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难御GL》分卷阅读71

    “带上结香一起滚,本宫不想看到你。”

    “公主殿下,娘娘正在气头上,你就先起来回去吧。”木棉使出浑身力气把夏悠妍拉起来。

    这边好不容易劝了公主殿下和结香出宫回府,转眼又见杜梨跪在寝殿外。木棉扶额,只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杜梨,你跪在这里这又是做什么?”

    杜梨动也不动道:“负荆请罪。金楠中毒一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太医来了,你快起来,别挡了道。”

    “木棉,你不懂,金楠她,再来十个二十个太医也是回天乏术。她的身体太糟糕了,本来就命不久矣,又中了剧毒……”

    “住口。”

    “娘娘,杜梨有罪,请娘娘责罚吧。”杜梨磕头不起。

    “你是有罪,要跪就跪远一点,别再本宫寝殿外碍眼。”焉羽悠然如何不知杜梨说的那番话句句属实,可自己就是不想听不想管那个事实,“木棉,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来,日夜待命。”

    二十几名太医轮流为金楠诊脉,每一个都面露难色,每一个都摇头不语。焉羽悠然说了,如果没有解救之法,她也不想听什么搪塞之词。

    夜里,焉羽悠然坐在床沿悲戚地握住金楠的双手,金楠脸上原本白皙的肤色已被中毒后的乌黑所取代:“金楠,你说溧阳城的一切都将是我的囊中之物,你做到了。你起来看啊,看一眼你为我争来的至尊荣耀。”可回应她的是暴雨前夕大风刮过窗棂的呜咽声。

    木棉送了两次膳食,都被焉羽悠然置之不理,其实她能体会娘娘的心,因为她自己也很难受。

    “杜梨,金楠她真的好不了了吗?”

    “迄今为止中了‘莫回’的人,无一生还。”杜梨还跪着。

    第二日,夏正逸从涂总管口中了解到自己南巡期间皇宫和溧阳城内所发生的几桩大事件,越想越觉得耻辱,越想越不甘心,一瘸一拐大动肝火来到仪宣殿。

    “她喝的□□是朕赐的,虽说是举世闻名的奇毒,但也不一定就没有解药。”

    “你有解药?”焉羽悠然将信将疑。

    “皇后低声下气伺候好朕,就知道朕有没有解药了。”为报复焉羽悠然,意图粗鲁残暴地□□她的身体解恨。

    “休想。”

    “焉羽悠然,你宁可跟一个女子苟且都不曾对朕上过心,现在她死了,你还要为她守身如玉不成?”

    “皇上龙体抱恙,当心毒发。”

    “你以为她给朕下的毒,就能成为你的最后屏障?”

    “皇上神通广大,尽管招纳天下奇士,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让你多活几十年。”

    “说,她是不是把解药给你了?解药在哪里?”夏正逸掐住焉羽悠然的脖子,“又或者,让朕当着她的面和你**一番,你才肯乖乖说出解毒的法子。皇后以为哪个选项比较合适?”

    “生无可恋,死亦何惧?大不了黄泉路上我陪她一起走。那时,我会和她走慢些,大概不出一年便能等到皇上。”

    “你!”夏正逸大发雷霆狠狠地甩了焉羽悠然一个耳光,然后粗鲁地撕扯她的衣服并吻向她的脸侧,“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反抗,皇后不是很想给朕生孩子吗?”

    “皇上得到的不过是一具美丽的躯壳。”如果没有金楠在,焉羽悠然会放弃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万一夏正逸真的有解药呢?可金楠就在床上,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再糟践了金楠那么拼命爱着的自己……

    “走到今天,朕与皇后之间也再无摒弃前嫌、重修旧好的可能,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皇后听了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朕,早在多年前就身患隐疾无法再有子嗣,那之前承诺皇后生下孩儿便许你与朕并立朝堂的圣旨,不过是虚设,永远不可能实现,永远!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不,不会的……”焉羽悠然悲痛欲绝,拔簪抵在脖颈处,“你若执意□□,也只能是尸体。”

    “皇后当真不想要解药?”

    “皇上若真有解药,怕是一开始就该挑明了。”

    “呵,皇后还真是出奇的冷静。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不出十日,她便会穿肠而死,朕就是要让她一次性把朕未来一年的痛苦尝尽,也让皇后尝尝亲眼目睹心爱之人毒发而亡的钻心之痛。”

    以死逼走夏正逸,焉羽悠然颓然倒地。经历这么多委屈磨难,都是她自作自受。

    金楠,你起来啊!

    你这么一睡了之,于心何忍?你不是爱我吗?不是想要我吗?

    如今,你都不想了吗?可我想啊。

    你怎么可以闯进我的心里,又潇洒地说放就放。

    金楠,我爱你啊,这在河谷村就该对你说的三个字你也不想听了吗?你起来,我说给你听可好?

    杜梨听到寝殿内传来焉羽悠然悲天动地的大笑声,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却被木棉阻止:“娘娘不会想看到旁人的。看皇上的样子,娘娘应当无事,我们,还是在外面吧。”

    第三日,夏正逸昭告天下立夏子灏为太子,入主皇储的长乾殿。

    夏悠妍接连几日都雷打不动地入宫求见焉羽悠然,均被拒,无一例外。第四日、第五日,她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大门紧闭的仪宣殿了。

    金楠昏迷不醒的第六日傍晚,老道士终于现身了。他心急火燎地来到公主府的大门前,见到钱一:“劳烦通传一下,就说金楠的老师求见平宁公主。金楠生命垂危,老朽或许有办法一试。”

    钱一将老道士的话转述给陆莲,陆莲当即敲响夏悠妍的房门:“公主殿下,金楠有救了。”

    迟迟不见房内动静,陆莲心急如焚直接推门进去,唯恐夏悠妍做什么傻事。要知道,自公主被皇后娘娘赶出仪宣殿,公主已经没日没夜的饮酒数十坛了。

    金楠为母后喝下□□,夏悠妍痛心入骨。那可是举世闻名的奇毒之首,是没有解药,也无人能在中毒之后还能生还的呀!更悲哀的是,金楠了无生机地躺在仪宣殿,她夏悠妍连守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你爱的是母后,你愿意为她而死,所以只要有母后一个陪你最后一程就够了,是不是?我算什么呢?于你而言不过是多余的吧。

    “公主,公主殿下!”陆莲推晃夏悠妍唤道。

    “恩,唔,上酒,我还要喝酒,给我酒,我要酒……”夏悠妍神志不清地嘟嚷。

    “公主殿下,金楠有救了!”

    “什,什么有救了?陆莲,你是陆莲吗?”夏悠妍半眯着眼。

    “公主没听错,奴婢说得是金楠有救了。大门外有一个老道士自称是金楠的老师,说他算到了金楠正在经历一场大劫,特地赶来施救,说不定能化解危机呀。”

    “金楠有救了?”夏悠妍一个机灵,一扫刚才的萎靡不振,神采奕奕地站起身来抓住陆莲的肩膀。

    “奴婢不敢欺瞒公主,公主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快,快带路。”

    见过老道士后,夏悠妍大喜过望,一刻不停地亲自领了老道士入宫。

    仪宣殿内,焉羽悠然手中拿着书册一脸倦容地坐在床前,那原本专属于她的凤榻上躺着另外一个面色乌青的女子,这一躺,就是整整六日。

    阿羽,金楠此生“喜你为疾,药石无医”,为此,死也甘愿。

    这是金楠不久前在悬崖上从萧然那里学到的一句话,也是金楠在客栈的某个夜里清醒着对焉羽悠然说的最后一句话。药石无医,药石无医,可这也是六日来太医对焉羽悠然说得最多的四个字,俨然已成为她的梦魇。

    他们都说,羽贵人已经死了。那若有若无的脉搏,不过是一种苟延残喘的痛苦。皇后娘娘若是怜惜贵人,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亲手送她上路,助她解脱?焉羽悠然勃然大怒。而那名谏言的太医,当下已先一步沉于黄土。从金楠倒下的那一刻,从夏正逸告知她不能孕育子嗣的真相起,她就再无仁慈之心了。

    “以往都是你念书给我听,这下好了,你总算能够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就让我为你念些更有文学素养的书吧。你要是不爱听,就告诉我,我换一本你喜爱的……”

    “娘娘,娘娘,公主来了,还带了一个老道士,说是金楠的老师,您看……”木棉进了内殿。

    “快宣。他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老道士就是当日助焉羽悠然驱除疫病的医者,也只有焉羽悠然一人知晓他和金楠的关系。他说过无人能寻到他,包括金楠,除非是他自愿现身。

    屏退所有人,老道士施法唤醒了金楠的神识:“金楠,你当日固执己见我就警告过你,大限将至。”

    金楠浑身动弹不得,嘴唇蠕动,了然于心道:“恩,我知道自己滥用灵力掀起腥风血雨必然要遭受天罚,死路一条。为她而死,我死而无憾。只是老师傅,可否再应我最后一个心愿?”

    老道士喟然长叹:“你说吧,但凡老朽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金楠缓缓说:“再给我三天的时间和她好好道别。而后,请老师傅带我走,还有,等我死后别让她看到我的真身。我怕,吓到她。”

    有那么一刻,老道士很想再为金楠做点什么,不是为了报答那份久远的恩情,单纯只是为了这只情根深种,可以为了爱不计得失付出所有的小狐儿。但他没有那个颠倒乾坤的能耐,更没有权力篡改金楠的命运,否则,他将面临的严重惩罚也是不可估量的。

    要知道,他能因金楠这个缘由在凡间走上好几回,完全是得了那人的默许,在他的掌控之内。

    那个人是千万忤逆不得的,如若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金楠,更不会酿下这一场不了了之的悲惨闹剧。纵使老道士有心,也只能喟然长叹:“好,我就冒险再给你三日。”

    老道士拼力安抚了金楠体内那股不安分的力量,将金楠身上那令人寒心酸鼻的伤痕抹掉,又把自己将近一半的修为渡给金楠的真身,护她三日无恙:“你长期服用金楠果,足以抵御普通□□,但‘莫回’药力惊人,在你体内长驱直入,已深入骨髓。如果你没有遭受天罚,身体底子好的话,没准假以时日还能将毒素逐渐逼出体外,痊愈都不在话下。可你也知道你的身体,神仙难救。金楠,这真的是老朽最后一次帮你了。”

    第69章 孽缘一场

    “金楠她,如何?”焉羽悠然满怀希冀地问道。

    “老朽尽力了。”老道士出来看到忧虑成疾的焉羽悠然,摇头叹息,“她为你逆天而行,天地不容。三日后我来接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逆天而行,天地不容。焉羽悠然倒退几步,靠杜梨的搀扶才稳住身子,不至于瘫倒。

    老道士看了看焉羽悠然,又看了看夏悠妍,心里竟也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性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孽缘一场,不得善终。何苦,何苦呀!”

    “孽缘吗?是啊,我和她同为女子,还是个育有儿女的有夫之妇,连感情都由不得自己,不是孽缘是什么?”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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