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分卷阅读6

    "是啊,很美。"你也很美。不过,这是一句不能说出的话。

    一阵衣物摩擦发出的西西索索的声音。邹尚白红着脸,不敢回头。

    又一阵解开腰带的搭扣声和拉开牛仔裤拉练的声音。邹尚白心想他不会是想脱光光吧?终于禁不住诱惑回头打算偷窥,结果却看到了比全裸更具冲击力的画面--张泌穿着一条低腰的本色棉布睡裤,光着上身,却系着一条黑色的围裙。身上玉白的肌肤在黑围裙的衬托下,简直是活色生香。他的肩膀和背部的每一丝线条,都是棱角分明但又光滑无比的,听起来似乎矛盾,但事实如此。他皮肤白皙,肌肉均匀结实但不过分,伴随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优雅的弧度在起伏。

    邹尚白觉得自己脸又红了,但还好,窗外金红色的夕阳,很好的掩盖了他的脸红。

    张泌走过去打开音响,就钻进厨房忙活起来,邹尚白在旁边碍手碍脚得想帮忙,在第n次差点儿把素菜切成荤的之后,终于被扫地出门。

    邹尚白坐在张泌家不大但整洁的客厅里,听着音乐,间或能听见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以及菜下锅时的刺啦声。张泌好看的背影不时地在厨房门口晃来晃去,凌乱微长的黑发,白皙有力的肩背,充满了别样的诱惑。

    邹尚白很好奇张泌都听些什么音乐,现在音箱里放的是一首轻音乐,贝多芬的f大调浪漫曲。"嗯,品味不错,不愧是搞音乐的。"邹尚白看着客厅角落里那一堆乐器,暗暗赞叹。一首曲子完结,下一首是

    tori amos的bells for her,邹尚白知道这首曲子,它出自一张名叫"穿过骨头抚摸你"的专集

    ,之后的一首曲子,是柯本的where did you sleep st night。然后是gamma ray的 ke of

    tears。邹尚白不由得赞叹,品味真得不错啊,好奇心起,跑到音响跟前,按,结果受到了惊吓,居然是两只蝴蝶这经典的民工歌儿。还是不甘心,继续按,汉宫秋月;,水龙吟;再,"原来哎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俨然是昆曲牡丹亭里的一套皂罗袍。邹尚白抹了一把冷汗,不得不服了,兴趣可真是广泛的都诡异了。下定决心再按了一下,先是一阵干净清澈的木吉他声,伴随着简洁有力的鼓点儿,一个甜美而略带沙哑的女声唱着:

    i don“t like to be alone in the night

    and i don“t like to hear i“m wrong when i“m right

    and i don“t like to have the rain on my shoe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i don“t like to see the sky painted gray

    and i don“t like when nothing“s going my way

    and i don“t like to be the one with the blues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love everything about the way you“re loving me

    the way you y your head

    upon my shoulder when you sleep

    and i love to kiss you in the rain

    i love everything you do, oh i do

    i don“t like to turn the ra on

    just to find i missed my favorite song

    and i don“t like to be the st with the news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第10章

    歌声甜美剔透,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结尾处反复吟唱着: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好似一句咒语般,有着击穿人心的魔力。

    邹尚白坐在洒满夕阳的房间里,耳朵里听着这样的歌曲,神思恍惚,几乎无法自处。

    桌上摆着几道香气浓郁的菜肴:红油百叶,水煮肉片,酸辣花椒芽,鱼香茄子。两荤两素,两凉两热。每一道都色泽鲜艳,放在洁白的盘子里,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邹尚白坐在桌子前,垂涎三尺。张泌笑吟吟的在桌子对面看着他,问:"怎么样,不错吧?"

    "呵呵,真不错。"

    张泌又开始淫笑,促狭的眯着眼睛说:"我忙活了这么半天给你做的菜,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啊?以身相许怎么样?"

    "啊?不是吧?????"

    "小白你不愿意呀?"张泌作出一幅很受伤的表情。

    邹尚白拼命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张泌。他怕张泌看见自己快要红破了的脸;更怕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不愿意,只不过是被他戳中了软肋,心虚了。他知道张泌只不过随便说说,认识了三天,他多少对张泌有些了解,比如他总是出其不意的作些变态的动作,以及说些变态的话等等。

    张泌拿筷子敲了敲邹尚白的手,说:"不愿意以身相许,就叫我声儿哥吧,这你不算吃亏吧?我怎么也比你大两岁呢。"(关于张泌的年龄问题:他上过一年高一,之后退学一年,再回来重新上高一,正好比小白大两岁。)

    邹尚白干笑了两声,终于敢抬起头来,小声说:"呵呵,哥。"

    "什么??这么小声儿,我老人家可听不见啊。"

    邹尚白有些冒火,吼:"哥!!!!"

    "哎呦哎呦"张泌满意的笑:"这么乖呀,不枉费哥哥我辛苦了半天。咱吃饭吧。"

    张泌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好吃的邹尚白恨不得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玉姨是南方人,平时总是作些吃到嘴里能淡出鸟儿来的南方菜,要不就是些稀奇古怪的煲汤。营养丰富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实在吃着没味儿。

    张泌的作的菜,口味浓郁,麻辣爽利,色泽鲜艳。

    邹尚白看着张泌那有些妖娆的眼睛,秾丽的脸庞,觉得真是菜如其人。

    沙巴朗说过一句话:"你点了什么菜,我就能告诉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同理,作了什么菜,也能看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泌的人想必就像他的菜一样,闻着喷香,看着好看,但味道麻辣锋利,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消受不起的,就觉得如刀剑割喉,苦不堪言;消受得起的,就觉得麻辣鲜香,回味无穷。

    一边儿吃着,邹尚白就问了:"你怎么手艺这么好啊?"

    张泌很得意:"我这叫家学渊源,我姥爷那当年是成都狮子楼的招牌儿大厨呐。"

    吃完饭,张泌沏了茉莉花茶,递给邹尚白:"吃了那么多辣的,喝点儿花茶,要不该上火了。"

    "哦,谢谢!"邹尚白接过杯子,很普通的花茶,很普通的玻璃杯,却清香扑鼻,熏人欲醉。

    "张泌。"

    "嘿你这什么孩子这是,你叫我什么呢?"张泌不乐意了:"怎么这么没记性啊?"

    "呵呵,哥。"

    "这还差不多。"张泌有些得意洋洋的呷了一口茶:"干吗啊?"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还给我做饭吃。"

    张泌似笑非笑的看了邹尚白一眼:"呵呵,我对你这么好,当然是垂涎于你的美色,要对你图谋不轨呀!"

    "咳咳咳咳!"某只小白被呛到了。

    张泌大笑起来:"你个傻小孩儿,真逗,瞅你吓得。"

    顿了顿,等邹尚白咳嗽得差不多了,张泌又问:"小白,你刚才叫我什么啊?"

    "叫的哥啊。"

    "那不就得了。我是你哥,对你好点儿有什么不对啦?还问个什么劲儿啊。"

    "哥,那我也要对你好。"邹尚白严肃地说。

    "呵呵,小白你真是可爱!"张泌狠狠地揉了揉邹尚白的头发:"算哥没白疼你。"

    喝完茶,一看表,都快九点了。邹尚白站起来告辞:"我该回去了,今天打扰你了。"

    张泌也站起来,笑呵呵的说:"你这话说的,怎么叫打扰啊?"回头看了看外面,又说:"天都这么黑了,我送送你吧。"

    邹尚白赶紧摆摆手儿:"甭送了,我又不是大姑娘,怕什么走夜路啊。"

    "好好好,那我送你到楼下吧。"

    "嗯,成。"

    电梯叮叮咣咣从二十八层晃到一层,两个人走到一楼门厅处,邹尚白说:"我走了,你快上去吧。"

    张泌用手撸了一下头发,笑了笑:"都送到这儿了,干脆送你到小区门口儿吧。"

    邹尚白看着微笑着的张泌,张泌的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闪着晶莹的光亮,嘴角温柔的弯起。于是邹尚白没有拒绝,也笑:"那就到小区门口儿吧。"

    两个人并肩走在树影婆娑的路灯下,初秋的夜晚,很有些凉了。两个人离得很近,行走中手背不时地碰在一起。邹尚白觉得,那每一次的接触,都火热的要烫伤,烙下一小块,又一小块滚烫的印记,热度直达心底。

    手背不时的轻轻接触,两个人似乎在很小心的保持这种距离,既没有拉远,也没有更贴近。邹尚白低头微笑着,而张泌则仰着头,望着星空微笑着,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门口,邹尚白仰着头对张泌说:"哥,我--我回去了。"

    张泌点点头:"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邹尚白学着张泌的样子,转身走了几步,没有回头,只是把手举到半空中,用力挥了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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