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嫁》分卷阅读5

    服务生默默记下。

    风瑔清下嗓子:“就这些吧。”

    沈夙生点点头,说:“先给这位先生拿杯水。”

    “好的,稍等。”

    夏树宝贵经验第二条:“要胆大心细、善于观察,用实际行动感化他,让他在你的一举一动中感觉到爱意!”

    风瑔闻言看一眼沈夙生,后者微笑着回望他,风瑔咳一声,转移了视线,他是挺渴的,不过沈夙生的示好让他吃不消。他的动机是什么?愧疚?好玩?闲来无事?如果不是因为爱,不管是什么,都没有意义。

    沈夙生默默观察着风瑔的反应,他目睹了他的表情从迷茫到黯然,但他不明白风瑔在想什么,他心痛之余,也感到挫败。他捏着手指,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风瑔愣了下,沈夙生似乎想说什么,又放弃似的示意他继续。

    “你……”被打断了,想问问他的动机的勇气像被扎了一个洞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风瑔张张嘴,作罢,转而说了个无关痛痒的话题:“还记得钥匙丢哪了么?”

    沈夙生很快恢复原状:“大概在夏树那里,我会让他尽快把钥匙寄给我。”

    “那就好。”风瑔似乎松了一口气。

    沈夙生眼中一沉,没说话。

    菜很快端上来了,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风瑔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我去趟洗手间。”沈夙生站起来,步子很快。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静静地看,直到恢复他该有的表情。他去柜台结了账,回来时看见一个男人坐在他的座位上不知道在对风瑔说什么,风瑔表情很难看,沈夙生沉着脸,这谁啊,这么欺负他的小白菜,看把他给气成什么样了。整整面目表情,他决定会会这头猪!

    风瑔现在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怎么会想到丁杨那个阴魂不散的吃个饭都能碰到?现在可好,躲都没地躲。跟他说去洗手间?那丁杨也是男的还能组个队;跟他说吃饱了要走了?骗鬼呢,菜刚上来还冒着热气呢,再说沈夙生那儿也没法交代啊。

    搁以前,丁杨这么来找他,他得高兴的尾巴能翘天上去。可现在,看见丁杨那张脸,他就恶心的吃不下去饭。从前的事儿,风瑔不敢想,他好不容易从低谷中走出来,绝不能让他再把他推到深渊里去!

    “够了,丁杨,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早就对你没感觉了,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了!”风瑔看也不看他,手下不停,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吃,这赶人的意思够明显,丁杨却不为所动,甚至坐到他对面,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副可怜相:“瑔瑔,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过去是我糊涂。看不到你的好,瑔瑔,自从你走了以后,我才明白,我最爱的,还是你啊!”

    风瑔听的脑仁疼:“得,别跟我说这些,老实告诉你,我现在穷的叮当响,你也不用打我的主意,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在这烦我!”

    丁杨很委屈:“就你这儿最凉快啊。”

    风瑔往他背后一看,可不是吗?空调正对着他们吹的正欢。风瑔这个气呀,心里憋屈的很,他挥出去的拳头全打在棉花上了,难受的直咬牙。

    丁杨这个人还不识趣:“瑔瑔,你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瑔瑔,我是真的后悔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么?我知道我伤你伤得很深,让我补救好么?听说你过得不好,我也很难受……我就是个混蛋,害你丢了工作不说,还……我,我实在对不起你!——”

    “别再说了……”风瑔低着头,杯子攥地死紧,声音低沉,像在酝酿一场风暴,“别再提过去的事了,现在来求我,你当初早干嘛去了……”风瑔说得很慢,声音也很轻,“丁杨,我瞎了眼,当初喜欢上你。现在我怎么样也不关你事,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同伴已经等不及了,快走吧!”

    “瑔瑔,我是真的喜欢你呀!你是因为他才拒绝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是他缠着我!我们,我们只是吃个饭而已!”

    “够了!”风瑔把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他把杯子狠狠磕在桌子上,呼吸急促,他能感觉到有不少视线看过来,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丁杨这个人渣,太不要脸,现在连人话也听不懂!

    “瑔瑔,你吃醋了?我……”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响,风瑔甩手扔了杯子,喘着粗气,压抑着,“滚!”

    这一声几乎吸引了餐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服务生皱眉,正要走过去,沈夙生拦住他:“别担心,先生。钱记我账上,让他摔,我赔。放轻松,我来解决。”

    服务生退了一步,眼睛却死盯着闹剧。

    丁杨被吓了一跳,风瑔也是气急了,那声响让他冷静了些,快刀斩乱麻,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补上一刀,至于赔偿的问题,谁还有闲心管这个?忽然有人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和他靠的很近,外人看来是好兄弟般的亲密无间。在丁杨看来,自然是正主来宣告地位的。

    “怎么了?对朋友应该礼貌些,如果是什么碍眼的人,应该请他出去,不要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沈夙生勾着唇,直接无视丁杨,语速平缓,不急不躁,听了却偏偏比破口大骂还让人难受。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贵气,这一对比,孰优孰劣,当即见了分晓。他这才看向丁杨,故意带点疑问的问:“咦?这位是?”终于看清了对面那个人,正是他上午看见的那个人影。身材高大,面目也俊朗,在这说着求情的话,十分违和。

    沈夙生一来,风瑔是彻底冷静了。他们靠得这样近,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庇护。他慢慢地说:“不用在意。”

    沈夙生耸耸肩,伸出手:“你好,这位…先生”

    丁杨没伸手,他“刷”的站起来,看着风瑔:“我会再来找你的。”

    “有什么事和我说吧,小瑔不擅长应对这些,万一吃了亏,我也很难办。再者,我也不希望有什么人觊觎我的恋人,”沈夙生微笑着,隐有凛冽之势,“劝那些人,还是识趣些吧。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

    丁杨被噎的说不出话,他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沈夙生能感觉到风瑔一瞬间放松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害怕成这样。

    “谢谢。”风瑔低着头:“给你添麻烦了,你还没吃东西吧,我请你,走吧。”

    沈夙生抿着唇:“好。”

    ☆、第十二章

    “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你将就一下吧。”风瑔自顾自的拆开一瓶啤酒,直接往嘴里灌。

    这是个路边摊,环境不怎么好,但生意很火爆。周围人声鼎沸的,看来风瑔不想和他谈情说爱,要和他借酒浇愁了。

    风瑔不说话,一口接一口喝闷酒。沈夙生没拦着,反正也拦不住,随他喜欢吧。没想到风瑔酒量惊人,一杯下去,眼都不眨。要不是那冲天的酒气,沈夙生会以为老板往里面灌的是白开水。这么一岔神,桌上又多了几个空瓶子,沈夙生琢磨着差不多了,要结账走人。

    风瑔不让,说话特别冷静:“别,说好了我请你。”他低了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那声音缥缈,勾的人心里痒痒。

    沈夙生应了一声“好”。眼前的风瑔坐得直,神色也平静,眼睛亮晶晶的衬着脸上两抹红晕,挺勾人的。等了一会没听见风瑔出声,沈夙生问:“怎么不说了?”

    风瑔沉默了一会:“你谁啊?我跟你说什么?”那声音冷,沈夙生心下一惊,正巧风瑔抬了脸。那眼神像两柄锋利的刀子,要把人钉到墙上去。沈夙生没见过风瑔这样,像个刺猬,防御过度。他想起来风瑔钱包里那张照片,终于知道为什么熟悉了。那不是别人,正是风瑔!因为气质大相径庭,他根本没想过那会是风瑔。他想起那个药瓶,觉得自己马上要发现什么。

    “没什么。”沈夙生说,“还认识我么?”

    风瑔拿眼睛在他脸上看了几眼:“哦,你呀。也是个混蛋,不过比丁杨好。老子他妈为了他掏心掏肺的,他竟然恩将仇报!他那个败类,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嫌贫爱富,还有脸冷着姘头过来给我表忠心,真他妈恶心!”

    这段信息量超大,沈夙生没说话,由着他絮絮地说。

    “长得帅了不起啊?还不是空有一副臭皮囊?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人?不喜欢我就告诉我啊,为什么?看我像小丑一样对他百般讨好,给点甜头给一鞭子的,他妈当我是狗啊!我怎么那么傻?那个人渣,对外光鲜得很,穿金戴银的,哪一样不是我掏钱给他买的?他背着我在外面乱搞,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还他妈嫌老子对他不够好!老子要和他掰,他去老子单位闹。他也不嫌丢脸,把我搞臭了,再傍上别的富婆,妈的,富婆!他妈男女通吃啊,真恶心!现在来找我,不知道又被谁甩了呢,老子现在可没钱养着他。他过得舒服,老子工作工作没了,名声名声没了,真他妈废物还得了抑郁了,要不是爸妈心疼我,搬了家,我他妈这辈子别想好了!几年前的事了,我想忘,妈的不让我忘啊!老子不敢喜欢别人,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喜欢我的,谁想到是玩我呢!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哈——”风瑔神色激动,发出句尾音,声音低下去:“现在来找我,虚伪……真恶心。”

    这没主语的一句,却让沈夙生心里像扎了一根刺,拔不出来,绞着肉,疼。风瑔一吐为快,嘴角挂着笑,眼里闪着光。

    沈夙生觉得他特别对不起风瑔,他太自私,只顾自己,自以为胸有成竹,和丁杨有什么两样?踹了别人,又腆着脸求别人不要走,可不是恶心么?

    他站起来,走到风瑔跟前,蹲下来和他平视。风瑔脸搁在桌子上,眼皮沉重,也盯着他。

    “你现在还喜欢我么?”

    沈夙生不敢大声,他等着风瑔给他下个判决。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像回到了小时候做错事时的场景。畏畏缩缩,惶恐不安,一边告诉自己完蛋了,一边在心里期盼有个好结果。

    风瑔眼睛睁了又闭上,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怎么说……我也是被养的啊,怎么当初……就养了个白眼狼呢?”

    沈夙生没泄气,他紧跟着问:“那我养你,你愿意吗?”

    风瑔彻底闭了眼:“谁知道呢……”

    没得到答案,沈夙生挺失望,也算松了一口气。没明确拒绝,那就还有希望。他结了账,看着醉成一摊烂泥的风瑔,暗想,回去又是一番忙活了。

    ☆、第十三章

    风瑔醒的时候是大上午,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他坐起来,发现衣服换了,桌上还放着杯水,对昨晚的事他只模糊有个印象。他一向记不清醉酒时发生的事,觉得这样挺好,管他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就当没发生过。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很放松。他一直不是个嬉皮笑脸的人,也不喜欢主动搭讪。沈夙生,是个例外。

    正想着,门开了,是沈夙生。风瑔立即炸了毛一样:“谁准你进来的?”待看清沈夙生身后的人,风瑔觉得血全部涌上脑袋,又“嗖”的流下去,跟坐过山车似的,“妈?”

    风母冷哼一声:“挺精神啊,给你三分钟,收拾好马上给我滚出来。小沈,关门!”

    ……

    这什么情况?整个人仰在床上,风瑔想,人生就像巧克力,吃完一颗,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颗了……

    气氛挺诡异,风母光吃饭,也不说话。沈夙生呢,一副正人君子样坐得端端正正。风瑔觉得挺煎熬,大气不敢出用筷子夹离自己最近的那盘青菜,一个个瘦苦伶仃的,还不如霜打的茄子。吃不饱饭还饱受煎熬,风瑔很快蔫了。

    风母突然把碗往桌上一放,风瑔一激灵,坐直了。来吧,他准备好了。他能感觉到老妈的熊熊怒火已经有燎原之势,嗯,情况很不利,他几乎能看到老妈心里的那个小人叫嚣着:“来吧!我的擀面杖已饥渴难耐!”

    “风瑔,我让你照的照片呢?照了没?”风母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嘴,眼神锐利如电。

    风瑔蔫了:“没有。”内心腹诽:想照也没地照啊!我连人家姑娘长啥样都不知道呢!她哥倒长的好看,一表人渣的在您跟前坐着呢。您直接问他要照片吧,反正我是没有,您爱咋地咋地。

    “为什么没照?”

    “人家姑娘看不上我呗。”其实是她哥不满意。

    “我看是你看不上人家吧,”风母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说吧,你看上哪家的小伙子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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