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点亮一盏灯》分卷阅读24

    如果没有桌子底下的秽种,把这场聚会当成普通的同事宴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话题关于领导,关于学生,关于总是被学生浪费的试剂,和那些不懂装懂,把学生塞过来又他妈和实验室对着干的导师。

    老午说,中直就有这点不好,那些学生的导师都是领导,妈了个逼的,搞出了问题,又不能处分。骂不了打不了,真他妈的浪费资源。

    辰靖也说是,自己做学生那会,何止不敢出错,就算被骂错了,也得老老实实受着,第二天还得赶大早,过来先帮导师把书桌擦干净。

    另一名同事也附和,他们说学生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娇生惯养,实验做不好那确实是脑子问题,效率问题,但连自己的卫生也不懂搞,又不给他们多分点秽种过来,就凭着那几个清洁工,指不定哪天就内部感染了。

    老午说是啊,内部感染了,出大事了,上头就重视了。每次都是出了大事重视三年,不出大事三十年不闻不问。

    未连不怎么吭声,就陪着时不时喝点酒。

    等到酒过三巡了,辰靖才把注意力放到未连身上,他说佳兰也这样吗?佳兰啊,教育大国,应该不一样吧?

    未连说都一样,不过我那时在的是附属于高校的中心实验室,所以学生还是骂得的。

    于是大家又瞎**地抱怨了一下蛇国,最终总算把目光投向了脚底下的秽种。

    老午带秽种来无非是炫耀的,说到底能购得起秽种,就说明综合评分已经到了一定高度,收入上去了,职位上去了,福利保障上去了,和走上中层的人生巅峰就更进了微不足道的一步了。

    老午踢了一脚秽种,让秽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大家指指点点、嬉嬉笑笑一会,话里充满了戏谑与下流的意味。

    老午也有点喝高,和大家开了几个不堪入耳的玩笑后,直接扯了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的边角,道了句——“脱了吧,让大家看得更清楚一点。”

    第53章

    未连本以为那姑娘还会闪躲一会,岂料她直接爬上桌面,小心地把小吃和酒瓶挪出一个空位后,竟毫不犹豫地抓起衣服边角,脱了个精光。

    她脱掉上衣,脱掉文胸,脱掉裤子,再脱掉内裤。

    她赤身**地站在桌面上,脖子上的项圈让未连的胃里翻江倒海。

    同事们笑得更厉害了,他们让她坐下,趴下,躺下,再站起。

    未连只觉得酒劲上头,眼前被白花花的**晃得难受。

    没过多时,酒吧的音乐和灯光开始变了。过了十二点半,气氛会变得更加热烈。

    未连想要挪开目光,可借着闪烁的灯光可以看见其他桌也是一样。甚至在舞池之上,也有着被带上来的秽种,随着安排的节目,面无表情地做着一个又一个令人不堪入目的动作。

    自由民的手在秽种的身上游走,当然还有其他的东西在他们身上磨蹭。当灯光变得迷乱,音乐变得喧嚣,唯一能区分自由民和秽种的,大概就是身上有没有布料。

    未连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想吐。他喝得太多了,一阵一阵的胃酸伴着酒精反上了喉咙口。

    他挤过群魔乱舞的**,躲过那些推来搡去的腿脚和躯干,好不容易才摸索到卫生间的走廊,他找了最里面的一间,关上门便吐了个干净。

    他休息了好一会,直到感觉清空了胃的一半后,才坐在马桶上抽了根烟。

    隔间依然响着那些令人烦躁的声音,以至于未连觉着他要在夜场工作,不需要一个月,他就能刺激得变成性冷淡。

    来之前未连就知道,蛇国是性都,是所有有钱人都向往的乐园。因为在这里他们能做一切想得到和想不到的事,他们能主宰他人的生死,能无限度地释放着内心的恶与**。

    可来之后,他却觉得蛇国是个地狱。

    他们天生被赋予了不同的角色,一生都在做着角色的扮演。一份小恶能因环境的怂恿与放纵扩散到无限,路西法效应让每个人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自己的情境中,不愿再从沉醉中醒来。

    当未连洗了几把脸从厕所出来时,他看到舞台已经拉上了轮盘。

    秽种就跪在轮盘旁,每一个缴纳金币的自由民便上来,选定一个秽种,转动一次轮盘。

    奖品不一样,有的能亲力亲为,有的只能用道具,有的能得到一点点鲜血的嘉奖,还有的只能白送了几枚金币,收获一肚子的不甘心。

    未连站在舞台下,看着台上的魔鬼攒动。

    他听辰靖说过,这些都是犯了错的秽种。被主家抛弃,或被某些单位淘汰。他们价格低廉,身子也不干净,“所以不要花钱去弄那些,要弄干净的,我另外找一条街带你。”

    未连的耳朵被震坏了,他什么都听不清楚。低音炮让他的心脏跳得更加猛烈,一下一下,肝胆欲裂。

    当有人解开皮带上台时,他扭头回到了餐桌旁。

    老午带来的秽种还趴在上面,而身上斑斑驳驳,不知道淋了什么东西。那油水一样的玩意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流过她似乎已失去喜怒的苍白的脸庞。

    未连跟辰靖说自己喝多了,要走。

    辰靖和几个人又拉着未连,直到老午说行了行了,佳兰人不爱喝酒,有空我们去洗浴,下周吧,或者下下周吧。

    未连像得了赦免似的从酒吧出来,他一路往前走,出了酒吧门,再搭上地铁,从地铁出来便快步往小区行进,等到终于走入警署小区后,他才在安静的冷风中停下脚步。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拳头捏得很紧。

    他不知道这一拳是要砸在墙上,还是认命地让它砸在自己心里。

    第54章

    未连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回家,打开大门。一瞬间,暖色的灯光从客厅中射了出来。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

    但小斌还是听到了,或者说他压根没睡。他从厨房跑出来,闻闻未连身上的酒味,又从厨房里倒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他。

    “未先生喝酒了。”小斌说,说着把凉了的饭菜一点一点收起。

    未连淡淡地“嗯”了一声,喝了两口,又把水杯放下。

    他的胃还被酒精折磨得难受,脑袋也晕晕乎乎。

    小斌又说,“年轻一点的未先生也爱喝酒。”

    未连忍俊不禁。

    “我不爱喝酒,同事聚餐,没办法。”未连说,尽量把声音放轻,不要吵到已经睡了的未谦。

    小斌把东西收拾完,又跑到未连旁边坐下,他搓搓被冷水冻得通红地手,又说,“那未先生今晚不能教我认字。”

    “嗯,今晚我看不清楚东西了,眼前都在晃,”未连说,“你也晃。”

    小斌认真地点点头,又立马站起来道了句“那我去给您放热水”便往未连的房间跑去。

    但未连没让他走,他抓住小斌的胳膊,又将他拉了回来。

    小斌好奇地看着未连,未连却觉得喉咙被堵得难受。

    小斌是那么单纯而美好的存在,他真的无法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放在这个小年轻身上。

    秽种能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什么环境里吗?能知道他们的命运到底会怎么样吗?能明白所有的灾难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即便他们再努力,也无法换得现状的改变吗?

    未连不确定。

    他只知道小斌很开心,他看到自己就会很开心。他会笑,那笑是小心翼翼的嘴角上扬,是一点点兴奋和光彩在眼里打转,是连蹦带跳地在房里收拾来收拾去,伺候来伺候去,是到了凌晨三四点,还亮着客厅灯,等着自己回来的小小期待。

    未连用了一点力,把小斌拉进自己怀里。

    他的耳畔响起了阿力的忠告,可他却不想听。他在佳兰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眼神,纯净得就像一滩湖水。

    那滩湖水还是流动的,被阳光一照还是波光粼粼的,他不希望它变成如其他秽种眼里的淡漠和死寂,他不希望它发臭、腐烂,再被当成废弃的一块,随着岁月流逝而蒸发干净。

    他喜欢小斌,所以即便他改变不了太多,他也要救一个秽种。

    他不要多,一个足矣。

    他用力地箍紧手臂,深深地呼吸着。

    小斌呆了一会,而后轻轻抬起手,拍拍未连的后背。他说小未先生,你怎么了?

    未连松开了手臂,摸了摸小斌的脑袋。

    “没事,你去吧。”未连说完,也跟着站了起来。

    而小斌还没走两步,未连又忍不住问道——“和我一起吧,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小斌停住了脚步,但他没敢回头。

    他的脖颈迅速地红起来,过了片刻,他才挠挠头,再点点头,一溜烟跑进了未连房间自带的浴室里。

    第55章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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