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分卷阅读16

    一年前,柴臣家发生过一起隐蔽的事情,在柴臣书房伺候的丫鬟们突然都生重疾,很快死去,都被随便葬了。

    丫鬟和丫鬟们一字之差,中间隔着好几个人。正值韶华,为何都突然患疾病死去,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多人的死亡?

    子黎将疑问告诉大理寺卿。

    一天以后,子黎就拿到了大理寺卿新来的证据。

    而老五正是入职刑部的时间也到了。

    于情于理,作为五皇子的亲近哥哥,和顶头上司,在未带着五皇子进入刑部之前,子黎对他就有一番教导。

    子黎说道:“朝政自有一套规则运转,你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不要上来就是打破什么规则,而是学习和适应。心直口快,直言话多,皆是官场大忌,这点你要向老四学习学习,万言不如一默。”

    五皇子点点头,表示对子黎话的回应。

    不过早在子黎训导之前,早在晚宴上伸手要官的时候,早在恭贺三皇子的晚宴之前,不,更早,早在他和三皇子在东宫外的互相嘲讽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从那时起,下定了决心,以自己为刀剑守护太子哥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所以,他会在晚宴上伸手要官,让大家以为他和太子已经分裂,而现在他的吊儿郎当的态度,更是要延续下去,营造出和太子彻底分裂的现象。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得罪了。他不想牵连到太子身上。

    子黎问道:“你打算做什么事情?”

    子黎的这句话无异于一道惊雷,让五皇子的思路瞬间停摆。

    看太子哥哥的模样,五皇子才恍然想到这不过是一句惯常的话,他连忙换了脸色,嘻嘻哈哈的道:“没啥,我就是闲的无聊,放心放心,我不会惹事的。”

    子黎看着五皇子的插科打诨的样子,觉得他的面目越发模糊。

    从什么时候起,老五的模样变了。

    这还是不是他心目中一直坚持认为的有着嫉恶如仇、心直口快性子直的五皇子?子黎表示怀疑,而接下来五皇子在刑部的一系列表现,让子黎愈发觉得老五身上起了变化。

    五皇子和刑部的人很快就打成一片,一起喝酒吃饭乃至于一起逛青楼,从不在刑事上发表意见,日常行为几乎成了纨绔皇子的模板。

    子黎却没有精力去管束五皇子,因为四皇子已经回程抵达京都了。

    在勤政殿,子黎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四皇子。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开口问四皇子在蓼州公干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四皇子禀告道:“经查实,蓼州军营士兵中了瘟病,是因为他们的军服出了问题,这批军服不是新布匹,而是旧布匹上粘带病菌所致。”

    “这批做军服的布匹是谁供货了,谁买入的,谁批过的?你一一道来。”皇帝威仪十足地说道。

    “随州大商王澄供货,蓼州军营司部主簿主张买入,兵部批过。”四皇子答道。

    “从前蓼州军营的布匹由哪家的提供?”皇帝问道。

    “蓼州大商孙家。”四皇子答道。

    子黎随着四皇子的话音落地,不由得略微思考。

    据祭足告诉他的情况,随州王澄正是祭足捧杀的人,蓼州孙家却是存在百年的大商人,没想到居然是王澄撬动了孙家的利益。

    “王澄是谁?他居然能抢了蓼州本地富豪的生意,去供货蓼州军营,背后可有勾结?”皇帝问道。

    “江南有四大富商,柴家,孙家,祭家,文家,祭家家主去世之后,独子祭足散尽家财分给亲戚,王澄获利最多,很快就一跃成为随州大商。柴臣离世,柴家分崩离析,江南就变成了孙家,文家,王家三家打头。”四皇子道。

    “经过儿臣查探,王澄贿赂蓼州军营司部,和兵部勾连。而王澄背后支撑的人是京都陆家——陆伯霜之子陆羽。”

    “儿臣还发现京都陆家在江南盘桓数年,暗中和江南富商大有来往,儿臣以为该彻查江南富商。”

    “查,将江南一代的商人全部彻查,老五在刑部,你在户部,你们互相支撑,都只受太子主管。放开手脚地去查。”皇帝说道。

    子黎抬头,看着皇帝的目光,他瞬间明了了父皇的打算。

    父皇是让刑部和户部都执掌在他手里,继而架空门阀的势力。

    父皇比他更早的意识到门阀的势力之大。

    子黎和四皇子一起告退,走在远看是雕梁画壁,近看却是掉漆的走廊里。听到子黎说要为他接风洗尘的事情,子峙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池塘里荡漾着睡莲,子峙脸上露出深沉而动人的笑容。

    “皇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子峙问道十分突兀。

    十年之前,子峙是个完全不受宠的孩子,身边只跟着一个老奴,没什么大用处。他跑到湖边,头一次走的远,便不敢动,只是呆呆的坐到天黑,直至天漆黑一片,也没人来找他。

    他坐在湖边的那个下午,来来回回,经过了无数人,扑蝶的,玩耍的,嬉戏的……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问他。

    他记忆里渐渐地模糊了其他人的身影,只记得太子哥哥温暖的怀抱,将他从冰冷的湖边抱起来,送回院子,给他喂药,讲故事,让他可以安睡。

    从此之后,他成为了太子的小尾巴。

    而太子哥哥如师如父一般待他。他很久之前,久到前世一直想要问,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当然是喜欢你了。”子黎的脸上浮现羞涩的神情,他一贯是个含蓄的人,对于这种直白的问话,他只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

    那时候子黎的事情繁多,后院里一个个出生的弟弟们他都没怎么接触,他那时候被三皇子约出去见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一脸冷酷的小孩子,倔强的坐在湖边,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子黎和他说话,才知道这居然是自己的弟弟。天凉,小孩的脸都变成了冰了,路远,子黎便抱着瘦小而冷酷的小孩回到自己的院子。

    从那时候起,那个冷酷的小孩就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从不惹事,听话的很。

    一眨眼,已经挺拔如斯。

    子黎看着子峙,也有些感慨。

    “皇兄,我为你带了礼物。”子峙惯常的一张冷面,乍然而笑,若春水一般。

    子黎笑着回应,“是什么呢?”

    “礼物现在就在东宫里。”子峙故意卖关子道。

    二人朝东宫走去。

    “在蓼州的时候忙吗?有没有遇到危险?”子黎问道。

    “还好,也没遇到危险,只不过没时间到处走走看看。”子峙道。

    子黎道一声那就好,在叙旧之后,两个人谈起了正事。

    “你有没有接触过江南首富柴臣?”子黎问道。

    “没有见过,柴臣别府在山涧建立好之后,大宴江南名流,当时我在查案的最关键的时候,便推掉了邀请。等快忙完案子之后,柴臣的别府却被流星击中,书房着火,人也被烧死了。”子峙道。

    “江南也是如此说法,柴臣是被流星之火烧死的?”

    “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柴臣二十年前横空出世,掠夺江南其他大户的财源,一跃成为江南首富,并逐渐意欲吞并各行业。日渐萎缩的产业早就令老牌的江南富豪们不爽,也有可能被这些人联合起来,给他作局了。”子峙道。

    “柴臣一死,柴家立即四分五裂。我听闻柴臣嫡子在蓼州曾被人追杀,你可否见过他?”

    “没有见过。”子峙果断道,继而又愤慨的说道:“江南富商联络起来,只手撑天,官府几乎是狼狈为奸的,光天化日之下,也敢买凶杀人。”

    “江南的水很深啊。”子黎感慨道。

    子黎将大理寺卿关于调查柴臣之死的事情告诉了子峙。

    子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愉悦。

    “皇兄,我认为应该把柴臣之死的事情告知天下,这样可以引蛇出洞。”子峙道。

    “等拿到柴家奴婢暴毙而死的证据再宣之于众吧。”子黎道,他隐隐觉得这件事透露出不寻常。

    柴臣之死就像一个浮出水面的大鱼,而水面之下,潜伏着无数隐秘的事实真相。而轻易去用柴臣之死去试探,无异于将让波澜顿起。

    子峙点点头,“等时机成熟也好。”

    二人此时已经到了东宫,而子峙的礼物也呈现在子黎的眼前。

    青翠欲滴的竹笛,悬挂着花树下,交相辉映,颇为宜人。

    “皇兄,这就是我带来的礼物。”

    看着子黎脸上的吃惊神情,子峙露出满意的笑容。

    子黎从树上取下,爱不释手,子黎放在唇间,声音十分悦耳动听。

    “这是你刻的?”子黎发现笛子一侧刻着一个黎字,颇为惊奇地说道。

    子峙点点头,“蓼州竹笛天下闻名,选取的是蓼州信阳山的竹子,跟着大师学了几天,用闲暇的时候做的。”他隐瞒了大师多次吐槽他的手笨而导致手上被竹子伤了多次的事实。

    “几天是吗,哦,那这手上的伤口可能是别人的。”子黎无意撇了一眼子峙的手,在左手虎口位置有三道浅浅的伤口。若不是他说起竹笛是自己刻的,子黎还以为他是怎么了呢。

    “不疼,没事。”子峙将左手掩在背后。

    子黎为子峙接风洗尘,薄酒略饮过几杯,不胜酒力的子黎便很快就昏昏欲睡,子峙趁机提出要抵足而眠,在昏昏沉沉中,子黎点点头就昏睡过去。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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