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他每天都要思想汇报[重生]》分卷阅读39

    舒丽被他说的脸红,到底是放弃了。

    又过了两天,谢建业周潋夫妻两来家里了,送过来一盒谢逐云寄过来的北京稻香村的糕点, 顺便还送来三张请柬,周潋想得周到, 给舒家老太太也准备了一张。

    “这个周六你姨父的厂子竣工了,到时候在厂子里摆席,你们一定早点去啊。”周潋嘱咐道,周犀答应了。

    等到了周六, 舒望北特意起了个大早,把他和周犀的衣服都准备好,烫平整了。给老太太准备的是一身大红色的特别喜庆的衣服,奶奶本来还不好意思穿, 被舒望北劝了半天才勉强同意。

    乳制品厂建在镇子边上,距离不近,竣工典礼定在上午九点五十八分,时间不算宽松,周犁开了车过来接人,到达厂子时刚好九点。

    厂子的规模挺大,办公楼、车间、员工宿舍食堂、礼堂一应俱全,厂子门口拉了条幅和彩带,舒望北看见了就笑了一声,低头看了眼周犀,他是想起来跟周犀相亲那次见面时,周犀让人准备的那条“莅临参观合作”的条幅,现在想想还觉得挺可乐的。

    门口有礼仪人员负责签到,奶奶觉得挺新鲜,把请柬递过去,人家就恭恭敬敬的把她请进去了,还送了她个手提袋,袋子里装了个玻璃工艺品,样子还挺好看,摆在家里书架上正合适。

    舒望北前几天本来打算去县里买些礼品,被周犀给拦下来了,老谢家是真的什么都不缺。周犀花了半天时间给写了幅毛主|席的诗词,放在办公室里正合适,舒望北拿出去给裱了,今天拿过来送过去,谢建业看了特别满意。

    乳制品厂的员工已经基本都就位了,除了原来奶粉厂的老职工以外,又招聘了不少新人,前阵子谢建业在镇上招人时还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镇上的剩余劳动力不少,这一次给镇政府解决了很大的压力。

    剪彩时,周犀他们被安排在前面的座位上坐着,县里电视台还有广播电台都来人了,摄影机话筒什么的都支起来了,奶奶指着摄像机说,“望北,我瞅着那个镜头怎么就照我呢。”

    舒望北扭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人家看你穿的漂亮,就想多拍拍你呗。”

    老太太赶紧捋了捋耳朵旁边的头发,惹得舒望北笑了好一会儿。

    中午吃完宴席,周犁开车把奶奶送回去,其他三个人去了镇医院,这天是萧然出院的日子。

    他们到的时候,萧然自己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病号服也换了下来,齐齐整整的叠在床上,他自己倚在床边坐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犁走过去先把东西都挪到车上,然后把他扶到了车后座上,周犀也坐在后面,车里面一时非常安静。

    舒望北倒腾完了后备箱,上了副驾驶,“走吧。”

    到了萧然家时,周犁走在前面,敲了敲门,不大会儿一个眼角布满皱纹的中年女人过来开了门,她看了站在后面的萧然一眼,“你回来了,快进屋吧。”

    萧然点点头,叫了声“婶子”。

    一行人进了房门,发现客厅里空的几乎什么都没有,婶子叹了口气,“前几天老王家带了一堆人来闹了一次,把东西都给砸了,我收拾了两天都给扔出去了,他们说还要去医院闹,然然你没事吧?”

    萧然转头看了周犁一眼,周犁面无表情道,“我找人拦住了。”

    萧然点头,说了声谢谢。

    客厅里空荡荡的,连个坐人的地方都没有,大家都只好站着。

    萧然四处看了看,问道,“婶子,我妈呢?”

    “在屋里躺着呢,这从早到晚的,就这么一天天躺着。”婶子叹了口气。

    萧然回头看向周犁等人,周犁把手里东西放下,目光在客厅里唯一完好的萧父的相片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向萧然,说道,“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我给过你号码。”

    他们刚出了门,萧然从后头追上来,“谢谢你们。”他踟蹰了一下,接着说道,“对不起。”

    周犁摆了摆手,舒望北笑了一下,周犀点点头,说道,“下周学校见。”

    第二天上午,舒丽又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舒龙,这次过来倒是没提周犁的事。

    舒望北对这对儿兄妹的耐心已经快用尽了,脸色不太好看的把人让进屋,两人进来了,他才看见舒龙手里还拎了两盒糕点。

    三人在沙发上坐了,舒丽脸上笑盈盈的,“昨晚看咱县里的新闻联播看见你们了,乳制品厂的竣工典礼你们坐在第一排呢,可真气派,邻居们都可羡慕了!”

    舒望北当然也看电视了,奶奶在电视里看见自己了高兴的够呛,舒望北也开心,他上辈子加这辈子也是第一次上电视。

    舒望北看出来这两人来肯定是目的的,没接她的话。

    舒丽用手肘捅了下舒龙腰侧,舒龙被她捅的坐直了身体,裂开嘴竟然露出个笑容来,尽管他的一脸凶相让这个笑容看起来特别的狰狞,舒望北还是觉得惊讶不已,要知道,他就从没见过这位哥哥给过他好脸色。

    舒龙把手里糕点放到茶几上,推到舒望北面前,“望北,哥有点儿事想求求你。”

    舒望北狐疑的看向他,“求我?”

    舒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咱们都是实在亲戚,以前都是年纪小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以后哥肯定洗心革面好好对你。”

    舒望北没搭茬,只用审视的目光看他。

    舒丽在旁边笑了笑,“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望北就不是记仇的人,再说这日久天长的,说不定就亲上加亲了呢。”

    舒望北心里暗想这个姐姐真是让猪油蒙了心,想得太美了,面上还是保持着不动声色。

    舒丽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并不介意,接着说道,“我们今天来是有这么个事想求你,你看,咱哥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之前就到处打打零工,始终没有固定工作,你大伯就没能拿到个铁饭碗,如今他就快退休了,也没能把位置传给他,前阵子乳制品厂要开工了公开招工,工资给的可高了,咱哥去参加考试了,可惜运气不好没过,可巧昨天在邻居家看电视就看见你们了,邻居都说咱们跟谢先生家挂着亲呢,这去上班不就是开个口说一声的事吗,我想想也是,咱们都是一家人,用外人也是用,用自家人不是更放心吗!”

    舒望北听了一半就明白她什么意思了,点了点头道,“这话说的有些道理。”

    舒丽和舒龙都是眼前一亮,就见舒望北又转了话头接着说道,“可惜了,乳制品厂的编制都招满了,昨天我跟姨父说能不能让我进去上班,姨父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安排不进去了。”

    舒丽有些怀疑,“不能吧,你家周老师在他姨父那里难道还说不上话吗?”

    舒望北假意的叹了口气,“我们家周老师你们还不知道吗,最讨厌这些邪门歪道的事了,我是说都不敢和他说的。”

    舒丽还是不大相信,她旁边的舒龙已经变了脸色,一脸蛮肉纠结起来,凶狠的样子又拿出来了,“舒望北,你什么意思?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

    舒望北很干脆的摇头,“我帮不了。”

    舒龙撸着袖子想动手,一脸难看的舒丽赶紧拽住他,她还惦记着周犁的事情,现在还不敢得罪人,舒龙的情绪很激动,舒丽眼看着拽不住他,赶紧往外走。

    “那我们先回去了,爸还等我们吃饭呢,这个事以后有机会再说,”舒丽急急说道,还不肯把话说死。

    舒龙骂骂咧咧的被他拽着往外走,手上还没忘记把那两盒糕点拿上,舒望北面色冰冷的看着他们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时,舒龙挣脱了舒丽,又转身回来,指着舒望北说,“你别以为你现在有多牛逼,我告诉你,镇里人都传遍了,周犀会娶你完全是因为谢建业逼迫的,别以为他真喜欢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我呸!”

    舒丽气的脸都白了,她可不希望舒望北和周犀之间有个好歹,那她和周犁的事不就黄了吗,她使劲儿拍了舒龙肩膀一把,“你瞎说个什么劲儿,那都是谣言,能信吗,赶紧回家去。”

    说着就硬把他拽了出去,门外哐的响了一声,是舒龙走了还不甘心,狠劲踹了门板一下。

    奶奶被这声吓的在书房叫他,舒望北过去看了一眼,安抚了老太太好一会儿才出屋。

    他回到卧室,从桌子上拿起个小镜子来照着自己看了看,足足看了有三五分钟,这才放下镜子,拿了书回屋看书去了。

    晚上周犀回来时就注意到舒望北脸色不大对,吃饭时给他夹菜也没什么反应。

    等吃完饭收拾完,周犀把舒望北叫到两人房间,问道,“怎么了?”

    舒望北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他眉头紧皱着问道,“你说我长得很不好看吗?”

    周犀不明白他这个问题是从哪来的,没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自己觉得呢。”

    舒望北又把镜子拿起来照了照,说:“我觉得还行啊,说不上特别帅,一般帅还是有点儿的吧。”

    周犀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嗯,比一般帅还要帅一点,然后呢?”

    舒望北放下镜子转头看他,“他们跟我说,你是被迫娶了我的。”

    周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刚才脸上轻松的笑容消失了。

    “谁说的?”他声音冷冰冰问道。

    舒望北摇了摇头,“这个不重要,我现在就想知道,我长得不算丑,性格也还行,你为什么不想娶我?或者我应该这么问,你为什么会娶我?他们说是姨父逼迫的,我不信,你不是会被逼迫做什么事情的人。”

    周犀沉吟了好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有个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舒望北心里突然下沉了一下,他强自按捺下心中突然冒出来的忐忑,问道,“什么事?”

    周犀目光逡巡在他脸上,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79年的大年初一,鞭炮厂爆炸,萧然的父亲送到医院时没等到抢救就没了呼吸,同一天,你父亲舒凉在医院因为失血过多离开了这个世界,也是在那一天,同样一家医院,我的母亲死在了手术台上。”

    舒望北先是恍惚了一瞬,转而迷蒙的眼光慢慢清醒过来,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人,“这不可能。”

    周犀的脸色也并不好,他的目光有些迷离,似乎陷在了那段记忆里,“她叫周焰,和我父亲成婚时才十五岁,他们过的不幸福,后来离婚了,她离世那年四十二岁,怀的是第三胎,孩子的父亲是她的第二任丈夫,觅水镇人,名字叫刘继祖。”

    舒望北只觉得一阵雷声轰隆隆钻进了自己耳朵里,他被震的眼前发晕,这个名字他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尽管他从没见过这人,但那阵子警察常到他家调查,他见过这个人的照片很多次,那人虽然人到中年,但一点儿也不显老,长了一张清秀好看的脸,下巴上紧贴着嘴唇长着一颗很明显的痣,明明是很有福气的长相,却疯狂的害死了别人,自己也落了个被枪|毙的下场。

    足足过了有十多分钟,舒望北才觉得耳边渐渐安静下来,他从恍惚的状态下清醒过来,才发现周犀正满眼担心的看着他,嘴唇轻启在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舒望北下意识答应了一声,答应完了忍不住哭了。

    他用袖子随便擦掉了眼泪,“所以你想娶我是吗?可是这根本不是你的错,跟你任何关系都没有,你长了一张冷冰冰的脸,可怎么总是这么烂好人?”

    周犀靠近他,拿出手绢替他擦总也掉不完的眼泪,叹息道,“那时候姨和姨父担心我年纪不小了没有伴侣,以后会孤单的过一辈子,就张罗着给我相亲,我一直不同意,结果正好赶上遇上焦化厂的事故,他们更担心我了,希望能尽快找个亲近的人来照顾我,我一直很抗拒,那段时间我心情不好,有一次在医院和姨父吵起来了,当时很多医生护士都在场,我估计那次就是后来流言的源头。”

    “后来,他们逼的急了,甚至强迫我去见她们安排的相亲对象,我其实对婚姻并不抗拒,只是希望能够足够尊重我和我将来的伴侣,希望我们的婚姻里如果没有爱情,至少也是互相敬慕相濡以沫的,所以我开始想,也许我能给自己找到这样一个人。”

    “你父亲出事时,我不在医院。我自从来到觅水镇后,周焰从不允许我接近她,我知道那天是她预产期,也知道她进了医院,那之前我曾经去看过她,被她从家里赶了出来,没想到这就是最后一面。那段时间我的意志很消沉,拒绝听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消息,直到大概两年后,我偶然听人说起,才知道出事的是你父亲。”

    “那之后我想过去找你,看看你过的怎样,可是我害怕,周焰的死对我来说是不可揭开的伤疤,哪怕撕掉一小块结痂,我都觉得痛到了极点,所以我逃避了,再之后,就是去年年底,姨和姨父催我相亲结婚我想到了你。”

    “就因为你妈后来的丈夫害死了我爸?”舒望北问,“你喜欢我吗?”

    周犀摇头,“那时候不是喜欢,更多的是责任。”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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