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表白
“林路，早安。”第二天早上祁燃不知道为什么早早地就起床了，充满干劲地跟林路打招呼。
“嗯，早安。”林路一如既往地在厨房忙活，又抽空说了句话，“你稍微等等，早餐已经好了。”
“诶？那我端过去就好。”祁燃听得也走进了厨房，忙将盘子和碗端去了客厅。
林路很快也过来坐着了，顺便还把两个饭盒放在了桌上，指了一下对祁燃说道：“喏，午餐，上面那个是你的，等会儿别忘记拿了。”
林路的眼眶下方有点发青，显然是睡眠不足的模样。祁燃方才没看见，现在看清楚了有些心疼似地说道：“林路你昨天是不是睡得太晚了啊？都有黑眼圈了。”
“没事没事，昨天一下子没注意时间而已。”林路笑笑，然而黑眼圈的存在使得他看上去尤为疲倦。
祁燃想到了什么，调侃着林路：“哎，林路你手艺这么好，就嫁了我呗，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那么晚睡觉，还有了黑眼圈。”
“好啊，我嫁了，你娶吗？”林路直勾勾地看着祁燃，略略低下头使得黑眼圈更加深，他的眼睛黑得像是有逼迫的意味。
“啊哈哈。”祁燃被林路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听上去感受到林路的话好像是认真的，可他下意识地想要否定这些话，“别开玩笑了，时间不早了。”
“我没开玩笑。祁燃，我喜欢你。”林路依旧直勾勾地看着祁燃，脸上的表情不似平常插诨打科的轻松随意，反而像是在宣誓什么一样，眼中的认真不言而喻。
“哈哈，林路都说了别开玩笑了。说起来昨天我不是说了嘛，和我挺熟的李元……”祁燃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忌讳一样，忙扯起了其他的话题，然而他还没有说起来就被林路打断了。
“祁燃。”林路的声音很轻吐字却很清晰，像是担心祁燃听不清楚可自己却又无法真正大胆大声地说出来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叫出了祁燃的名字。而祁燃也却是清晰地听见了，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自己在说的话。
林路似乎是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才好，突然之间欺身向前，一手扳起了祁燃的下巴。
祁燃不知所措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的头扬起，略略斜过来，他感受到面颊边上林路手指的触感和温度，却没有感受到强制性地力度。
下一秒林路就吻上了祁燃。而他们的一切触觉似乎都集中在了和对方触碰到的地方，唇间尤为敏感，感受真切。林路像是赌上了一切一样啃噬着祁燃，舌头滑进他的口舌之间，与其共舞。
而祁燃则是被吓到了一般，整个人都是僵硬着的，明明感受着一切，却似乎神魂离家出走了一般，什么都做不了，也似乎是什么也不想做。
“林、林路。”当林路终于停下的时候，祁燃磕磕绊绊地叫出林路的名字。
“……”林路不知道说什么，现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过于尴尬，他再多说什么，大概也没有用。
“我先走了。”祁燃突然之间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撞歪了桌椅，整个人有些晃悠。
林路无法，站在原地看向祁燃的身影，自己一个人有些懊恼地自我厌弃，原本决定好的要做一个完美的计划来告白的啊，怎么就这么误打误撞地说了呢？听见祁燃那句话，自己分明知道是开玩笑，可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他，就这么想想，也是好的啊。可惜……大概祁燃是不会接受他的。那么匆匆忙忙地就跑了，早餐还没吃完呢，连饭盒都没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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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现在整个人都有些乱，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林路刚才突然间亲上来……祁燃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唇，那还是他的初吻啊……居然献给了林路？当时被狗咬了一口得了，省的烦心。
表白？估计是很少和人那么亲近的误会吧？小爷有必要记挂着吗！祁燃自欺欺人地想着，他强硬地把刚才林路的表白压在心底，克制自己不去想刚才的事情。
当祁燃到达了目的地才突然之间发现，他走的时候太急没有拿饭盒。卧槽林路那家伙是乌鸦嘴吗？跟我说不要忘记拿我还真就忘记拿了！
祁燃崩溃似得趴在了桌子上，今天中午要去食堂吃饭了……祁燃突然之间觉得林路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把自己的舌头养刁的啊啊！
“哟祁燃。你小子怎么一大早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啊？是不是谈恋爱了？”李元走了进来，一见祁燃的样子就开口说道。
“啊？啊，没有没有。”祁燃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随口应声。
“啧啧，看起来是真有了。”李元见他这幅样子也不去多说什么，就自个儿念叨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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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祁燃走上了回家的路，这一整天他都魂不守舍的，几次被骂，刚刚还险些被车撞到。
司机骂骂咧咧地开远了，平常祁燃走神的时候林路都会注意着他，绝不会让他险些撞车什么的。突然这他想到了什么，恰巧到了小巷口，他走过去在一群人中排队。
“哎祁燃啊，你好久没来了，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出来呢？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摊主李大妈看见祁燃，一遍做着手上的活一遍问道。
“啊不是，最近都在家里吃饭。”不知道为什么，祁燃下意识地没有提起林路。
“是吗？看你这幅样子简直像是记挂着女朋友呢，就别骗老大娘我了。”李大妈笑了，满满的不相信。
“真的没有啦。”祁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的脑中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了林路的身影。
“你说没有我就信你妈。来，你的那份好了。”李大妈说着再次投身到忙碌的工作中去。
祁燃接过，从人群中出去。我的样子，像是有了女朋友？祁燃有些茫然，是这样吗？他最近，不是一直和林路在一起吗？是太亲近了导致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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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想了一路，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说他像是有了女朋友。
他走到了自己家和林路家的楼道口，平日里两扇门都是打开着的，没有大开也至少会留下门缝，现在林路家的门却是关得严严的。
祁燃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失落。
祁燃走进去，关严实了大门，在客厅打开了方才买的东西。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在自己家吃过饭了，虽不可能久到不认识，却也让他对这个位置有些陌生了。他看看四周，觉得房间大得有些空旷。可是他这样工作不久的人怎么可能会住上很大的房子呢？不过是一人房的大小，然而平日里这么大的空间都是挤着两个大男人，现在突然少了其中一个，让他有些不自在。
祁燃听见对门开门的声音，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可他不想出去，他不想见到林路，他现在还是有些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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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逃避着林路，整整逃避了一个星期多。
那天晚上，林路忍不下去了，他觉得他如果再不做些什么，祁燃大概会整理好东西搬家了。
林路敲响了祁燃家的房门，在门外说道：“祁燃，让我进去，我们谈谈吧。”
☆、第十二章 谈话
祁燃也豁出去了，打算强硬地结束这么一档子乱七八糟的事情。
林路看着眼前打开的门，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有些微的欣喜，不管怎么说，祁燃他一直没有彻底地拒绝他不是吗？他扯开嘴角，走了进去。
祁燃觉得林路脸上的笑很刺眼，很丑。
祁燃抿了抿唇，坐在了客厅的桌前，林路坐在了祁燃的对面。
“忘了吧。”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林路突然之间开口说道。
祁燃微愣了一下，轻叹了口气，单手撑着头，微敛双眼，说道：“像你之前的……嗯，那番话一样。太突然了，你明白吗？一下子，突如其来地就闹成了这样。”
“忘记不了，是吗？”林路轻声问道，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先前，他太莽撞了。
“嗯，也许。”祁燃有些迷茫，他其实觉得之前那样子真的挺好，两个人这么过着很好，作为……朋友。
“那就不要半遮半掩。”林路的声音突然间大了些，像是要喊醒祁燃一样，“你一直在逃避，却又无法接受完全抹去那段记忆。所以，好好想想可以吗？算是，我求你。”
“……”祁燃沉默了，他突然之间发现，他似乎真的一直都在逃避着这一切，意图忘记，却又不断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祁燃不自知地略抬起头，手向下滑，似乎是撑着另一边的脸，又似乎是掩住了唇。
“所以说，你不是完全对我没感觉的是吗？”林路无声地笑了，浅浅的，却并非是方才那种硬扯出来、强颜欢笑一般的笑容，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喜。
“不……”祁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否认着什么，下意识开口说了个不字，却突然间截断了话语。
“所以，我还是有希望的是吗？”林路笑了，因为祁燃犹豫不决的态度，这显然告诉了他一点，祁燃的心里并非完全没有他，只不过所在的位置究竟是什么地方，还是不要深究了。
“我有点乱。”祁燃垂下了头，双手撑着，有些崩溃似得。
林路微笑，现在他的要求已经降到了极低的地方，只要祁燃没有逃避他，他就已经满足了，虽然这种情况下确实也无法有什么高的要求。
“像之前一样，不好吗？”祁燃开口，他依旧没有把所有事情理顺，准确来说是从来没有理顺过。
“……你是想，和以前一样的相处吗？就单纯的朋友是吗？”林路略略沉默，才说道，他没料到祁燃最后的决定竟然是最初他提的。
“嗯。”祁燃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对于他来说，林路的存在是独一无二的，甚至于说是一直以来的独一无二，真的很少有人和他亲近到这种程度，虽然也有那么勾肩搭背纯粹的青葱岁月，然而后来却是心眼都越来越多。而和林路这么呆在一起，大约算是自己一直在享受吧？祁燃很贪心，他想要维持之前的享受，却又不想让林路更近一步。
“也好。”林路的眉目之间略略映出温柔之意，淡淡的宠溺不言而喻。他现在真的很开心，祁燃能这样子决定维持原先的关系，谁能说他心里没有他呢？不过是不自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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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两人之间维持着脆弱的平衡，林路一如既往地每天包掉一日三餐，和祁燃开开玩笑插诨打科，两人之间似乎什么都没变。
又似乎什么都变了，林路会假装不经意地亲近祁燃，似乎是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他，恰巧吻上了面颊，亦或是随手搭上他的肩膀，随手揉揉头发捏捏脸，一切像是无孔不入一般地渗透进祁燃的一举一动。
似乎恢复以前的样子之后，祁燃松了口气，至少，还是遮掩着的，又似乎感觉很不舒服，有些不忿，有几分怨念。总之祁燃觉得，只要不再次完全撕破这层遮羞布，他们总应该是这样好好的，总会让他觉得有安全感。
祁燃事实上是无法接受别人接近自己的时候有几分别的心思，也许是洁癖，也许是敏感，但是他却又能在没有完全表示出来的时候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林路对于祁燃的这种不安似乎有些理解，却又好像不是很明白，他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去琢磨别人的想法，这是先天问题，而非自身的不想。
总之，这种自欺欺人的日子过了很久，很久，然而祁燃却一直无法忘记林路的表白以及之后的各种他曾不在意亦或是从未发现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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