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发现你真好说话,还爱给我糖吃。你说,你是不是第一次给我糖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呀?”
“差不多吧。”肖鸣把嘀嘀咕咕地李北北拥进怀里,“你长得那么小只,像我小时候养的柯基,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像。”
这放在李北北耳朵里绝对不是一句情话,他气的咬了一口肖鸣的肩膀。
惹得肖鸣肩膀怪痒痒的,“怎么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喜欢人比喻成小狗的。”李北北气呼呼地说。
“啊,那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我去做做功课?”肖鸣正儿八经地问。
李北北被他的认真搞得完全气不起来,反倒整个心暖烘烘的:“别了,你多问陆将军要点假陪陪我,我就很开心啦。”
“明天就去申请。”
“好耶,我让夏辰帮忙开个后门。”
“好。”
“哈哈,肖鸣,我觉得我现在好幸福呀。”李北北蹭了蹭他。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当然幸福。”肖鸣抱紧了李北北,闻着他发顶洗发露的味道,沉声,“我也会努力让你们两个更幸福。”
“好喔,那你要加油。”
“必须的。”
李北北心里美滋滋的,他想,肖鸣其实很会说甜言蜜语的呀,不需要做什么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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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尾声与序幕
陆泽霖已经在机场等候一个小时了。
飞机晚点是一件令人很无奈的事情。
他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迅速给夏辰回了个电话。
“爸爸,外公的飞机晚点了。”作为一个二十二岁即将毕业的军校alpha,陆泽霖毫无疑问的要来边境训练一年,他被分配在监狱管辖区内,才刚被分配来一个月。
他的身姿挺拔,背影与年轻时候的陆行书很相似,但他的眉目神色却像极了夏辰,脾气也是。在军队里,陆泽霖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夏辰工作繁忙,急匆匆的和陆泽霖交代了几句就挂了。
陆泽霖皱眉,他其实有点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为什么年岁过大的外公要来边境的监狱,他是来看谁的?如果他没有算错,他的外公傅言哲今年已经是七十八岁的高龄,前阵子还因为身体状况住过院,腿脚也不便。
难不成是他在监狱里有相识的旧人?陆泽霖不安地呼了口气。
半晌,不远处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泽霖!”
陆泽霖抬头,果然看到了他的双胞胎哥哥陆泽安。
陆泽安是个omega,武力值超高的omega。如果不处于他的弱势发情期,很少有alpha可以打赢他。这个不知算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特点,都是他们的父亲陆行书的功劳。陆行书总怕陆泽安是个omega,会受人欺负,索性就从小手把手地教他防身术。
时间一久,陆泽安比不少alpha的身手都厉害。
“泽霖,我和外公在这!”陆泽安推着傅言哲坐着的轮椅,大力朝他挥手。
陆泽霖连忙上去帮忙:“外公。”
傅言哲和蔼地握主陆泽霖的手:“泽霖,来这边还习惯吗?”
“习惯的。”陆泽霖难得笑了笑,朝陆泽安瞄了一眼,“哥哥,好久不见。”
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但因为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所以从初中开始就分开学校念书。陆泽霖更是从高中起就进入了专业化的军校就读,而陆泽安则是被夏辰送去了特殊omega的高等院校学医。
可惜,陆泽安没这个学医的头脑,一直挂科,最后被学校劝退。近期正待在家里,所以才有机会陪着傅言哲来这边。
“哇,你们边境这也太酷了吧?”陆泽安撸起袖子,左右看了一眼,“肖承呢?他在哪?”
“一会再说这些,我先送你们去招待所。”
边境不比首都,没有舒适的宾馆可住。
陆行书给他们安排了招待所,陆泽霖今早就已经接到过消息。这间招待所还算清爽干净,和一般的宿舍差不多。为了照顾傅言哲,陆行书还安排了几个医生在周边候命。
傅言哲现在很少走动,满头白发的他身体大不如前,衰老的面容已经看不出年轻时候的英俊,但从他那一双眼睛里看,总能看到满怀岁月的故事。
“外公,明天父亲的人会过来接您,哥哥可以陪着你去。”陆泽霖被特许这两天能够自由出入军队,来招待所照顾傅言哲。
陆泽安啧声:“父亲还真是面面俱到。”
“哥哥,你和外公住一间可以吗?”陆泽霖已经着手开始替他们摆放行李,顺道过去拍了拍陆泽安的肩膀,“肖承没有分配在这。”
“哎?!”陆泽安发出长长的惊呼声,“那他分配在哪?!”
“隔壁区。”陆泽霖也头疼,这对冤家从小闹到大。
之前在首都军校时,被送去omega学院就读的陆泽安就不止一次,半夜从学院溜出来,到军校翻墙进来找肖承,害的和肖承一个宿舍的他也要帮着陆泽安隐瞒。
后面夏辰知道了,还禁足了陆泽安一个月,认认真真地教育了一番。
毕竟一个omega半夜进入一个充满alpha信息素的军校是多么不安全的事情。
夏辰希望陆泽安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充分反省自己的错误。
但陆泽安却理解错了,按他的话来说就是,肖承小时候是他的娃娃亲,长大了就是他的alpha,他一个omega去找自己的alpha天经地义,根本不存在错误之说。
“你别跑去找肖承,别忘了你这次跟着来的任务是得照顾好外公。”陆泽霖警告自己不安分的哥哥。
“知道啦。”陆泽安哼声,心情似乎还不错。
傅言哲一把年纪,也是头一次来边境。
年轻的时候,用抑制剂伪装成beta,哪都去了,唯独边境没来过。主要这里环境枯燥,没什么好吃好玩的,那时候也没想着来一趟。
如今来这,他都老了。
傅言哲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不大灵活的腿:“小安,把我的拐杖拿来。”
“外公您想去哪,我推着您去吧?爸爸说您的腿能少走路就少走。”陆泽安正在给肖承发短讯,肖承已阅但没回复。陆泽霖去给他们打饭了,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我就自己走走,老坐着也不习惯。”傅言哲接过拐杖,适应了好一会才站起来。
他颤悠悠地走到窗前,透过玻璃能看到不远处坐落的监狱。从远处看,它很小,小到时刻提示着他这个距离其实很远,远到如今的他已经不能自己过去了。
唯有等明天陆行书的人过来安排。
“外公,您要去监狱里看谁?”陆泽安好奇。
“你不认识。”傅言哲宠溺地摸了摸陆泽安的手臂,语重心长,“别老给肖承发短讯,偶尔也让他主动找找你。”
“他才不找我。”陆泽安丧气地盯着黑屏的手机。不过,陆泽安心里打着的小心思让他并不懊恼。他继而说,“外公,别转移话题,您到底要去监狱里看谁呀?”
傅言哲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缓和,仿佛里面有千思万绪的过往。
他沉下声色:“一个我原本一辈子都不打算再见一面的人。”
“啊,那您怎么来了?”
“他快死了。”
所以,他不远千里,来见这个人最后一面。
也是这个人在这二十几年里,唯一提出的一个请求。甚至可以说是哀求,花了二十二年的时间,在临近死亡的前一刻,夏奕明想最后见一面傅言哲。
傅言哲二十二岁的时候,去医科大画了一次桃花,结识了医科大的才子夏奕明。
这个令他后半生大多的时间都空于荒芜的alpha。
傅言哲为他疯了整整二十四年,他的心沉浸于黑夜二十四年。
在傅言哲五十六岁那年,岁月颓步,时光沉淀于苍老。他终于清醒了,他拒绝了所有让他们两个见面的机会,直到夏奕明被送往边境监狱的前一天,他都没有松口。
他是恨他的。
曾经有多爱,清醒之时就有多恨。
恨到他将这段爱全部看淡,不在乎对方的生死,也不再执着于一段感情的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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