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分卷阅读7

    他颠颠地跑去研究如何给太子养生这个终极问题,自觉不出几天就会到太子身边了。

    “昌顺,看到孤赢棋了吗?”

    “殿下棋艺精进。”昌顺真心实意的拍马屁。

    子黎浅浅一笑,孤终于不再是臭棋篓子了。子黎打算好了,从今天起,从脑海里删除所有默背的棋谱。

    “走,回去。”子黎将书卷起,步行而回。目光触及远处几个小宫女唱着民间的调子在嬉戏。

    子黎微微一笑,又蹙起眉头,当年幼时,他也曾和皇弟们有过这种安乐日子。随着父皇登基,大家日渐猜疑,渐离渐远。

    只拿三皇子突然回宫这一遭,就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军队回京前一天,正值休沐日。多年的对手,选择在这个时间段,突然而至,不得不让他怀疑子琅的动机和目的。子琅突然提前一天回宫,这个消息,又会有多少人知道?

    子黎不禁想到子琅背后的默认支持势力——陆家。子琅母妃出自陆家,陆家天然是子琅的支持者。而陆家所代表的门阀势力却是父皇和他要铲除的势力,这也是父皇对子琅一向威严的原因。

    门阀把持朝政,本是前朝的顽疾。就像他自己宿疾未清,而伴有后遗症一样,门阀未和前朝一起覆灭;门阀旁系纷纷投身行伍,在本朝立国的时候,起了扶立作用,在本朝又开始逐渐复兴。四大门阀,门生遍布朝廷,一起挟持朝政。

    子黎将史书放回书架,而从中取出门阀源流、士族族谱等等书籍资料,细细查看。

    此时,勤政殿,三皇子递上密折。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对子琅无比威仪,丝毫没有在子黎面前的慈父模样。他表情严肃地打开密折,从眉间耸动,看出他心中吃惊不小。

    “你要自绝于陆家?”皇帝重重地问道。

    “是。”子琅短促有力地答道。将陆家安插在军队的所有人的名单上交,这是子琅早就已经决定好的。

    皇帝冷笑一下,“朕不会改立太子,而你失去陆家扶持,就没有和太子一争之势?你是为了什么?”

    对亲儿子如此猜忌,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皇子,必定都会心凉透了。而子琅却毫无受此影响。他沉稳答道:“儿臣不想做太子,也不会和太子争。”

    皇帝没想到他的三儿子居然会有此定力,对这个一向离心的皇子,皇帝好好的端详着他的模样。

    “淑妃对你多有惦念,你去见她吧。”皇帝难得温和的说道。

    “儿臣立即返回军营,明日朝会过后再见。”子琅答道,不似寻求意见,而只是回禀。

    皇帝沉吟片刻,道一声:“好。”

    第7章 旧事大皇子的身世

    休沐日,陆府大宴。

    对于是门阀贵族吊车尾的新进贵族来说,这是脸面。对于新进臣子来说,这是荣耀。举凡有点地位受到邀请的朝臣都颠颠地涌到涌到陆府,参加宴会。

    在陆府歌姬的靡靡之音中,宴席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互相追捧,整个宴会场面看似十分和谐。

    离这喧嚣酒席更远处,有两个男子同席,其余人见到,都远远避开,不敢相讯。

    传说曾有得意臣子在路上见到二人,便前去打招呼。二人之一直接遮面,不屑相见,后更有文人特意写诗词流传出来羞辱这位得意臣子。至此,再也没有不开眼、未有贵族家底的人再敢去打招呼,唯恐自曝其丑。

    “唱词颇为雅致,可惜还差一点韵味。”戴金冠着锦衣的男子拿玉白色象牙筷子,在一樽美酒上蘸了些,放在在唇上点了点,便放下杯子道。

    “佑弘公子,好歹听一听吧。”同席位的男子豪迈的将筷子落在一盘羊肉上,轻蔑地道。

    锦衣男子摇摇头,“本朝文气是大不如先朝。”

    “慎言啊。”对着羊肉大快朵颐的男子抽空道。

    “昭德兄,快把这羊肉拿远一些,我闻不得半点膻味。”锦衣男子轻拎衣袖遮住口鼻,颇有些嫌弃。

    “古人说羊大为美,佑弘公子你真是不懂欣赏。”男子将羊肉端远,颇为遗憾。

    “明日三皇子得胜归朝,看今日宴席,朝廷半数都押在三皇子身上,这泼天富贵,陆府唾手可得,你我两家,只能望洋兴叹了。”男子撇撇嘴道。

    锦衣男子却有十分讥笑,“天下不是围绕皇帝而转的,公孙、司徒、崔、陆四家,哪一个又是看不起皇家的?”

    “此言差矣,陆家图谋不小,军营、朝廷早已布置,当初更是不顾门楣把嫡次女嫁给皇帝,三皇子战绩彪炳,有着朝廷半数支持,皇储移位,不过朝夕。”

    “我们崔家眼看已经式微,崔庄、崔绍尚小,而我又无心官场,只有大哥勉力支撑门楣;且看吧,这四大世家排序何时更改。”崔世休自斟一杯,有些踌躇。

    “我看不尽然,太子根基已稳,又有民心口碑,更得皇帝宠爱,会是一场好斗。”锦衣男子道。

    “我们崔家是不会掺和进去的,就好好站在一边欣赏这出夺嫡大戏喽。”崔昭德替锦衣男子斟了一杯酒。

    “司徒枝?!”锦衣男子撇向一处,如同定格一般,崔昭德端着酒杯半天不见他回头,连字都不称呼了,气得直呼本名。

    “秦春水!”远处的宴席上一个文士目不转睛地看着走进来的翩翩公子,仍不住惊呼起来。

    听到秦春水这个名字,宴席上的人立即交头接耳起来。

    “大皇子有礼。”这是宴席上朝臣的相见。

    “子瑚公子有礼。”这是贵族世家的相见。

    “诸位有礼。”秦蕃道。

    淑妃之父陆伯霜从席位上走下来,掩饰不住满脸的笑意,携秦蕃道:“世侄,快请坐。”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句质问:“秦春水,怎么能空手而来?”

    众人回头去瞧是谁敢出言不逊,说出这句话,等瞧过之后,立即恹恹地趴窝。

    这一位,惹不起,说得起。

    正是遮面不屑相见得意臣子的那位——出自四大门阀排行第二位的司徒家三公子司徒枝。

    司徒枝蹙眉道:“秦春水,这奢靡之音不如我耳,不如你当场写首唱词,也算是来参加陆府的礼物。”

    陆伯霜心里埋怨,不过是司徒家的三公子,也能在他们府上指手画脚,他正准备出言为秦蕃化解,却瞥到陆府家主对他的示意,只能怏怏地袖手站在一边,看秦蕃应对。

    “正合我意。”秦蕃道。

    秦蕃话音刚落,管家已经令人呈上文墨。

    秦蕃笔不停辍,文不加点,一篇唱词在悠悠笔墨下诞生。

    立即有人吟唱出口:波暖绿粼粼,燕飞来,好是苏堤才晓。鱼没浪痕圆,流红去,翻笑东风难扫。荒桥断浦,柳阴撑出扁舟小。回首池塘青欲遍,绝似梦中芳草。

    和云流出空山,甚年年净洗,花香不了?新绿乍生时,孤村路,犹忆那回曾到。余情渺渺,茂林觞咏如今悄……”

    “好词,好词,不愧是秦春水。”众人交口称赞。

    秦蕃曾以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而赢得秦春水的雅号。秦蕃淡然视之。

    “那还不快让歌姬唱和。”司徒枝呵道。

    管家接到陆府家主的眼神之后,立即将宣纸递给歌姬。

    几个歌姬立即吟唱,袅袅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再次赞叹,司徒枝已经坐回去,不再说话,陆伯霜见此,脸色终于好转。邀请秦蕃入席,宴会也终于再次和畅起来。

    “司徒枝,你搞什么鬼?”崔昭德蹙眉问道。

    “秦春水惯以不参加宴会著称,他为什么要突然来陆府的宴会,你不觉得可疑吗?”司徒枝道。

    “不单单如此,你们之间……大有文章。”崔昭德交叉双臂在胸道。

    “秦春水是公孙隐的外孙,不是皇帝所出,却被称为大皇子,身上没有任何实职,却又名动天下,他身世如此尴尬,为何偏偏来参加陆府宴会?”

    “公孙府不会和陆府联手了吧?”崔昭德立即疑惑道。

    “不可能。”司徒枝冷冷呵道,“秦春水和公孙府已然成仇。”

    “怎么说?”崔昭德立即八卦道。

    “涉及到一桩旧事,当年秦春水的母亲嫁到秦府,秦府因先朝而亡,秦春水的母亲本来要殉夫,后来却带子改嫁皇帝。”司徒枝冷冷的讲述着。

    “不是说……”崔昭德稍加停顿而后追问道:“皇帝看中继而逼迫?”

    “你知道秦家为何而亡?”司徒枝不直接回答,反问道。

    “先朝皇帝昏庸,秦家效力而战死沙场,后来被先朝皇帝几乎灭门。”崔世休答道。

    司徒枝却是冷冷地耻笑道:“是公孙府借皇帝这把刀,灭了秦府,取而代之,成为门阀首家。”

    崔世休已经震惊到讲不出话来,手里的筷子无所知的去挑羊肉。

    “所以我才看不懂。”司徒枝喃喃道,突然闻到一股膻味,什么也来不及思索,直接捂住口鼻。“快拿走。”

    被谈及的话题人物秦蕃,正轻轻打着节拍,应和着歌姬们的唱词,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容,一派不谙世事的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却已将参加陆府宴会的人和前世对应上了,每个人的遭遇几何,人品几何,哪些可以拉拢,哪些需要利用,都一一甄别过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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