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他每天都要思想汇报[重生]》分卷阅读5

    周犁一看真把人惹急了,赶紧赔罪往回拽他。

    舒望北伸手啪的一声打在他后脖颈子上,“再跟我这么闹我告你哥去,让他收拾你!”

    周犁被打的都快吐血了,这下子打的是够狠的,一点儿没留力气,他瘪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舒望北,“我错了,我是喜欢你才跟你闹,那个王晓鸥我就没搭理过他,天天自视甚高冰冰冷冷的样子烦人透了。”

    舒望北若有所思点头道,“那倒是和你哥很般配,没成可惜了。”

    这回轮到周犁无语了。

    舒望北怕他再弄什么幺蛾子,这回怎么都不肯搭理他了。周犁只好老老实实带舒望北看新房。

    舒望北其实对这段婚姻是抱了好的希望的,他上一世活了四十年也没谈过恋爱结过婚,要说不孤独是不可能的,他也想找个人陪着自己,两人互相嘘寒问暖的过日子,到了这一世,如今好不容易要结婚了,随着婚期的接近,他必须得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对这场婚事,他确实是越来越期待了。

    周犀虽然为人过于严厉古板,不过人品是相当的不错的,在学校时,虽然同学们会开玩笑的给他取外号,背后说他坏话,但其实心里都清楚周老师是为了他们好,老师也是人,谁愿意下班了还得去学校抓这个逮那个的呢,还不是为了让他们好好学习。

    舒望北不知道上一世周犀是什么原因那么早就离开了人世,但是就算是只作为周犀的学生,他都愿意好好照顾他,和他一起扛过那一关。

    这间新房面积不大,也就□□十平方,进门是个小客厅,再往里走有两个卧室,两个卧室中间是一条走廊,走到尽头,东侧是个厨房。

    舒望北挨个儿房间看过去,发现都收拾的很齐整,客厅里放着一组三人沙发,沙发旁边还摆了两个单人小沙发,他伸手摸了摸,发现沙发是皮质的,他在心里琢磨着将来得给沙发做个布套,要不时间长了该给磨坏了。

    沙发对面是电视机,舒望北仔细看了看,发现是熊猫牌的,比他家邻居家的要大了不少,他看到电视机屏幕一角上贴着的彩色条纹标志,才意识到这竟然是台彩色电视机。

    在舒望北三四十岁的时候,电视机早就普及了,不算什么特别贵重的电器,但在现在这个年代,有电视机的家庭寥寥无几,要不然邻居王大嫂家也不至于那么得意洋洋了,更别提这种彩色电视机了,如果舒望北没记错,这个时候彩色电视机才刚刚生产没多久。

    稀罕八叉的看完电视机,舒望北又注意到了旁边柜子里摆着的收录机,正是现在电视广告里播得正火的“燕舞”牌两喇叭双卡的,下面的抽屉他顺手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整整齐齐摞了满满一下子磁带。

    不说这些电器值多少钱,就光是这一抽屉磁带也值不少钱了,他印象中这么一盘都得三五块钱,而现在普通工人的工资不过五六十块钱。

    西边的次卧按周犀的意思被改成了书房,舒望北一进门就注意到墙上挂了幅毛笔字,“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这几个字是隶书,字体相当漂亮。

    周犁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道,“这是我哥写的,原来挂在办公室的,房子装修完了就给带过来了。”

    舒望北听说是周犀写的,就越发仔细看了几眼,不由得想起刚才周犁提起的周犀的前对象也擅长写毛笔字,这里头就不由得不让人多想啊。

    周犁显然也想到这了,笑的皮皮的,那眼神明晃晃的全是戏谑,不过今天他是不敢再开口惹舒望北了,这个未来的哥夫打人实在是太疼。

    不过幸亏舒望北心大,而且他和周犀也不是正常恋爱结婚的,犯不着在乎这些,再说谁还没有点儿过去呢。

    周犁给这屋装修监过工,后面的家具布置什么的也都是他问过周犀的意见,一样一样亲自弄得。他指着书桌上面的电话说,“电话的线路过几天就安装好,到时候你有什么事打电话联系就方便了。”

    舒望北正想自己也没什么人要联系的,电话估计自己是用不上了,周犁就坏笑着接着说道,“疗养院里我哥的病房里也有电话,电话号码就在旁边那个本子上。”

    舒望北翻了个白眼,敢情这是给他安装的老公专线啊。

    除了这些,书房里就都是书架了,除了挂字那处,几乎覆盖了四周整片墙,从下到上,上面几乎到房顶了,舒望北大概看了一下,每个书架的书籍都是不同的分类,简直就是个小型图书馆,房间里还有个梯子,看来是为了取书方便,只是想到周犀的腿脚,舒望北明白这梯子也是给自己准备的了,不过他并不排斥给人家当书童,他其实很羡慕周犀,有能力购置这么多书,自己对书也是很有兴趣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看书。

    出了书房两人就进了主卧,这间卧室面积比当书房的次卧要大一些,一张大双人床摆在房间中央,床上放着大红的枕头被褥,床单上的大红喜字特别显眼,舒望北看了一眼,脸就觉得发烧,赶紧别开眼看向别处。

    床旁边靠墙的空地上放了一组衣柜,舒望北随意打开看了看,几身便服整齐的挂在里面,抽屉里是帽子腰带这类的小物件,鞋子都擦的锃亮在柜子最下层,除了这些,还有几件家居服,这些衣服都挂在不到衣柜的一半,另一半空着,想也知道是为他留的。

    至于为什么不把送到舒望北家里的衣服直接挂在这里,他当然明白周犀的好意,周犀想必早就了解他的家庭状况,怕他婚礼当日出门没有嫁妆被人家指点,所以故意这么安排的。

    衣柜旁边放了台缝纫机,舒望北只见别人用过,自己还不会用,想着一定得把这个学会了,将来两个大男人过日子,他总不能指望周犀给他缝缝补补吧。

    再旁边是个小梳妆台,男人没那么多保养品要用,上面只简单放了瓶面霜,还有瓶发油,下面的小抽屉里有梳子、指甲刀这类的小物品。

    穿过走廊,进了厨房只看了一眼,舒望北就非常满意,大锅大灶,厨具非常齐全,角落里还放了台冰箱。

    舒望北别的不行,厨艺却是他爸手把手教的,自认相当的不错。当年他爸年轻时在自己家就做饭,后来结婚生了舒望北,他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个也有兴趣,舒凉常说吃是人生第一大事,所以并不觉得男孩下厨房有什么不好,自己做饭都带着小望北,舒望北看多了就能自己上灶了。

    冰箱旁边是个双桶洗衣机,小天鹅牌的,有洗衣脱水两个功能。

    走到厨房里头时,舒望北发现角落里还有个暗门,他打开看了一眼,脸又红了,里面空间非常狭小,只摆了个浴桶。

    看完新房,周犁问舒望北有没有需要添置或者改动的,舒望北当然说满意极了,实际上他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两人正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舒望北疑惑的往门口看时,就见门已经被打开了,王大嫂带着一群人在门口正往里看,也不知道这么远的路她们怎么找过来的。

    “小舒,你们新房布置的怎么样了?乡亲们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王大嫂说着就领着一堆老太太小姑娘的进来了,足足有十多个人。

    舒望北当然知道她们是来干嘛的,说要帮忙怎么会等人家都收拾好了才来,不过村里就这个传统,谁家有新人结婚,亲戚乡亲的都要过来看,顺便跟着忙活忙活,主人家都得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一般这种事都得提前打个招呼,不过舒望北自己的大伯已经不来往,这村子里的人又都跟他没啥深交情,他本来打算略过这一步的,不过看来是周犁开车来接他时,就已经被人注意到了。

    舒望北看了周犁一眼,周犁背对着这帮七大姑八大姨冲着他撇了撇嘴,不管怎么样,伸手不打笑脸人,都迎进来吧。

    这一堆人进门就到处看,见到哪样电器都要满眼放光的感叹一番,尤其是彩电和冰箱、洗衣机,有的只在电视上见过,连客厅的沙发都被坐了又坐,摸了又摸。

    看完了就把盆子抹布什么的找齐了,到处乱擦,舒望北眼看着有个小姑娘踩坏了两个塑料衣架,心疼的不行,赶紧叫周犁去小卖店买些瓜子糖块饮料什么的,但是他翻口袋时才发现自己钱不够,周犁狡猾的笑了笑,从车里搬出几个袋子来,“我哥就猜到会有人来,都让我准备了。”

    舒望北真是见识到了这位周老师的细心。

    看到这堆人好不容易不添乱了,开始坐下吃喝了,舒望北终于松了口气。

    王大嫂嘴里含着糖块嗑瓜子,吃起来是又香又甜,这糖一看就不是村里小卖店里卖的那些劣质糖,吃起来奶味特别足,真是一口气吃十个都不过瘾。

    她见这一桌女人们眼里都是欣羡,自己心里酸了一下。坐她旁边的婶子拽了拽她衣袖,见舒望北出屋拿东西去了,就趴她耳边说,“这小舒也不知道是有福还是没福,自己是个男的,还得嫁个男人,再说还是个瘫子,不过这家里是真气派!”

    说着,用贪婪的目光看着旁边的冰箱洗衣机。

    王大嫂撇撇嘴,“等他们结了婚,日子还不一定过成什么样呢,我可听我们老王说了,这个周老师可不是自愿和小舒结婚的,是那位来投资的谢先生安排的,据说他当时跟谢先生闹的很不愉快呢,后来是不得不答应的,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不我家老王正好在他们镇里有个认识的,这事在他们那里传遍了。”

    “原来是这样,”那婶子露出怜悯之色,看出来心地不坏,“希望将来两人能日久生情,好好过日子吧,这小舒的身世也是够可怜的,他爸去的早,他妈又那样。”

    说道这里,婶子面色更差了,干脆不说话了,王大嫂脸色也阴翳了一些。

    舒望北把人都送走后,跟周犁一起把屋子又收拾擦洗了一遍,垃圾都扔掉后,他想了想,跟周犁说,“我想去看望周犀。”

    周犁一脸八卦的问他,“咋,想我哥了?”

    舒望北真想抽他,“我就是想看看他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放心,不影响你们结婚。”周犁笑呵呵的,“不过你今天还真是见不到他,我哥说了,还有不到一周就是办婚礼了,未婚夫妻婚前不能见面,要不不吉利,要不我哥今天自己就亲自来了。”

    舒望北又一次无语,真没想到,天天老讲四个现代化之类的周老师竟然是个老派的讲究人。

    第5章 第五章婚礼

    1984年3月18日,舒望北早早就起来了,他撕掉了昨天的日历,写了个大大的喜字的一页就映入了眼帘。

    虽然昨晚刚好好洗了个澡,早上起来还是仔仔细细洗漱了一番,舒望北必须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随着时间的接近,对于这场婚礼,他的心态已经由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接受到现在的万分期待。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简单的家具还是父母结婚后一点点儿置办的,他听他爸说过,他妈嫁给他爸时,家里就一个破旧的空房子,屋子里一张床还是别人家淘汰不要的,剩下的就一把凳子了,后来日子慢慢过得好一些,才陆陆续续置办了些简单的家具。

    前一天,周犁带了一帮人帮他把屋子好好布置了一遍,到处贴了喜字,桌子上也铺了红色的桌布,再加上门口的好几口大箱子,看着还挺像样子的。

    上一世,舒望北年少鲁莽,不管不顾的收拾了个包裹就离开了家乡,哪想到,二十岁这一走,就再也没回去过,后来过不下去的时候也想过回去,可到底是没有脸回去,他怕回去了村里人笑话他,本来他家就一直是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话题,然后,就这样一直在外面流浪到死去。

    现在想想,舒望北只觉得自己傻彻底了,他死了一次才知道,一张脸皮算什么,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可在乎的。活一辈子就是不能随心随意,起码也得想办法尽量让自己过得舒服,这是自己的生活,不是别人的,太在乎别人的看法,活得太不值得。

    衣柜里现在只剩下一套中山装,从里到外都是新的,舒望北刚把裤子和衬衣换好,门外就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是周犁带人来了。

    “就猜到你这里没人,我带人来给你当娘家亲戚。”周犁今天也穿得很正式,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舒望北心里不由得一暖,诚心诚意给周犁道了声谢,周犁趁机揪了他耳朵一下,“其实是我哥让我来的,不过你还是得给我包个大红包才行。”

    舒望北这回没生气,高高兴兴的把人迎进来。

    他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两个年轻小伙子,看着都眼熟,应该都是镇上的人,那两小伙子还把自己妈也带来了,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舒望北连忙打招呼,挨个儿叫人,周犁把他推到衣柜镜子前面,“这时候就别讲礼貌了,赶紧收拾吧,我走的时候接亲的车马上就要出发了。”

    舒望北只好道了谢,就被抓住,被婶子和小伙子们围着又是红腰带又是胸花的都戴好。

    婶子还去厨房看了一眼,诶呦呦的责骂着出来了,“这大小伙子就是不懂事,面条和荷包蛋没准备吧?”

    舒望北摸摸鼻子,他就光顾紧张了,真把这茬忘了,幸亏婶子们过来了,快手快脚的就烧上火煮上了。

    这面条刚出锅,门外鞭炮就响起来了,接亲的车队来了,舒望北不知道院子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街坊邻居就不用说了,还多了很多没见过的,应该是镇里头过来的,熙熙攘攘的,热闹极了。

    他才往外看了一眼,就被一个婶子拽回来了,在炕上铺了个大红福字,让他盘腿坐到上面,他刚坐稳,就见门外喧哗起来,几个小伙子赶紧把他这屋房门关好,看表情都一脸窃笑,舒望北知道这是憋着使坏呢。

    果然,不大会儿就有人敲门,周犁眨眨眼睛问,“谁啊?”

    房门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回答道,“周犀。”

    这简单的两个字一出来,舒望北心里就跳得快了一拍。

    周犁回头瞅了舒望北一眼,对着他笑的一脸促狭,然后转头接着问,“你找谁啊?”

    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在舒望北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门外的人终于有回应了,“找我老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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