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对你念念不忘》分卷阅读14

    “你怎么还不把这玩意拆了!”关千越很生气地戳了一下按钮,把抽油烟机关了。转头看见楚泉乐不可支的样子,拥有伟大娱乐精神的关先生特别霸道总裁地撇撇嘴:“笑吧笑吧。”

    “做的什么,”楚泉好不容易止住笑,指着盘子里黑乎乎的东西问道:“煎牛排?”

    关千越左看右看,像是在找地方把失败的作品藏起来:“你家有没有牛排你还不知道吗。”

    “没有啊,”楚泉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采购过,他仔细回想:“我冰箱里好像只有几片三文鱼……”他话音一顿,不可置信地盯着那盘糊的不成样子的东西:“这是三文鱼?”

    关千越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的目光转向燃气灶,迅速找了个替罪羊:“火候没掌握好……主要是你家灶不行!真的!”

    楚泉拿了一根筷子在盘子里拨弄,笑道:“我们穷人的灶就是这样了。”

    “唉,我现在也是穷人了,欠关迟几个亿,”关千越把盘子里糊的不太厉害的鱼片夹出来:“不能浪费粮食,这些给你,那些我吃。”

    楚泉听他说得那么凄惨,明知是装的,还是又想笑又心疼。“李阿姨呢?”

    “还在美国,跟我父母在一起,我是赶着回来见你的。”

    “我来煮点粥吧。”楚泉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三文鱼别吃了”。

    关千越一步不离地跟着他,好像没见过人洗锅淘米似的。 看楚泉舀了一勺大米,又加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关千越顿时化身大型好奇宝宝,不住地问:“这个是什么……哦,青稞,这个呢……哦苦荞。那个呢……厥麻?厥麻?”

    “关总,”楚泉头疼地看他一眼:“您离我稍微远点行吗?”

    “不行。”关千越嬉皮笑脸的神情稍微收敛了一点:“你跑了怎么办?”

    楚泉盖上锅盖插上电源,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我能跑哪去?”

    关千越张了张口,然而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耸了耸肩。其实他等这个时刻很久了,一句“你有前科”就能顺理成章地将往事揭开。可是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楚泉想记得,总会记得哪怕一点点碎片。关千越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不会露出那样疏离的表情。

    关千越当然很挫败,但他也清楚,不能因为自己念念不忘,就强求楚泉记得一段也许无关紧要的过去。

    那就忘却好了。回忆没有了,再重新制造。

    “今晚我睡你家,”关千越和往常一样耍起了无赖:“免得有大灰狼来吃你。”

    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最大的大灰狼。

    楚泉脑子里有许多声音在争执,它们每一个都振振有词。他洗了很久的手,终于关上水龙头,淡淡道:“想住就住吧。”

    11

    关千越主动提出睡客房让楚泉非常意外。一个恨不得把心怀鬼胎四个字写在脸上的人突然变得“发乎情止乎礼”,那么其中必有蹊跷。

    果然,听见楚泉下楼的动静,关千越也从房间里出来,落后他几步,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下到客厅。

    “你……”

    面前的人**着上身,胸肌和腹肌形状清晰,宽大的睡裤松松地挂在胯上,露出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楚泉虽然不是个欲`望很强的人,但性别男爱好男却是货真价实的,有这样一具完美的身体在周围,他不可能不看。

    “你下来干什么?”楚泉问。

    “你又下来干什么?”关千越察觉到对方的注视,非常心机地握了握拳,把全身的肌肉绷得更明显了些。

    关千越那个松垮的睡裤感觉下一秒就会掉下来。楚泉别过头,去冰箱里拿饮料:“我渴。”

    他拿了瓶芒果汁,正要合上冰箱门,关千越突然从背后伸出手,越过他的肩头在冰箱里翻翻找找:“我也渴。”

    楚泉的“渴”是字面上的,关千越的“渴”似乎就不那么纯洁了。

    “橙汁?不好,核桃乳?不喜欢。牛奶?no。”关千越在瓶瓶罐罐里慢吞吞地挑选,他的胸膛和楚泉的肩背紧紧贴着,随着手上的动作发生小幅度的摩擦,燃起了看不见的火苗。

    “还有豆浆?唉……要不还是纯净水……”

    耳边那个低沉的声音一直在念叨,看起来像是真地在纠结选什么饮料。

    “就纯净水!”楚泉拿了瓶水,“砰”地关上冰箱门,转身推了关千越一把,看也不看地把纯净水随手一抛。

    关千越趔趄两步,堪堪接住,一脸无辜地望着他:“生什么气啊?”

    “你要是想做,就和我明说。”楚泉停顿了一会,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他望着灯光下自己浅淡的影子,低声道:“我不会拒绝的。”

    关千越没有立刻回答。他拧开瓶盖,仰着头咕噜咕噜地喝水。

    是我会错意了吗?一阵突如其来的难堪击中了楚泉。

    “我想做你就会跟我做吗?”关千越把纯净水放在茶几上,用手指抹了抹嘴。

    楚泉向来是个对别人的情绪异常敏感的人,此刻他察觉到关千越似乎有点不高兴。他仔细看了看几步之遥的男人,没有分辨出原因,只得“嗯”一声。

    “为什么?”关千越问。他懒懒散散地站着,却比状似从容的楚泉更加游刃有余。

    什么为什么?楚泉觉得关千越蛮不讲理,既然能够如愿以偿,为什么还要寻根问底。此刻他的大脑仿佛深夜空荡荡的街道,楚泉竭力从寂静中捉出哪怕半缕游魂。

    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抓住一点模糊的念头,对关千越道:“因为我想。”

    关千越无法否认那一刹那心头的颤动,他惊喜地望着楚泉,又从对方闪躲的眼神和不自在抿起的嘴角看出了端倪。

    “骗人。”关千越自嘲地一笑,他把睡裤往上提了提:“睡吧,晚安。”

    楚泉走到关千越面前——现在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了,他好像成了一锅沸腾的水,那些转眼就飘散的稀薄的蒸汽是他全部的勇气。他的声音干涩,却很平静,有种静水流深的力量:“我没骗你。”

    关千越目不转睛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渐渐地,时间留下的痕迹消失不见,面前的人和很久以前那个少年的影像重合了。

    去他的,关千越想,我现在就想要他。

    他捧着楚泉的脸,先是温柔地、然后越来越粗鲁地亲吻他。

    灯光有些过于亮了,楚泉垂着眼睫,不疾不徐地回应男人的吻。关千越显然很不满他的反应,舌头蛮横地在他口腔里扫荡,楚泉的节奏被打乱,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这样的喘息声在夜里格外让人兴奋,每一声都牵动着彼此的心跳。关千越退开了些,仍旧紧紧地抱着楚泉。他的眼睛因为最原始的欲`望而变得格外蛊惑人心,**的嘴唇昭示着方才激烈的亲吻。

    “可以吗?”关千越哑声问。

    楚泉感觉到对方的手正抚摸着自己并不纤细的腰。他也许是发烧了,脑子里一片混沌,无法思考任何事,只能遵从本能点头。

    那是愉快的一夜。他们的身体意外地合拍,关千越咬住楚泉的喉结轻轻厮磨的时候,楚泉激烈地挣扎了一下,但也仅是一下而已。脖颈是他的敏感地带,他已经无法分神去想为什么关千越如此了解他的身体,只是放任自己沉浸到这场欢爱中去。

    这场情事并没有想象中激烈,关千越像是刻意要做成一场仪式,将他温柔地凌迟。楚泉半闭着眼睛,身体微微地颤抖,如同被拂过后余响不绝的琴弦。

    他的视野里能看见对方晃动的下巴和渗出薄汗的胸膛。在绵绵不绝的快感中,他突然起了坏心眼,伸手掐了一把。关千越“唔”了一声,摸了好几下才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他们都没有说话,这场性`爱以沉默开始,以沉默结束。

    第二天早晨关千越神清气爽地醒来,楚泉还睡着。他翻了个身,静静地望着旁边的人。楚泉的皮肤泛着柔和而滋润的光泽,有几根调皮的睫毛被压出了褶,乱七八糟地翘成一团。关千越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覆上他的眼皮,试图把那些乱翘的睫毛抚平,这时指腹下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他连忙移开手,只见楚泉眨了两下眼睛,醒了。

    刚睁眼时楚泉还带着半梦半醒的茫然,他的视线在关千越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思考对方姓甚名谁。过了几秒,楚泉说:“你醒了?”

    “嗯。”关千越有些讪讪地,他下了床,背对着楚泉套上裤子,然后裸着上身去客房找衣服。

    他走之后,房间里的压强仿佛骤然减轻,楚泉终于能顺畅地呼吸。他撑着床垫坐起来——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动作迟缓,然后从旁边柜子上拿起手机。

    陈玲前一晚发了个消息过来,告诉他《暗夜》的另一个男主敲定了周眠。周眠比楚泉小几岁,去年才出道,第一部戏就当了主角,还拿下了新人奖,是公认的年轻一代中的实力派,有他的加盟,《暗夜》的质量更让人期待。这样看来,尽管剧组里有些楚泉不喜欢的人,但演员阵容总体上还算令人满意。

    楚泉套了件家居服,赤着脚去洗漱。镜子里的人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脖子上露出几枚淡青色的吻痕。他含着牙刷,用手拨弄了两下头发,然后把领口扯开了些,皱着眉头观察惨不忍睹的锁骨皮肤。

    关千越恰好在这时进来,两人在镜子里曲折地对视了一眼,素来脸皮厚的男人头一次因为这种事觉得有些抬不起头,当然内心深处又有着见不得人的得意。

    “那个,”关千越想说“对不起”,然而这种话等于马后炮,只好问道:“你家的豆浆机是不是坏了?”

    “没有啊。”楚泉取出牙刷,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泡沫打着旋流进下水道。他洗完脸,见关千越还站着不走,便拿了块毛巾盖在脸上,声音闷闷地:“我过几天就要进组了。”

    “我知道。”关千越起初还为楚泉不舍得离开自己而窃喜,过了一会才回过味来,慌忙道歉:“对不起……昨晚我在兴头上,就没想起来。”

    因为有毛巾遮着,楚泉觉得十分安心,好像他是个隐形人,隔绝于整个世界。“以后注意点吧。”楚泉说。

    他的语气和平时没有分别,再自然不过。关千越蓦地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激烈情绪,催促着自己向他靠近,紧紧抱住他。但那样只会让楚泉不适,关千越清楚这一点,所以竭力克制自己,按照楚泉的方式,淡淡地答应:“好。”

    楚泉擦了擦脸,见对方还站着不走,奇道:“那边也有洗手间啊。”

    “呃,”关千越突然笑了,露出一点牙齿,异常真诚地望着楚泉:“你家的豆浆机好像真地坏了。”

    “不可能,我昨天才用过。”楚泉跟着关千越来到厨房,看着那个**的机头盖,再看一眼故作镇静的某人,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你是破坏大王吗?为什么要用水冲啊!没看见‘严禁机头进水’几个大字吗!”

    “我看见了啊。”关千越退了一步,像是怕楚泉打他似的。退到安全地带后,他无奈地一摊手:“看见的时候已经晚了。”

    楚泉不觉得这是什么有趣的事,但被一个本该羞愧的人满面笑容、炯炯有神地盯着,他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硬邦邦地说:“算了。”

    “为了补偿你,我点了外卖。”关千越说:“再有一会就到了。”

    楚泉没想到是这样的补偿。“外卖不让进,”他说:“前段时间邹总家失窃了,现在管的严。”

    “是吗。”关千越无所谓地说:“那就让关迟等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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