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泽莫点头，他知道梅并不歧视同性恋，但可能从未想过自己的侄子是同性恋的可能性，接受这个的确需要一点时间。
“我从没想过彼得第一次恋爱会是这么收场。”梅道。“远走他方，被命运分隔，像是我小时候读过的故事。”
“我也从没想过我会遇见彼得，”泽莫道，“他是一个很好，很聪明的孩子，他一定会遇见更好的人。”
挂了梅姨的电话，泽莫给自己煮了意大利面，他路过自己的卧室时看见彼得卧室的窗帘拉开着，只是彼得不在房间。于是他把自己的窗帘拉上，上阁楼去查资料。
霍尔兹家住在汉弗莱山庄12号，近几年新修的别墅，他查出修建别墅的公司，进入数据库调出了12号别墅最初建起时的平面设计图。
☆、第43章 阴谋
他必须选择一个凯文霍尔兹不在家的时间潜入寻找鉴定报告，凯文霍尔兹见过他, 他不能和对方碰上。巴隆休恩和伊丽莎白霍尔兹则不用担心, 他们白天都是外出工作的。
“计划是这样的，我会假扮成给霍尔兹家进行水管清洁的工人, 你在对面街道的这棵树上——”泽莫指了指一棵枝繁叶茂的树，“隐蔽在这里, 有任何情况通知我, 我也会叫你。”
蜘蛛侠站在他的身边点头：“没问题。不过这个计划听起来好简略啊。”
“你的部分比较简略，复杂的是我的部分, 包括他们家不会就在短期内需要水管工人，他们不会让一个随随便便的外来工人就进别墅——不过这些是我担心的, 你要做的就是待在那里当我的后援。”
“哦，所以我还是没什么用。”蜘蛛侠摊手。
“你是我生命的保障, ”泽莫道, “如果你想知道你有什么用的话。”
“好吧。”蜘蛛侠道，他几步走到楼梯边，瞬间就消失了。
泽莫皱了皱眉, 蜘蛛侠有些不对劲, 他变得有点不合时宜的冷淡——居然没有反驳, 或者表达几句不满，说几句其他的什么。
彼得也不对劲, 昨天晚上直到泽莫准备上床睡觉时的半夜两点，他都没有像是平常一样发来：“晚安。”的短信。而直到泽莫早上醒来的时候翻看手机仍然没有看见来自彼得的晚安或者早安短信。这引起了他的不安，无论彼得如何的生气, 为了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决绝，而放弃这种近似于习惯的行为就是一种决绝。联想起那不同寻常的黑色流体物质，他皱起眉，难道那是彼得异能的后遗症？但是那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难道那东西有潜伏期？将这个想法按回脑海，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抽出几张白纸，用方正的英语开始写起字来。
现在他在阁楼，他打电话把蜘蛛侠叫了过来宣布他交给蜘蛛侠的任务。他的面前是一台电脑，上面显示着霍尔兹家附近的监控录像。他马上该去音乐厅上班了，他得在上班的时候思考计划，霍尔兹家的水管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坏掉，他必须做点什么
电话响了，他停住思考，拿起手机，发现那是巴隆休恩登记在档案上的号码，他眨眨眼，拿起手机。
“你好。”他道。
“你好，赫尔穆特。”
隔着电话的的确是那个熟悉的嗓音，一点也没有改变，泽莫仿佛又回到了从来都纠缠着他的索科维亚，军营的闷热潮湿，战友们的欢歌笑语，亲人的照片，那里的废墟和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他站在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之中，耳边空白一片。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来到纽约。”泽莫道，“当你给我打电话告别的时候，你说你会去加拿大找一份活干。”
“而你说你会留在索科维亚，陪着你的亲人直到你死去。”
“我们都撒谎了，对吧。”
“对。”
长久的沉默，泽莫感觉到脚步的虚浮，他坐到了电脑前的椅子上。
“我很抱歉，”泽莫道，“关于你的妻子和孩子。”
“这没有用，我唯一庆幸的是我的孩子尚未临世，因此不会遭遇在废墟中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的绝望。”巴隆道，“不过谢谢你。你想聊聊吗？我现在就在你的楼下。”
泽莫走下楼梯，在二楼的窗户上往下望，果然看见巴隆穿着一身休闲服靠在一辆银灰色的轿车边朝他挥了挥手机，他看起来很想扯出一个笑容，不过并不太成功，样子很僵硬。
泽莫下楼打开房门走出去，巴隆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他也拍了拍巴隆的肩膀。
“我们上次见面是多久？一年以前？”巴隆道，“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我们上次见面是在一年半以前，我退役了，你也退役了。那次是在军部为我们安排的退役晚会上。”泽莫道，“你喝了很多酒，很开心。吐到了皮格力的身上。”
“对啊，我想的是国家不再需要我了，终于可以好好回家陪陪妻子和孩子了。”巴隆笑起来，“你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吧。”
泽莫没有说话，他的喉咙被哽住了，他觉得回忆的阴影越来越重，仿佛是沼泽一样把他淹没。
“揭开自己的疮疤是一个很有勇气也很痛苦的行为，当年我也是这么铭记仇恨的。把我妻子在战前的录音放在耳边天天听，威廉开心的说爸爸钢铁侠在天上飞。你的钱包里有你妻子的照片吗？”他问。他关上车门，仿佛封闭了他和巴隆与外界的联系。
“我把她的照片印在了脑子里，为了给她复仇，我不得不这样做。而你呢，赫尔穆特，你仿佛在做相反的事。”
“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看花了眼。你应该还在索科维亚啊，但是后来那两个蠢货雇佣兵让我确信了，那个在调查着我的计划，破坏着我的计划的人的确就是我之前的战友，和我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经历的赫尔穆特泽莫。不过真奇怪，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呢？”巴隆两眼注视着前方，手却握紧了方向盘。
“为什么？”
“因为你在杀害无辜的人。你的目标是整个纽约，不是吗？”
“不，我的目标不是整个纽约。”巴隆心平气和的说，“我的目标是他们的孩子们。”
“你比我想的要更加的疯狂，但是你的计划似乎做不到这一点。”泽莫道。
“你知道了我的手段，但是你还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泽莫。”巴隆道，“如果你再等一个月，会发现安帕汽水推出了一个活动，任何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来买汽水，孩子们都会获赠一瓶小瓶的汽水。而你知道，安帕汽水很受欢迎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四天没有涨一个收藏。
如果不是评论区的小天使还在，我都没有更新的动力了。
唉，开始着手写触手py。
看个肉都得自割腿肉qaq
☆、第44章 故人反目
“你在小瓶的汽水里加入毒药。”泽莫道，“可以控制的毒药, 否则如果一喝就马上出现异样, 你无法真正的达成目标。”
“不，不是可控制的, 只是延期的而已。你知道，九头蛇很聪明, 我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 知道他们有一种药剂可以延缓毒药的扩散速度，你喝下了毒药, 也许三两天，运气好四五天才会死。和狂犬病一个原理。”
“而孩子的父母会看着他们死去却无能为力。”泽莫道, “就和你一样。”
“就和我一样。”巴隆道。“就和你一样。”
泽莫看着巴隆把车开到了郊区的公园，他和巴隆在路边下车, 泽莫通过余光仿佛看见了什么。一个男孩, 微微卷曲的短发，白皙的面孔，艳红的嘴唇。
“你的继子在跟踪你。”泽莫对巴隆说。
“我知道, 他就是这样, 一个蠢到不行却还觉得别人都是蠢货的叛逆期智障。因为他母亲再婚了而对我抱有敌意, 却不承认，还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自己把别人当成傻瓜玩弄。”巴隆连眼神都没有分给跟踪他们的凯文。
“他和我交谈过, 在音乐厅时。”泽莫道。
“也许他看见过我拿着你的照片？或者翻过我那些不重要的文件之类的。”巴隆道，冷笑了下，“婊子养的小婊子。”
“你和伊丽莎白霍尔兹结婚只是为了她的钱和势力, 你不爱她，你讨厌她的儿子，她不该是个蠢女人，为什么她仍然和你在一起，甚至听从你的计划收购音乐厅？”泽莫问，这是他从一开始就在思考的问题，伊丽莎白霍尔兹不是小女孩了，她应该知道判断。
这时他们走进了树林里，泽莫感觉到了有人潜伏在附近，三个或者四个。
“首先是因为她爱我，后来是因为她爱我，身上还植入了一个炸弹。”巴隆道，“以前我光是想想这种行为就无法忍受，现在我做了出来，内心却毫无波动。”
泽莫想他知道为什么，巴隆属于正常人的那部分已经随着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去了地狱；现在活着并且在行走的，只是一个披着巴隆皮囊的疯子。
“你为我设定的死法是怎样的？”泽莫问，他不想说其他的话了因此直奔主题。巴隆不会和一个死人说出他的全部计划。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复仇的计划，我也不在乎你的过去是怎样的，你是否改变。我只知道你想要阻止我的计划，你是我曾经的战友，我会给你一个有尊严的死法。”巴隆道，“我知道你的坚定，因此我不会意图改变你的决定。我会把子弹从你的额头射进去，你会被安葬。”
“我们接受仇恨，可是传递仇恨是错误的。”泽莫道，“曾经我没有明白这一点，做了很多错事，我很庆幸我及早知道了这一点，我很可惜你没有我那么幸运。”
“你像是被复仇者联盟洗脑了，赫尔穆特。”巴隆道，他退后几步，将身侧的手枪对准泽莫，旁边几个穿着常服的人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将泽莫和巴隆围住。
“也许我的确是。”泽莫道。“但是你不想要那红色的药剂了吗？我有其中的一半。”
“对，我想要。不过我就算抓住你，审讯你，你也不会吐露一个字，所以我为什么要白费功夫呢？还不如向蜘蛛侠下手，我知道另一半一定在他的手里。”巴隆道，他了解赫尔穆特，正如赫尔穆特泽莫也了解他。
他话音未落，泽莫立刻向远离他的方向跑去，在所有人动手之前，巴隆的衣服便发生了爆炸。
泽莫在阁楼的箱子里拿出九头蛇的微型炸弹，他知道如何操作的九头蛇武器中的一种，他清理基地武器列出清单的时候找到的。它可以粘在任何地方，按下按钮即立刻爆炸。
他将九头蛇基地里他知道如何使用的武器清理出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抱住了巴隆，把带着倒刺的微型炸弹炸弹贴到了他的背上。
巴隆没有料到这一点，泽莫知道这也只是因为自己足够幸运找到了那种武器才能够逃脱此劫。运气又再次站到了他的身边。
他立刻躲到最近的一棵树后，感觉自己的血液加速流动让心脏不堪重负。他把藏在衣内的枪拿出上膛，平复呼吸，将自己的动静降到最小，等待着出击的时机。
等待的时间比他想象的更短，他听到了预料之外的一声惨叫，敌人的脚步声被打乱，他趁机出击，全神贯注打中了正在向树林的另一边张望的四个人中的两个，他下一刻立刻缩回树后，子弹打进了他作为掩护的树上留下几个弹孔。
他扫了眼巴隆之前所在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具横躺的尸体，缺失了靠近炸弹的那条胳膊，他感觉某些脆弱的情绪正准备涌上他的脑海，但是他阻止了那些，他正在战斗，战斗时不允许分心。
那个男孩，他想起来，那个巴隆的继子，在音乐厅和他交谈的男孩，他刚刚看见了他站在树林的另一头，手上拿着一柄黑木做的弓，箭在弦上。
将死之人的惨叫和挣扎扰乱了他所听到的东西，他只有藏在树后随机而动——又是一声枪响，不是向他的方向，他扫视四周，快速的跳到另一棵树的背后，随着他的身影一串枪响留在他的身后，接着他在另一棵树的掩护下开了数枪。击中了一个人，那个人专注于凯文——他在树林的另一个方向，但是专注于泽莫的那个人并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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