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鞘》分卷阅读51

    陈韫玉扶额:“还是不要了,早点回去就寝吧……”

    “我不……原本我不想喝酒的,可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这酒瘾上来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说完他就跳了下去。

    “叮铃铃……”

    “……”他身上这些金环!

    瞬间陈韫玉也顾不上别的,跳下来拉着他就跑!

    “汪汪!”

    竟然还有狗?这下二人跑的更快了,经过几个巷子后二人皆是气喘吁吁,面面相觑。

    “你做什么拉着我就跑?”

    没错,这个问题陈韫玉也想到了,他们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要跑?摸着鼻子他有些纠结的说道:“大概是做贼前的心虚?”

    凌雁迟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世子啊……你这辈子大概都只能当个好人了……”

    没由来的陈韫玉突然问他:“若是我变坏了你还爱我么?”

    “问的什么傻瓜问题,你就算馊了我也爱啊,何况只是坏了……”

    “嗯,我记着了。”

    “好嘞,走吧……回府睡觉……啊……美好的一天又结束了。”

    “嗯……”

    二人勾肩搭背,影子被拉了老长,天上明月温柔的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乞巧节是是女儿家讨论手艺的节日,后来才发展成七夕。其实古代有情人节的,大致说法有三种,上元节,上巳节,和乞巧节。以上巳节可信度最高。

    文中无奈用乞巧节表达了些成情人节的意思,只是因为季节不对,文中还是深秋。

    第61章 初入军营

    桂花香了三日,两人就在府里窝了三天。

    至那天夜里开始,连着都是阴天,是这个季节少有的绵绵细雨,似乎连桂花香都带着股潮气,左右天气不好,窝在家里也无聊,陈韫玉便向凌雁迟讨教起了书法,也不知是这位老师厉害还是学生聪明,他竟是将临摹的手艺学了个八成,除了有些地方勾划写不太好之外,其他的字都能叫他临摹的一模一样。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竟还把凌雁迟冷落了一天,待到第二日午膳时他发现凌雁迟不在,便对陈念道:“没叫雁迟来用膳么?”

    陈念有些傻眼,看了眼老王爷,老王爷也有些懵,说道:“不是你让他今日去军营的么?”

    “我什么时候……”啊……是他说的,可他没说今日就去啊,哪能这么早去?

    “怎么瞧你这样,你们不是商量好的?”老王爷顿时放下碗筷问他。

    陈韫玉摇头,揉了揉眉心道:“没有,说好了的,只是他没同我说就先走了。”

    老王爷松了口气,重新举簪,满不在乎道:“瞧瞧,这才是懂事的样子,闷声做大事。”

    陈韫玉不再搭理他爹,一顿饭吃的意外的平静。

    是了,这个人定是怕自己舍不得,所以就偷偷的走了,他太懂自己,知道自己的不舍,自己的眷恋,自己的优柔寡断,知道若是想等自己开口,这军营可能就去不成了……道理他都明白,可他还是觉得失落,毕竟朝夕相伴的人突然就走了,他这心里舍不得。

    中午老王爷才用完午膳,正在府里溜达消食,一来二去就到了他的小院里,还没进屋就听到好几声“哼哧哼哧”的声音,往窗子里一看,就瞧见是陈念和几个侍卫正在搬床,各个灰头土脸,于是疑惑道:“这是在做什么,这床要搬哪去?”

    几人正要行礼,老王爷挥了挥手就算作罢。

    陈念委屈的看了眼老王爷,说道:“王爷,您看看世子,他非要把床挪到窗户边上。”

    老王爷瞬间觉得他是疯了,双眼一瞪,大手一挥道:“搬回去,搬回去,放窗边那还能睡觉么!雨天飘雨,冬天挨冻的!不肖子,成日就知道瞎折腾!”

    “诶诶诶!放下!这是我的屋子,我说睡哪就睡哪,这还没到冬天呢!”陈韫玉原本在书案边整理书籍,看到他爹大驾光临眼皮都没掀,这会却着急的拦住那几人。

    老王爷单手一背,进屋就指着他数落道:“你就直说你又在作什么吧,现下雁迟不在没人管得你了是吧,想上天了是吧,你把屋子搞成这个鬼样子是想干什么?”

    “别成日里老提他!他现在在军营里管不着我,再说了,他也不会管我……”他不服的大声嚷嚷。

    瞧着他那暴躁的小模样,老王爷古怪的哼了一声:“德行……给你讲,老老实实给我搬回去……还治不了你了。”说完他就走了,心里却生出一种果然儿子大了管不了了的感觉。

    而陈韫玉想的却是要给凌雁迟一个惊喜,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倒腾几块木头,还专程去街上找来几个木匠,雕花师傅,搬回几块上好的梨花木,在窗子前支起了个像房檐一样的雨帘,同样有微微翘起的角,又让师傅在上头雕上瓦片样的纹样,绘成碧绿颜色,支起窗子时妙趣横生。

    春日能躺在窗边看花听雨,夏夜能躺着赏月闻风,秋日里若是没什么事还可以在院子里喝酒,却不走正门入内,从窗户一跃而入就是床,多有意思,不说别人,凌雁迟肯定会喜欢……这冬日么,自然就是屋子里放着暖炉,他和凌雁迟两个人挤在同一个被子里,将窗子微微支开一个口子,任外头白雪茫茫,冰天雪地,他二人却是温暖如初,多好啊……

    将屋子倒腾妥当后他又无所事事了,不由绕着幽长回廊走起来,这是他们前些日子才走过的,明明才过去三天,可他就是觉得凌雁迟已经走了有一个月,平常都没注意,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王府尽头的落叶都已那么深厚。

    果然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注意到一些平日里注意不到的东西,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这一切像梦,他才认清一个事实:经历了这么多,这一次,这个人是真的到了自己身边,不是游玩,也不是来看望他,而是一直一直都在了。

    他想笑又不敢笑,似乎带着几分克制,莫名想着,若是老天发现他们太过耀眼,会不会将这一切又收回去?那这样的话凌雁迟的离开岂非还称得上是件好事?这样一想他突然觉得心底踏实许多,瞬间生出一种只要他们看上去不那么饱满,就能幸福的源远流长的感觉。

    想开后陈韫玉惬意又宁静,成日里习武、练字、下棋、作画,过的充实无比,这一天在打败了一位棋友他就绕到了后山,扶着身旁的树,这里隐隐能看到一点北面军营所在的地方,黑乎乎的一群人一堆一堆的散落着,莫名的,他心底的思念突然生出根来,他要见他……

    很快他就让人给老王爷传了句话,说是去军营看看,夜禁前回来。

    老王爷正带着宁之在王府的阁楼上消食,认那街上的巷名,这会一听传话就知道他那点心思,无奈叹气道:“唉……儿大不中留啊……”

    “阿伯,你说错了一个字,是女大不中留……宁之听过的……”王宁之一本正经的纠正他。

    老王爷哭笑不得,只得连连点头,“是,是……宁之懂的真多……”

    到军营时已有不少士兵认出他,纷纷朝他行礼,可他楞是没看到凌雁迟的影子,在他看来,不说数一数二,这个人起码也能在军中混成个中心人物,可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他正兀自疑惑不解,却听到屋内几人的咋呼声:“听说凌兄是世子亲自举荐的人才,想必能在世子面前说的上几句话吧,你看,兄弟几人的前景,可就在凌兄的一念之间了啊……”

    “是啊,凌兄,能结交世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福气,既有此等运气可得好好利用才是,不说别的,就冲我们近来鞍前马后,凌兄也得多帮衬帮衬我们……”

    这时好歹传出凌雁迟懒洋洋的声音:“好说,好说……我与世子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同床共枕更是不在话下……美言几句么,自是应当……”

    顿时众人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哈哈,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够意思!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跟着凌兄走,有饭吃,哈哈哈!”

    “等等……等等……急什么呀,我话没说完呢,这嘴皮子嘛,人人都有,我么,自然是能在他面前替诸位美言几句的,可他这个人较真的紧,回头若是记着几位的大名可是会来军营看的,凌某相信,以诸位的能耐,舞刀弄枪自是不在话下,可这个东西呀,我信不够,得让世子信……诸位懂我的意思吧?”

    “嗨……这有什么的,我余远别的没有,就是浑身是胆,还怕世子来看不成,若他真来了,回头我就把凌兄举起来走个三圈,哈哈哈!弟兄们你们说好不好,这军营里连只母耗子都没有,我们凌兄可当得起这辽东铁骑第一美人的名头……”

    “哈哈哈!这话没错……”

    凌雁迟点点头,摸着下巴煞有其事道:“嗯,我觉得可行,下回他来了你可以试试……”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也别等了,就今日吧……”陈韫玉听了一耳朵的墙角,这会终于憋不住了,出现在这群人面前。

    这都举上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滚到床上去?

    一见他凌雁迟的眼睛就亮了,不过他眼珠子转了转没动,就见几人纷纷蹲下行礼,他也煞有其事的冲他行了个礼,当下就把陈韫玉给气笑了,装不认识他是吧?我让你再装……

    “怎么不举?不是才说的要举着这辽东铁骑第一美人绕着军营走三圈的么?”他冷冷地睨了众人一圈。

    这叫余远的高大汉子从前没见过他,只听说这世子长的不错,脾气也怪好,可今日一见却觉得传闻有误,他怎么听来听去都从这话里听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他性情耿直,这话既是他说的,那他就该贯彻到底,于是起身朗声问道:“敢问陈将军,可有时限?以属下来看,凌兄体重过轻,我举着他不仅能走,还能奔行!”

    “……没有!”他的脸黑了,这是个不知死活的。

    察觉到他的脸色凌雁迟却小幅度的笑了笑,却注意到陈韫玉朝他那里瞥了眼,吓的赶紧憋笑低头。

    陈韫玉一把绕开几人,径直走到他面前,说道:“辽东铁骑第一美人?你倒是好本事,这才几日就混了个好名声,本世子还担心你过得不好呢……”

    凌雁迟这才抬头,笑眯眯的望着他道:“总会是世子举荐的人,哪能没有几分本事”

    听到这话陈韫玉哼了一声,随意道:“举……绕足三圈……一圈都不能少,看的人越多越好,还有赏,懂了么?”

    余远一听有赏顿时喜上眉梢,而凌雁迟的心却是重重一跳,这怎么成,这要是被人举了怕是往后一个月都见不着这人了,不成不成,于是他灵机一动道:“余兄臂力惊人,何以非要举我这体轻之人,我看王兄肌肉紧实,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世子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怎么也得来点挑战大的,你说是不是?”

    这招祸水东引不错,余远打量了王冲一眼,愈发觉得此计可行,也不等王冲同意,直接扛着人就出了屋子,引来一阵阵惊呼声,陈韫玉嘴角勾了勾,凌雁迟见他一笑就知自己逃过一劫,于是也颠颠的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他身上穿的是寻常士兵的重甲,多半时候都处于静止状态,陈韫玉没来时他就是躺着的,其实在门口时凌雁迟就已经听出了他的脚步声,那句打趣就是说给他听的,想不到他果然中计,当真是个醋包。

    “喔喔喔!”原本在扎堆训练的人也被这大汉顶山的架势惊到了,使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事,跟在后头呐喊助威。

    陈韫玉没等人跑完三圈就进了屋子,天还未黑,屋子里没燃烛火,他才转身就看到凌雁迟笑盈盈冲他张着双手,他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后才过去抱住他。

    “嘿嘿,你若是再不来看我我就要当逃兵啦”

    “……在军营可还习惯?”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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