡淡地扫了一眼一脸阴沉的傻弟弟,双腿轻轻一夹,胭红的骏马急驰而去,呛得楞怔的厉玥一嘴烟尘,咯吱吱地咬着牙,愤愤扬鞭赶上。

    这个混蛋姐姐越发地不像个女人了!说得好像她与自己不是同时生的一般。

    ***

    厉瑞年已二十,即便是皇帝即位以来大力宣扬教育,提倡育龄而婚,象他这般年纪,一般的人家也早就娶媳妇了。

    但厉瑞自知自己的身体,更知道自己这犯忌讳的身份,成年以来已用“力不从心”的理由无数次婉拒了阿舅和殊娘娘的好意,这一辈子就这样吧!不必再让那一半污秽又罪恶的血脉再流传下去。

    “小九,这炼气的法门我总觉得到了一个瓶颈,这些日子总是有些气血翻涌。你可有何解决之法?”

    厉瑞盘膝而坐,皱眉问道。

    这养生的法诀是内侍小九教的,当年小九刚跟在他身边时,有一次他咳喘发作极凶,柳太医愁白了头发,阿舅急得几夜都没睡好,坐在他的床榻旁看顾,差点把自己都累病,还是仲将军押着他去休息了半日。

    厉瑞很难受,自己这付破身子拖累阿舅太多。

    那时,小九突然悄悄和他说,说是他有一套养生的法决,可能可以缓和他身上的症状,但是师门规矩,不能让外人知晓。

    厉瑞体弱,皇帝和仲将军也曾想让他练练武功,就算成不了什么绝世猛将,总也能强身健体,哪知他那小身板稍一劳累便躺病,也只得让他多歇息,打消了让他练武的念头。

    此时听小九这么说,厉瑞不想再让阿舅多担心,彼时年纪也幼小,病急乱投医,没想那么多便试着练起了小九说的法决,这一练果然效果不错,一练就练了快十年。

    小九低着头,没有回答,轻声道:“公子爷,我师傅想见您。这养生诀更深一层的法门,只有他懂。”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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