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你是在担心吗？”李莹雪看着千冥羽紧皱的双眉，开口问道。
“嗯，”看着莫然离开时那明显轻快的脚步，千冥羽一点也乐观不起来。
因为她很清楚，面对这样的感情，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
甚至可以说，小翼是莫然心底唯一的支撑，一旦这个支撑倒塌的话，这个女孩是不是会变的和她一样。
千冥羽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莫然有成为下一任继承者的资格。
如果她的能力可以被这次的事情引发出来的话，也就意味着对方必然会成为下一任的继承者。
对此，她本应该高兴的才对，因为这将意味着，在契约到来的那一天，她便有了可以解脱的机会。
可是，她一想到莫然的表白会有失败的可能，她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并不是说她对莫然就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而是因为已经触碰到光明的人，再次被黑暗侵染的话，会让她觉得绝望的。
她们是不一样的，她也并不希望她们是一样的，同样渴望光明的她们，也已经被光明垂青的她们，是经不起再次身染黑暗的绝望的。
她们是不一样的，她们也绝对不能一样，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告诉自己，她已经得到了救赎。
可是，如果莫然变得和她一样，便会让她觉得，她们这样的存在是不可能的得到真正的救赎的，她们最终的结局，依然是被光明所抛弃。
虽然她们的情况完全不同，但是，她并不想在对方的身上看到她以后的影子，尽管她的这份担心毫无道理可言。
“羽，我在你的身边，我那里也不会去的，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李莹雪将千冥羽抱进怀里，轻抚她的背部，柔声道。
尽管她并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害怕什么，但她能够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人的恐惧和害怕，是和她有关的。
“怎么了，怎么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为什么要坐这么远，”因为隔得太远，她们压根就听不到那两个人在说什么，这让肖莹显得异常的焦急。
她们之前本来是和小翼在一起的，但是小翼接到莫然的电话之后，她们也跟着过来了。
过来之后她们才发现千冥羽和李莹雪竟然也在这里，之后，李莹雪便将她和紫云叫了过来，然后她就只能干瞪着眼看着那边，一副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茫然样。
“闭嘴，安静，”千冥羽开口，一脸凝重的看着远处的两人。
“所以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肖莹拉了拉李莹雪的衣袖，希望对方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是这样的，”看到肖莹抓耳挠腮的样子，李莹雪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她也知道两人的疑惑和好奇，也没有隐瞒，便将之前和莫然交谈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样啊，”肖莹眯了迷眼睛，看着远处的两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安安静静的看着那边，等待着这件事情的最终结局。
第64章 告白
“小然，你还好吧，”小翼看着坐在对面局促不安的少女，有些迟疑的开口。
“小翼，我有话要和你说，”莫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哦，好的，”小翼咽了口口水，她也被对方的举动给弄的紧张了起来。
“我我，莫然双手交握，红着脸，盯着对方道。“小翼，我喜欢你。”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小翼轻轻的吐了口气，“我也喜欢你啊。”
“小翼，我说的喜欢和你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莫然盯着小翼认真的道。
“我对你的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什么？”小翼瞪大了双眼，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看到对方认真且溢满柔情的双眼，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和无措。
“我明白了，”莫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说了一些让你困扰的话，我很抱歉，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小翼，”莫然说完便跑了出去。
因为她怕她再这里待下去，会忍不住在这个人的面前哭出来。
“小然，”本想叫住她的小翼，在看到从眼前闪过的点滴星辉时，便止住了叫声。
那个人哭了，这一认知让她的胸口闷闷的，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输了吗？那么，你会如何选择呢？看着莫然跑出去的身影，千冥羽深邃的双眼中，似乎有着点点红芒在跳跃，你会变的和我一样吗？
“这是被拒绝了吗？”看着莫然的背影，肖莹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句。
几人都没有说话，而是看了小翼一眼，不管是对于跑出去的莫然，还是坐在那边宛如木偶一般的小翼。
她们既没有人追出去，也没有人上前安慰小翼。
这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李莹雪的手机响起的那一刻。
“什么？你想好了，”李莹雪皱紧了眉头，“好吧，我明白了，”最后她也只能微微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看着李莹雪凝重的表情，肖莹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
“是小然，她说她要去国外了，”李莹雪皱眉道。
“看来这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啊，”肖莹道。
“她什么时候走，”紫云问道。
“手续已经办好了，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可以赶上吧，”李莹雪道。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吧，”肖莹急了。
“可是”李莹雪看了小翼一眼，有些犹豫。
“我们走吧，”千冥羽将自己刚刚写好的纸条交给了过来结账的服务员，并告诉对方在她们离开之后，将其交给小翼。
“您好，这位客人，打扰一下，这是您的同伴让我转交给您的，”服务员将纸条交给小翼之后，并指了指千冥羽等人刚刚坐过的地方。
“谢谢，”小翼朝对方轻轻点了点头，在对方离开之后，才打开了手中的纸条。
但之后，她却在看到纸条中的内容时，变了脸色，脸上写满了慌乱和恐惧。
“小然，你真的要离开吗？”肖莹看着站在对面脸色苍白的少女，有些不忍。
“嗯，”莫然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选择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恐怕就是我了，我离开，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小然，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说了那样的话，你们之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李莹雪自责的道。
“这怎么能怪你呢，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我还不够优秀，无法得到她的青睐，我是真的很感感谢你们。”
“因为你们，我才有了诉说出口的勇气，这份感情已经被我压抑的太久了。”
“虽然这份感情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但能够将自己的感情传达给她，说真的，我已经很开心了。”
“所以，请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自责了，好吗？”莫然抱住李莹雪轻声道。
“嗯，你要保重，”李莹雪吸了吸鼻子。
“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你们也要保重啊，”莫然放开李莹雪，看着几人道。
“去了那边也不要忘记我们啊，”肖莹冲着莫然的背影大声喊道。
不会的，因为，你们可是我的朋友啊，莫然背对着几人挥了挥手。
“小然，”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由远及近。
“小翼，“莫然看着渐渐跑近的少女，睁大了眼睛。
“终于赶上了，”小翼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等她的气息顺畅了之后，才站直身体看着一脸惊讶的女孩。
“小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对不起，”莫然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解释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小然，关于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情，”小翼刚开口，便看到对面的少女身子晃了晃，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无色。
“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情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是我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
“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对你说的话，在此之前，我也考虑过很多，想到过成功，也想到过失败。”
“甚至想过我会被你讨厌，会被你厌恶，”莫然紧了紧胸口的衣服，“但我，并不后悔。”
“小然，”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色，脆弱的仿佛碰一下就会碎掉一般，”小翼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直视对方的双眼。
看着那双原本神采飞扬的双眼，此时变得黯淡无光，小翼觉得自己的心，闷的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现在是要逃走了吗？”走到莫然的身边，小翼看着她道。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懦弱，因为现在，我再也没有待在你身边的资格了。”
“因为我已经越界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压抑自己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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