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冷汗直冒:“女皇陛下有令,您若不想当郡主,就让我们奉您为统帅,全军听命于您。”
“加快速度,两日后登陆上岸,你们的任务就是震慑辽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攻城掠地。好了,你先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在石洞中养精蓄锐两日,夙夜先于辽戎援兵一步,生擒了他们的国君封离。
封离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道:“不,这不可能!”
夙夜连兵器都没用,仅靠单手钳制住封离的脖颈:“对于常人而言,如此轻易地抓住你这位骁勇善战的一代枭雄确实不太可能,只可惜,我不是你所能理解的寻常之人。被我抓,你该深感荣幸。”
“你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呵,你派人去域西调查我底细,怎么,你的人没给你带回去有用信息?”
“既然你知晓是我派的人,他们怕也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封离,域西国的实力今非昔比,不是你想攻就能攻得下。我虽本事不小,但我只负责对付你一个,你若肯乖乖配合,让你的大军拔营回国,我可以让你败得体面些,也不会伤害辽戎国的百姓,并能保证他们日后安居乐业。”
“我乃一国之君,戎马半生,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我今天不幸命丧你手,我在天之灵也会见证辽戎将士摧毁你域西家国!”
“冥顽不灵,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吃尽苦头。”言罢,封离的双臂已废。
夙夜捉了封离高高立在山石上:“你们的国君已沦为阶下囚,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识时务者丢兵弃甲,俯首听命,方能保住项上人头。”
封离仰天大笑:“凡我辽戎子民,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身为国君,我封离以身先士卒为荣,尔等大可冲锋陷阵,一举拿下域西国告慰我等亡灵!众将士听令,不破域西誓不还朝!”
“杀!杀!杀!”辽戎国士气大增。
“咻!”封离身中一箭。
“封离,这一箭是还你当初陷害我母后。”语落,夏悠妍又连射两箭,“第二箭,是为我国成千上万枉死的生灵,第三箭,是为本公主的私事,因你企图拆散我和驸马良缘。”
夏悠妍把弓箭扔给葛远山,登高与夙夜并肩而立:“驸马,射他三箭够不够?”
看着封离左右腿和肩膀各中一箭,夙夜松了手任他跪倒在地。转而宠溺地望向自家小娘子:“剩下的,就留给你母后处置吧。”
“手脏。”夏悠妍随性地从自己衣裙又扯了一块棉布,边给夙夜擦手边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提母后。”
“呵呵,妍儿吃醋?”夙夜低头去瞧,执了夏悠妍的手。
“有封离这个人质在手,此处的辽戎兵不敢轻举妄动,可几十万的边境大军如何退?据探子来报,他们已强行入关……”
“我们手上的人质可不止一个封离,还有整个辽戎国皇城。如所料不差,明日天黑前这里的所有人就会缴械投降,跪地求饶。而他们的边境大军,三日内也将收到通报自动退兵。”
“哼,口出狂言,谁给你的自信?”封离不屑道。
“邶国大军压境。”
“邶国?你说的是邶国!”
“怎么,你怕我请不动?”
“不,本君不信你的狂妄之词,且不论邶国远在碧海之外,邶国何等强大富庶,向来不介入我们……”
“封离,辽戎即将面临的灾难,皆因你一己之私而起。国破家亡,你可要想清楚了。”
第95章 占地为王
战船靠岸后,顾同就傻眼了。因为邶国的所有将士全都犹如脱缰野马,根本不听她的任何命令,直直攻入辽戎国皇城。随后也正如夙夜所说,不到半个月时间,辽戎国前线的十几万大军也全都被迫撤回,因为整个皇城已落入邶国之手。
皇宫大殿中,辽戎国昔日的国君封离和一干战功显赫的将领蓬头垢面并戴上了手铐脚铐跪倒一地,夙夜和夏悠妍等人的待遇则好上一些,有椅子可以坐,但同样被邶国将士包围着。
“我辽戎从未对贵国有侵犯之举,即便贵国想一统天下,比起域西国的残兵败将,辽戎国更有资格和资本成为贵国的盟友和拥护者。”为了家国,封离忍气吞声,“恳请王将军将本君投诚的意愿转达给女皇陛下,若女皇陛下放过辽戎,从今往后,我辽戎子民便是邶国子民,誓死效忠。”
“区区小国,我们女皇陛下根本不放在眼里。此番举兵,皆因你得罪了我们的明阳郡主。这里,也是明阳郡主说了算。”
“是吗?你确定是我说了算?”顾同恶狠狠地瞪向说话的王将军。
“当然。这是女皇下的命令。”王将军颔首。
“可你们大肆攻城屠戮之时,可有听过我的命令!”顾同一气之下将大刀架在王将军的脖子上,“说啊,她还给你们下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指令,我倒要看看,现如今她还想怎么利用我。”
“回郡主,女皇陛下命我们攻城,并把整个辽戎都送给您。还说,如果您不登上辽戎国的宝座,那便让辽戎血流成河,寸草不生。如果我们护主不力,没能留住您,那随您来的五名将领也只能提头去见。郡主,女皇陛下待您亲如姐妹,还望您收下这份大礼。”
“王将军,时辰已到,是否下令斩杀辽戎皇室一族?”一名邶国将士从大殿外进来,丝毫不顾及当前的紧张局面,也完全不去看顾同的脸色。
“邶国将士对女皇的忠心不二,夙某今日算是见识了。”夙夜起身走到顾同身边耳语道,“你不妨换个角度想,别把注意力放在你对她的怨恨上,她残忍是她的事,她对你念念不忘也是她的事,索性顺了她的意,占地为王,就把这里当做新的山寨,也好给这些追随你的人安个像样的家。妍儿在此,你改了国号,咱们两国顺带还能永结秦晋之好。顾同,你最好快些做决定,我和妍儿要抓紧时间回域西,秋娘也还在域西等你去接。”
听了夙夜一番话,尤其听她提起秋娘,顾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踹了一脚王将军,用刀柄刺向夙夜,被夙夜捉住:“若我是她,看见你现在满身的流痞之气,怕是不会再喜欢你了,也就秋娘受得住。”
顾同这下气得涨红了脸,大声骂道:“夙夜,你给我闭嘴!现在这里,包括你和夏悠妍的命都在我手里,你还敢如此猖狂,信不信我把夏悠妍给抓起来,正好换回秋娘。”
王将军闻言,反而如释重负,当即转身下令:“没听到郡主的话吗?把域西国的人全都抓起来。”
“抓什么抓,都给本郡主住手!王将军,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闭嘴,都闭嘴。”顾同头疼极了,她不想做什么一国之主,她只想回去当她的山大王,只想和秋娘平平静静地一起过从前那般自由自在的快活日子。但辽戎数十万的无辜性命只在她一念之间,她怎能让“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悲剧上演?她做不到像她一样残忍。
扔了刀,顾同指着王将军说道:“你回去复命,就说她的大礼我收下了。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去域西国处理点事情,待我回来,再重新整顿朝纲。这期间,不愿臣服的官员和皇族统统关进大牢,那些愿意归顺的,好生安置,不可滥杀无辜。听到没有?说话啊!聋了还是哑了?”
夏悠妍轻嗤一声:“顾寨主真是无赖,方才叫他们统统闭嘴的可是你自己。”
顾同此刻犹如炸了毛的狮子,看谁都不顺眼:“夏悠妍,你也闭嘴!别以为自己是公主,有夙夜护着,我就不敢拿你怎样。要不是看在我们乃同道中人,我真的会命人绑了你,让你知道什么是闭嘴!”
“你敢伤她,我就能让你全军覆没,再让秋娘……”
“行了行了,我不过随口说说,怎么,还不许我逞口舌之快?这是哪门子道理。本郡主即将成为一国之主,不跟你们这些小人计较。”
“如此,我们明日便启程。你是准备跟我们同行,还是稍后自己跟上来?”夙夜拉了夏悠妍正想离开,“对了,辽戎国的一切都归你做主,但封离一人,我得带走,允还是不允?”
“夙夜,本郡主觉得你留下来称王更好。”在看到夙夜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后,顾同改口,“带走带走,你想要谁都带走。”
“郡主,这别的人都好说,可封离的身份非同小可,当心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王将军进言。
“笑话,你们郡主有邶国作为强大后盾,还怕一只死期将至的蝼蚁不成。”夏悠妍拔剑走向顾同,在指尖划出一道口子,“明阳郡主,今日我以域西国平宁公主的身份和性命与你歃血为盟,在我们有生之年,互不侵犯对方领地,如何?”
“有何不可,不过,你今天这血白流了,我得在确认秋娘安然无恙后才能答应。”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夏悠妍也不恼。
返回域西的途中,夙夜心里没底。自己擅离职守,天界不会那么容易就饶恕她的罪行。毕竟事关妖魔大陆,恐祸及天界和凡间,但又不放心就这么丢下夏悠妍,一旦分离,再见不知何时。
夙夜整日里的忧心忡忡,作为枕边人的夏悠妍自是看在眼里:“杜梨姑姑已经快马加鞭回去报平安了,若溧阳城一切安好,我们一回去就成婚。夜,我是你的人。”
暂时放下心中所虑,夙夜一个翻身压住夏悠妍:“夜还长,妍儿可是在暗示什么?”说着就吻上了夏悠妍的唇。
衣衫尽褪,秀发交缠,喘息声声。
□□焚烧,夙夜忙着在夏悠妍的柔软娇躯上精心耕作,可人儿倒也十分配合,闭上眼尽情享受着与爱人的床笫之欢。只在身心交融时喃喃自语道:“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到团圆是几时?”
听闻夏悠妍念出的诗句,夙夜有片刻的恍惚,继而更加卖力地加快手上动作,一边在口腔探索,一边挑逗着成熟的相思红豆。待圆满,才深情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第二日刚整装上路,顾同就一脸哀怨地骑马来到夏悠妍的马车边上:“这地儿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住在你们隔壁呀,就听见那野猫叫了一晚上也不消停,简直讨厌死了。夏悠妍,不如把你的驸马借给本寨主,久未动刀动枪,本寨主甚想和驸马去山里切磋,说不定还能打些野猫、野狗、野兔子等山间野味回来给大伙儿加餐。”顾同还没说够,就被夏悠妍拿果子堵住了嘴。
大咬了一口果子被酸到,顾同继续嚷嚷:“姓叶的,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本寨主看你们俩很不爽,非常不爽,凭什么你们可以恩恩爱爱,本寨主就只能望穿秋水。”
“妍儿,我去收拾她,你好好再休息下。”
“你理她干什么?”
“给她顺毛。别忘了,你可是还要跟她歃血为盟的。顺便,我和她去前方探探路。”
夙夜走出马车,直接跳上顾同的坐骑,夺过她手中的缰绳,迅速往前驾马。夏悠妍只听得顾同惊呼一声“你有病是不是”,掀开帘子却已不见两人踪影。
碍于体内有邪气乱串,夙夜顾不得其他:“再不闭嘴,就把你丢去喂狗。顾同,我受了很重的伤,不想让妍儿看到。”
顾同这才感同身受地安静下来:“你也会受伤?还以为你刀枪不入。”
待远离队伍后,夙夜跌下马背。顾同也赶忙跳下去,试图用自己的内力助她疗伤,却被她体内的强大力量震开,幸好就真的只是晕了过去。
在夙夜盘膝而坐压制邪气之际,老道士出现了:“神尊啊神尊,你可知天帝盛怒,要不是看在你没伤人性命的份上,早就派人强行捉拿你回去领罪受罚了。还有您身上这股邪气,又是怎么回事?”
“老师傅,本尊很欣慰你能撇开他们独自前来。现在不是解释那么多的时候,还请老师傅助我一臂之力,先将这邪气压下去。否则,天帝一旦有所察觉,我便无路可走了。”
“好。”二人合力成功压制住动荡不安的邪气,老道士正欲规劝,就被夙夜打断:“恳请老师傅再帮我个忙,帮我带话给天帝,就说我找到了破坏我和他赌约一事的罪魁祸首,那人便是对我因爱生恨的神兽白泽。白泽违反天规私自下凡,并且罪行不小,我必须将他带回天界绳之以法,以免他在凡间作乱。”
“这,神尊可确定了是白泽大人?这么说起来,天界倒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白泽的踪迹,但据其随从所言,白泽是在洞中闭关修炼,而且我们也并未在凡间探查到他的神兽之气。莫非他……”
“不错,本尊想的和你一样,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他必定启用神枢窥探天机并篡改了我的凡间气运。所以,即便我不私下找他泄愤,也必定要压他回天界接受相应刑罚。”
“白泽的事可以这么解决,但神尊在妖魔大陆闯的祸可比这严重百倍啊。”
“妖魔大陆那边,”夙夜沉吟道,“等平定域西国的国乱,制裁了白泽,我便去修补结界,直至恢复如初让他安神定魄。本尊立誓,一日未完成,便绝不再入凡间。你再告诉天帝,这与本尊镇守妖魔大陆千年的约定,是两码事。”
“哎,好事多磨,情深不寿啊,但愿唯妍这一世还能等到你。”老道士已经从心底真正地接纳了夙夜和唯妍两个女子的情爱。
顾同醒来时,看到夙夜在采路边的野花,那悠闲的姿态再次惹恼了形单影只的炸毛狮子顾同:“喂,姓叶的,你们家小娘子没警告过你,路边的野花不要随便采吗?何况还是这么难看的野花,眼光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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