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分卷阅读8

    这一次为了不让对方的工作人员一眼认出自己,蒋正恺特地没穿西装,而是换了套休闲的运动衫裤。他还戴了顶棒球帽在头上,帽檐压的很低,几乎看不出人脸的表情。于是一直到他敲开了许传多和司晟住的套房的门,也没被其他人发现。

    开门的是司晟,可能还在睡觉,被蒋正恺的敲门声闹醒后有些精神缺缺,连连打了两个哈欠,把人放进来的同时直接往回走,然后又一头栽在床上,没进了被褥里。

    蒋正恺在后面关了门,随后也跟着往里走,他手里还提了个大袋子,等到了卧室就把袋子放在卧室门口的小桌上,对着司晟说:“你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鞋子,我都给你带来了,还有钱包我一起放在这个袋子里。”

    司晟“嗯”了一声,头都没抬起。

    前天晚上跟着许传多从宴会里出来后,他就只穿着一身女装,原本的手袋、手机都留在了蒋正恺的车里。所以他后来给蒋正恺去了个电话,让蒋正恺给自己把东西送来,没想到蒋正恺隔了两天才来。也因此,他就在酒店里续住了两晚。

    司晟平时话多,性格又开朗,不会这样冷着气氛。而此时,面对蒋正恺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很有问题。

    蒋正恺走过去,看了看四周,问他:“就你一个人?那小子呢?”

    司晟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很轻很弱,“跑了。”

    蒋正恺愣怔了几秒,而后反应过来,难得的没拿腔拿调,“跑了?怎么会?”

    司晟以为他故意的,转过头看他,眼神忽明忽暗的,“你还问?”

    蒋正恺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想起了自己很多年前第一次看到司晟本体后的反应,忽而起了逗他的心思,在他面前故意感慨,“哎呀,不应该啊!前天晚上还和我说喜欢你喜欢的不行,说什么和你深度了解过了,怎么就跑了呢?被你吓着了?你以前没和他说你是男的?”

    “没说过。”司晟回答,“可是我们做过。”

    “他就是之前我在酒吧认识的人,我和他有过一夜情,五次,他……当时特别享受,还嗷嗷叫了。”

    蒋正恺没想到司晟跟自己那么直白,连几次都说出来了,他有点吃不消他,于是故意策他,“那怎么会跑?你这次没满足他?”

    司晟丢了个枕头过去,被蒋正恺一把接住。他愤愤然,“你小看我呢,怎么可能没满足?”

    “我觉得那小子应该是见到我真身时就吓住了。我当时以为他是被我的尺寸给怔住了,在那开玩笑说自己吓到了呢。毕竟一晚上都是他撩我,我先前都没想起来他是谁,后来他和我说了上次和我做过以后就对我念念不忘,我才想起他是谁。不过看来那一次大家都是喝醉了,他根本连我是男是女的都不清楚。”

    蒋正恺说:“所以,他知道你是男人后,就跑了?”

    司晟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打了一发后,趁我洗澡的时候才跑的。”

    蒋正恺更无语了,对着这位发小只能悻悻然一笑,而后和他说:“看不出来,你还会……强来。”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当年不猥亵之恩?”

    “滚”司晟就知道蒋正恺找着机会就要提当年的事,然后对自己一顿热讽,他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端端正正看着蒋正恺说,“别提当年的事了,我都给你赔过多少不是了,你还揪着。我这会儿心情差着呢。”

    蒋正恺听他提到心情,怼他,“你心情差能有我差么?你是没看网络,我现在成全国的笑话了,都说我蒋正恺的女友被人挖墙脚,我现在头顶有一片大草原呢。”

    “你好意思和我说这个?你自己想想你得的好处。倒是我,我现在都不敢穿女装出门,就怕人认出我是水性杨花的潘金莲。”

    司晟说的没错,那晚之后媒体果然大肆报道。虽然说了蒋正恺被戴了绿帽,女友和他谈恋爱的期间又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但是蒋正恺在这起事件中毕竟是弱势的那方。因为那件事他的网络人气反而升了许多,扬言要嫁给他的女生数不胜数,更有众多名媛和女明星直接隔空向他示爱。

    而且,因为有了这件事,蒋正恺的家人都相信他有了情伤,也没人再敢和他提起让他相亲,让他结婚的事。

    而许传多的人气也大增。因为他把国内钻石王老五的女朋友都给撬走了,说明他个人魅力极大。于是,除了网络上多了一群爱慕他男性荷尔蒙旺盛的女粉之外,甚至有许多直男**丝们都为他打call,把他奉为自己膜拜的偶像。

    只有女装后的司晟,在这起事件里最不讨好,被人骂潘金莲不要脸之外,还被人人肉。幸好他在国内的信息少得可怜,要不然这会儿估计都要被抓去浸猪笼了。也因为这样,他近段时间没法再穿女装。

    蒋正恺说司晟没资格坏心情,司晟还真不服气了。自己这一次牺牲最多,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蒋正恺自然知道他在气什么,终于换了话题,问他,“不能穿女装会不会影响到你之后的行程?”

    司晟这次回国是要给法国的妖男舞蹈团招一批亚洲脸,他是那个舞蹈团的创始人之一,又是艺术总监,所以蒋正恺经常和他开玩笑说他玩行为艺术,其实他还真是在玩艺术。不过不是蒋正恺说的,他玩得是舞蹈艺术,是能上红房子和百老汇的。

    司晟下了床,去门口翻了翻袋子,拿出换穿的衣服后走去洗手间,进门时侧过身对着蒋正恺说:“这到还不会,过几天有法国人过来负责培训,我只是负责筛选,不需要打扮成女人,不过……”

    “不过什么?”蒋正恺问。

    司晟的五官揪在一起,有些心烦,“不过,我还是在想那小子的事,明明特别享受,跑什么跑?”

    蒋正恺突然心里有了些莫名的酸意,司晟这人朋友虽多,但是真正交心的很少,除了自己他还没对什么人那么上过心呢!于是他沉着脸说:“那就去问问清楚啊?”

    “我忘了问他姓名了,一会儿我上网查查。”

    还真是要去找对方啊?蒋正恺觉得自己这小伙伴有点来真的了,赌气似的告诉他,“别查了,他叫许传多,在我的健身俱乐部里当教练。”

    “你先去洗澡吧,一会儿退了房我陪你去。”

    第十二章

    许传多不知自己是怎么去的医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他手里拿着一沓预检台给的各科室的挂号单,排在一堆病人后面挂号。

    几个科室走下来,那些医生具体也没给他诊断出什么毛病来,倒是给他开了相同的方子。他去付费处付了款,又拿了药,问了药剂师,说让他去医院的注射室。

    注射室在另一幢大楼,要过一个狭窄又直长的通道,通道里是一长排一长排的白炽灯,光线落在人眼里有点像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穿越时空的隧道。这通道平时过的人少,又是没有窗户的半密闭空间,还是在医院,总让人有种越走越阴森的恐惧感。

    许传多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些脏东西的存在,可即使如此,他的衬衣背部也都被汗水沁湿了,总觉得这条路越走越长越走越没尽头。好在最后终于走完了,他大吁了口气,直接去了注射室的护士台。

    护士台只留了一名小护士,穿粉色护士服带着顶护士帽低着头坐在那里整理着药剂单。

    许传多在注射台的外面,又是站着,所以看不全小护士的容貌,也看不全她的整体,只能看到她胃部以上的身体部分。

    小护士身体靠在注射台的边缘,正被托着的位置形状圆润、线条饱满。许传多尽然看得有些脸红,快速把自己那一包药放在注射台上后,匆匆把头别了过去。

    “证明单呢?”小护士问,伸出一只手向他要医生开具的证明,不过她的头仍是没抬起来。

    许传多又把自己的证明单给到她。

    “脱裤子,坐上来。”小护士瞄了眼单据,提醒他。

    许传多“哦”了一声,去解自己的裤扣,然后拉了一半的臀肉在外面,搭了一小瓣屁股坐在垫了厚厚一沓草纸的位置上。

    他才坐稳,小护士就拿了两条皮质的束缚带把他双手给捆住了,动作特别迅速,迅速的他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看清楚自己手腕上的东西了,他才开口问,“这是做什么呢?”

    小护士说:“一会儿特别疼,药剂又多,怕你受不住会挣扎,所以先给你捆住,免得你乱动。”

    小护士的声音听在耳里有些熟悉,许传多艰难地转头往后看,然后他看到一支无比大的针筒被捏在小护士的掌心里。

    这针筒他以前也见过,是注射静脉专用的,虎口圈起来一样大小的周径,管又粗、孔又大的针尖,感觉能把人戳晕过去。而且,这针管还不是全透明的,里面的药剂一上,就是混了蜜粉的悬浮粒和奶白液体后变成的那种浓浓的粉白色粘稠状的东西。

    “这什么药剂啊?要打那么多?能不打吗?求你了,护士。”

    许传多从小就不喜欢打针,别看他个子高块头大,小时候生病,他能吃药就不打针。大学的时候要献血,他为了不挨针管,愣是在体检前吃了三整只肥腻的蹄膀。所以,这会儿看到那么一支样子狰狞又巨大的针筒对着自己,他自然已经吓得心慌腿软了。

    小护士诡异地笑了笑,回他:“不想打?你早干嘛去了?来,乖乖的,一会儿放轻松,别绷着,我技术不错,不会太疼的。这药啊,是打了后能让你一辈子不忘记的药。”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好像不久前就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过,什么技术一流,让自己放松的。他果断扭过头,再一次去看这名小护士。这一次他终于看清楚了。

    “是你?怎么是你?”许传多不可置信。

    司晟捏着针筒,拇指摁着针筒底部的推进器向上推了推,挤掉了针管里存留的空气,而后邪恶地对着许传多说:“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我吗?怎么,那么快就忘了?没事,这一剂药下去,我让你这辈子。”

    许传多开始挣扎,拧着手腕使劲想从司晟给到他的桎梏里挣脱开来。

    可是他做的所有努力都是枉费的。皮质的束缚带始终牢牢地束在他的手腕上。而且,这束缚带好像有种魔力似的,只要他动作越大,它就变得越紧实了。

    许传多害怕极了,一颗心已经跳到喉咙口,干脆扯开嗓子喊:“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我不要打针。”语气语调俨然已经从开始的硬气变为求饶,不仅如此,他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有种哭天喊地垂死挣扎的调调。

    司晟没理会他,手里动作没停,静静给他用酒精消了毒,然后给他抹了层类似耦合剂的东西在腚眼周围。

    那种冰冰凉又黏糊糊的感觉令许传多头皮一阵发麻,他都快晕过去了,在那一个劲地乞求,“我不要……真的不要。求求你了,你把我放下来。”

    他已经哭了起来,泪水横流,眼泪止不住滴落在注射台上。

    司晟拿了块纱布往他脸上一抹,一脸不满地呵斥他,“哭什么哭,我还没打呢,你就哭成这样。和你说了,我会轻一些,你怎么叫得我好像要杀了你似的。宝贝儿,我疼你都还来不及呢。”

    说完,手起针落,一管子扎进了许传多的肉,哦不,是腚眼里。

    那种抛却不掉,又无法形容的疼痛,酸胀感迅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

    田恬进门的时候,许传多还在床上反复呓语,嘴里含含糊糊地不停在说“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的话。

    田恬走过去,看到他一脸潮红,闭着眼却泪流满面的样子,心痛又无奈地用手去抚了抚他的额头,然后皱紧了眉头在他耳边唤他,“多多,多多你醒醒。”

    许传多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又用手去摸了摸甜甜的脸,“靠,我在做梦?”

    田恬拿同情的眼光看他,点了点头。

    他睁着眼对着天花板看了半天,这才缓了过来。这是他这三天来已经不知道第几个噩梦了,都是和司晟有关的,有一些梦他记不得了,只知道特别恐怖。不过这一个梦太真实了,令他记忆犹新。

    “多多,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田恬提了句。

    许传多一听医院,正在揉眼的手立马停住,瞪大了眼,直摇头,“我不去医院,我不要去。”

    田恬说:“你发了高烧,一直没退,我看还是去医院打一针吧。”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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