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开国风云》分卷阅读17

    林翊瞧林靖精豆儿似的小模样,懒得计较,曲指敲了他额头一记,道,“这世上,只要是有心设计,便没有天衣无缝的,少耍些小聪明。”

    既然大哥哥都知道了,林靖心里并不觉着是什么大事,嘟嘟嘴,“我哪里知道夏先生那样笨,竟然会辞馆呢。”

    林翊道,“他虽是先生,也是咱家请来的,觉着课业重,说一声,他就会减些课业,哪里用得着你拐弯抹角的瞎折腾。”

    林靖歪着脑袋,“还可以这样啊?”

    “当然。”

    别看林靖小小年纪,他并不是那种大人说一、他信一的性子。林靖想了想,说,“大哥哥不喜欢夏先生,才会这样说呢。若是现在的舒先生,大哥哥肯定更信舒先生的话。”

    林翊道,“你莫说这种刁话,谁有理我信谁。”

    林靖哼哼两声,“看吧看吧,我可是你亲弟弟。”林靖模样肖母,一双眼睛生的非常漂亮,大大的凤眼,如同蕴含着万千灵气,眼尾微微上挑,明明白白的流露出对林翊的不满来。林靖道,“大哥哥说的话,有理没理我都信呢。这样一对比,就知道什么是差距了。大哥哥,你内疚不?”

    内疚?

    林靖一本正经的说,“我对大哥哥的信任,远超过大哥哥对我的信任啊。大哥哥,难道你不觉着内疚?”

    内疚?

    林翊气笑,拎起林靖,在他屁股上揍了两下,道,“夏先生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倒长了你的胆子了。”个欠捶的混账。

    “根本是两回事好不好?”林靖两只小手捂住屁股,生怕林翊再揍他,于是,聪明的不再提夏先生的事了,只是提醒林翊,“我说的事儿,大哥哥别忘了啊。”

    林翊点点头,林靖整理了下身上被林翊拎的有些皱的衣衫,左右瞅瞅,说,“大哥哥,你书房里怎么没镜子啊?”

    “书房是处理事务的地方,要镜子做甚?”

    林靖叹口气,“那大哥哥帮我看看,我衣裳整齐不?”

    “男子汉大丈夫,好个臭美!”

    林靖翘着嘴巴道,“都是大哥哥把我衣裳拽皱了,这要出去被人看到衣冠不整,还不得怀疑大哥哥把我怎么着了呢?我可是为大哥哥考虑。”附赠一幅你不必太感恩的嘴脸。

    林翊只好把人拽到跟前,上上下下给林靖整理一番,林靖道,“以后也不能动不动就打人,我倒不是怕疼,是怕别人瞧见了说大哥哥你虐待幼弟啊。”附赠一幅我很为你考虑的嘴脸。

    林翊忍无可忍地,“多谢你提醒啊。”

    林靖善解人意地,“没啥,有过则改么。”说着,还挺一挺小胸脯,冲林翊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脸。林靖多机伶的人,他是故意气林翊,又生怕林翊气恼揍他,见林翊给他把衣衫整理好,忙见好就收、颠颠儿的溜了。

    林翊叹口气,忽然想到苏东坡的诗: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这首诗用在林靖身上,其实并不合适,只是林翊一时的感触罢了。

    先时,林翊也自得于林靖的聪慧伶俐。如今林翊方明白,林靖有多聪明,便有多难缠。实惠的说,孩子啊,还是笨些的好,省心。

    傍晚。

    林翊回院里与妻子越氏一并用餐,闻到房中有一二药香,林翊问,“你身上不舒服么?”

    越氏勉强一笑,“没什么大碍。”

    两人老夫老妻,林翊知越氏素来周全,只道一声,“找太医来仔细瞧瞧。”

    “我知道。”夫妻两个一并吃过饭,说会话,便早早歇息了。

    第二日,林翊与舒静韵一并去林靖的松林院赴席。

    林靖人不大,排场不小,他这松林院,也只比林翊与越氏的主院稍逊一筹罢了。舒静韵这是第二次来,林靖昨日就吩咐下去,汤水早已适时备好,更兼林靖身幼长于宫闱,于宴会之类并不陌生,他身边又有能干的丫头婆子,故而,席面儿准备的颇是不错。

    林靖端起一盏果子酒,先敬舒静韵,又敬林翊,嘴巴也格外会说话,“先生教我学问,授业解惑,又为我调理身体,先生恩德,我永世不忘。”

    舒静韵待林靖,时日虽短,却是用了心的,见林靖如此说话,便举杯干了。林翊亦喜林靖知礼懂事,陪着饮了一盏。待敬过舒静韵,林靖欢欢喜喜的对林翊道,“大哥哥,先生已经说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凭先生的手段,调理几年就与常人无异了。”

    林翊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竟起身对着舒静韵一揖。舒静韵吓一跳,连忙扶起林翊,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本就略通医术,顺手为靖儿诊治一二,不过举手之劳。”

    林翊携舒静韵坐下,指指林靖道,“当年家母受惊之下生下靖儿,临去前都不放心,偏那时家里忙忙糟糟的,亏得有太后娘娘接了他去宫里养育。这些年,七灾八病不断,我担心的很。若是阿韵你医好靖儿,便是我家的大恩人。”

    舒静韵洒然一笑,“这样算,先时你几次救我性命,我又该如何报答呢?”

    林翊一笑,知舒静韵的性子,亦不在说这些恩不恩情的话,与舒静韵把酒欢言,说起许多先时旧事。林靖倒不知原来林翊与舒静韵有这样的交情,哪怕许多事,他不知原因根由,也跟着听的津津有味。且,林靖素来机伶有眼力,还时不时的帮着把酒凑趣,伶俐的很。舒静韵摸一把林靖的包包头,已有三分醉意,问他,“觉着我这先生做的如何?”

    林靖当下摇头,斩钉截铁,“不好。”

    林翊的三分酒意哗的全醒了,刚要呵斥林靖,便听林靖道,“原本我觉着自己也算有一无二的了,如今见了先生,样样比你不过,简直气苦了我呢。”

    舒静韵哈哈大笑。

    第18章 小花园师徒论宫闱,因子嗣林翊收内宠

    小花园师徒论宫闱,因子嗣林翊收内宠

    以往,其实舒静韵并不大理解林翊对于林靖无原则的宠爱。

    说林翊在对待林靖的问题上没有原则,是因为舒静韵对林翊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林翊有着令人敬佩的胸襟,不过,他年纪轻轻便能坐稳一族之长的位子,并不欠缺心机与手段。

    如林靖这种小小年纪便敢耍心眼儿把自己的授业先生给算计跑的,搁在哪家都要受些教训。而林翊对此仿佛视而不见,反是一味要促成他与林靖的师徒之分。

    舒静韵心下并不是没有想法。

    而今,舒静韵隐隐有些明白了林翊的感受。

    林靖人小鬼大,非但天资过人,便是拍马屁上也是一把好手啊。

    不说别人,就这次宴席上,林靖那种恰到好处的机伶谈吐,舒静韵这种以往对林靖有些小成见的人,都被林靖哄的眉开眼笑,更不必说对林翊了。何况林翊是林靖的嫡亲兄长,原就兄弟情深。在山东时,舒静韵不止一次的听林翊提起过远在帝都的幼弟。

    总之,舒静韵被林靖哄的早已芥蒂全无,他又受林翊之托,对林靖的身体自然要全力以尽。而且,舒静韵简直头一遭遇到这么配合他治病的病人。

    舒静韵开出长长的一篇医嘱,林靖看过之后严格按照执行,倒是他的奶嬷嬷张氏有些担心,背地里嘀咕,“现在也不叫哥儿喝药了,天天就那一两个药丸子,也不知成不成?别倒耽误了哥儿呢。”张氏将林靖自小带到大,林靖又是可人疼的孩子,张氏对他十分尽心。

    林靖笑劝,“嬷嬷,我这不也没再病么。”他之所以严丝合缝的按照舒静韵说的话去做,便是想瞧瞧舒静韵有几分本事,省得日后再病,给舒静韵以“不遵医嘱”的借口。舒静韵有无本事,他自己就是最好的检测人。林靖的此种心思,可以总结为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何况,舒静韵减了御医给他开的汤药而改为丸药时,林靖所倒觉着胃口好像稍稍好了一些,他头一回喝光一碗粥的时候,张嬷嬷念叨了半日的佛祖。

    在天气好的时候,舒静韵还会带着他在外头散步,一大一小在花园里溜达。

    林靖很爱打听些个事儿,尤其他知晓舒静韵是他大哥的首席心腹,对外头的事情知道的肯定比他多。林靖生就是个拐弯抹角的脾气,道,“先生,我有件事想托先生。”

    “哦,什么事?”舒静韵随口问。

    林靖一脸担忧的小模样,道,“我看大哥哥这几天怪忙的,都没空回家吃饭了。先生在大哥哥身边,我想请先生帮我多留意大哥哥的身体,别叫大哥哥累着了。”小大人似的叹口气,林靖道,“现在大哥哥年轻,不留意也是有的。可等以后知道留意的时候,就晚了呢。”

    林靖句句在理,兄友弟恭,舒静韵自然应下。

    林靖歪头打量舒静韵一眼,见舒静韵竟不顺嘴儿跟他透露些什么,林靖只得再次开口,“上次姑母千秋节,陛下说起立太子的事。先生,大哥哥是不是在为这个忙碌啊?”当初,昭德帝赐爵林翊,就有些不情不愿。故而,林翊初时只是得一爵位,却未有实际的差事。还是千秋节时,昭德帝脑袋里不知动了哪根弦,给林翊赏了实缺,如今就在礼部当差。

    舒静韵听着林靖一套一套的来套他的话,只管敷衍于他,或是笑而不答。

    林靖说了半天,也未能从舒静韵嘴里套出一句有用的来,眨眨大凤眼瞧向舒静韵,思量着干脆晚上去找大嫂嫂问个究竟,总比从舒静韵这边套话容易些。

    舒静韵还想听林靖下面有何手段呢,结果林靖竟然不跟他打听林翊的事了,反是一心一意的散起步来,观花赏鱼,天真可爱。舒静韵转念便知林靖是有了其他主意,笑问,“今晚是去跟你大嫂子一道用晚饭吧?”

    林靖不说话,先是转头,与舒静韵对视一眼。林靖叹气,“人都说师徒如父子,我待先生是如父,先生防我却如贼,委实叫我伤心啊。”

    有时,舒静韵都好奇林靖哪里学来的这些大人话。舒静韵却不吃林靖这一套,问,“你跟你爹说话也会这样拐弯抹角?”

    “别说我爹了,我跟我爷爷也是这样说。”林靖这样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不为别的,他根本没见过自己的爹跟爷爷。

    舒静韵带他去亭子里坐,笑骂,“少跟我来抖这机伶。”若是他现在给林靖给糊弄了,干脆不必做林翊的幕僚,直接一头撞死是真。

    林靖还有些小委屈哩,“我就是想问问大哥哥现在做什么呢,看先生这不爽快劲儿,哪里像我们山东人呢。”

    舒静韵道,“我本就不是山东人。”

    “啊?”明明听青松说舒静韵是山东人的啊,看来情报有误。林靖好奇的问,“先生,那你是哪里人。”

    “你猜猜看?”

    林靖脑筋极快,问,“先生是南人么?”

    舒静韵反问,“怎么这样说?”

    林靖便知自己猜的有些门道,一笑道,“我说先生是山东人,先生不认。我听外面人说,北人粗犷些,南人精细些。再者,先生虽然一口上好的官话,不过有时候一些字眼儿不如我们说的清楚。像‘四’和‘十’,你就说的不好。以前我在宫里,姑母身边有个宫人便是南人,说话就这样。还有,先生喜欢吃鱼吃虾,我听说南方较北方水产丰富,故而多以鱼虾为食。”

    舒静韵微微含笑,与林靖道,“你大哥的确在忙太子册立大典的事。”在教导林靖方面,舒静韵与林翊的认知有些许不同。林翊是希望林靖好生念书,其他家里的事不必他小小人儿操心。舒静韵却觉着,林靖有这样的天分,他本就是喜欢掺和事儿的性子,你不告诉他,他自己也很会七想八想、四下打听。

    孩子么,你越不告诉他,他越是好奇。

    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教他知个好歹,日后也好为家族出力。

    其实林靖早猜到林翊是在忙立太子的事,立太子向来是国之大事,自千秋节,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林靖想问的另有他事,道,“先生,大哥有没有担任个礼仪官之类的?”册立东宫是国之大典,其排场非一般盛事能比,也就比皇帝登基稍逊一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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