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张梓涵实在装不下去了，笑了出来，看着百年难得一见的表情，硬是压制住想把它拍下来的冲动。
“张梓涵！”苏凝瞬间就气炸了，看着怀里的小人儿，不得不忍住那声嘶吼，声音低沉地低吼出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来，这样抱，手拖着她的屁股，然后这样……”张梓涵熟练地教着笨手笨脚的苏凝，硬是强忍住笑。
“哦哦……”苏凝认真地跟着张梓涵的指示做，没有发现张梓涵有些打颤的声音。
好不容易学会了，苏凝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般生硬。
小若定是觉得舒服了，在苏凝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看着，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指。
苏凝感受到小若的亲近，心里莫名很开心，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张梓涵，又低头注视怀里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的小若，也许，她可以放下了，也该放下了，梓涵的心即使不属于林宛若，也不会落在她的身上，做朋友，做姐妹，更来得更亲近，更长久些……
“梓涵，这些年，苦了你了。以后有什么事都记得要来找我，姐姐帮你撑着，看谁敢欺负我妹妹，还有我干女儿。”苏凝意味深长，又淡然地说着，说完后，却意外地没有心痛的感觉，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压在心上让她喘不过起来的东西似乎消失了，她知道，她真的放下了。
“苏姐……嗯！”聪明如她，张梓涵当然听出了言语中的深意，心中一直压着的顾虑也终于消失了，她了解苏凝的性格，一旦放下，她真的就放下了，也许别人会认为她没心没肺，可是，张梓涵却很羡慕苏凝这样的性格，如果自己有她那样的性格多好啊，就不会到现在还爱着林宛若，也不会伤得这样遍体鳞伤，搞得自己既不能不爱林宛若，又不敢再回到她的身边。
“别傻坐着了，下去吃饭，我特意买了你喜欢的。”苏凝说罢便抱着小若先行一步，突然定住，回头问到：“小若，可以喝小米粥吧，很粘稠的那种。”
“嗯，圣诞那天之后，小若就该两岁了。想想过得真快，那时候还是一个在襁褓里的一个小婴儿，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张梓涵回答道，看着苏凝怀里长大了许多的小若，不免有些感慨和惆怅。
“那不远了，再过三个星期就圣诞了，好好庆祝庆祝，你说是吧，小若。”苏凝若有所思地说到，逗着怀里的小若，便离开卧室，走到厨房热小米粥。
张梓涵看着苏凝抱着小若越走越远的背影，无力地趴在床上。
小若长大后，自己要怎么跟她说她爸爸的事？小若肯定会比别的孩子缺少一份父爱，自己只能加倍地疼着她，爱着她，宠着她。不管以后小若变得怎么样，只要不偏离当人的正道，她都认了，自己的资金，够她潇洒一辈子。
看着她嫁人，或者娶人，看着她独立，看着她长大，就足够了……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小若了……
“梓涵！快点下来，菜都快凉了！小若也饿了。”苏凝迟迟不见张梓涵出现，吆喝一声。
“小若，你看着……”继而，苏凝扮着鬼脸逗小若。
“咯咯咯”小若如同风铃般的笑声传开，死气沉沉的别墅变得别有一番韵味。
“妈妈！妈妈，抱……”见到张梓涵，小若立刻忽略了苏凝的鬼脸，对着张梓涵撒娇。
“妈妈抱，小若今天真乖。”张梓涵抱过小若，温柔细语地对怀里的小若说，眼里满是对小若的溺爱。
小若像是听懂了一样，傻呵呵地笑着，“吧唧”一声，在张梓涵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个没良心的。”苏凝看着小若的区别待遇，忍不住抱怨一声，如同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哈哈，苏姐，你多大了，跟小孩子怄气。”张梓涵看着苏凝如同孩子一样的神情，忍不住笑着调侃。
“不理你！”苏凝赌气地转身，进到厨房拿小米粥。
“好啦好啦，不逗你。小若，饿了吧，吃粥。”张梓涵坐到椅子上，把小若放在大腿上，拿起桌上的小米粥，勺了一小勺，碰碰唇试了试温度。
“乖，来，张口。”张梓涵柔声说着，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母爱，熟练地喂下一口，又拿出细软的手绢，擦掉没喂进去的粥水，心里一片柔软。
苏凝坐在张梓涵和小若的对面椅子上，看着眼前一幕只觉得忍不住一阵惊悚，天啊，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冷面总裁吗，那表情温柔得能滴水了都，母爱，太伟大了……
苏凝心中感慨万千。
第5章 第 5 章
张梓涵一直顾着小若，也没有空闲吃饭。
苏凝看着对面改变又没有改变的张梓涵，无奈叹口气，真是的，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来，张嘴。”苏凝夹了一个虾丸，递到张梓涵的嘴前，如同哄一个小孩一样对张梓涵说到。
“苏姐……”张梓涵有些不自在。
“姐姐喂妹妹吃饭，天经地义，你要推辞吗？”苏凝心中免不了一丝疼痛，随后装成一副大姐的样子，对张梓涵带着几分威胁。
梓涵，做不了爱人，我们，就做姐妹吧。
“苏姐……”张梓涵无语地看着眼前自恋地装着一副好姐姐模样的苏凝，忍住笑，一口把虾丸含在嘴里，细细咀嚼。
“！”张梓涵感受着口中传来的熟悉味感，这是她以前最爱吃的那家饭店的味道。
张梓涵很笃定，她一直念念不忘这个味道，真没想到一会到这里就可以吃到。
“好吃吧，你最爱吃的那家买的。”苏凝看着张梓涵细细咀嚼的样子，说到，又想起林宛若，心里多了愤怒，却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如果说出来，梓涵会有什么反应？梓涵和林宛若会不会再在一起？
苏凝绝不同意她和林宛若复合，不是因为她爱梓涵，而是她认为，在她们之间，梓涵付出太多了，太吃亏了，而林宛若，没有那么爱梓涵，给不了梓涵安定被关怀的生活。
梓涵，绝对不适合和林宛若在一起，和林宛若在一起，伤的，只会是梓涵。
“嗯，谢谢你苏姐。”张梓涵很认真地点点头，真挚地道了声谢。
“你，你是张梓涵吗？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是瞎了。”苏凝看着眼前的张梓涵，觉得天翻地覆，这真的是那个让人害怕的张梓涵大冰山吗？
张梓涵无视对面抓狂的苏凝，淡定地勺起一勺小米粥，喂小若吃下。
“小若，小若啊，你真是太厉害了！”苏凝看着张梓涵怀里的小若，忍不住惊叹，看来她想办法拉拢小若，以免以后自己做错事时没有回旋余地。
“梓涵，明天有什么打算？”苏凝边吃边看着张梓涵和小若说。
“嗯，明天我要去和别的公司谈事，你也趁早把那个上百万的文件处理好。”张梓涵没有看苏凝，注意着怀里的小若，理所当然地开口。
“你知道？”苏凝有些诧异和欣喜，原来梓涵关注着自己，这样，也就够了。
“嗯。”张梓涵无视苏凝那张欣喜若狂的样子。
“对了，小若呢？小若怎么办？”苏凝随即又想到小若，难不成找个保姆来带小若吗？
“我带着，这些年，都是带着她去谈的，小若很乖，不会吵到。”张梓涵实话实话，看着小若一脸乖巧地待在自己怀里又忍不住委屈撅起的小嘴，她就忍不住扬起嘴角。
“嗯……我会早点下班的，最近还是在这里住吧，叙叙旧，真好和小若联络联络感情。”苏凝表面上淡定地说，心里却因为听见张梓涵那番话，为她心痛不已，梓涵，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林宛若，你个混蛋！
“好。”张梓涵也没有细想太多，既然苏姐放下了自己，把自己当妹妹看，自己也不必一避再避，这次回来，自己的工作务必会繁重很多，小若交给别人自己又放心不下倒不如交给苏姐照顾，有个安心。
“小若，吃饱了吧，姐带你去玩。”苏凝吃好后，想把吃饱了的小若抱走，好让梓涵吃饭。
小若犹豫了一会儿，才答应，一脸可爱地倚着苏凝，眼睛在苏凝脸上瞄来瞄去，就像是在什么珍惜动物一样。
张梓涵勉强自己多吃几口后，收拾好餐桌，便来到阳台，遥望外面的风景。
宛若，我回来了，回到这个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你会在这里吗？你还好吗？摄影工作顺利吗？摄影公司进展好吗？
宛若，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可是，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呢。
宛若，你知道吗，小若是你的女儿，我们的女儿，林宛若和张梓涵的女儿，可是，我是不是对小若太残忍了？我要怎么跟她说，怎么开口？
宛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宛若，我们，还会再相见吗？
张梓涵望着外面，心里却一直萦绕着那个让自己深爱的人，林宛若，你真是我的劫……
张梓涵苦笑一下。
“妈妈！妈妈！”小若见妈妈迟迟没有来她身边，忍不住叫道，满腹的憋屈。
“哎！”张梓涵习惯性地回应一声，收起自己的苦笑，确保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走去客厅。
她不怕苏凝注意到，因为她笃定苏凝分解不了她的神情，可是小若不一样，小若从小出生就跟在她的身边，也没有人近过身，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而且自己这几年来也没有怎么离开小若，结果，小若对张梓涵的神情了如指掌，即使她还小，却可谓是张梓涵的“知己”。
“小若，怎么了？困困了？妈妈给你一个澡，然后再睡觉，好吧。”张梓涵抱过在苏凝怀里明显不太老实的小若，看见小若打着哈欠，便知道，她困了。
“嗯，一起！”小若趴在张梓涵的怀里，有些含糊地说道，闻着妈妈的体香，舒心地呼了口气，还是妈妈的拥抱最好，香香的，就是，有点咯人。
“好。”张梓涵宠溺地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小若，点头答应。
“苏姐，我带小若去洗澡先了。”张梓涵拿起那个背包，抱着小若便走进了浴室。
苏凝看着张梓涵抱着小若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刚才才带了一会儿小若就觉得累得不行，梓涵，这几年是怎么挺过来的？
一定很累吧，如果有人帮着她，也许，她不会那么累的吧，林宛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要让梓涵幸福，只有林宛若做得到，可是现在摆明着，她们不可能轻易又在一起。
那么，梓涵，该有多累啊！
梓涵，对不起，为了你的幸福，我不得不自作主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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