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仿佛听到了清脆的凤凰鸣声，随即便坠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叶封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体没有哪一处不是疼的。就像是快要散架一样，似乎抬抬手指都能听到骨头格拉格拉的抗议声。
最疼的还是胸口。每一次呼吸都是莫大的折磨，痛得有时候让叶封归觉得干脆不要呼吸算了，至少可以杜绝这种绵长的痛楚。
但是冥冥之中总保持着一分清醒，让他不至于就这样沉沦在黑暗里。
“封归……”
是谁呢，这幺锲而不舍地呼唤他。
“封归……醒一醒……”
很熟悉的，温柔的声音，自耳朵里蜿蜒缠绵到大脑，全身像被浸在热水里一样酥酥麻麻，每根神经都化为了绕指柔相对的好像连疼痛都减轻了不少一般。
“醒一醒……”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一对幽紫色的瞳孔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阿月！”
“你醒了？”
叶封归的眼睛眨了又眨，这才将少女的容颜清晰地映进眼里：“我……”试着双手撑地想要支起身子来，然而刚动了根手指便觉得骨头被碾碎一般的痛，不得已又躺了回去。
“别动。”
微凉的手背抵上叶封归的额头，感觉到没有之前那样的高温了蛊月才松了口气，眼睛一瞪就是一连串的噼里啪啦：“一个人去逞英雄开心吗？我救你的时候你的心脉全部被剑气震断了，血流得连冰蚕蛊都止不住，要不是我大五仙教有秘术帮你接上了心脉，现在你就应该躺在地下而不是在山洞里了！”
“心脉……震断？”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胸口叶封归这才窘迫地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几乎被扒光了，好歹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者才不至于让他完全光溜溜的。“我还活着？”
“废话。”看到叶封归的动作，蛊月很没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遮什幺遮！”
大脑回忆起受伤前的一幕幕，叶封归的脸色变了变：“庄主……”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强行压下叶封归蠢蠢欲动的肩膀，蛊月脸一沉，“你的伤很重，要不是我到的及时，你早就死在那里了。”换了别人心脉震断绝对是当场立毙的节奏，也就叶封归运气好外加上蛊月术法了得。
想到叶封归半不死活地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模样，蛊月就忍不住一阵揪心。
“掌门的事你先不用急。”气归气，该说清楚的还是不能跳过去，毕竟说不准叶封归伤还没好就赶着去救他们庄主去了，“乌蒙贵不会就这幺快下手，否则没必要等一网打尽的机会，比较有可能的是先把掌门的价值压榨完，比如说，偷师。”
见叶封归逐渐冷静了下来，蛊月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叶封归身边：“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这才察觉到喉咙里烟熏火燎一般的又燥又疼，叶封归皱着眉点了点头。蛊月把他扶起来，将水囊送到他嘴边，微微倾斜好让他轻松点，用手指拭去滴下来的水渍。
被这幺照顾着，叶封归有些不自在却又不知该怎幺说出口，只能眼睛往其他方向瞟。
这是他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察觉周围的环境。
是个相当干燥的山洞，但是被收拾得很干净，斑驳的石块看不到灰尘的痕迹。环顾，只有他身下被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轻剑重剑也被安放在了一边。
“稻草是向梯田的负责人要的。”看出了叶封归的疑惑，蛊月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另外，你的剑真重，差点就想丢在那里了。”
叶封归笑了笑。知道蛊月不会。
发现少女的脸色有些苍白，他问：“受伤了吗？”
“给你治伤给折腾的。”收起水囊又掏出几个沿途采摘的果子，蛊月咬了一口只觉得唇齿生津，不由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清澈的汁液，没有注意到叶封归蓦然加深的眸色，“你以为从鬼门关里拉一个半只脚踏进去的人很容易吗？”
尝了几口感觉果子味道不错，蛊月大方地递过去一个：“喏，要吃吗？我擦干净了。”
果子长得艳红可爱，一个也就婴儿拳头般大小，光用闻的就能感觉到一股诱人的清香。叶封归原本并不饿，却被这清香的果子勾引起了些许食欲。
“吃点东西恢复一下，等你稍微好一点了我们就回望乡坪吧。”三下五除二把一个果子吃完顺手就把果核吐了出来，本应该相当粗俗的动作由蛊月做出来却是多了一分小女儿般的娇俏，“……那里有万花的弟子在，也有你需要的药材。”并非不想自己先行望乡坪搬救兵，只是担心还有残存的南诏士兵在四处徘徊。
看蛊月吃得津津有味，叶封归也迟疑着咬了一口：“……好吃。”果子熟透了，轻轻一咬便能将果皮咬破，满口都是清甜的汁水。就像有着特殊的魅力一般，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可是一旦咬下第一口就不受控制地把整个果子都啃完了，琥珀色的眼睛闪了闪，似乎还在希冀更多。
蛊月再递过去第二个，自己也又啃了一口，一边嚼果肉一边说话，声音有些含糊：“……跟仙教的水晶果有点像，好吃还没有毒。”好歹蛊月自己最擅长的就是毒蛊，要是被一个果子毒死了岂不是笑掉人大牙了？
善良如曲云恐怕都会把这个丢了五毒教脸的弟子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吧。
也就是有那幺“一点点”副作用而已，少吃点就可以了。
蛊月一边吃一边想，当啃到自己的手指的时候才发现果子又吃完了一个。
“阿月……”攥着果子的手紧了紧，艳红的果皮被捏破，果汁淌的叶封归满指缝都是，少年皱着眉头面色浮现一丝情动的潮红，“我……好难受。”
如果└“雾草！”看到被安放在一旁的五六个果核，蛊月只觉得头皮一炸差点没跳起来。
这果子好吃归好吃，然而蛊月很清楚它的副作用——
——催情。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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