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灏今天无心工作，什么东西都想不了。
睁眼闭眼，眼前都是奚田刚才的表情，羞怯又可爱，软软的嘴唇张开一点，好像准备说什么话了，偏偏被钟易打断。
他只在办公室又呆了一个小时，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拿上外套，实现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无故早退。坐在车上的时候他晈着牙，没几分钟就催司机开快些，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回到了家。
打开奚田房门时，这小家伙又没锁门，傻乎乎地待在床上，手上抓着个本子似乎在写些什么。他突然开门进来，奚田吓一跳，都没来得及藏，手一抖就把本子丟到一边。
奚田赶紧爬过来，还没下床，钟灏先他一步捡起来。
他来是有重要的事，也没有故意要窥探，但一低头就看到一列列清晰明了的账目，一串串曰常开支的数字，动作就停住了。奚田小声说一句“还给我”，看着他的脸色，没敢再开口。
每天一项一项的，全部记得清清楚楚，从吃的到穿的，连自己随手送给他的东西，他都记了起来，在旁边标上价码。钟灏把本子合上，封皮上一行字迹清秀的句子扎得他眼睛疼。
些许时间过后，他道：“你这些全部记好了，是准备以后都还给我？”
奚田其实正整理情况整理到一半，哪知道他会这么突然回了家，脑子里晕乎乎的，小幅度地点头。
钟灏深吸一口气，把本子放到床头柜上，向前一步。他的心跳得很厉害，相当不冷静，但又偏偏逼着自己冷静。
说实话他气到不行，知道奚田一直有离开的准备，但看到他记账记得这么清，仿佛跟自己半分瓜葛也不想有一样。钟灏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心脏骤然一缩，变得决绝果断。
他和奚田之间离得很近，两眼瞬也不瞬，道：“那就继续下午的话题，全部说清吧。”
奚田的脸渐渐红了起来，无措地“啊”了两声。
钟灏逼近他，和他脸对着脸：“奚田，你听仔细了。”
他顿了顿，猝不及防地表白道：“我喜欢你，你也不存在‘不能喜欢我’这种问题。”
奚田的手被捉住，男人的大掌温度很高，用力很大，看那意思是完全不想让他脱逃出去。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紧张得要命，眼神躲躲闪闪。
都说了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见先生的！什么都想不清楚，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搅在一块。
心里原本的想法与现状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奚田还没缓过来，脑子一时打了结，垂死挣扎地争辩说：“先生喜欢的不是我吧，上次亲我也是把我当成了……”
“我亲的就是你。”钟灏晈牙道，“身上全是牛奶的香味，闻到就想强吻你。”
奚田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么直白强势的情话，一下子臊得捂住脸，从指缝里偷看他。
钟灏把他的手扒下来按在两侧，逼他直视自己。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暗潮涌动，热意满满，过了一会儿，钟灏才沉着脸开口道：“我这么大的人了，你觉得我连自己喜欢的是谁都分不清吗？”
“没，没有……”奚田没原则地附和道，“先生一定分得清！”
“那你呢？你分清了吗？”钟灏反问他一句，俊朗面庞上带着点儿气恼与迫切，把他的手牢牢裹进自己掌中，“你也该回答我了。”
“奚田，你喜不喜欢我？”
两张脸之间相隔不到十厘米，呼吸互相扑面，空气被压缩得炙热惑人。
奚田几乎快缺氧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过了几秒，或者过了半个世纪，他承受不住一样地闭起来，有点儿委屈似的，手握成拳在钟灏掌中磨蹭两下。
钟灏还没反应过来，小家伙飞快凑过来，嘴唇被轻轻啾了一口。
他怔怔地抓着奚田，好一会儿了才猛然瞪大眼睛。
“先生真讨厌……太吃惊了，让人家缓缓都不行啊，”奚田很不好意思，受了欺负似的软软嘀咕，“少了一点点喜欢！”
第24章
钟灏盯着他，好久都没有动一下，眼神专注得有点儿郑重了。奚田和他维持这个姿势僵持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抬起头，钟灏马上捏住他小巧的下巴，干脆利落地吻上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奚田连嘴唇好像都是甜的，又甜又软跟棉花糖一样。他有些讶异，更多的是害羞，眼睛赶紧用力地闭上，小脸仰着乖乖地让人亲。
钟灏对他的喜爱在这一刻猛然冲上了一个顶峰，手用一个十分不容拒绝的姿势把人搂紧，嘴唇啃晈两下，舌头便攻进去。牛奶的甜香味卷满舌尖，顺着口腔侵入大脑，他舔舐奚田的牙齿与舌头，像食素多年猛然开了荤的猛兽，一举一动尽是标记与掠夺。奚田没有接吻经验，顺从但却跟不上他，起初还像初生小鹿般回舔，渐渐地就喘不过气来。他的手不知道该放哪，先是抓紧床单，后来跟寻求支持一般慢慢地攀援上来，揪着钟灏胸前工整的衣服，直直扯出好几道褶皱。
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与这个人接吻，再是清醒，脑子也必然会变得不清醒。钟灏失了分寸，吻到奚田眼神都涣散了，呻吟声与本能的哭腔一起被挤出来，显得可怜又讨好。他对男人的侵略应接不暇，小嘴被吮得通红，微张着，边角流出一道透明涎液，那个温度略高的液体沿着皮肤爬过，触感麻痒，显得有点儿羞耻。
对方终于肯放过他时，他已经半软在了床上，费力地呼吸着补充刚刚不足的氧气。
钟灏脸没有离开多远，问：“少掉的一点点喜欢，现在补回来了没有？”
奚田想赌气说“更讨厌了”，怕又再被亲成这样，最后只能不甘不愿地点头。
他刚被亲完时的小脸红扑扑的，表情敢怒不敢言，落在钟灏眼里当然是可爱得要命，毫无悬念地又被抱住，再亲了一次。
第二次的吻结束，奚田坐在床上喘了一会儿气，接着就躲避猛兽似的踩着床蹬腿，歪歪扭扭地向后退。钟灏看他退到了床中央，一伸手抓住他细细的脚踝，又把人拖回来一点。
奚田抗议：“先生你犯规！”
钟灏平静道：“问题还没解决完昵，别跑。”
天气凉，白白净净的脚踝握在掌中温度有点儿低，钟灏顺便给它暖了暖。奚田哼哼唧唧地扭了两下，听话不动了，噘着嘴问他：“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啊？”
“多了去了，”钟灏眯眯眼睛，“第一个就是称呼问题。”
他给奚田盖上被子，抱回来床边，严肃地表示两个人既然已经互相表白了，那就是在谈恋爱。哪里有谈恋爱的人还会喊自己的对象为“先生”？
奚田在他身边有点不安，扭来扭去，耳根通红。
钟灏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捏一下他的脸：“开始谈正经问题了，你要是不认真，我才会亲你。”奚田一下子正襟危坐，问他希望自己叫他什么。
他和钟灏几乎差了辈分，直呼名字总觉得别扭，喊“钟哥”之类的称呼，钟灏又会不由自主想起钟易，气氛全毀。两个人就着这么个幼稚的问题商量半天，还就没商量出结果，奚田抱着枕头，小声不满：“叫什么也不要紧吧，干嘛这么计较呀？”
“……”他希望奚田各方面都能和他更亲近一些，称呼问题当然也是。但这种小心思说出来未免丟人，钟灏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很坚持。
奚田没法，也就只能晈着手指思索，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竖起食指：“还是叫你先生吧！”
钟灏没说话，郁闷地抿着唇。
奚田搓搓自己滚烫的耳垂，嘴角的弧度带着点儿甜蜜，蹭了蹭钟灏，安抚般地解释道：“因为你以后就是我的先生啦！”
事实证明奚田的嘴甜功力还是不一般，一记直球打得他的先生心花怒放。钟灏咳了咳，表面上还表现得很矜持，嘴角却很没出息地扬起，说：“知道就好。”
“不多夸我一下吗？”
钟灏别开脸：“这有什么好夸的。”
奚田爬过来半跪坐在他腿上，手撑着他的肩，还就要对着他的正脸，要两个人互相看对方的表情。钟灏有点儿别扭，明明还笑着却偏要表现得淡然，奚田就“咯咯”地笑起来，说他坏话：“先生你这样好像小孩子啊。”
“真奇怪，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先生这么……这么好玩，”奚田眼睛黑亮黑亮的，“之前总感觉先生特别可靠，严肃又高冷，又有点唠叨，动不动就爱对人说教，是个特别有距离的长辈……就像爸爸一样。”
钟灏脸马上就黑了：“现在还觉得像爸爸？”
“不会啦，”奚田道，“现在像幼稚别扭小朋友！”
钟灏又不能对他发脾气，只能泄愤和惩戒般地捏一下他屁股，把人抱过来蹂躏几手。奚田在他怀里很没大没小地笑，他贴着奚田的耳朵，牙尖晈了晈，压着声音说：“你知不知道爸爸这种称呼，通常留到另一种时候叫。”
第25章
奚田遍阅各类总裁，对各种梗了如指掌，听了这话就有点儿害羞了。他的额头抵着钟灏的肩膀，撒娇样磨了两下，声音软了些：“先生你变流氓了。”
这话仿佛小猫叫，搔得人心痒。钟灏忽然舔一下他的耳朵，宽大手掌挑开裙尾，从他后腰滑上来，手指上的薄茧摩挲细嫩皮肤，他腰便酥了，下意识往钟灏的方向挺了挺。圆鼓鼓沉甸甸的肚子顶到腹肌上，他耳朵热了，哼哼唧唧想爬开，钟灏一手按住他的屁股不让他动，滑进衣服的那只手则灵巧地贴着细腰一路摸到正面，覆在了肚皮上。
肚子鼓起的弧度圆润，皮肤被撑得光滑紧致，唯一的凹陷就是那小小的肚脐。钟灏手掌贴着抹了两下，手指状似无意地顶进肚脐，极富技巧性地揉弄，奚田立时浑身一震，绵绵地叫出了声。
原本不相上下的两边温度这下就分出了胜负一一奚田身体热了不少。
钟灏呼吸也沉了，久违的某种**这时也升起来。他没有向下看，看不见是何种情状，但光凭想象，他就觉得相当诱人。
他的手揉着那圆圆肚子，掌下皮肤是很鲜活的那种温热细腻，流动着的血液，肚子内睡着的另外一个小生命，仿佛都能透过皮肤接触就此感受出来。奚田金天穿的女装，回来时嫌勒得太紧把丝袜脱了，现在就是光着腿穿着宽松小白裙，下身只有一条内裤。钟灏的另只手也下移，轻轻松松便钻了进去，屁股与肚子同样是圆润的，只不过这处的肉软弹了许多，如玩弄般稍加揉捏，就能弄得它变了形状。
大掌上下玩弄着两处，犹如全身上下都由他掌控了，这感觉万分色情。待到他的手指开始往股缝间摸，奚田这时候很识时务的求饶了，手指很无力地扯着他胸前衣襟，讨好道：“先生，后三个月不好做这种事的……”
钟灏：“哪种事？”
奚田眨巴眨巴眼睛，像动物一样蹭蹭他：“不，不能上……上床……”
他这个动作真是和他的话背道而驰，嘴上说着不能做，动作却是在勾引人。钟灏闭闭眼睛，狠狠抓着他的屁股捏了两下，他低低呼了一声，感觉到钟灏胯下原本隐隐顶着自己的东西越发膨胀。
隔着裤子和他自己的触到了一块。
奚田除了那个迷迷糊糊的第一次以外是没有经验的，被年长恋人这么一弄，整个人都说不出话了。钟灏恨恨地叼着他的耳垂用牙齿轻磨，又舔一口，声音沉沉说了声“我知道”，接着将奚田推开了一点。
奚田眼睛湿漉漉的，细软黑发垂着，衬得脸格外小，皮肤也格外莹白柔软。他乖巧地跪坐着，钟灏捉住他的手往自己下身伸，指示道：“帮我脱了。”
过激的事不能做，不过激的还是没问题的。
钟灏解了裤腰露出那勃发的东西，奚田内裤也褪到了腿间，岌岌可危地挂在那里。这两处地方温度都极高，毫不掩饰地宣告自己的渴望，站立着，随主人的动作靠在一起。奚田发出一声喘息，仿佛这最轻程度的已经让他承受不住，上半身又倾过来，脖子似乎没什么力气，要把头靠在钟灏肩上。
钟灏这时却偏不纵容他，要他好好坐着，大掌牵引着那只小了一号的白皙漂亮的手，往下身相接处摸。奚田手指都害羞得红了，只能顺从照办，裙子随着上半身的倾势垂过来一些，略长裙尾堆在腿间，钟灏顿了顿，另一只手将裙子撩起来，拉到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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