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难御GL》分卷阅读69

    “恩,到了。”替金楠拢了拢裹在身上的披风,“你还好吗?”

    “能撑得住。”那日耗尽灵力来抵御天雷,导致身上的伤口也没法复原。浑身使不出半点灵力来,可又总觉得身体某处有股强大的力量在横冲直撞,也亏了这股力量她才吊着命。

    “公主快请进吧,皇上已等候多时。”

    “尹统领,谢了。”夏悠妍朝尹默道了声谢,抱着金楠走进豪华气派的天字房,“父皇,儿臣来了。”

    “哼,平宁啊平宁,你果真是朕养出来的好女儿,羽翼一丰,就迫不及待要跟你母后一起架空朕的势力了吗?你们以为有齐家兄弟的相助就能争权夺利?”

    “父皇,儿臣不过是和母后抓了蔚围琛这个唯利是图又草菅人命的奸人之雄而已。”

    “呵,有狼子野心的恐怕是你母后吧。”

    “父皇莫要听信谣言。”

    “如果不是朕逼问张太医朕的病情到了哪一步,平宁打算隐瞒到何时?”

    “妍儿。”

    “金楠,你说。”夏悠妍低头贴近金楠。

    “我想跟你父皇单独谈谈,你先出去吧。放心,我没事。”

    “不行,你连话都说不怎么出来,要我如何放心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夏悠妍自顾自寻了软塌,将金楠放在上面半躺着。

    “听话,就这一次了,你就再听我一次好不好?”

    “什么叫就这一次了!”夏悠妍怒目道,“只要你给我好好的,多少次我都听你的。”

    “恩,就知道妍儿对我最好了。你看你父皇腿也瘸了,他的身体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伤不到我的。你就和齐衡在门外等我,恩?”金楠侧目看到旁边有一个小花瓶,“你把那个最小的花瓶拿给我,若有事,我就砸了花瓶叫你可行?”

    “好。”面对金楠不容商量的执拗,夏悠妍只能选择退步。

    “谢谢你,妍儿。”

    “父皇身体欠安,还望父皇尽量控制住情绪,以免加深体内的毒素。儿臣先告退,儿臣就守在门外,父皇有何需要,开口唤一声便是。”

    夏悠妍退出房间,夏正逸才满含挑衅意味地嘲弄道:“羽贵人当真好本事,竟让朕的女儿对你惟命是从服服帖帖。什么百鸟朝凤,坠崖生还,都是你编排的好戏码吧?有何目的?”

    金楠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地说道:“臣妾没心情和皇上聊天,只能开门见山了。皇上体内所中之毒,是我下的,有且只有一颗解药。除了我手里这颗绝无仅有的解药,这天底下再找不到能在一年内替你解毒的人或药。所以你要想活命,就得听我的。”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这个,我得想想。是谁呢?可能是枉死的海桐姐姐或者贞淑容,也可能是被你肆意玩弄过的然姐姐。”

    “你不是敌国派来窃取情报或刺杀朕的奸细?你是怎么下的毒?”

    “皇上别瞎猜了,我不是奸细,打从有记忆来就没去过别的国家。至于下毒嘛,你是何时让我侍的寝,我就是何时下的毒。这个答案,皇上满意吗?”

    “朕不信你这些东诳西骗之词。怎样才肯给解药?”

    “你先说,跟封离的协议是什么?”

    “关辽戎国何事?”

    “呵呵,好奇一下不行?当年封离让你交出皇后换十年太平,你交了,后来你又把夏子睿送去辽戎当质子。想你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妻子儿子都护不了,还有何面目高坐皇位!”

    “终于肯承认你是皇后的人了?皇后为了对付朕,忍辱负重煞费苦心,不愧是朕也降服不了的女人。除了在床上,哈哈哈哈。”

    “你闭嘴!”金楠被夏正逸的话激怒,“你想现在就死是不是?”

    “你生气了?因为朕说道和皇后在床上的事,所以生气?”夏正逸眼里的戾气愈发深重,又想到蔚围琛说皇后抱着金楠进客栈,“你跟在皇后身边只有两三年吧?”

    “与你何干。”金楠收敛起愤怒,“我不想同你废话,你只需告诉我,有关于夏子睿的协议是什么。”

    “好啊,朕这就告诉你。”夏正逸狡猾地笑道,“朕对封离说,焉羽悠然最看重的便是她的儿子,焉羽悠然失踪多久都不要紧,只要夏子睿在他那里,焉羽悠然就总会屈服于他。朕还对他说了,焉羽悠然这样的尤物,值得他不计代价地征服。你知道吗?朕的皇后和儿子抵得上域西国十五年安定,你说,为了国泰民安,区区一个女人和儿子,朕该不该送?”

    “夏正逸,你该死!”金楠大喝一声,体内那股力量震得金楠大汗淋漓,几乎要破体而出。

    “朕还没说完,更精彩的是,焉羽悠然回到了朕的身边,朕不但再次得到了她的身体,还骗她给朕生孩子。朕曾经确实十分喜爱子睿,也有意立他为储君,怪只怪他投错了胎,生不逢时才不幸沦为人质。”

    “夏正逸,我后悔了。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你死。”

    “很生气是吧?很想杀我是吧?”

    “是……”

    “朕劝你最好忍住,因为我死,夏子睿也得死。”

    “什么!”金楠收住浑身散发出来的灵气,害得自己气血上涌,差点吐血吐到晕死过去。

    “朕与那封离之间的协议还有一条,十五年期间若是朕不明不白驾鹤归西,封离也会送夏子睿给朕陪葬。而且事实是,十五年后他也不用放夏子睿回国,因为,朕到时会联合封离一起骗他,说是他母后自私自利,用他去换了自己的十五年的荣华富贵。你想想,十五年后是不是会更精彩?”

    “说得好,确实会很精彩。”房门被推开,来人却是一脸冷漠的焉羽悠然。

    “嘭、啪。”金楠手边的花瓶坠地。

    “夏正逸,从今天起,我焉羽悠然会将你‘恩赐’的耻辱一笔一笔讨回来。”焉羽悠然一边走向金楠,一边说道,“你说的也没错,金楠确实是我的人。”

    “皇后,皇后娘娘……”

    “你唤我什么?”

    “…”

    “对不起,是我差点错过你。”无视夏正逸的存在,焉羽悠然在金楠额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焉羽悠然,你,你们!”夏正逸抓起手边的药碗扔过去。

    “哐。”被杜梨一剑劈开。

    “公主,别进去。”齐衡在门外拉住夏悠妍。

    “阿羽,阿羽,是我对不起你,你都听到了是不是?”金楠涕泗横流,“我本来是想用解药要挟他不敢再伤害你,顺便换取一些有关子睿的机密信息,我不知道他那么坏,那么……”

    “金楠,你没有对不起我。”焉羽悠然手指抵在金楠的唇上,“一直以来是我优柔寡断心存幻想,我该早点认清现实的,那样也不会连累你为我濒临绝境。”

    “阿羽……”

    “嘘,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回宫,宫里有最好的药材,一定能养好你的身体。”

    “来人!尹默,还不带人给朕将这群企图弑君谋权的乱臣贼子抓起来!”夏正逸捶打着不争气的腿,蜷曲着绞痛的身子大声命令道。

    “皇上不必白费功夫。”

    “焉羽悠然,你,你都背着朕做了些什么?”

    “皇上能对臣妾不念旧情,对子睿不念骨肉之情,臣妾也能对皇上无情无义。”焉羽悠然再次弯腰抱起金楠。

    “平宁公主也都亲耳听到你父皇亲口说的那些话了吧,往后殊死搏斗,可别怪本宫对他不念昔日情义。”不知何时起,焉羽悠然对自己的女儿心存芥蒂,习惯了唤她的封号,“杜梨,去请张太医。”

    夏悠妍站在门口迟迟动不了脚,齐衡下楼看到齐桓已将尹默拿下:“大哥。”

    齐桓心照不宣地摇摇头:“大哥的妻儿是娘娘救的,半数以上的官员都臣服了,还有溧阳全城百姓也将娘娘视为天神转世,皇上大势已去,娘娘才是众望所归。”

    “阿羽,你肯定很难过吧,听了他的话。我可以杀了他的,但不能,你也不能。”路上,金楠窝在焉羽悠然怀中气若游丝地问道。

    “我并不难过。”焉羽悠然再一次低头吻了吻金楠。

    “骗人。”

    “这世间只有你一人才能让我难过。”

    “阿羽你又转性了。”

    “不会再转了,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以后,换我来对你好。宫里的事和子睿的事,你都不用再插手了,我会尽快未雨绸缪,开辟出一个圆满的收尾。”

    还没走回客栈,金楠就又昏睡了过去,连呼吸都轻不可闻。经张太医诊脉后,焉羽悠然得到的诊断依旧是“苟延残喘”。

    这次,焉羽悠然亲自绞了帕子为金楠擦身,也是这一次,她才那么清晰地看到金楠胸口刻下的刺青。如呵护稀世珍宝般,指尖轻轻滑过那个满载深情的“羽”字,一遍一遍描摹着它的形状,也一遍一遍斥责着自己的无知和自私。金楠,给我个机会。

    之后的几日里,焉羽悠然每日都抱着金楠上下马车并与之同床共枕,而金楠每隔两三日才会醒一次。

    每每醒来,金楠都能第一眼看到焉羽悠然柔情的目光,可她也只能浅浅地对她笑笑,说不上几句完整的话,便又会沉沉睡去。在金楠的睡梦中,总能梦见一个爱穿嫣红衣裙的女孩,她落落大方、温柔体贴,有银铃般的笑声和旭日般的微笑。

    很多画面都是那个女孩站在芍药花海中,一抹倩影便令周遭争奇斗艳的繁花失了色。

    那不是我的记忆,不是。

    碍于这百思不得其解的梦境,金楠有时候醒来,也会装作没醒。她怕看到焉羽悠然满怀柔情的双眼,而她已没有力气去承载;她也怕自己情绪波动,引来体内强大力量的冲击。

    老道士说,自己体内的灵力不属于自己。那么,是不是因为自己快死了,这副羸弱的身子也不再是它的栖身之所,所以它想要冲破桎梏离自己而去。

    “母后,这几日儿臣也想通了,您想做什么儿臣都不会干涉,哪怕您想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儿臣也赞同。但儿臣要说的,是母后师出无名。当然,母后可能不在意这些,只不过又要多费些周折来让群臣和百姓信服。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儿臣还是认为母后应该去和父皇平心静气地谈一谈,毕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就是父皇的圣旨。有了圣旨,母后就可以名正言顺指点江山而不受非议,也不用背上什么妖后谋权篡位的千古骂名。”马车刚进溧阳城,金楠就听到夏悠妍如是说道。

    “可看他一眼,本宫都觉得脏。”是的,焉羽悠然再忍受不了和夏正逸共处一室。如今的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把金楠当□□人来宠,可以轻蔑不屑地把夏正逸当做仇人来厌,也没有什么难言之隐能再逼迫自己违心地对夏正逸虚与委蛇了。她最不愿的,是再委屈自己委屈金楠。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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