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噎住，白以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自己去回答席木臣。
垂下头，轻声说，
“我们是晚辈，不能这样无理。而且，今天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
这件事本就是我的错……
白以驹在心底轻轻说出了这句话。
席木臣皱眉看着眼前低着头的白以驹，最终还是没有去质问林晗，而是带着白以驹回到自己的卧室。
…………………………
这几天林晗都没有踏出房门，这或许也跟她卧室里设有独立洗手间有关系。但两人每次送饭进去的时候她的姿势都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呆呆的凝视着窗外。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唤她也是久久回不过神。两人也很担心，中间林晗的私人医生又来了两次。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也是微微摇头叹气，说只是精神上的伤，他也没有办法，只不过对身体无碍便是了。
两人就算再怎么焦急，听到医生都这么说了，也没办法了，只能等林晗她自己走出来。
席木臣渐渐有些后悔，不过他后悔的是坦白这件事的方式过于偏激，而不是坦白这件事。
而白以驹这两天却也过的恍恍惚惚，心不在焉总是盯着席木臣发呆。
而席木臣这几天没有去上学，自己在家里复习也是一样的。只是他也察觉到了白以驹的不对，但白以驹却不让他去探究，他也只能先忍着。
席木臣一如昨日那般将热腾的饭菜端进林晗的房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默默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还是在发呆，微微皱眉正，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却被林晗叫住了。
脚下离开的步子一顿。
“妈？”
席木臣有点意外的望向叫住他的林晗，这大概是这几天林晗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话吧。
“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林晗神色淡然的站在窗边，望着那已披上一层银装的户外。眼中的迷惘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透后的淡然。
席木臣被她的认真弄的有些莫名紧张，隐隐感觉到似乎是跟她的过往有关。
“嗯。”
席木臣顺从的站在林晗的身后，从她的视线看向窗外。入眼都是白皑皑，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倒也不是不好看，只是称不上风景。
“你的父亲……”
席木臣身体一震，只觉耳边有些轰鸣。多少年以来林晗都没有跟他提过他父亲。年少时经常问起母亲——父亲去哪了？
可是林晗从来都没有回答过他，而且他每次问起父亲，甚至是问起跟他有关的点滴时。林晗都会勃然大怒，没由来的大发火气。
而且就连其他亲戚都没有来找过他，在他的印象里家人似乎只有林晗这位母亲。可她又是那么的……
所以席木臣从小就有些内向，阴暗。只是慢慢长大，也渐渐放下。但对林晗这个母亲也变得偏激，不愿意原谅。
此时甚至可能是林晗第一次主动跟他提起他的父亲。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谁对自己的父母不关心……
就算那颗对亲情已尘封已久的心，在听到自己的父亲时也忍不住的加快。
席木臣感受的到自己的紧张和激动，但他强迫自己冷静，无论听到什么都要冷静。
握了握拳，镇定的看向林晗的背影。
☆、第87章 席江
林晗犹自说着话却没有转过来，依旧盯着窗外的雪景。
“你父亲，叫席江。”
林晗微微咬紧牙床，没人知道她此时重新提起这段被她自己尘封多年的往事时，心情是多么的难以平复。甚至声音都在不可察的颤抖，眼底浮动，但最终还是慢慢归于平静。
但席木臣却不同，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关自己父亲的信息。从小无亲戚六眷，无人伦家常。他都快忘记了父亲这个角色，忘记去想象有父亲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不禁紧紧握紧双拳，看向林晗的目光也渐渐变得迫切。
“他长的很好看。”林晗唇边扯过一丝嘲讽，却是在下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席木臣微微一愣，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等着林晗的下文。
“我们是一年的冬天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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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木臣一直都静静的听着，林晗也渐渐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席木臣的双拳渐渐放开，也慢慢进入了林晗的回忆。
“然后我们结了婚。”
林晗停顿住，突然转回头来看着席木臣。
席木臣见林晗突然转回头来看自己也不禁一愣，有些不知其然。
林晗突然冷笑一声，目光骤然变得怨恨起来。
“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林晗突然间的变化，弄的席木臣有些发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林晗突然死死的盯着席木臣的脸，
“然后他骗我去做试了管婴儿怀孕，等你生下来后，他就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林晗的嗓音骤然拔高，尖声喊了出来。泪水突然溢满她的眼眶，为她好看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
席木臣彻底愣住了，不知是因席江突然的不告而别，还是眼前林晗的情绪波动。愣愣的看着那个悲伤的女人，还是忍不住上去想要抱抱她，给她安慰。
却不想林晗见席木臣靠过来猛地往后一躲，让席木臣更加愣在原地，最终有些尴尬的放下手。
“最后是你婆婆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席江是个同性恋。”
林晗又开始自嘲的笑了。
“其实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那个时候太年轻，被爱冲昏了。”
林晗的目光炯炯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席木臣的脸。
“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很想掐死你。”
“你知道吗，你跟他长的知道很像。”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恨你……”
说完最后一句林晗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眼泪从那姣好的面容上划过，脆弱的让人心里发疼。
靠着墙渐渐滑坐在地，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的漫溢而出。
席木臣看着第一次在自己前面放声大哭的林晗，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有心疼，有诧异，有无奈，更多的却是同情，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同情。
“席江，我真的好很你……你毁掉的，可是我的一生啊！一生啊！”
林晗似是要把这十几年闷在心里发闷发臭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哭声愈演愈烈，甚至有一丝撕心裂肺的感觉在里面。
席木臣呆呆的立着，面对林晗的情绪崩溃，他显得十分手足无措。看着这样的林晗，从内心生出一股无力感。想要走上前去，但林晗的抗拒却让他停下了脚步。在原地慢慢跪下，跪坐在地，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
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他跟父亲长的很像呢！呵……
他心中有太多疑问，为什么父亲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似乎都没有任何亲戚？太多不解萦绕在心头，但看着这样的林晗他却问不出口。
慢慢跪着挪到到林晗的面前，不顾她的挣扎与抗拒将她揽入怀。席木臣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抱着母亲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根本就没有上一次吧……
再次自嘲的笑了笑，这次却抱紧了林晗。其实感觉也没有那么排斥……
林晗在席木臣的怀里挣扎了许久，最终不知是顺从了还是力尽了。不再挣扎，窝在席木臣的胸前，但泪却是没止住。
席木臣却是没有阻止她，因为他知道该发泄的泪堵在心里再久它也还是在那里，不如让她把它发泄出去。或许发泄出去了，就会放下很多了。
轻轻拍着林晗的背，像是母亲哄着自己的孩子入睡般轻柔。
☆、第88章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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